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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RHG同人文】雨(FLxU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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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最近几天虽然有些累,但其实也挺开心的。将自己严严实实裹在被窝里的Umbrella望着夜空中那随风飘落的鹅羽,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吧。
独属于我的,我的幸福。
希望明天的我,还会像今天的我一样。
盼望着下一个明天。
正在破译机密文件的Umbrella收回了自己有些冻僵的双手。为了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些,他关掉了房间内的温度调节。窗外的寒风透过细小的缝隙渗透进来,让他的双手有些干裂。好冷啊。他一边揉搓着自己的双手,一边默默地盯着那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的电脑指令,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不对——这防火墙好像在哪里见过。
Umbrella再度将手伸向了键盘,无数的字符在手指的飞跃之间显于屏幕。
为什么?明明这么熟悉,却总是想不起来。
为什么?
怀着这种困惑,Umbrella输入了指令的最后一行字符,终止了任务。眼前窄小的屏幕中,浅浅的蓝色在转瞬间侵占了眼前那浓重的漆黑,白色的枝丫逐渐地在漫无边际的淡蓝之中蔓延开来,组成了一个扭曲着的字符“HIPUS”*,是他们这次要进攻的军方组织。
虽然是一个很大的组织,但这次NEMESIS只是接受了占领其中一个小分部的命令,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愿信息无误吧。Umbrella心想。
“Umbrella要开会了,先别忙着破译你的文件了。”Gyro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作战会议吗?
Umbrella一边嘀咕着,一边心事重重地走了出去。
仍旧亮着的电脑屏幕中,浅灰色的界面在一片莹蓝中一闪而过。
*Hippocampus的简写,取意海马区。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82楼2019-07-15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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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29 宿命
    进攻计划比想象中的要简略得多,不再像之前那样,开个会都能把人的尾巴根儿给坐麻了。老者熟练地反手挽了一个剑花,示意对面的小男孩继续他的动作。Umbrella在剑术上进步飞快,已经能和FLLFFL势均力敌地打上两三个回合了。而且,在长时间不停地练习与角斗中,他不仅提高了自己对X768的熟练度,同时也逐渐形成了一套自己独有的战斗思维和攻击模式。这比他之前那种盲目的、毫无章法可言的进攻要好上许多。
    他已经逐渐地成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副队长了啊。FLLFFL有些欣慰地笑了。他抬起自己的左手,随手揩了一把额角的汗珠。
    火花在相互碰撞时飞逝,晶莹被撒入光辉中碎裂。
    凭他现在的本事,在那天杀死那个毫无战意的我,应该是不在话下了吧。正在挥剑的FLLFFL不禁被自己那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给恍了神。不知为何,他有些不愿提及那段往事,不愿回想起那场在雨中的初识与战斗。他很害怕,很惶恐,就好像一旦自己说破这一点,这场梦境,这场美丽到梦幻,幸福到虚假的真实,就会在转瞬间破碎,只留下自己,独自一人在冰冷而又残酷的现世中徘徊、彷徨、默默哭泣。
    就像在做梦一样。FLLFFL看着对面早已精疲力竭的Umbrella,收起了手中的喷气剑。
    还是一场永远都不愿醒来的美梦。
    这次的进攻计划依旧和上次的一样简单粗暴,阿不,简单易懂。
    根据联盟提供的信息,以及Umbrella在骇入之后截取的情报得知,他们这次所要进攻的——HIPUS,是一个主要研究人脑及其相关领域的军方组织。他们在暗地里进行过极多反人类的人体试验,正如当初抓走Umbrella并对他进行洗脑的UMBRELLA相同,是一群脑子里全无道德可言的**。按说对于这种组织的制裁本也轮不到联盟插手。但是在这过去的几个月里,它对联盟造成的打击还真不是一点半点。尽管军方与联盟之间一直有隙,平时小擦小碰不断,但往年再大的冲突也不会上升到这种境界。政界排挤、经济制裁,以及最令人可恨的军事袭击,让联盟首领Hyun再也忍无可忍。联盟受袭的氏族,轻则重创,重则覆灭,就连Zateband以及Style这种有头有脸的大氏族也受到偷袭,许多重要成员因此受伤。
    他们已然没有退路了。FLLFFL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调整着自己有些紊乱的呼吸。
    是那些家伙们逼的,是他们自寻死路。
    Umbrella在骇入之后,得到了许多这个组织的内部情报。据悉,这个组织的背后不仅仅有军方的经济与技术支持,还有许多政界人士在背后为它撑腰。最重要的是,他们所研究的项目:人脑,是一个在现今科学界绝对敏感的话题。
    据Umbrella描述,他们好像在试图研究出一种所谓的脑波控制器,一种被明令禁止的反人类装置。HIPUS的研究人员打算在对人脑的神经指令进行深入的分析和解读后,再使用外部的电子仪器进行相应的模仿,并开发出一种可以发射脑电波的电子装置。在这方面研究进行的同时,他们还试图将人脑自身的神经指令强行终止,将指令的传输通道给空出来,再通过外接的电子装置,将模拟信号以无线——也就是脑电波的方式输入通道,以达到控制人思维与行动的目的。
    至于有没有成功,Umbrella说自己并没有在HIPUS的中枢数据库里找到相关内容,很有可能是被人为的隐藏到某些微型数据库里了。
    但是这个脑波控制器单从理论层面就很难实现,更别提要研发出来了。这个工作量,没有个五六十年是研究不出来的。但对这件事满口否定的Umbrella有时也会沉默下来,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是在担心,还是在考虑一些别的事情呢?就像当初在飞船里那样,自己一个人呆呆地望着那浩瀚的星海,想着一些永远都不该想的傻事。
    虽然FLLFFL自己也没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的,因为他自己也曾这样想过,甚至也曾这样做过。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83楼2019-07-15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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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6 09:2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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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很幸运,上天让他遇到了Umbrella。或许是使命未完、路途未尽吧,或许是他那可悲却有可喜的命运让他们就这样相见了吧。
      不知道Umbrella又是怎么看待他们之间的相遇的呢——是幸运,还是不幸,抑或是两者兼具呢?
      嘛,这也不是想想就能想出来的事情啊。
      由于HIPUS的实力雄厚且根基极深,只凭区区几个氏族的力量是无法将其彻底清除的。因此,联盟作为氏族之间最有权威的联合机构,对愿意参与其中的氏族分配了各自的任务。
      老牌氏族SOLDIER和Style接到了进攻总部的命令,与此同时,许多仍未加入氏族的角斗士,如FL-Nordin也被分配到了这个任务。被允许参与这次任务的个人角斗士除了要具备一定的个人素质以外,还需要听从氏族首领的调度,尽量避免单独行动。毕竟这可是在打仗,是在以命相搏。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个组织的分部总共也不多,而且无一例外的全是陆上基地。着其中大部分的分部都交给了Zateband这行人处理,协同的还有别的氏族,比如说Blue所在的氏族Burst Crusaders。至于NEMESIS,则收到了关于占领其研究中心的调度。这项工作看似轻松,实则不然。因为比起摧毁而言,占领则意味着要保持其完整度,也就说,NEMESIS既不能自己使用破坏性手段,也不能让对方使用,这为任务的难度增加了不少。
      出于不放心,Hyun当时在会议上示意有没有其他氏族肯出面协助NEMESIS。
      于是老爷子就举手了。
      然后,在座的代表齐刷刷地向NEMESIS的代表人Jade、Kursura和Cree投来了怨念的目光。
      “哇,快嫁了吧老爷子,看看,有这么多人想要你呢!”说完这句话的Cree被一旁的FLLFFL狠狠地踹了一脚。
      我只是有些不放心Umbrella而已。FLLFFL有些不安地想。
      这次的进攻人员总共分为四个小队,FLLFFL、Fox、Q以及Benjamin在这次任务中担任中路的主干线,目的依旧是吸引兵力,方便其他小组的行动。吸取上次中线兵力严重不足的经验教训,Jade还为他们配上了必要的随行人员——毕竟,上次的随行人员还没走完一半的路程就都丧失了战斗能力,不是挂彩就是干脆丢了自己的小命,几乎没起什么作用,完全是FLLFFL和Fox两个人硬挺下来的。更何况由于上次Umbrella出的那场意外,FLLFFL还中途告退了,于是中线的重担全都压到了Fox身上。
      Fox在养伤期间曾表示过,虽然当时说大话说的很爽快,但子弹打在身上的感觉也是真的疼。
      至于其余三个小队,人员相比之下就少了很多。先是Jade与Ibex组成一队,主要负责攻入这个分部的指挥室,控制住他们的头领,让他们失去指挥。另一队人马由Umbrella和Gyro组成,主要负责为其他小队打开通道——这就不得不说起这个组织严丝合缝的防御机制了。在这个基地的主要通道里,每隔五米或十米就会有一道机械门,每个机械门都需要极高的权限才可进入。如果无法从内部将其防御系统瘫痪的话,让其余小组硬攻进去是几乎不可能的。
      不过这对于Umbrella来说也只是小菜一碟。在任务开始之前,他会提前准备好病毒来进攻他们的系统。不过由于HIPUS基地内部的机械门是由多个系统分别控制的,就比如说这个基地南门和北门的控制系统是完全分开的,如果要单独逐个破坏的话,也是十分费时费力的。因此,他们必须攻入敌方的控制室,通过控制中枢将其防御系统彻底瘫痪,以争取主动权。这是本次任务最为关键的部分。
      最后一路人马是Cree,在计划中,他负责带队进入基地内部的研究中心,以控制其中的研究人员,防止他们提前将自己的犯 罪证据销毁。其次,他们还要搞清楚他们所研究的到底是什么,并在必要时把事实公之于众。
      至于Kursura和Yun则在外部负责指挥。Yun会在HIPUS基地雷达的识别范围外进行实时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84楼2019-07-15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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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战指挥。而Kursura则会留守在NEMESIS本部,若是出现意外情况,他会联系联盟的其他氏族,并接管指挥权。
        又是去当靶子啊。FLLFFL不禁在心中默默哀怨了一声。他小心翼翼地用白布擦拭着寒光四溢的剑刃,燥热的内心在浓厚的思绪之中逐渐地陷入了沉寂。
        “你什么也保护不了。”熟悉而又令人厌恶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FLLFFL擦着长刀的左手不禁微微停顿了一下,浅紫色的双眸在一片暖光之中露出一丝阴翳。
        那场久远的、诡异的梦境,好似一个恶魔,再度在他那如死寂般的脑海中激起了阵阵波涛,将那些夹杂着痛苦的记忆毫无保留地翻腾了出来,让他痛不欲生。FLLFFL至今仍能清楚地记得,那天,在他们从UMBRELLA总基地撤退的时候,在他抱着Umbrella朝着Kursura大声质问的时候,他的心是颤抖着的,他的双眸是含着泪的。
        “喂,Kursura,你这话什么意思?”那天,在运输机上,他抱着昏迷的Umbrella,惊慌失措地看着此刻仍在驾驶飞船的Kursura,声音止不住的发抖。那时,暗淡的紫光遮蔽了微弱的星华,充斥着那昏暗压抑的船舱,让人的心脏不禁漏跳了一拍。下一刻,轰鸣代替了死寂,火光照亮了星空,那个手握遥控器的男人,在一片忧愁之中,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被飞船遥遥地甩在身后的UMBRELLA总部,在一片焰火中化为碎片,消散在了宇宙的虚无中。
        就是在那时,Kursura告诉了自己Umbrella一直都竭力隐瞒着的真相。
        那三颗氢核,他一生的噩梦,他一生的苦楚。
        这种生活还会有尽头吗?
        大概,没有的吧。
        好奇怪啊,最近几天,总是会回想起一些很古怪的东西呢。老者看着自己手中的喷气剑,看着那白色的剑刃中自己的倒影,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有些东西还是尽快忘了得好。老者望着眼前那空无一人的训练室,独自聆听着那机械臂气孔中释放出的最后的一丝热气。灯光下,他浅紫色的双眸微眯着,不知道是在打盹,还是在掩饰自己的悲伤、掩饰自己的焦虑。
        但是,如果又和上次一样的话。
        我岂不是还要后悔?
        按说旁边的小家伙今天怎么一句话也没说?老者怀着他心中的疑虑,慢慢地转过了头。
        睡、睡着了吗?
        老者有些惊异于自己得出的结论,但是那个黑发男孩确实是睡熟了,他睡得很平静,睡得不动声响。他的睡颜是那般安详、恬静,但却又无不透露出最近几天他所承受的那些辛劳,他所耗费的那些心神。那柄他在战斗中永远都会紧握在手心的X768,现在却他被冷落到了一边,仿佛早已被人遗忘。暖色的灯光钝化了它的锋芒,未干的汗珠柔和了它的杀意。它无辜地就像一把在晴天就会被主人遗忘在角落里的雨伞,独自盼着阴雨,盼着虹霓。
        只是训练到这种程度就累成这样了吗?老者轻叹了一口气。他放下手中的长刀,将手边的毛毯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了上去。
        大概,Umbrella天生就不适合战斗的吧。老者看着那孩子眼角的疤痕,看着那孩子手上那一层叠一层的老茧,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如果没有UMBRELLA的话,Umbrella或许会和其他普通的孩子一样,在父母的宠爱中长大,找一工作,娶一个女郎,然后拥有一个平凡却又美满的家庭。或许,曾经的他也和别的孩子一样,任性、倔强而又脆弱,会因为一个最新款的玩具而向父母撒娇;会在遭到拒绝时悲伤至哭泣,愤怒至疯癫;会在每一次耍性子时,在内心的某个角落里,默默的盼望着,父母的一句安慰,朋友的一次退让。大概,如果没有这些悲剧,Umbrella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走上战场与他人厮杀,一辈子都不会感受到鲜血四溅的恐惧。
        或许,没有了那场悲剧,现在的他也会和别的孩子一样,还有着一腔热血,有着一心抱负,会在喝醉时与他人高谈阔论,会在清醒时为自己的誓言发愤图强。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85楼2019-07-15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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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现在的Umbrella呢?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现在的他,或许永远都只能活在Umbrella这个代号的阴影下,在绝望与希望的夹缝之中,残喘着,苟活着。
          他或许从来都不适合战斗。老者看着那个睡熟的孩子,看着那个在深夜里默默哭泣着的孩子,心中一阵悲愁。
          但他别无选择。
          他们别无选择。
          这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或许这只是他们的宿命罢了。
          还未开始,便已成定局。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86楼2019-07-15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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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LLFFL个人番外
            Part 1
            我的人生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刀剑在挥舞之间相撞,烟火在焦灼之中迸发。
            我想,我的人生大概只有战斗罢。
            战斗。
            战斗。
            永无停歇的战斗。
            白色的刀锋划开了那在空中飞舞着的最后一颗子弹——然后就是喷射,加速,突刺,贯穿。
            鲜血温润了溢满寒光的刀锋,沾染了我的衣襟,映衬着我的疯狂。
            那个年轻的、稚嫩的我,抬起头来笑着望向四周的看者们,挺拔的身影带着一身的狂傲与戾气。
            从那天以后,那个剑客的名字便在角斗士们之间传颂开来。
            从那天以后,那场属于我的战斗,就再也没有停止过。
            我的人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嘛,谁会知道呢……
            Part 2
            然而,年轻时的我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坚强、那么决绝。相反的,那个时候的我是茫然的,是无助的,是脆弱的。不过我想,这大概就是我误入歧途的原因吧,这大概就是我的命吧。
            强装坚强,到最后不得不坚强;想要活着,到最后却不得不活着。
            等我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我喝了酒,喝了很多,同时也醉得很深。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家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的床,怎么盖上的被子。只知道等到自己悠悠转醒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傍晚了。不知道是不是宿醉的缘故,我感觉很难受,但却又不只只是头痛那么简单。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你的心口放了一块石头,让你心闷,让你心慌。
            我做了整整一个白天的噩梦,同时,也感受到了整整一个白天的恐惧。
            染上血债的感觉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轻松。我望着锅里的翻滚着的热水,愣愣地出神。
            杀人时的那种快感与鲜血四溅时那种压抑,在我的脑海中仍旧萦绕不散。
            不就是杀人吗?有什么好怕的。
            我在心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就像这样做,就可以缓解我心中哪怕那么一丝的愧疚。
            但是没有用,一点儿用都没有。
            沉醉,让我深切地感受到了——我的懦弱。
            明明没有心情吃饭的我还是硬逼着自己把煮出来的面条给吃完了。我像是一个废人一样,颓废地趴在狭小的沙发上,在钟表指针走过时所发出的滴答声中,愣愣地发着呆。
            果然还是害怕的吗……我看着手中的喷气剑,看着剑柄上那个紫色α字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不由得咬紧了牙关。
            不想碌碌无为,不想被人群湮没。
            家中的座机传来了令人心烦的铃声,我晃晃悠悠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想要出人头地,想要变强,想要被人铭记。
            “Hey,Alfa,这里是Hyun,醒酒醒得怎么样啊?哈哈,昨天你可是喝多了哦!”Hyun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
            不想就这样放弃。
            “对了,话说回来,有人向你发出挑战了,你接不接?”
            我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Jet sword,时光在喘息之间,悄悄流逝。
            不想就在这里止步。那浅紫色的双眸中闪现出的,是愤怒,是自负,是癫狂。
            想要变强。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想要变强。
            我,Alfa,想要成为角斗士中最强的剑士。
            我,想要成为一代传奇。
            “啊,我接了。”
            这个命运。
            这个悲惨的命运。
            我接了。
            Part 3
            从那之后,我便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漂泊。一次次新的挑战,让我在大大小小的城市之间不断地来回奔波。那段时间,每一次新的战斗,对我来说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一个新的血债。每次战斗过后,我会好久都缓不过劲儿来,那血债像是变成了压在我身上的包袱,越来越沉,越来越重。有时候,我都以为自己已经承受不住了,自己已经累坏了,想要休息了。
            然后我就会对自己说,没关系,再坚持一会儿。
            然后这一坚持,就又是一年的光景。
            “Welcome to hell,my friend.”
            我仰望着那个高高悬在空中,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左手不由得摸向了自己的剑。
            还杀吗?那个时候的我这么问自己。
            无人回答。
            现在的我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我好像每天都在路上,每天都在奔忙,每天都住在不同的地方,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想着,下一站又该到哪儿了。
            我想大概那是因为,我在害怕。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87楼2019-07-15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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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害怕,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让自己忙起来,想方设法地让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想。但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敢每天都睡在同一个地方,因为我害怕,我害怕我会在自己熟睡时,在强无声息的刺杀中死去。我也不敢让自己过哪怕一个安逸、简单的下午,因为我害怕,我害怕在我晚上闭上双眼时,看到的是一个个鲜血淋漓的战场,一幅幅恐惧的、愤怒的面庞。
              大概,我从很早以前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只不过是不想承认罢了。
              “呦呵,这次依旧是那么干脆利落啊!”坐在吧台前的Hyun依旧顶着他那顶招摇的帽子。那天,刚刚战斗完的我难得心情不错,就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了。要是换作平时,我大概只会随便交代两句打斗经过,然后立马就回家睡大觉吧。
              是啊,话是这么说的啊。
              但是,那个时候的我,那个迷茫的我,那个四处飘荡的我。
              哪里还有什么家可言呢?
              一旁的Hyun一直在不停地跟旁边的年轻人嘟囔着什么,时不时地还和旁边的美人调笑上两句,烦的像个恼人的苍蝇。坐在一旁的我只是愣愣地喝着威士忌,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愿想,只是一句话也不说,就好像这个偌大、嘈杂的世界与我无关。
              “很累吗?”旁边的Hyun突然凑了过来,“今天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你平时不也挺健谈的吗?”
              把酒喝到一半的我默默地揉了揉脸,“哎,”我放下了酒杯,“刚刚被人憋了一会儿,心里有点不顺畅。”
              “哦,”Hyun在一旁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好像自己有了什么世界级的大发现,“原来大名鼎鼎的Alfa也吃瘪的时候啊。”
              当时的我在愣过之后立刻向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但是说真的,我真的一点想揍他的心情都没有。
              Hyun是当时我唯一的朋友,但我却只是他万千朋友中的一个,一个嗜血的战斗狂,一个自负的剑客。
              那之后,Hyun还跟我说了好多话,但大部分我都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在酒快要喝完的时候,他幸灾乐祸地笑着说:“前几天我刚谈了一个女朋友,是个大美人哦,怎么样,我厉害吧!老光棍!”
              “呵呵,我是真看不出来你是一个有女朋友的人……”我看着他身旁的辣妹,不禁为他的恋爱生活捏了一把汗。
              “嘛,就当是一个转变的契机吧。”旁边的Hyun难得没有了他往常的幽默与风流,相反的,那时的他所呈现出的,是一种被岁月沉淀过的成熟与稳重。他把玩着手里的空酒杯,缓缓地说道,“怎么说呢,觉得自己也该安定下来了吧,老是这样打打杀杀下去……有点够了啊。”
              那个时候的我看着他,怔怔地盯着他那被醉意侵染了的面颊,好长时间都找不出恰当的话语来回答他。不过,或许那个时候的他并不需要回答吧,因为他早就已经找到他自己的答案了。
              而我呢?
              “你是喝醉了吧。”想了半天,我才强装打趣地说出了这句话。
              不过,那次Hyun是真的喝醉了,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从酒吧里拖出来。正当我架着他在门口等人来接他的时候,半醉半醒的他迷迷糊糊地问了我一个问题。
              那个问题,让我感觉很痛苦,却也让那个糊涂的我清醒了几分。
              他问我:“好像自从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有见你喝大过呢……是出什么事了吗,Alfa?”
              当时,那个年轻气盛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独自一个人,愣愣地看着那辆载着我唯一的朋友的汽车,在秋风的萧瑟中,在苍茫的天穹下,渐行渐远,渐行渐远。
              不过现在的我或许已经想明白了,那个我所一直追求的答案。
              我想,那个时候的我,大概只是不想再看见,那个在沉醉的梦中脆弱、憔悴着的自己吧,大概是因为害怕在下一次酒醒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错的吧。
              秋风吹下了那年的最后一片枯叶,也吹走了易逝的光年。
              要不然,明天去看看那个被我烧了脸的家伙吧,反正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做。
              我看着寥廓的苍穹,不由自主地笑了。
              我的人生,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
              那个天真的我,是这么想的。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88楼2019-07-15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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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5
                Terantula是我在遇到D之前唯一没有杀死的对手,虽然他确实也为他的挑战付出了可观的代价,比如说在医院里足足躺了两个月,光是医疗费都快把他花穷了。在和Hyun喝完酒之后的那一天我确实去看他了,令我震惊的是,当我和Terantula再次相遇时,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初识时的锋利与抗拒,相反的,我们很聊得来,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呢。我笑着耸了耸肩。
                在遇到D之后,我独自一个人躲到深山里过了一段时日。期间跟Hyun联系过几次,那个时候他已经结婚好几年了,并且有了两个儿子。哥哥的名字叫One,是一个沉默寡言但是冷静沉稳的人,而弟弟则叫Yoyo,是一个活泼好动并且喜欢到处惹是生非的小屁孩——不过他这种性格确实像极了年轻时候的Hyun——挺欠揍的。
                那几年,他的生活过得很平稳也很幸福。但是我们角斗士从来都不是什么甘于平凡的人,我不是,Hyun更不是。而且,相比那个时候有些心灰意冷的我,Hyun就显得更有志气有想法了起来。
                那天,他在电话里说,他要组建一个联盟,把角斗士和氏族们都联合起来,组成一个更为强大的集体。但这并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事情,所以他找到了我,找到了我这个在当时有些孤僻的剑客,想要让我帮他这个忙。他说如果做成了这件事,我们这些个创始人们,都将会名垂青史。
                但当时的我早已对名声那种捉摸不定的东西没了兴趣,长时间的静修让我深刻认识到了我的罪过。
                我想赎罪,想要死得安心。
                于是我同意了。
                “就当是积德行善了——虽然这跟积德行善没什么关系。”我笑着对Hyun这么说道。
                组建联盟的过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顺利,相反的,交涉的工作是十分枯燥且危险的,有时候竖着进一个氏族的大门,说不定过会儿就会横着出来。虽然我仍旧需要不停地奔波,不停地游荡。有些时候日程表被安排错了,还不得不裹上披风去睡几次大街。但是我不怕,我只是把这当成自己的一次赎罪罢了,吃苦受罪什么的是理所应当的。
                那段时间里,我的生活和先前相比几乎没有什么改变,我的身体仍然在漂泊,我的心灵依旧在流浪。
                但我却无怨无悔。
                因为我知道我是在做一件值得自己为之一搏的、正确的事情。
                在那期间,我也曾接过几次角斗,都没有下狠手。不过虽说是不想下狠手,但是说实话,其实是不敢了。我害怕自己会梦见那些死在我刀下灵魂,害怕自己会在梦中重复那场战斗,听见那声惨叫,然后在悔恨与恐惧之中,惊醒,叫喊,无能为力。或许我是真的老了吧,老到糊涂,老到温柔,老到会笑着跟别人说起自己的过往,就像是唠家常一样。
                不过要说起哪些角斗士中让我印象比较深刻的年轻人的话,非Yoyo莫属。
                对对对,就是Hyun家的那个臭小子,和他爹一样很欠揍的那个。
                话说回来,那小子还弄断了我的一把刀,虽然后来Hyun又找人给我重做了一把一模一样的,但我对此仍旧耿耿于怀。而且,说是为了给我当拐杖使,Hyun那老家伙还特地给我做了一个像棍子一样的剑鞘——那成效确实是跟真的拐杖没什么两样。说是还可以屏蔽扫描,可以走到哪带到哪。
                虽然挺方便的,但是当时我真的被气得很想从病床上跳起来胖揍他一顿。
                不过或许是真地老了呢,不能再像年轻的时候那么随意了。
                最后,我还是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愤懑地骂了一句脏话,然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那把剑最终也没能陪我走到最后啊。我看着手中崭新的Jet sword,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没关系,剩下的路,有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后来,Dojo联盟成立了,作为发起人的Hyun理所应当地做了主席。我虽然也得了一个副主席的位子,但是几乎每次会议都缺场,后来也就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挂名主席。Dojo刚成立的那会儿其实也只是一个芝麻大点的组织,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地,就发展到了现如今这个地步。虽然这样有条不紊秩序井然的角斗规则确实很让人省心,但……怎么说呢。
                我有时候还挺怀念过去那个乱七八糟却热闹非凡的RHG圈的,挺怀念那段热血的、充满的激情的岁月的。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89楼2019-07-15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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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6 09: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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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回到过去。
                  想要再把这个乱七八糟的人生重来一次。
                  然后尽自己所能地,改变这一切。
                  但是,时光无法倒流,过去已成定论。
                  现在的我也只能独自一人,坐在寂寞的夜空之下,与我那用年华陈酿的悔意,相伴、无言。
                  明天还会比今天更差吗?我这么问自己。
                  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麻 痹。
                  麻 痹那个变成死灰的心灵,安慰那个自作自受的剑客。
                  未来究竟是怎么样,已经无所谓了。
                  无所谓了。
                  Part 6
                  我在退休之前接下的最后一次角斗,是一名名叫Pulse的年轻角斗士。这次角斗与我之前接受的那些挑战并无两样,所以,当时的我也没有多想些什么,很自然地就应下了。那个时候Terantula刚刚在城市里开了一个酒吧,生意还不错,我经常去那儿喝点儿小酒。那段时间也是为了联系方便,我就在附近租了一个带着院子的公寓。说是带院子,其实只是因为老了,懒得动弹,所以才租了个一楼罢了。
                  在接那场角斗之前的日子也是清闲地很,闲得我都有些发慌。于是我只好学着别人的样子,在院子里种了一些花卉和蔬菜,以消遣我那仅剩的时光。
                  那时候也是不服老,经常喝醉,每次都是Terantula把我扛回去,然后被丢到床上,一难受就是一整天。
                  偶尔的,我还会梦到过去的那些战斗,但,怎么说呢,已经懒得去想了。或许是老了的缘故,有些人的面貌都已经记不清楚了。甚至是D,我也只是记住了他的脸而已。
                  哦不,还有那声惨叫,那件事我记得最清楚了。
                  那声惨叫,我一辈子的噩梦。
                  人死了之后,应该就不会再做梦了吧。当时的我这么想着。
                  临别时,我跟Terantula约定好了,要请Hyun他们一起来喝酒。Terantula说,角斗完了之后记得给他消息,他会帮我组织。
                  “那将会是我的退休晚宴。”我笑着对他说。
                  “会帮你办好的,放心去吧,”Terantula这么说,“别忘了回来就行。”
                  谢谢你,触手控先生。
                  决赛的地点是在海边的一处断崖。那里的风很大,白色的浪花拍打在断崖坚硬的岩石上,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夕阳出现之时的海景正如那些书中所说的,美得惊人。那往常碧蓝的海水,化作金色的磷光,在水天的夹缝之前,奔跃,飘扬,破碎又融合。夕阳宛如燃烧着的火焰,炙热而又温暖,热烈而又柔和。我久久地伫立在断崖旁,望着这美景,好像沉陷入了一股无尽的梦境,直到背后的脚步声将我唤回神来,我才逐渐想起我来到这里的目的。
                  战斗。
                  战斗。
                  永不停歇的战斗。
                  制服Pulse的过程比我想象中地要简单很多,但是这个年轻人的决心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坚定牢靠,他没有放弃的意思,丝毫没有。耀眼的白光闪过之后,我感到了一种完全的脱力感。不是痛苦、不是难受,而是脱力——就和写下那句誓言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随后就是一段毫无章法的攻击。
                  大概他是需要一场真正的厮杀吧。我攥紧手心的泥土,默默地想着。
                  是不是应该告诉他,他找错人了呢?
                  “我本来不想杀人的。”我看着那个身体早已悬空在悬崖外的年轻人,如是说道,“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这样就算是结束了吧。当时的我这么想。
                  不过,我的命运远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回答我这句宣告的,依旧是那耀目的白光。当我看到那因为光芒而逐渐扭曲的面容时,我顿时从自己那不现实的、苍白的梦想中惊醒了。我知道我在坠落,我知道我在恐慌。但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像是疯了一样,用那把崭新的长刀,刺穿他的颅骨,一次又一次,直到鲜血染红了我的双眸,手骨碎裂的剧痛穿越神经痛击着我那沉醉着的灵魂。
                  然后,我下手了,对我自己。
                  骨肉断裂,烈焰烧灼。
                  我躺在断崖上,躺在那充斥着绿意与生机的草地里,带着那早已破碎的骄傲,苟延残喘。
                  Pulse,我的RHG生涯中最后的对手,在向我发起挑战的时候,或许就已经立下了你死我亡的誓言了吧。我们之间这种鱼死网破的结局,或许,早已在悲剧发生之前,就已成定局了吧。
                  我的右手伴随着那一声爆炸,消失了,永远地消失了。
                  不甘心,很不甘心,但却只能这样了。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90楼2019-07-15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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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fa啊Alfa,看看,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这就是你想要的强大。
                    现在,你满足了吗?
                    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悔恨了,没有力气再去挣扎了,就连挤出眼泪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我只能拾起我的剑,继续战斗下去。
                    只不过,从今往后,我的对手再无其他。
                    只有我自己而已。
                    那个软弱的自己,痛苦着的、悔恨着的自己。
                    Part 7
                    直到出院回家,我也没敢跟Terantula或是Hyun发过任何消息。我怕他们会骂我傻,会因为恨铁不成钢而揍我一顿。但我心里其实很清楚,是我自己无法原谅我自己,无法原谅自己的大意,无法原谅那个沉迷于梦想中的自己。可我又知道,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这是我的命。所以,就算是再后悔,再悲伤,也不能有丝毫的怨言,不能有一丝丝的眼泪。
                    我已经不想再让自己伤害到别人了,因为我伤我自己已经伤得足够多了。
                    不能再将这份痛苦,传递给别人了。
                    于是我便笑着与Terantula打了电话,笑着去了酒吧。
                    但是一直在酒吧门口等着我的Terantula在看见我的右臂后,渐渐地没有了脸上的笑容。
                    他僵硬地站在那里,脸色煞白,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很长时间之后,他惨白的唇瓣中才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的右手……怎么了?”
                    “被砍掉了,我自己砍的。”我笑着回答道。
                    在我进去之后,所有参加聚会的人都安静了,一时间,酒吧里只回荡着那有些嘈杂的舞曲与酒水荡漾的声音。
                    “别笑了,Alfa,别再笑了。”在我笑着跟别人讲述战斗经过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Hyun开口了。
                    “Alfa,你是知道的吧。”那时的Hyun落泪了,当着在场所有角斗士的面,一个堂堂的联盟主席,落泪了。
                    “现在哭出来的话,没有人会怪你的……也没有人会认为你是软弱的。”Hyun抹了一把眼泪,磕磕绊绊地说,“哭出来吧,Alfa,不要苦了自己,人啊……不能压抑太久……要不然……会坏掉的。”
                    我看着Hyun哭花了的双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中是什么滋味。我只是看着手中的酒杯,苦笑了一下。
                    “对不起,我哭不出来,”我看着杯中的酒水,就好像看到了一抔无穷无尽的悲哀——只属于我自己的悲哀,“我找不到能让自己落泪的理由,毕竟……”
                    “这一切,”
                    “都只是我自作自受罢了。”
                    我在所有人都在为我而悲伤的时候,笑着举起了酒杯,对着在场的所有人,将酒一饮而尽。
                    然后,我永远地退出了RHG圈,被联盟洗清了污点,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一个年老的、残疾的普通人。
                    不过,虽然大话说起来很痛快,但是有时候,我确实是会因为右手的失去而感到有些不自在。比如说,在刚出院时,我连换个衣服都换不利索,做饭时,也经常切不到自己想切的地方,翻炒时也只能顾着一边,要么拿铲子要么拿锅,非常地不方便。偶尔的,被右手边的闹钟吵起来的时候,我还会习惯性地想用右手去关闹铃,结果每次都会抓空,直到脑子清醒了之后,我才恍惚间意识到右手已经没有了的事实。
                    以前,我还经常喜欢在购物的时候一次性地买很多东西,省得以后再来,现在却只能一次一次地分着买,因为东西太多了的话,一只手会拿不过来。有些时候还会有幻肢痛,真的非常疼,经常晚上睡到一半的时候在梦中猛地因为剧痛而被疼醒,然后一直疼到凌晨一两点才会结束。偶尔,我还会在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眼角是湿润着的,枕头上的枕巾也湿了一大片。
                    大概是生理性眼泪吧。我这么想。
                    偶尔深夜睡不着的时候,我会拿出Jet sword在院子里随手耍几个招式。然后再坐在院子的摇椅上望一会儿星星。
                    唯独有一次让我印象很深刻。
                    那次,当我在耍招式的时候,我习惯性地想要将剑换到右手。
                    然后,原本一直紧握在手心里的Jet sword在夜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地,叮当一声脆响。
                    就连剑术,这种练了一辈子的东西,也回不到从前了吗?
                    我眼中那柄白色的长剑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那次,我哭了,哭得痛彻心扉。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91楼2019-07-15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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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因为后悔,不是因为愤怒,只是因为同情。
                      我同情着,同情着那个走投无路的自己,同情着那个一直在不停地麻醉自己的自己。过去的那个我总是对自己说没关系,没关系,今天不可以,可以等到明天。明天不可以,还有后天,还有无数个的日日月月。我同情我自己,不是因为我太过愚蠢,太过悲哀。我只是在同情,那个曾经发誓只为自己的剑客,到最后却放弃了自己,放弃了他曾经的执着、曾经的梦想,变成了一个慈善家。他捐的不是钱,捐的是自己的岁月,他捐的不是爱心,捐的是自己的快乐、自己的骄傲、自己的一切。可是,即使他放弃了一切,放弃了他的一生,却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份东西——那份送给自己的礼物,那份仅有的救赎。
                      这一路的善良、宽容下来,他得到了什么?
                      只有无尽的、无尽的、漫漫无际的悔恨罢了。
                      这大概,就是我的人生了吧。
                      Part 8
                      后来,我渡过了一段我这辈子中最为平淡、安详的日子。普通的晨练、早餐,普通的花花草草,普通的邻里关系,普通的日日夜夜。我偶尔还会帮隔壁的老太太看一下宠物什么的,然后被一只臭不要脸的小狗折腾得死去活来。一位邻居还曾拜托我帮她看一下门,结果到了最后却是在帮别人捉奸,自己囧得不行不说,还被Jomm笑话了好久,搞得我都想去找个外遇什么的……虽然我连个对象都没谈过……
                      果真,这绝对算是一只雄性生物最大的人生悲剧。
                      Terantula经常会来看看我,顺带着帮我维修一些东西——用他那黑黢黢的触手。
                      所以,为了防止引起恐慌,每次Terantula来我家的时候,我会把家里面所有的窗帘都拉起来。
                      以至于每一次邻居看到Terantula和我站在一起的时候,都会露出一副奇妙且暧昧的表情。
                      相信我,如果我不拉窗帘,他们的表情绝对不止这么简单!
                      不过那段时间确实是有些无聊,无聊到爆炸。虽然这样的生活确实很适合养老,但是对我来说未免也太过清闲了一点。
                      偶尔的,我会在发呆的时候想起以前的战斗,想起以前那段辉煌却又让人不堪回首的往事,想起那个一腔热血却又茫然失措的自己。等到自己想累了,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才发现现实中那个年迈的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一身悲凉。
                      其实有时候,我也想让自己忙起来,比如说收拾收拾菜园子啊,随便喂点路边的野猫野狗啊,跟Yoyo他们出去溜达溜达啊。但有时候,我突然有些不清楚自己在忙些什么,到底在为什么而奔忙。以前那个年轻的我从来都不会想些这种不切实际的、没有意义的问题。因为以前的那个我有目标,即使那个目标是错的,那也总比没有的好。
                      相比之下,我现在所过的、这种没有目标可言的生活,好像就是在消磨时间罢了。
                      就像是在等待死亡一样。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但却又逐渐坦然了起来。
                      反正已经是个五十多岁的人了,想想死也没什么吧。
                      当时那个窝在躺椅里打盹的我是这么想的。
                      后来我收到了一封信,不过,和以往联盟送来的挑战书不同,这是一封军方组织发过来的死亡通知书,上面印着一个类似于雨伞的标志,还挺洋气的。里面说了一些什么罪人啊,还有一些关于什么解药之类的话,反正我是完全想不通这个组织到底想说些什么,只知道他会派出他们最强的战士与我角斗罢了——总之非常的无厘头。
                      一开始我还没太在意,后来却发现自己其实根本忘不了这件事。或许老人都是多愁善感的吧。总是愁眉苦脸的我只好联系了Hyun,偷偷地用自己的手机打了内线电话。
                      “你想去吗?想去的话,就趁早吧。”Hyun说完这句话后,就匆忙挂断了电话。
                      联盟主席现在也成了大忙人了呢。我笑着朝自己开了一个玩笑。
                      晚上我去了Terantula的酒吧,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你不能去。”正当我喝酒喝到快结束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Terantula突然说话了。
                      “我必须去。”我笑着这么对他说。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92楼2019-07-15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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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把那个买下来的小房子非常仔细地收拾了一下,把一些该送人的花花草草全都送了出去。期间Terantula来看望过我一次,和预料中的一样,他不想让我走。
                        “那个组织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掀翻的,Alfa,你这分明是在送死!”Terantula那次难得用带着怒火的语气朝着我说话了,这和我平时了解到的那个一直不言不语不冷不热的触手控调酒师的形象可谓是相差甚远。他的神情,他的语气,就和在老朋友临死之时骂着你敢死我就恨你一辈子的感觉一样。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轻轻地抱住了他。
                        “我会回来的,放心吧,我的朋友。”我这么对他说道。
                        当时他愣住了那么一会儿,然后,狠狠地回抱住了我,扯住了我的衣襟。
                        “记得要活着回来,”他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别缺胳膊少腿地就滚回来了,小心以后直接把你扔进火葬场。”
                        “好好好,知道知道。”
                        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啊,Terantula。我默默地如是想。
                        Terantula默默地离开了,在我忙活着收拾东西的时候。
                        那家伙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我站身来了锤了锤自己的老腰,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等到我真正要出发的那个清晨,我看着略有些空荡荡的客厅,即将说出的只言片语好像被什么卡在了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来。
                        大概是,直到那个时候,我才发现。
                        我连这人生中最后的一声告别,都只能对着自己说。
                        但我还是把这声告别说出了口。
                        权当,献给这个我曾经奋斗过的世界,献给那些在遥远的某个地方,一直默默注视着我的人和魂灵。
                        然后,我披着清晨献给我朝霞,背着我仅有的行囊和那一把陪伴我走过十多年的长刀,了无牵挂地上路了。
                        至于未来究竟如何,我早已经不在意了。
                        因为,无论多么难熬的日子我都已经扛过去了,多么的悲惨生活我都已经活过一遍了,多么痛苦的悔恨我都已经细细品尝过了,所以,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这辈子,这冗长而又短暂的一生,便是我的全部。
                        不过,这也足够了。
                        是啊。
                        已经足够了呢……
                        这就是我的一生,这便是我的故事。
                        我的人生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的人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谁知道呢。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93楼2019-07-15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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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30 开战
                          火光迸溅,剑影交叠。
                          那位曾经的长官站在那个仍是孩子的我面前,高大笔直的身躯在惨白的灯光下,投射出漆黑的阴影。
                          Commander……
                          那时的Umbrella一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又到底是什么心情。那种久违的迷茫与无措,悲伤和痛苦,在这颗麻木许久的心脏中,久久不忍离去。他已经很久没有在梦里见到他了,很久没有梦到过去的事情了。不知道为什么,时光并没有将他们之间的仇恨愈酿愈深,相反的,当初的那些被看者掩埋在冰冷深处的柔软,被狡黠的时光挖掘了出来,在这黑暗的梦境之中,闪着如晨星一般,斑驳的辉光。
                          但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梦到你呢?
                          Red。
                          “站起来,Umbrella。”那令人熟悉的、陪伴他走过孩童时代的话语,与他的迷茫和困惑一起,在那空荡的大厅中,回响、隐去、消失。
                          “是。”那个早已遍体鳞伤的孩子晃晃悠悠地从满是血迹的地面上爬了起来。只见他那双空洞的紫眸呆呆地看向那躲在阴影中的面庞,那双在黑暗中绽放开来的、摄人心魄的红瞳。
                          又要被惩罚了吗?站在一旁的Umbrella看着那个曾经的自己,看着那个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的孩子,眼角紫色的蝶翼因为哀伤而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你还是太弱了。”不知道为什么,那向来威严而又无情的声音,此时像是被那满地的鲜血感染了似得,带上了些许的无奈与温柔。
                          预想中的惩罚并没有降临。相反的,那位从未流露出情绪的长官,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去,锃亮的军靴在金属制的地板上踏出清脆而又刺耳的声响。Umbrella震惊的看着他,看着他那被时光模糊了的面庞,一时愣了神。他跑了起来,像是疯了一般,没命地跑了起来。他想要抓住他的肩膀,大声地质问他为什么,却又一时想不出自己到底在为何而癫狂。但是,直到他跑到精疲力尽,气喘吁吁,他也没能追上,那永远躲在远方的、若即若离的背影。
                          他只能愣愣地看着,那一抹猩红,那一缕孤独,逐渐隐匿于那黑暗的、清冷的尽头。
                          “今天的训练,就到此为止吧。”
                          梦境在那人的梦呓中,悄然崩塌。
                          再度睁开双眼时,Umbrella看到的是FLLFFL那布满皱纹的左手以及那柄被纳入剑鞘的长刀。脑袋下枕着的东西莫名有些柔软,给人一种肉乎乎的感觉。但Umbrella并不觉得谁会在运输机上放个枕头之类的东西,这让他觉得有些别扭。发动机的嗡鸣声让他头晕,再睡下去说不定真的要睡傻了。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揉了揉因困倦而流泪的眼睛。正当他歪过头来准备一探究竟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张放大版的老脸。
                          嗯?Umbrella不禁有些懵。
                          “哟,醒啦?”老者笑着抖了抖Umbrella头底下枕着的那根腿——要不是老者很早之前就很自觉地用手揽住了他,Umbrella这家伙估计早就被抖下去不止一次了。“话说,不介意的话,能起来一下吗?”他挪动了一下,将用来揽住Umbrella别让他滚下去的那支义肢给收了回来。“这儿,”他指了指自己被压了接近半个小时的大腿,“有点麻。”
                          “对、对不起。”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Umbrella有些慌张地说道。
                          嘈杂的风声灌入此时正在高速飞行的运输集中,吵得耳膜有些发疼。别的氏族现在也差不多都到达目的地了吧。Umbrella看着窗外泛着鱼肚白的青色天空,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X768深灰色的伞柄。对面的Gyro此时还没睡醒,嘴角流出的口水都快淌到旁边Ibex的身上了。坐在的副驾驶的Cree非常舒畅地舒了一个懒腰,发出的声音惊动了一旁正在打盹的Jade。坐在角落里的Benjamin怀里抱着自己的帽子,难得安静的观赏起窗外的美景来。
                          Fox在对Q说着些什么,尽管他说的那些话Q到底能不能听懂或许都是个问题。
                          不过,Commander真的曾经说过那句话吗?或者说那只是我的臆想?Umbrella怔怔的盯着远方那片逐渐显现于晨曦中的林木,攥紧了手中的伞柄。那个人对他说了太多的谎,说了太多让人捉摸不透的话语。到底哪一个Commander才是真正的Commander,哪里是现实、哪里又是梦境,Umbrella真的看不清楚。他以前只是单纯的一味地服从命令,不顾真假,不顾对错——而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什么命令可以服从了,他已经‘自由’了。
                          现在的他所能够服从的,只有他的内心。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94楼2019-07-15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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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是Jomm,他不让我进去,说是里面的构造没有安排抢手的位置什么的。”Nordin耸了耸肩,“我只好在外面负责给他们放风喽。按说,你又是什么情况,Gild?”
                            “我负责断后,所以不用太着急,毕竟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喜欢着急的人……”Gildguy看着即将全部进入的主队,兀自嘟囔道,“挺顺利的啊。”
                            “是呢。”Nordin一边回应着,一边支起了手边的摩托车。
                            真没想到会跟这两个小兔崽子遇见。Blue熟练地掸去烟头上的烟灰,拔出了背后那把红黑色大剑。他其实一点也不愿意参加这次任务,本来自己在外面混得也挺好的,谁知道自家的队长一抽风就硬是把他给拖了进来。他听说过HIPUS这个组织——不是因为这个组织太出名,而是因为这个组织曾找过他的麻烦。但他也无所谓,每次出门历练也没少遇到过这种事。如果就因为这点屁事而没了性命,那也只能说明自己本事不够罢了。
                            香烟在空中留下的那稀薄的烟气,在寒风吹拂下转眼间消失殆尽。
                            旁边的Shura和Shuriken正在将编设好的病毒接入对方的安全系统,估计没一会儿就完成了。
                            Aero跟Blue联系的时候,Blue正在为再次出发而做准备,别说是行李了,就连自己要搭乘的顺风车都已经安排好了。所以,当被命令回去的时候,Blue的心中有那么一刹那的不乐意。但自从他听到自家队长告诉自己Burst Crusaders近况后,那股不乐意便在转瞬间化作了燎原的愤怒。
                            “你们的副队长Tentionmaru怎么没来?”Blue随手扔掉了手里的烟头,冷不丁的问。
                            “二哥在前一次偷袭中中弹了,虽然不危及生命,但这次任务是参加不成了。”Shuriken灰色的围巾在寒风的吹拂下飞扬而起。
                            Jin在上次偷袭中受了轻伤,Adrastos还差点因为走神而没了性命。Blue用脚尖碾灭了地面上仍然在燃烧的香烟,红黑色的长剑被他轻轻地支在身侧,闪着红色的光芒。
                            They gonna pay for it.
                            “老大为此还把二哥狠狠地熊了一顿,别提有多吓人了。”穿着红色纱笼的男子名叫Shura,擅长泰拳,和Shuriken一样,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小伙子。
                            “还不是老大死要面子。”Shuriken在旁边耸了耸肩,顺带着拔去了U盘。
                            机械大门在齿轮转动的轰鸣声中缓缓开启。
                            “进去后多多关照啦。”Shura朝Blue笑着说。
                            乌鹊在丛林深处,幽幽长鸣。
                            【先更一篇吧,别的章节还在大改以及卡文中,心塞】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96楼2019-07-15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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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6 09: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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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输机的显示屏上弹出了一个接收文件的消息框,正当Yun准备打开看看的时候却又倏地没了踪影。难不成电脑还中了病毒吗?Yun不禁有些疑惑。他把Scar步枪放在脚边,再度调出了监控影像以及一些重要讯息。Umbrella应该已经开始破解中控室了吧。Yun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悄悄地点燃了一支烟。有几声狼嚎从远处的平原传来,混杂着周遭草木的婆娑声,让人脊背发寒。Yun朝外瞅了一眼,暂时还没有什么异样。
                              和他同行的只有一个小队的人马,但作为警哨已经足够了。不过话虽这么说,万一真地被人发现了藏身处,这些兵力是远远不够的。联盟那边一直都没有传来什么新的消息,估计是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也不知道Cree怎么样了。Yun默默地想。
                              这次出战,Cree和Yun一样,都是单独带队行动。Yun常年一个人在外执行任务,早已经自个儿呆习惯了,这次出来单干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但Cree可不一样,那家伙一旦没有人看着就容易把握不好分寸,惹出一些收不了场的乱子。
                              那家伙可别真地一激动就把HIPUS给炸了啊。一想到Benjamin的调侃,Yun就不禁有些想笑。外边正在巡逻的士兵编队路过运输机门口时朝着Yun做一个手势,示意一切安好。Yun掐灭即将燃尽的香烟,将脚边的步枪扛在肩上,打开无线电,看看Cree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但正当他准备戴上无线电的耳机时,运输机上与其他氏族相接的频道突然毫无预兆地启动了起来,伴随着刺耳的杂音,响彻在漆黑的丛林之中。
                              “快撤!快撤!!这是……”
                              然而,还没等Yun听完那人的下半句话,他便听到了刺耳的、近在咫尺的枪鸣声——那一刻,鲜血与子弹一并溅射在运输机的视窗上,喷洒到他的脸上。他拿起面前用来维持通讯的手提电脑想要撤离这个地方,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脚边传来了一声脆响。
                              随后,便只剩下——
                              火光冲天。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98楼2019-07-15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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