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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有人看上我呢，缘分这种事，谁说的清楚 ☆、第 39 章
又过了些日子，天气持续降温，到了考四级那天，鹿晗拿着笔坐在考场上哆哆嗦嗦冻成狗。
虽然早晨吴世勋叮嘱他放平心态，可他还是紧张得手心冒汗。
两个多小时的考试过去了，他走出考场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脸。
吴世勋说会在考场外等他，四处搜寻了一阵，果然看到了他高挑的身影倚在停车棚旁。
抬脚刚要上前，却又看到漂亮学姐李茹也站在那儿，两人似乎讲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李茹笑闹着锤了一下他的肩膀，吴世勋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明确地弯了弯眼角。
鹿晗顿了一顿，然后继续往他们方向走去。
吴世勋看到他，才真正露出了笑容:“考得怎么样？”
“请不要问刚出考场的人这个问题。”鹿晗挎着脸，“听力部分是一句话都没听懂。”
李茹啧啧道:“不会吧，有世勋给你补习，你还会考不过？想当初我们部门考四级的时候求着他帮我们补习他都不肯。”
………这………因为每次补习都会补到床上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鹿晗红着脸想。
“回去吧。”吴世勋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
李茹在旁边起哄道:“哎哟喂虐狗啦！我的双眼都被闪瞎了！！”
鹿晗被调侃得不好意思，只得低下头去。
“小学弟，你别低头呀，来给姐姐笑一个呗！”
李茹伸手去掐他的脸蛋，“艾玛，这皮肤也太嫩了吧！现在的男生太过分了，长的比我们好看，皮肤比我们嫩，腿比我们细，还要跟我们抢男朋友………真是没法活了！”
吴世勋打断她:“好了好了，别闹他了。”垂眸看了一眼鹿晗发红的耳朵，补了一句，“我媳妇儿容易害羞。”
话音刚落鹿晗整张脸都埋进了围巾里。
李茹抓狂道:“啊啊啊啊我要告你！秀恩爱犯法！虐狗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吴世勋嘴角始终挂着笑，没理会她，只是握着鹿晗的手更加用力。
回到公寓刚把电脑打开，就看见扣扣上清欢的头像跳个不停，点开一看，十多条语音消息——
“鹿美人，我的干音呢！！”
“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浮屠》吗？”
“勋帝的干音都快躺在我电脑里发霉了，你的呢！！！！”
“你知道多少人抢着想跟勋帝合唱吗！上次云歌还跑到我这旁敲侧击了一阵，你要是再不录干音，这个机会就要被别人抢走辣！！！”
鹿晗愣了好半天，忽然从椅子上弹起来:“呜哇！浮屠浮屠浮屠！！忘记录干音了！！！”
然后手忙脚乱地找谱子。
吴世勋闻声赶来，靠在门框上:“你怎么了？”
“最近忙着备考，忘记合唱的事了……清欢妹子说，我再不录《浮屠》的干音，这个机会就要让给别人了……”
吴世勋不慌不忙地说:“放心好了，这首歌不会再给别人唱的，且不说我不和你以外的人合唱，南柯官博早已当初预告，粉丝转发过千，这时候再换人唱，怎么跟粉丝交代？”
“诶？预告？”
“你没看？”
“……”还真没看……
鹿晗打开微博，点进南柯一梦官博，发现这首歌的预告就放在置顶的位置。
一首歌而已，还能做成预告？
他点开视频看了起来。
《浮屠》不同于《泪祈》的柔美清新风，讲述的是战国时期烽火硝烟的战场，王侯将相的故事。上一首歌以为勋帝会和云歌合唱，所以人物设定为青梅竹马，不过后来改成两个都是男子，倒也意外地更有故事性。这次的这首歌一开始就是为了七鹿和勋帝写的，把两个主人公设定为倾国倾
又过了些日子，天气持续降温，到了考四级那天，鹿晗拿着笔坐在考场上哆哆嗦嗦冻成狗。
虽然早晨吴世勋叮嘱他放平心态，可他还是紧张得手心冒汗。
两个多小时的考试过去了，他走出考场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脸。
吴世勋说会在考场外等他，四处搜寻了一阵，果然看到了他高挑的身影倚在停车棚旁。
抬脚刚要上前，却又看到漂亮学姐李茹也站在那儿，两人似乎讲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李茹笑闹着锤了一下他的肩膀，吴世勋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明确地弯了弯眼角。
鹿晗顿了一顿，然后继续往他们方向走去。
吴世勋看到他，才真正露出了笑容:“考得怎么样？”
“请不要问刚出考场的人这个问题。”鹿晗挎着脸，“听力部分是一句话都没听懂。”
李茹啧啧道:“不会吧，有世勋给你补习，你还会考不过？想当初我们部门考四级的时候求着他帮我们补习他都不肯。”
………这………因为每次补习都会补到床上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鹿晗红着脸想。
“回去吧。”吴世勋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
李茹在旁边起哄道:“哎哟喂虐狗啦！我的双眼都被闪瞎了！！”
鹿晗被调侃得不好意思，只得低下头去。
“小学弟，你别低头呀，来给姐姐笑一个呗！”
李茹伸手去掐他的脸蛋，“艾玛，这皮肤也太嫩了吧！现在的男生太过分了，长的比我们好看，皮肤比我们嫩，腿比我们细，还要跟我们抢男朋友………真是没法活了！”
吴世勋打断她:“好了好了，别闹他了。”垂眸看了一眼鹿晗发红的耳朵，补了一句，“我媳妇儿容易害羞。”
话音刚落鹿晗整张脸都埋进了围巾里。
李茹抓狂道:“啊啊啊啊我要告你！秀恩爱犯法！虐狗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吴世勋嘴角始终挂着笑，没理会她，只是握着鹿晗的手更加用力。
回到公寓刚把电脑打开，就看见扣扣上清欢的头像跳个不停，点开一看，十多条语音消息——
“鹿美人，我的干音呢！！”
“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浮屠》吗？”
“勋帝的干音都快躺在我电脑里发霉了，你的呢！！！！”
“你知道多少人抢着想跟勋帝合唱吗！上次云歌还跑到我这旁敲侧击了一阵，你要是再不录干音，这个机会就要被别人抢走辣！！！”
鹿晗愣了好半天，忽然从椅子上弹起来:“呜哇！浮屠浮屠浮屠！！忘记录干音了！！！”
然后手忙脚乱地找谱子。
吴世勋闻声赶来，靠在门框上:“你怎么了？”
“最近忙着备考，忘记合唱的事了……清欢妹子说，我再不录《浮屠》的干音，这个机会就要让给别人了……”
吴世勋不慌不忙地说:“放心好了，这首歌不会再给别人唱的，且不说我不和你以外的人合唱，南柯官博早已当初预告，粉丝转发过千，这时候再换人唱，怎么跟粉丝交代？”
“诶？预告？”
“你没看？”
“……”还真没看……
鹿晗打开微博，点进南柯一梦官博，发现这首歌的预告就放在置顶的位置。
一首歌而已，还能做成预告？
他点开视频看了起来。
《浮屠》不同于《泪祈》的柔美清新风，讲述的是战国时期烽火硝烟的战场，王侯将相的故事。上一首歌以为勋帝会和云歌合唱，所以人物设定为青梅竹马，不过后来改成两个都是男子，倒也意外地更有故事性。这次的这首歌一开始就是为了七鹿和勋帝写的，把两个主人公设定为倾国倾
城的将军和不可一世的王。讲述了两人徘徊在家国大义间的兄弟羁绊。是一首慷慨激昂的悲歌，一国之君为了皇位与为他征战沙场的将军心生嫌隙，最后将军为了使君主放心，主动放弃兵权，归隐深山。
南柯请了画师参考他们的画像为原型，为他们画了君王和将军的人设，预告只有短短的十五秒，但转发已经过两千了，评论也是一片炸开的景象——
“**有生之年！居然等来了勋帝的第二首合唱歌曲！”
“果然勋帝只和七鹿合唱，勋鹿党头顶青天！”
“预告片燃爆了！”
“什么时候出正片啊！！预告不够看！！”
“勋鹿一生推！”
“此生无悔入勋鹿！”
“能遇见你们真好！！！”
鹿晗草草刷完热门评论，托着腮帮子道:“原来大家都已经认定了这首歌由我来跟你合唱……”
“如果最后不是你，粉丝恐怕要手撕官博了。”吴世勋靠着门道。
“可是……这又是一首悲剧结尾的歌。”
鹿晗看着歌词皱眉道:“君主最后就眼睁睁地放将军离开么？我们唱的两首歌结局都不好，那我们自己的结局会不会………”
“不会。”吴世勋打断他，走了过来，俯身望着他，认真说道:“我们和他们不一样……至少，我不会放你走。”
鹿晗眼神闪烁了一下，低下头去，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如果……我有不得已的原因，一定要走呢？”
吴世勋捧起他的脸，凑近亲了一口:“你舍不得。”他笃定地说，“小鹿，你那么爱我，怎么舍得离开我？”
鹿晗一愣，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平静，他目光移向别处:“哟，你还真自信啊……”
“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我，我可能会活不下去。”吴世勋抱紧他，低低地说，“其实我一点都没有自信，都说在爱情里谁陷得深，谁就输了，小鹿，我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了。”
鹿晗的瞳孔猛烈的颤抖着，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他伸手环住他的腰，轻叹一口气:“别胡说了……”
“小鹿，你总不信我，我要说多少遍爱你，你才安心？”
“我已经很幸福了，你不用证明什么……”鹿晗闭上眼睛，轻轻浅浅的呼吸——
能待在你身边，已经是曾经的我想都不敢想的事了。
把干音交给清欢没几天后，《浮屠》就正式发布了，微博、b站、5sing同步更新，一时间反响巨大，粉丝们一连好几天都处于亢奋状态，许多唱见大神纷纷翻唱，甚至有粉丝开始催这个系列的第三部曲了。
这日，鹿晗和程哲正在图书馆自习，书看到一半时，程哲忽然说道:“喂，你不是一直想看雪么，听说元旦过后就会下雪了。”
“真的？”鹿晗一愣，满眼透着期待。
“真的。”
鹿晗弯了弯嘴角，想起吴世勋说会陪他看雪的话语，心底某处就变得柔软起来。
这时，他却接到了从家里打来的电话。
来到无人角落，鹿晗按下接听键，母亲那抑制不住喜悦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鹿儿，你出息了啊，竟然学会给你妈惊喜了，说，老家那笔盖房子的钱是不是你出的？”
“什么钱？”
“还装！你爸户头上突然多出来的三十万是不是你汇的？臭小子，真是越来越孝顺了！”
“什么三十万？我没有给你们汇钱啊……”
“不是你还能有谁？谁会知道我们家要盖房子缺钱的事？谁又知道你老爸的账户？谁又会平白无故给汇了那么多钱！别以为你用别人的账户汇的款我就不知道是你了！话说回来，小兔崽子，你哪来那么多钱？不会去偷去抢得吧？”
鹿晗被说得一头雾水，好半天才抓住一个关键词:“妈，那个给你们汇款的账户名叫什么？”
“吴司明啊……你朋友对吧？”
听到这个名字，鹿晗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嗡嗡地响，一股寒意从脚底刷地冲向头顶。
南柯请了画师参考他们的画像为原型，为他们画了君王和将军的人设，预告只有短短的十五秒，但转发已经过两千了，评论也是一片炸开的景象——
“**有生之年！居然等来了勋帝的第二首合唱歌曲！”
“果然勋帝只和七鹿合唱，勋鹿党头顶青天！”
“预告片燃爆了！”
“什么时候出正片啊！！预告不够看！！”
“勋鹿一生推！”
“此生无悔入勋鹿！”
“能遇见你们真好！！！”
鹿晗草草刷完热门评论，托着腮帮子道:“原来大家都已经认定了这首歌由我来跟你合唱……”
“如果最后不是你，粉丝恐怕要手撕官博了。”吴世勋靠着门道。
“可是……这又是一首悲剧结尾的歌。”
鹿晗看着歌词皱眉道:“君主最后就眼睁睁地放将军离开么？我们唱的两首歌结局都不好，那我们自己的结局会不会………”
“不会。”吴世勋打断他，走了过来，俯身望着他，认真说道:“我们和他们不一样……至少，我不会放你走。”
鹿晗眼神闪烁了一下，低下头去，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如果……我有不得已的原因，一定要走呢？”
吴世勋捧起他的脸，凑近亲了一口:“你舍不得。”他笃定地说，“小鹿，你那么爱我，怎么舍得离开我？”
鹿晗一愣，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平静，他目光移向别处:“哟，你还真自信啊……”
“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我，我可能会活不下去。”吴世勋抱紧他，低低地说，“其实我一点都没有自信，都说在爱情里谁陷得深，谁就输了，小鹿，我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了。”
鹿晗的瞳孔猛烈的颤抖着，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他伸手环住他的腰，轻叹一口气:“别胡说了……”
“小鹿，你总不信我，我要说多少遍爱你，你才安心？”
“我已经很幸福了，你不用证明什么……”鹿晗闭上眼睛，轻轻浅浅的呼吸——
能待在你身边，已经是曾经的我想都不敢想的事了。
把干音交给清欢没几天后，《浮屠》就正式发布了，微博、b站、5sing同步更新，一时间反响巨大，粉丝们一连好几天都处于亢奋状态，许多唱见大神纷纷翻唱，甚至有粉丝开始催这个系列的第三部曲了。
这日，鹿晗和程哲正在图书馆自习，书看到一半时，程哲忽然说道:“喂，你不是一直想看雪么，听说元旦过后就会下雪了。”
“真的？”鹿晗一愣，满眼透着期待。
“真的。”
鹿晗弯了弯嘴角，想起吴世勋说会陪他看雪的话语，心底某处就变得柔软起来。
这时，他却接到了从家里打来的电话。
来到无人角落，鹿晗按下接听键，母亲那抑制不住喜悦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鹿儿，你出息了啊，竟然学会给你妈惊喜了，说，老家那笔盖房子的钱是不是你出的？”
“什么钱？”
“还装！你爸户头上突然多出来的三十万是不是你汇的？臭小子，真是越来越孝顺了！”
“什么三十万？我没有给你们汇钱啊……”
“不是你还能有谁？谁会知道我们家要盖房子缺钱的事？谁又知道你老爸的账户？谁又会平白无故给汇了那么多钱！别以为你用别人的账户汇的款我就不知道是你了！话说回来，小兔崽子，你哪来那么多钱？不会去偷去抢得吧？”
鹿晗被说得一头雾水，好半天才抓住一个关键词:“妈，那个给你们汇款的账户名叫什么？”
“吴司明啊……你朋友对吧？”
听到这个名字，鹿晗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嗡嗡地响，一股寒意从脚底刷地冲向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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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苏苏玖
☆、第 40 章
匆匆打车到达吴宅的时候，就看到吴司明正坐在宽阔的草坪中央，翘着腿悠闲地看报纸。靳磊在一旁教绯辞打高尔夫，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
鹿晗来到他们的跟前，因情绪波动而微微喘着气。
吴司明看到他，收起报纸，像是意料之中似的：“哟，小鹿同学，好久不见。”
绯辞和靳磊闻声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对比他们的淡定，鹿晗就像是一个无助的闯入者，鼻子在寒风中被冻得通红，双手孤零零地攥紧衣角：“吴总……那笔钱是什么意思？”
吴司明笑了一下，单手撑着脑袋，很无辜的样子：“已经过了两周的约定期，小鹿没有守约，我很难过，只好通过别的方法善意地提醒你一下咯。”
鹿晗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爸妈的名字还有他们的账户？”
“我说过……”吴司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步走到鹿晗跟前，他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小小一只的鹿晗整个罩住，“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你做决定，不要逼我用最难看的一种……这次只是告诉你，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查到我想知道的任何信息，下一次，我或许会告诉你，我可以轻而易举地介入我想介入的任何事情。”
“……不要，不要扯到我爸妈……至少……这件事跟他们无关。”鹿晗的眼睛像只愤怒的羔羊般，似乎第一次遇到这种在他承受能力范围以外的事。
“亲爱的，你想什么呢，我可从来不做那种威胁别人的勾当。”吴司明说。
一旁的绯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最好是。”
“……当然，在必要的时候，我也不得不用上一些可能会伤害到你的手段。”被拆台后的吴司明毫不在意，他温和地拍了拍鹿晗瑟缩的肩膀，“你可能还不了解，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别人迟到，我说两周，就是两周，你迟了，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听说……你爸上班的公司正在进行A轮融资，而你爸正好负责该项目，或许，叔叔我可以帮个忙呢？”
“我说过了不要扯上我爸妈！”鹿晗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发抖，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因为刚急匆匆地从图书馆赶过来，外套都来不及穿，只穿着一件毛衣和为了一条素色的围巾，在寒风中显得单薄而消瘦，“你的要求，我、我一直在考虑……”
“小鹿，你看，本来事情本不应那么复杂的。叔叔又不是坏人，特地帮你想好了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我容易么我。”吴司明无辜地摊摊手，很苦恼的样子，“你以为世勋真的会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么？你们能走多远？两年、五年、十年？世勋终会发现自己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那个时候你希望他怎么做？将错就错，还是悬崖勒马，到时受伤的不还是你么……”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鹿晗整张脸都埋在围巾之下，呼出的热气在寒风中化为白烟，氤氲着那双乌黑的瞳孔，长长的睫毛沾着雾气，像两片受伤的蝉翼，上下扑扇了几下：“他说过……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你们不会。”吴司明打断他，“世勋终会遇见一个很好的女孩，和她谈场正常的恋爱，结婚生子，走回生活正轨，你希望他到时怎么处理你？一个……禁忌的恋人？小鹿，好好为自己考虑吧。”
鹿晗鼻头一酸，眼眶溢满隐忍的泪意，他喉咙处微不可见地哽咽了一下，但被他硬生生忍住了，整个身子明明害怕得发抖，却依旧将腰杆挺得笔直，这一切在吴司明眼里看来都卑微得可怜。
他表情不变，声音却冷得如同室外的温度：“元旦快到了吧？你也该回家看看父母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是建议，而是一个命令。
鹿晗向后踉跄了两步，纤瘦的肩膀瑟缩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转身，几乎是用逃跑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吴司明脸上那仿佛用精密仪器计算好的笑容瞬间消失，面无表情地活动了一下筋骨：“这鬼天气，越来越冷了。”
靳磊走过来，拿起外套给他披上，淡淡道：“过几天怕是要下雪了吧。”
吴司明不可置否，转身进了屋。
靳磊走回绯辞身边:“还打么？”
匆匆打车到达吴宅的时候，就看到吴司明正坐在宽阔的草坪中央，翘着腿悠闲地看报纸。靳磊在一旁教绯辞打高尔夫，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
鹿晗来到他们的跟前，因情绪波动而微微喘着气。
吴司明看到他，收起报纸，像是意料之中似的：“哟，小鹿同学，好久不见。”
绯辞和靳磊闻声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对比他们的淡定，鹿晗就像是一个无助的闯入者，鼻子在寒风中被冻得通红，双手孤零零地攥紧衣角：“吴总……那笔钱是什么意思？”
吴司明笑了一下，单手撑着脑袋，很无辜的样子：“已经过了两周的约定期，小鹿没有守约，我很难过，只好通过别的方法善意地提醒你一下咯。”
鹿晗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爸妈的名字还有他们的账户？”
“我说过……”吴司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步走到鹿晗跟前，他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小小一只的鹿晗整个罩住，“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你做决定，不要逼我用最难看的一种……这次只是告诉你，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查到我想知道的任何信息，下一次，我或许会告诉你，我可以轻而易举地介入我想介入的任何事情。”
“……不要，不要扯到我爸妈……至少……这件事跟他们无关。”鹿晗的眼睛像只愤怒的羔羊般，似乎第一次遇到这种在他承受能力范围以外的事。
“亲爱的，你想什么呢，我可从来不做那种威胁别人的勾当。”吴司明说。
一旁的绯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最好是。”
“……当然，在必要的时候，我也不得不用上一些可能会伤害到你的手段。”被拆台后的吴司明毫不在意，他温和地拍了拍鹿晗瑟缩的肩膀，“你可能还不了解，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别人迟到，我说两周，就是两周，你迟了，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听说……你爸上班的公司正在进行A轮融资，而你爸正好负责该项目，或许，叔叔我可以帮个忙呢？”
“我说过了不要扯上我爸妈！”鹿晗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发抖，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因为刚急匆匆地从图书馆赶过来，外套都来不及穿，只穿着一件毛衣和为了一条素色的围巾，在寒风中显得单薄而消瘦，“你的要求，我、我一直在考虑……”
“小鹿，你看，本来事情本不应那么复杂的。叔叔又不是坏人，特地帮你想好了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我容易么我。”吴司明无辜地摊摊手，很苦恼的样子，“你以为世勋真的会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么？你们能走多远？两年、五年、十年？世勋终会发现自己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那个时候你希望他怎么做？将错就错，还是悬崖勒马，到时受伤的不还是你么……”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鹿晗整张脸都埋在围巾之下，呼出的热气在寒风中化为白烟，氤氲着那双乌黑的瞳孔，长长的睫毛沾着雾气，像两片受伤的蝉翼，上下扑扇了几下：“他说过……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你们不会。”吴司明打断他，“世勋终会遇见一个很好的女孩，和她谈场正常的恋爱，结婚生子，走回生活正轨，你希望他到时怎么处理你？一个……禁忌的恋人？小鹿，好好为自己考虑吧。”
鹿晗鼻头一酸，眼眶溢满隐忍的泪意，他喉咙处微不可见地哽咽了一下，但被他硬生生忍住了，整个身子明明害怕得发抖，却依旧将腰杆挺得笔直，这一切在吴司明眼里看来都卑微得可怜。
他表情不变，声音却冷得如同室外的温度：“元旦快到了吧？你也该回家看看父母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是建议，而是一个命令。
鹿晗向后踉跄了两步，纤瘦的肩膀瑟缩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转身，几乎是用逃跑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吴司明脸上那仿佛用精密仪器计算好的笑容瞬间消失，面无表情地活动了一下筋骨：“这鬼天气，越来越冷了。”
靳磊走过来，拿起外套给他披上，淡淡道：“过几天怕是要下雪了吧。”
吴司明不可置否，转身进了屋。
靳磊走回绯辞身边:“还打么？”
“不打了，没劲。”绯辞将手里的球杆一扔，望着鹿晗离去的方向发愣。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时还挺羡慕他的。”
靳磊眼眸一沉:“有什么好羡慕的。”
“至少……”绯辞将目光落在靳磊身上，望进他幽深的眼眸里，“至少吴世勋承认他爱他。”
靳磊一愣，没有说话。
绯辞伸手，牵住了他的手，低声说:“……我们呢？那我们呢？”
靳磊仿佛浑身一僵，许久，才淡淡道:“外头冷，进去吧。”说完就抽出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屋子有去。
绯辞低着头，呆呆地望着自己被晾在一旁的手，过了好久，忽然朝着靳磊的背影大喊了一句:“胆小鬼！”
靳磊身影顿了一顿，但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过了几天，鹿晗听说鹿语临元旦要带程哲回家见家长的消息，表示很吃惊，没想到他们俩发展得这么快，程哲却紧张得不得了，一直发愁不知带什么见面礼。
鹿晗说，姨姨和姨父人特别好相处，你带一点南京特产，聊表心意就行，程哲不放心，拖着鹿晗一道去了趟夫子庙，把什么状元豆，咸水鸭，雨花石，金陵折扇等有的没的一并扫货。鹿晗在精品店看见一把吉他挂坠，小巧精致，就顺道买回来送给吴世勋。
明明是很普通的礼物，吴世勋却十分惊喜，用力握在手中亲了亲，满眼盈盈的笑意，末了还不够，又把鹿晗拉过去亲了亲。
鹿晗被亲得睁不开眼，拿手挡了挡，说:“一个小玩意儿，你怎么这么开心……”
“因为是小鹿送我的。”吴世勋把吉他挂坠放到两人中间晃了晃，“这算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么？”
鹿晗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唔，如果你要这么想……就算是吧……”
“怎么突然响起给我买礼物？”吴世勋把他拉倒自己腿上坐好，双手从背后圈住他。
“……程哲要去语临家见家长，我陪他哲出去买见面礼时刚巧看到了，就想买给你……”鹿晗在他怀里动了动，调整了一下坐姿，“这么久以来都是你在不断给我买东西，我好像都没有真正送过你什么。”
“谢谢，我很高兴。”吴世勋蹭了蹭他的耳朵，“真的。”
鹿晗觉得痒，就缩了缩脖子，“……对了，元旦三天假，我要回家一趟。”
“回k城？”
“嗯……很久没回去了，难得放假，老家正盖房子，也需要人帮忙。”鹿晗轻抚着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手，比了比，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小那么多，不禁皱起了眉头。
吴世勋把他的手捉过来，十指紧扣:“行吧，等你回来，南京该下雪了。你最期待的下雪，我们要一起看。”
“……好。”鹿晗窝在他怀里，像只小猫，“等南京下雪的时候，我就回来。”
吴世勋收紧了双臂，将他紧紧拥住:“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鹿晗哭笑不得，“我还没走呢……”
“我知道，只是一想到有三天不能见到你，我就有些舍不得。要不我跟你回去吧？就像程哲那样，带着礼物见家长？”
“别闹，你想吓死我爸妈？”鹿晗用手肘顶了一下他的胸膛，“我很快就回来。”
“那我要预支一下那三天的福利。”
“嗯？什么福利？”
鹿晗还没反应过来，就瞬间被压在了沙发上。
“喂喂！你！”他瞪大了眼睛，“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
“你啊~”吴世勋笑着压了上去……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元旦，鹿晗出门前站在门口清点行李，吴世勋靠在墙上，有些遗憾地说:“今天有两场考试，不能送你去了。”
“嗯嗯，我自己可以的。”
鹿晗冲他笑笑。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时还挺羡慕他的。”
靳磊眼眸一沉:“有什么好羡慕的。”
“至少……”绯辞将目光落在靳磊身上，望进他幽深的眼眸里，“至少吴世勋承认他爱他。”
靳磊一愣，没有说话。
绯辞伸手，牵住了他的手，低声说:“……我们呢？那我们呢？”
靳磊仿佛浑身一僵，许久，才淡淡道:“外头冷，进去吧。”说完就抽出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屋子有去。
绯辞低着头，呆呆地望着自己被晾在一旁的手，过了好久，忽然朝着靳磊的背影大喊了一句:“胆小鬼！”
靳磊身影顿了一顿，但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过了几天，鹿晗听说鹿语临元旦要带程哲回家见家长的消息，表示很吃惊，没想到他们俩发展得这么快，程哲却紧张得不得了，一直发愁不知带什么见面礼。
鹿晗说，姨姨和姨父人特别好相处，你带一点南京特产，聊表心意就行，程哲不放心，拖着鹿晗一道去了趟夫子庙，把什么状元豆，咸水鸭，雨花石，金陵折扇等有的没的一并扫货。鹿晗在精品店看见一把吉他挂坠，小巧精致，就顺道买回来送给吴世勋。
明明是很普通的礼物，吴世勋却十分惊喜，用力握在手中亲了亲，满眼盈盈的笑意，末了还不够，又把鹿晗拉过去亲了亲。
鹿晗被亲得睁不开眼，拿手挡了挡，说:“一个小玩意儿，你怎么这么开心……”
“因为是小鹿送我的。”吴世勋把吉他挂坠放到两人中间晃了晃，“这算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么？”
鹿晗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唔，如果你要这么想……就算是吧……”
“怎么突然响起给我买礼物？”吴世勋把他拉倒自己腿上坐好，双手从背后圈住他。
“……程哲要去语临家见家长，我陪他哲出去买见面礼时刚巧看到了，就想买给你……”鹿晗在他怀里动了动，调整了一下坐姿，“这么久以来都是你在不断给我买东西，我好像都没有真正送过你什么。”
“谢谢，我很高兴。”吴世勋蹭了蹭他的耳朵，“真的。”
鹿晗觉得痒，就缩了缩脖子，“……对了，元旦三天假，我要回家一趟。”
“回k城？”
“嗯……很久没回去了，难得放假，老家正盖房子，也需要人帮忙。”鹿晗轻抚着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手，比了比，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小那么多，不禁皱起了眉头。
吴世勋把他的手捉过来，十指紧扣:“行吧，等你回来，南京该下雪了。你最期待的下雪，我们要一起看。”
“……好。”鹿晗窝在他怀里，像只小猫，“等南京下雪的时候，我就回来。”
吴世勋收紧了双臂，将他紧紧拥住:“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鹿晗哭笑不得，“我还没走呢……”
“我知道，只是一想到有三天不能见到你，我就有些舍不得。要不我跟你回去吧？就像程哲那样，带着礼物见家长？”
“别闹，你想吓死我爸妈？”鹿晗用手肘顶了一下他的胸膛，“我很快就回来。”
“那我要预支一下那三天的福利。”
“嗯？什么福利？”
鹿晗还没反应过来，就瞬间被压在了沙发上。
“喂喂！你！”他瞪大了眼睛，“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
“你啊~”吴世勋笑着压了上去……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元旦，鹿晗出门前站在门口清点行李，吴世勋靠在墙上，有些遗憾地说:“今天有两场考试，不能送你去了。”
“嗯嗯，我自己可以的。”
鹿晗冲他笑笑。
吴世勋走上前，帮他把大衣拢紧，围巾系好，还给他带上了一定针织帽。
鹿晗整张脸几乎都被盖住了，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你想把我包成粽子吗？”
“外头冷，别感冒了。”
“放心吧，到了地铁站就一点也不冷了。”
“身份证和车票带了吗？”
“都带了。”鹿晗说，“我又不是小孩子。”
“是啊……”吴世勋兀自笑了一下，“怎么办，总感觉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就心里不踏实。”
鹿晗愣了愣，然后给了他一个拥抱:“我好歹也自力更生活了二十多年了，回家一趟还能丢了不成？”
吴世勋用力回抱他:“……等你回来就能看雪了。”
“嗯，我知道。”鹿晗轻声说道，然后放开了他，拖着行李出门了。
傍晚，吴世勋考完试后第一时间给鹿晗发短信，问他到了没，鹿晗回了一张照片，背景是k城动车站，并说:刚下动车，这里好热，我就说你给我穿太多了辣！
吴世勋弯了弯嘴角，回道:快点回家，天都黑了。
又过了一天，吴世勋抽空给鹿晗通电话，这段时间鹿晗似乎在忙着老家盖房子的事情，匆匆说了两句就挂了，再后来打过去，就成了忙音。
晚上，吴世勋失眠了，把吉他挂坠拿出来，挂在床头的地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三天后，鹿晗没有回来。
打电话过去，却总是忙音。
这令吴世勋感到没由来地一阵不安，真的忙到连电话都没空接么？
忽然，乘风给他发来一个消息，吴世勋点开来一看，足足愣了十秒钟没能回过神。
上面写着:七鹿跟我说要退圈，叫我把他马甲下掉。
退圈？
那一瞬间吴世勋没能拿稳手机，就这样直直滑落到地上。
他站在空荡荡的公寓里头，整整三分钟没有动弹，但他很快整理好思绪，然后弯下腰去将手机捡起来，给鹿晗挂电话。
第一通，没接。
第二通，没接。
第三通……没接。
一直到第十通，都没人接听。
他似乎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改为发短信——
“小鹿，接电话。”
“小鹿，在忙吗？看到回个电话。”
“三天时间到了，你怎么还没回来？”
“小鹿……我想你。”
最后一个“你”字还没打完，他忽然全部删掉，改成:“是不是买不到动车票？也对，元旦最后一天是返程高峰期，没关系，等有票的时候再回来，我等你。”
鹿晗整张脸几乎都被盖住了，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你想把我包成粽子吗？”
“外头冷，别感冒了。”
“放心吧，到了地铁站就一点也不冷了。”
“身份证和车票带了吗？”
“都带了。”鹿晗说，“我又不是小孩子。”
“是啊……”吴世勋兀自笑了一下，“怎么办，总感觉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就心里不踏实。”
鹿晗愣了愣，然后给了他一个拥抱:“我好歹也自力更生活了二十多年了，回家一趟还能丢了不成？”
吴世勋用力回抱他:“……等你回来就能看雪了。”
“嗯，我知道。”鹿晗轻声说道，然后放开了他，拖着行李出门了。
傍晚，吴世勋考完试后第一时间给鹿晗发短信，问他到了没，鹿晗回了一张照片，背景是k城动车站，并说:刚下动车，这里好热，我就说你给我穿太多了辣！
吴世勋弯了弯嘴角，回道:快点回家，天都黑了。
又过了一天，吴世勋抽空给鹿晗通电话，这段时间鹿晗似乎在忙着老家盖房子的事情，匆匆说了两句就挂了，再后来打过去，就成了忙音。
晚上，吴世勋失眠了，把吉他挂坠拿出来，挂在床头的地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三天后，鹿晗没有回来。
打电话过去，却总是忙音。
这令吴世勋感到没由来地一阵不安，真的忙到连电话都没空接么？
忽然，乘风给他发来一个消息，吴世勋点开来一看，足足愣了十秒钟没能回过神。
上面写着:七鹿跟我说要退圈，叫我把他马甲下掉。
退圈？
那一瞬间吴世勋没能拿稳手机，就这样直直滑落到地上。
他站在空荡荡的公寓里头，整整三分钟没有动弹，但他很快整理好思绪，然后弯下腰去将手机捡起来，给鹿晗挂电话。
第一通，没接。
第二通，没接。
第三通……没接。
一直到第十通，都没人接听。
他似乎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改为发短信——
“小鹿，接电话。”
“小鹿，在忙吗？看到回个电话。”
“三天时间到了，你怎么还没回来？”
“小鹿……我想你。”
最后一个“你”字还没打完，他忽然全部删掉，改成:“是不是买不到动车票？也对，元旦最后一天是返程高峰期，没关系，等有票的时候再回来，我等你。”
☆、第 41 章
吴世勋一直是个冷静的人，在遇到任何问题的时候都能有条不紊地处理，在他的概念里，解决问题的办法总比问题本身要多。
超出年龄本身的成熟令他总能面色淡然地处理一切棘手的事情。
就好比小时候老师私心把奖状颁给她侄女，班里同学都还懵懂天真地鼓掌时，他已经能当着全班的面提出质疑；就好比初中爸妈离婚时，他能冷静地接受这个消息甚至还提出了对双方都合理的财产分割建议；就好比高考时拒绝父亲的安排选择自己想走的路，想经历的人生。
而此时此刻，他以为他依旧可以像解决以往任何一项难题一般解决现在的困局。
所以当他找到鹿晗的辅导员时，声音冷静得一如既往:“鹿晗这么多天都没有返校，他去哪儿了？”
辅导员听到这个名字，含糊不清地说着“啊、那个同学，大概是转学了”。
转学……
多么荒唐的理由。
问及转到哪个学校，也说不上来，问及家庭地址，辅导员表示因为当初入学登记的时候正逢鹿晗搬家，就没有把地址写清楚，只草草写了一个k城。
吴世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里似乎已经有一个答案愈发明显，只是耐着性子又问，那当年给他的入取通知书是寄到哪儿了呢。
辅导员搓搓鼻子说，学校电脑系统升级，所以去年的档案资料全查不到了。
一个比一个荒唐的借口，辅导员在吴世勋阴冷的目光下差点抬不起头来。
“好，我知道了。”最后吴世勋只留下了这句话，离开的时候冷静得出奇。
只是他至此了然，他找不到鹿晗不是因为鹿晗消失了，而是那个人把鹿晗藏起来了。
那个人，向来都能只手遮天。他早就该明白的不是么。
拨通电话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对方的语气比想像中坦然:“世勋，真难得，你会主动打电话给我。”
“吴司明，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他在哪里？”
吴司明显然没想到儿子的语气会这么严肃，他说话时寒气四溢的语气竟和年轻时候的自己一模一样，晃神了好一会儿，他揉了揉眉心，说:“我们见面谈。”
说是谈话，其实只是两个人各自单方面地提出自己的立场和诉求。
整个过程冷静得犹如一场生意的谈判，双方都没有一丝一毫让步的意思。
吴司明的表情依旧是笑里藏刀，语气甚至称得上是温和：“世勋，你来跟我要人，这毫无道理，你真以为是我把他藏起来了么？他一个大活人，如果不是自己选择离开，我还能绑架他不成？”
吴世勋：“绑架到不至于，开玩笑，这可是要坐牢的，你如果真蠢到这么做，我可不会认你这个父亲。”
“亲爱的，我以我的人品发誓，我真的不知道鹿晗在哪里。”
“别拿你从来就没有拥有过的东西跟我发誓。”
一旁的靳磊默默落下一滴冷汗，不愧是董事长亲儿子，一开始就旗鼓相当的气场，那种不动神色的强硬和一来一往的试探真是如出一辙。
“你叫我跟你面谈，我来了，你却说不知道人在哪里，耍我么？”吴世勋的面色冷冽如寒夜，透着一股不耐，仿佛只要对方说一句“是”，他随时都可以甩脸走人。
“世勋，你显然没有考虑好要拿什么筹码跟我谈判。”吴司明安然地坐在沙发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不紧不慢地用食指敲着扶手，“你还是太嫩了，等你有足够的筹码时，在来找我吧。”
最后面谈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
后来绯辞曾对靳磊说过，这场对弈，吴世勋必输无疑，因为吴司明的筹码是鹿晗，而吴世勋手上没有筹码。
靳磊说：“你错了，世勋的筹码，是他自己，可惜，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吴世勋一直是个冷静的人，在遇到任何问题的时候都能有条不紊地处理，在他的概念里，解决问题的办法总比问题本身要多。
超出年龄本身的成熟令他总能面色淡然地处理一切棘手的事情。
就好比小时候老师私心把奖状颁给她侄女，班里同学都还懵懂天真地鼓掌时，他已经能当着全班的面提出质疑；就好比初中爸妈离婚时，他能冷静地接受这个消息甚至还提出了对双方都合理的财产分割建议；就好比高考时拒绝父亲的安排选择自己想走的路，想经历的人生。
而此时此刻，他以为他依旧可以像解决以往任何一项难题一般解决现在的困局。
所以当他找到鹿晗的辅导员时，声音冷静得一如既往:“鹿晗这么多天都没有返校，他去哪儿了？”
辅导员听到这个名字，含糊不清地说着“啊、那个同学，大概是转学了”。
转学……
多么荒唐的理由。
问及转到哪个学校，也说不上来，问及家庭地址，辅导员表示因为当初入学登记的时候正逢鹿晗搬家，就没有把地址写清楚，只草草写了一个k城。
吴世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里似乎已经有一个答案愈发明显，只是耐着性子又问，那当年给他的入取通知书是寄到哪儿了呢。
辅导员搓搓鼻子说，学校电脑系统升级，所以去年的档案资料全查不到了。
一个比一个荒唐的借口，辅导员在吴世勋阴冷的目光下差点抬不起头来。
“好，我知道了。”最后吴世勋只留下了这句话，离开的时候冷静得出奇。
只是他至此了然，他找不到鹿晗不是因为鹿晗消失了，而是那个人把鹿晗藏起来了。
那个人，向来都能只手遮天。他早就该明白的不是么。
拨通电话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对方的语气比想像中坦然:“世勋，真难得，你会主动打电话给我。”
“吴司明，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他在哪里？”
吴司明显然没想到儿子的语气会这么严肃，他说话时寒气四溢的语气竟和年轻时候的自己一模一样，晃神了好一会儿，他揉了揉眉心，说:“我们见面谈。”
说是谈话，其实只是两个人各自单方面地提出自己的立场和诉求。
整个过程冷静得犹如一场生意的谈判，双方都没有一丝一毫让步的意思。
吴司明的表情依旧是笑里藏刀，语气甚至称得上是温和：“世勋，你来跟我要人，这毫无道理，你真以为是我把他藏起来了么？他一个大活人，如果不是自己选择离开，我还能绑架他不成？”
吴世勋：“绑架到不至于，开玩笑，这可是要坐牢的，你如果真蠢到这么做，我可不会认你这个父亲。”
“亲爱的，我以我的人品发誓，我真的不知道鹿晗在哪里。”
“别拿你从来就没有拥有过的东西跟我发誓。”
一旁的靳磊默默落下一滴冷汗，不愧是董事长亲儿子，一开始就旗鼓相当的气场，那种不动神色的强硬和一来一往的试探真是如出一辙。
“你叫我跟你面谈，我来了，你却说不知道人在哪里，耍我么？”吴世勋的面色冷冽如寒夜，透着一股不耐，仿佛只要对方说一句“是”，他随时都可以甩脸走人。
“世勋，你显然没有考虑好要拿什么筹码跟我谈判。”吴司明安然地坐在沙发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不紧不慢地用食指敲着扶手，“你还是太嫩了，等你有足够的筹码时，在来找我吧。”
最后面谈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
后来绯辞曾对靳磊说过，这场对弈，吴世勋必输无疑，因为吴司明的筹码是鹿晗，而吴世勋手上没有筹码。
靳磊说：“你错了，世勋的筹码，是他自己，可惜，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