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百姓对清孤教杀人一事众说纷纭之时,浙州与梅州的了边境有两个赶路人,却对此事洞若观火。
“你是不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去抢了钱,杀了人?”一个面容俊朗的青年人出言调笑身边一脸肃然的同伴。
被他嘲笑的那个未置一词,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个嘲笑同伴的青年人见状更来劲了,板着手指头仔细地算:“若你天天抢一单,没单算得少一些,就算是一百两黄金,那么一单就能给我买座大宅子,上满十天,集实一千两,就能给我买条街。唔……其实我没真的贪心,归旬山庄住着也挺好,不用委屈你为了我重操旧业,抢劫杀人的。”
这两人却是退位已久的袁帝和帝师。算起来,两人都已年近不感,可身形相貌却仍与年轻时无异。
“旬。”一直沉默着的帝师突然开了口。冷绸一样动听的声音很有魄力。嘲笑他的皇甫无争闻言立即闭上嘴。他对身边人的性子。心知肚明。知道不归只有快生气或极严肃的时候才会喊他“旬”。
不归戴着斗笠,黑色的面纱垂落下来,看不清面貌,只现出一方隐约的轮廓剪影。江南六月底,正值炎热时,偶尔起风,将那黑色的面纱掀起一角,皇甫无争便立刻眼疾手快地压下了。
不归此刻会戴着面纱,倒不是怕被人认出来。只因这一路上,他过分惹眼的相貌实在惹了太多麻烦。皇甫无争一怒之下,便态度强硬地要他戴上干笠。嫌麻烦的不归拒绝了两次,等到第三次被富家公子认错性别,试图以武力强抢入府当妾时,即便是不归自己也烦了。一句不耐烦的“放手”话音刚落一枚铜钱便已出袖,削下被那纨绔子弟拉着的衣袖。
“连人家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你就敢呛人?你这个丑八怪,睁眼瞎!”皇甫无争在旁嘲笑叫骂。那富家子弟在冷面美人处碰壁,很有几分心猿意马。可美人身边的英俊男子一通骂。却让他实在下不来台了。
更何况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骂他的这个说的不假。冷面美人声音低沉,确实是男儿身。而那富家公子满脸纵欲过度的样子,确实也谈不上好看。与那骂他的丰神俊朗之人相比,更是相形见绌。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的富家公子严声令身后的护院打手“好好教训”那狠狠折辱了他的年轻人。
而皇甫无争其实也是个纵欲过度的主。昨天晚上,不归的一番甜蜜“耕耘”让他到现在都腰酸背痛。连躲过迎面而来的两拳的皇甫无争,瞄到不归气定神闲不欲插手的样子,突然有些不悦。因此当第三个护院张牙舞爪向他扑过来的时候,他故意躲得偏了,嘴角被擦了一拳,立刻肿了起来。
皇甫无争“嘶”了一声,他还没站稳,就见打他的那个护院抽搐着倒在地上哭爹叫娘。那人蹭到他嘴角的右手以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大抵已经被折断了。那护院打到了人,本还在沾沾自喜,却不料眨眼功夫,自己的手骨竞被人生生折断了。他泪眼婆娑地睁眼一看,却见那冷面美人面色阴郁,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上,语气森然地问:“你想留左手还是右手?”
他一时没听懂,也不知如何回应。那被他打伤的年轻人,矮身笑眯眯地与他解释:“你打了我一拳,按我先生的规矩是要废一条胳膊的。今日看在你是为主为凶的份上,便格外优待些,让你自己选。说吧,就右手还是左手?”
那护院闻言吓得够呛,他不知道行刺皇帝是死罪,还只当自己遇上了恶人。转而欲朝他家主人求救。谁料抬眼望去,一群护院已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而他纵仆行凶的主人,也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那张纵欲过度的脸现下更是肿得连他爹娘都认不得了。
在须臾间便横扫众人的功夫,世上少有。那护院自知遇到了高手,赶紧换了一副嘴脸连哭带喊的地求饶:“两位爷爷饶命啊!饶小的一命吧!”
“爷爷?”对年纪特别敏感的“老人家”突然伤感起来。皇甫无争敛起笑意。撇着嘴角露出很不和善的表情,问:“你喊谁是爷爷?”
那护院搞不清对方因什么而生气,颤抖着说:“两位、两位都是小人的爷爷!求求你们饶小的一命吧!”
皇甫无争更不高兴了,顷刻间便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道:“你才老得要做爷爷了呢!我好心让你选,你却这么多废话。算了,我看你这么愚钝,要胳膊也不会干好事,不如两条都不要了。”他说罢便一鼓作气地往下扎。那护院叫状尖声大叫着,竟然吓昏过去。
皇甫无争顿觉无趣,丢了匕首,起身过不归说:“走吧,我要他的胳膊也没用,就发这一次慈悲让他留着用吧。”他边说边下意识地去擦淤青的嘴角。却被对方一把掸开他动作粗鲁的手掌。不归握住他还想继续擦嘴角的手腕,用手指细细地为他敷上什瘀的药膏。皇甫无争看着对方细心体贴的样子,不由脸上一热,眼睛也低垂下来:“我们走吧。”
第二天启程的时候,无争发现不归戴上了斗笠。他忍不住勾起自己消肿的嘴角。撩起对方黑色的面纱,倾身在不归嘴唇上印上一个轻吻。而后春风得意地笑:“很好、很好,现在世上除了我,谁也亲不着,看不到了。”
不归戴上斗笠后,一路上的麻烦果然减少了许多。除了一些鼓足勇气前来同皇甫无争搭讪的女子,两个人一路上都没遇上什么阻碍。一路顺畅地来到梅、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