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之呀佩之,几年不见,你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用喝茶了。我这次来,是为了告诉你,你已经陷入被动了。
『与其悲观地主动,都不愿意乐观地被动。对于商人而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旦错失良机,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商场上的事瞬息万变,有时也不亚于书上说的战场。最关键的是,它也需要钱。』
『佩之想从军,这件事我是知道的。钰之从小体弱,阿耶命他学剑只为强身健体,主要还是念书。但佩之当年是的的确确想要武举的。我猜测,最后事情有异,多多少少与阿耶有关——他想要佩之去铺路。』
纪家不是高门大户,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但是最基本的道理这是每个人都需要遵守的。别人不知道其中奥妙,只当纪家兄弟不睦,而且并非政见不合,而是单纯又愚蠢的分墙。我们生意人说,和气生财,家和万事兴。你想,连兄弟都相处不好,谁会信你能办大事?在现在说来,道德远远比能耐重要,你难道不清楚?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如果相互争斗的不是鹬蚌,而是两只猛虎,受到波及的必然是我这种羸弱的小兽。要挣钱首先不能赔本,引动他们两者相争收获固然丰厚,却不一定是我的能力所能吞下的。若我是个男人便也罢,但可惜我不是。』
换句话说,如果钰之不好过,阿耶势必更为偏袒他。但如果你们俩各有千秋,到时候你以此为由同他平分利润,岂不是美滋滋?
『一笑。』
我知道你可能想说,你要把当年的事说个清楚,摘掉纪姓改回原名。但只凭这一条,就会引人不齿,以至于最后举步维艰。你应该知道,连孝都做不到,人主又为何相信你会忠诚于他呢?
『最了解你的人是我,最为你着想的人是我,所以——最爱你的人也是我。』
我相信你的目标应该还不止于此。韩信能受胯下之辱,卧薪尝胆之后便是苦尽甘来。更何况钰之又不能杀你又不能欺侮你,你就只需予他一些方便,便能换得数不尽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