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我一本本亲绘画册,还没有来得及翻阅,便已束之高阁。
彼时,我用铅笔在白纸上写下你的名字——柏景。待动笔时,才惊觉自己竟不知,或者又该说是忘记了,你的名字。脑海里全然一片空白,你的名字是怎样写的呢。请你教教我,回到我的身边,再一笔一划的教我,好吗?
{往事皆成空,徒留下我,强自欢颜}
初冬。浅金色的光束穿透过层层雾霭,印嵌在街道旁仍旧繁茂的绿叶脉络上面。风携带着微微的暖意,拂过小镇的每个角落。
着白绒毛衣的我,走到一家音响店门口停步,空气中震动的不名物质串连成了Leaf乐团的一首《记住,亦或忘记》,她们永远唱着悲情的歌曲,一如我亘古不变的卑微,“请为我许一个诺言,只要,你轻声说,会永远陪伴着……”我阖上双眸,跟着轻轻哼起来,瞬息间,思绪将我拉回了过去:红袄、青丝、玻璃碎片,以及,妖冶的红色。这一切的一切联系在一起,不禁使我再次重温了那时的记忆。我仿佛看见一个拥有灿烂笑颜的小女孩奔跑着,嬉闹着,却不小心扑倒在地,透明的玻璃碎片把她的脸划开了一道狭长的伤口,血,顺着下颌,一直一直淌。
如梦惊醒的我,手却不自觉地伸向了额前细碎的流海遮掩之下的那块伤疤,狰狞不堪。
我就这样自哀自怜着,直至生命中出现了你,一个美丽却以白色调为主彩的意外。
那是一个细雨斜飘的午后,你套着密不透风的防寒服,活像一个粽子。遇见你,该说我是幸运还是不幸呢?当时的你,与我一样,站在那家总是放Leaf乐团歌曲的音响店外面的台阶上。一样哼着《记住,亦或忘记》。唯一的区别是,你打着一把白色的伞,而我却什么都没有,整个人迈进了漫天的雨帘里。
于是,你踱着步子走到我身边,用那把后来成为我唯一能够纪念你的伞为我支撑成一个小小的世界,掩盖住了乌云密布的灰色天空。你用毫无波澜的一池春水倒映着我的模样,可是,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竟是,没有任何焦距。
俄尔,我听见你轻轻开口,“你也喜欢Leaf乐团的歌吗。”明明应该是疑问的句子,你却用肯定的语气说了出来,好似没有在向我询问般。
尽管知道你看不见,但我习惯性的还是点了点头,应道,“嗯……”
2007年的冬季,小镇没有飘雪,因为你一直陪我身边,所以我冰凉的心竟生出丝丝暖意。
但到后来我才明白,所谓的青春,不过仅是用来怀念。
可,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