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上川一时难以确定面前的人是不是他。
“上川?”观月听到有人进屋,抬头确认道:“你回来了?”
上川只是盯着他那双艳色的唇瓣,拼命压抑下心中快要发狂的冲动。
之后观月说了什么,他一点也不记得。
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就是在那天晚上。上川没去看演出,也没做别的事,一连几个小时定定地坐在床边发呆。
观月是被戏剧社的社长和经理送回来的,全身上下湿淋淋的,裹着社长的外套,见到上川时还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上川一下站了起来,怔怔地看着他们。
“上川……”戏剧社长欲言又止。观月瘦小的身体在外套下微微颤抖。
“怎么回事?”上川有些担忧地问。
社长轻轻叹了口气,一只手放在观月肩上。
经理告诉他,演出中途出了意外,观月正在台上唱歌时,一男子跳上舞台撞倒了他,将随身携带的一瓶不明液体浇在他身上。顿时台上台下的人都惊呆了,亏了社长反应过来,在那男子按下打火机的瞬间,扑过去制住了他。
后来大家弄清了,浇在观月身上的液体是酒精。如果当时点着了火,后果不堪设想。
上川想着便觉得脊背发凉。
社长和经理走后,观月抖抖索索地换下缀满蕾丝边的演出服,披上浴巾走进了浴室。
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上川只能坐在床边静静地等他出来,看着他小心地展开浴巾,露出洁白的身体,然后换上浅紫色的睡衣,一颗颗地扣好扣子,躺到床上拉开被子,闭上眼睛。
上川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向对面那张床走过去。
观月的身体仍旧在被单下发抖。上川伸手摸摸他的头发,放轻动作钻进被子里,揽住他的腰。
感到观月不适地僵了一下,他贴上他的背,轻轻在他耳边说;“别怕……是我。”
“上川……”观月的声音几不可闻。
“叫我七濑就好……”
“……”
“叫吧,没关系的,以后也这样叫。”
“……七濑……”
上川的心起了波澜:“别怕,初……已经没事了。”
他把观月整个人搂在怀里,抚摸他的背。观月机械地摇头:“不……我认识他的……”
“什么?”上川皱了皱眉。
“那个袭击我的人……他是……澄田的哥哥……他是找我报仇的……”
“澄田?”
“澄田就是害我视网膜脱离的人……后来……被我爸雇人打成残废了……”
“是吗……”上川在脑中竭力搜刮着安慰的词语。
观月突然抱紧他,几不可闻的声音埋在他胸口,模糊不清,然而他还是听到了——
“我好怕…… 抱我,七濑……”
(以下有轻微的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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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川的呼吸渐渐急促,不是因为情欲,而是紧张。他紧张得要命。
眼前这个日思夜想的人,让自己抱他…………
感觉到唇上的柔软触感,上川回过神,观月正在小心翼翼地吻他。
心头一热,上川一个翻身将观月压在身下,夺回了这个吻的主动权。
然后沿着他光洁柔滑的肌肤,一寸一寸吻下去。颈子、肩头、锁骨、胸口……
观月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呻吟。
上川急迫地抬起他的一条腿,缓慢地进入。观月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颈,他不意外地听见低低的抽气声。
他知道自己要得太急,观月显然是第一次,动作生涩,也不太会配合,然而这具身体却有比他想象中更甜美的味道,像毒品一般让他沦陷,让他无法克制。
只是那时,他还不明白自己有多爱他。
上川偏过头看车窗外飞快掠过的景物,静静地独自品味离别的哀伤。
手机在裤兜里震了一下,掏出来打开看,却是静江的短信。
“亲爱的,周末我去学校看你,不要乱跑哦。”
上川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直到它一点一点暗下去。
静江比他大好几岁,打小就像姐姐一样照顾着他。她想做到的事,谁也阻止不了。性格使然,正如当初她提出要和他交往那样,家里、朋友、将来……一切都打点好了,才来告白。上川从头到尾都没有拒绝的余地。
至于他们两家,更是从祖父那一辈就开始的世交。他和静江似乎注定要没有意外地在一起,恋爱,结婚,生子,然后守着对方等待终老。
这样的人生,他忽然间觉得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