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想看看这个。”
罗莎从包里翻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亚瑟。
可以看出是经过精心保存起来的,连上面每一寸褶皱都平平整整地捋平,小心翼翼地叠着,连边角都未曾磨损。
这是…
亚瑟愣住了。
那张他认为是玩笑最后不知所终的,结婚证书。
“这是昨天晚上我在弗朗西斯家找东西的时候翻到的。”
罗莎注视着亚瑟,淡淡开口:“菊跟我说,五年前,弗朗西斯在愚人节那天喝了点酒,逼着你签下这张结婚证书,最后却说是开玩笑,然后被恼羞成怒的你揍了一顿,你也把那张结婚证书揉成一团扔掉了。”
罗莎轻轻笑了起来,“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弗朗西斯后来把那团纸捡了回来,保存至今,而这一切都被做清扫工作的菊看在眼里。”
好吧,亚瑟恼火地想,现在他明白为什么每次菊看着他和弗朗西斯在学生会例会上吵架的时候都会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了。
“如果真的如你所认为的是个玩笑的话,弗朗西斯也不会珍重地保存这张纸到现在。”
亚瑟低头看着那张微微泛黄的证书,陷入沉思。
“罗莎…”他开口,嗓音沙哑,“你想让我怎么做?”
“或许你应该更坦率一点。”
亚瑟的呼吸有些粗重:“告白吗?算了吧,那种不理智的行为…我做不到。”
罗莎勾唇一笑:“那不理智的行为在不理智的时候做不就好了?”
她的笑容让亚瑟莫名地觉得危险,他想直起身子,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浑身都丧失了力气。
“别挣扎了,”罗莎冷静地弯腰低头看着面色越发红润微微喘息着的亚瑟,又看了一眼表,“不过比我预料的时间早了点,我得承认,弗朗西斯的东西确实劲大了点。”
有钥匙在锁孔里旋拧的声音传来,是弗朗西斯。
他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罗莎我收到你的短信了你家里哪里着火了你有没有受伤…”
等他看清眼前的两人后,话头戛然而止。
“我家里没起火,”罗莎缓缓走向弗朗西斯,“不过,”她指指身后的亚瑟,“这里倒是需要你来灭一下火。”
弗朗西斯少见的严厉地盯着她:“你把亚瑟怎么了?”
“别那么紧张,”罗莎轻快地笑起来,“我没把他怎么样,只是在他的蛋糕里下了点药而已。”
弗朗西斯惊愕地看向她:“你从哪里弄到的?!”
“昨天晚上从你床头柜第三个抽屉里拿的。”
弗朗西斯不知道哪个事实更糟糕点,是罗莎对于自己那方面喜好的习惯的了如指掌,还是她现在轻描淡写的口气。
“我让你带的花呢?”罗莎朝他伸出手。
弗朗西斯表情莫测地递给她一束鸢尾:“你要这个干什么?”
罗莎答非所问:“有你的香水味,”她低头轻轻嗅着花朵,“很香呢。”
弗朗西斯惊疑地看着眼前如圣女般捧着花朵安静伫立在晨光中的罗莎,难道…她是因为发现他出轨了而终于疯掉了吗?
“罗莎亲爱的…”他试探着唤她,“你…精神状态…还好吗?”
“非常好。放心,我清醒的很。”罗莎镇静地回答,
“而且,即将要失去理智的是你们两个,而不是我。”
弗朗西斯嘴角抽搐一下。
而罗莎不管不顾地径直说了下去:
“你知道为什么亚瑟明知自己喝醉后会失态却还这么喜欢喝酒吗?”
她扬了扬手里的日记:“因为只有喝醉之后你才和他做爱,而只有做爱的时候,他才能等到你那句‘我爱你’。
“就算,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他过于渴求你而给自己编织的虚幻的梦境,也依旧渴求如斯。”
罗莎迎着弗朗西斯惊愕的表情嗤笑一声,把日记塞入他的怀里:“看看吧弗朗西斯,看看因为你做的蠢事情而造成的后果吧。”
弗朗西斯低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他眼熟无比的漂亮的英语斜体手写:
'I am still waiting for you, Francis.'
“…我竟一直都不知道…”弗朗西斯如失了魂般喃喃着。
“现在你知道了,”罗莎透过眼睛片望向他,“别再做一个令我不齿的懦夫了。”
弗朗西斯的目光投向她身后大口喘息努力挣扎着站起来却失败的亚瑟,喉头滚动了一下,沙哑地开口:“罗莎…你没有权利改变我的人际关系…”
罗莎冷笑一声,伸手从衣架上拿下外套:“润滑剂在床头柜第一层,记得事后把床单清理干净。”
她边慢条斯理地整理扣子边开口道,“而且我觉得就算是炮友的关系也比现在偷偷摸摸见不得光要好得多。”
罗莎走过弗朗西斯,转过头,在阳光下微微一笑,宛若一朵新绽的玫瑰:
“还有弗朗西斯,是谁告诉你,亚瑟在酒醒之后,记不得喝醉时候的事呢?”
然后她丢下弗朗西斯,大踏步地离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