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幕
上午十点,圣巴塞罗缪医院重度加护病房。
走廊里是穿梭在各个病房的家属或者护士,他们或表情欣慰或表情严肃,无不把心中担忧高兴昭然所示。他们的手里握着结果或检验单,这是仅仅是对他们某个阶段的批注。
也可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lestrad穿过人群,总算来到了门前。抬手搭上把手,门上的标志告诉他,这里躺着的,都是病情非常严重,下一秒就可能离去的病人。
深呼吸。
然后推开门。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连风声也听不见了。lestrad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走廊上的那些人,反手扣上了门,将他们隔离。不需要寻找,手边唯一的那张病床上,躺着的就是mycorft。
下意识屏住呼吸走到病床旁,mycorft正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上连接的导管通向不同的仪器,只有微微起雾的氧气罩表明着他还活着的事情。
这很好,gerg,你至少没有见到他的墓碑。这样想着的lestrad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想要放到mycorft头上,却又放了下去。
“好吧,麦考夫。”他咬着牙开口。“你真的,是个**。”
室外,风起的如此突然,微微撩动心态不稳的树叶。室内的两个人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你现在躺在这里,而我一点事都没有。”他抿了抿嘴唇,还是压住了情绪,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
“**。”过了一会儿他又骂道。
时钟慢慢转动,不知不觉就到探视时间。格雷站起来,把窗帘拉上,最后看了一眼mycorft,然后向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房间里某个仪器发出了一声短暂的“嘀”。声音并不大,lestrad迅速转过身,望向病床,就在这一转身一犹豫的时间里,他看到mycorft的眼皮,似乎动了一下。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回到了床边。
“mycorft。”
他小声的开口,带着强烈的不相信。
数秒后,他看到mycorft眼皮底下的眼珠缓慢转动了几下。
然后这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终于艰难而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医生鱼贯而入。
第十九幕
三天后,苏格兰场。晚上九点。
放下已经见底的咖啡杯,lestrad抿抿嘴唇,慢慢收拾好了桌上的文件,今天的工作已尽数收尾,接下来的时间属于自己。扭头看了看窗外,天空繁星满天,显得格外幽静。起身拿好外套走到马路上,lestrad扬手叫了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去哪儿,先生?”
“塞巴圣罗缪医院。”
十几分钟后,汽车在医院前停下,lestrad付过车钱,进入医院,而后轻车熟路的到了mycorft的病房前,Anthea正在里面,自她的这位上司倒下后,所有的工作就都到了她的肩上。而今他醒了,自然要对工作做个交接。
推开门,lestrad放轻了脚步,本不想打扰到他们,可秘书小姐已经察觉到了他,点点头打了个招呼,lestrad连忙抬手做了个回应的动作。
mycorft并未扭头看他。
“mr.holmes?”
正在这时候,一位医生推门而入,lestrad注意到他的工作牌,那上面写着Hallsmith。hall扶了扶眼镜,很认真的把手中的病历又看了一遍,这才抬起头:“你的伤势已经很稳定,恢复的不错,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开始准备出院了。”
“谢谢你,医生。”微微沉默了一会儿,mycorft开口说道。“我想也是时候了。Anthea,你去吧。”
“好的。”接到指令,Anthea合上文件起身,跟随医生出了病房,转身关门时不知是不是lestrad的错觉,似乎看到她对自己笑了一下。
随着锁舌咬合的一声“哒”后,房间里立马只剩下了两位当事人,气氛不由得有些尴尬起来。
“你真的不想说什么吗?gerg。”打破沉寂的反而是mycorft,他抬手摁下床头的按钮,把床头升了起来,看向站在窗台形体僵硬的另一个人。
“说……说什么?”lestrad回过神,扭过身子依然靠在墙边。
“从报纸日期来看我自那天以来昏迷了一个月零三天。结合你的面部表情来看,你似乎很在意那天发生的事情…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就这个话题谈谈。”
“等等mycorft…”lestrad似乎被戳到痛处,不由走到床边,“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昏迷时。”看着lestrad直到他移开视线,mycorft才重新开口。“一直在一座迷宫里徘徊,我知晓终点却找不到路线。而导致这一切是因为我没有及时察觉,我不停地计算希望找到最快的路,我有时听到你在说话,在指责我,而我只能在一个固定范围之内转圈。也许你指责的对,但我觉得,我没有做错。”
"m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