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自从那日BamBam带段宜恩去了公司,小傻子便打滚耍赖要求王嘉尔每天都要带着自己上班。
王嘉尔皱着眉头看着忙忙碌碌给自己找第二天要穿的衣服的段宜恩,小傻子眨眨眼,踩着小拖鞋凑到王嘉尔身边,撅起嘴在他嘴上亲一下,然后捏着王嘉尔的睡衣衣角乖宝宝似的说:“媳妇我会乖的~”王嘉尔无奈,将段宜恩找出来的衣服放好,算是答应了。就这样每天带着小傻子上下班,一来二去,公司里好事的人便纷纷议论老板与他整日带着的小帅哥之间的关系。久而久之,这些风言风语便不可避免地传入了林在范的耳朵里。
林在范眯起眼睛扫视茶水间的员工,冷冷地说:“做好你们的本职工作!不该你们议论的就闭嘴!”吓得员工们纷纷点头道:“是,副总!我们错了……”林在范冷哼一声,转身上了总裁办公室。
林在范面色阴沉地推开了王嘉尔办公室的门,段宜恩正抱着笔电窝在沙发里聚精会神地看动画片,嘴里还咔嚓咔嚓地咬着薯片,听见开门声才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林在范冷着脸扫了段宜恩一眼,大步走到王嘉尔面前。王嘉尔从成山的文件中抬起头,却是越过林在范看着沙发上乖乖坐着不知所措的段宜恩,他抬起手指指办公室的休息室,示意段宜恩去里面玩。段宜恩抱起电脑,小心翼翼地绕过林在范,躲进了隔间。见休息室的门被关紧,王嘉尔才将一直追随着段宜恩的视线移到林在范身上,清清嗓子问:“在范,找我有事?”林在范将双手抵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嘉尔,声音低沉:“Jackson,你怎么这么胡闹!”说着瞥了眼旁边紧闭的门。王嘉尔随他的视线看去,沉着脸一言不发。林在范清清嗓子继续说:“你知道现在公司的员工都在议论你什么吗?他们说段宜恩是你王嘉尔包养的大学生!”说到这里,林在范气愤地直起身子后退了几步,定定地看着王嘉尔,努力压抑着愤怒的情绪说:“Jackson,再这样下去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到时候影响会越来越严重,说不准哪天你王嘉尔是个同性恋的消息就是都市报的头条!”王嘉尔抿直嘴角,桌子下的手不自觉攥紧,头低低的垂下。见他这副样子,林在范有些不忍,放缓了声音劝道:“Jackson,送他回去吧,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这都是最好的选择。”王嘉尔咬着嘴,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抬起头直视林在范:“对不起,在范。我不能把他送走,这对他太残忍了。他还没有自理能力,不会穿衣做饭,受了欺负也不会反击。我得照顾他,也只有我能照顾他……”林在范皱眉,严肃地看着王嘉尔,沉声说:“王嘉尔你清醒一点!你不送他走,公司怎么办?公司上上下下一百多个人怎么办?你为了一个傻子,就要让他们所有人失业?!先不说这些,单说你和他。你清楚他对你究竟是什么感情吗?我来告诉你!他对你只是依赖,不是爱!王嘉尔,就算现在换一个人这样对他,他也会像对你一样。你王嘉尔对他来说不是独一无二!”林在范吼完这些,深吸两口气平复心情,沉默着看了一眼王嘉尔,转身走向了门口站定,头也不回地说:“Jackson,这是最好的选择,放他走吧!”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王嘉尔失神地瞬间看着静得压抑的办公室,天花板仿佛旋转着压下,压得他喘不过气。王嘉尔用力摇摇头,努力保持清醒,眼神不自觉飘到房门紧闭的休息室,目光低垂。王嘉尔叹了口气,心里自问:我真的做错了吗?段宜恩,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呢?是不是真的该像在范说的,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