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原作者注:
在生日那天更同人文只有你想象中的一半效率。你会慢慢的开始焦虑不安,并且觉得写的稿子已经开始没什么实质内容了。
正文
门铃一响,我跟波莉的斗嘴就立即中断了。我所有假装不在意克莱尔的伪装消失得无影无踪,冲到门口开门。倘若那是一个别的什么人,我一定看起来像个***。幸亏门外站着的就是真真切切的克莱尔,不知为何,笑得很温和。
“莫伊拉!”她喊道,张开手臂搂住急切地投入她怀中的我。
这可不是我做过的最酷的事,不过我也不在乎了。上帝啊,我真想念克莱尔,我甚至比我愿意承认的更想念这个迷人的大笨蛋。我愿意为她放弃生命——呃,不管怎样多少有点吧。我是活下来了,但严格意义上那并不是快乐的(注:指活下来后还要忍受PTSD即创伤后综合征的痛苦)。不过虽然如此,我现在在家,我跟其他所有人一样安全。
“嘿,嘿,你及时赶到了。”
“为了你吗?当然了。”她说道,把我抱得紧紧的。我感到空气中仿佛传达着一种信息,那就是克莱尔害怕放开我。因为如果她真的放开了我,我可能会再次消失,而这一次,我永远也不会被找到。这真是个幼稚的担忧,但克莱尔已经失去够多人了。我似乎是回到了舒适的家庭生活,但她从未有过这种经验。趁它(注:即上文指的舒适的家庭生活)还有的时候,赶紧好好享受吧……
过了很久我才意识到,我在凝视她。这会儿我脑中有些东西在踌躇,在动摇。我感到有些东西正在爬进我的心中,一些我一直在与之斗争,想要抑制的东西。我靠在她的臂弯里,一些她的被蒙住面而很淫秽的图像在我脑中闪回,让我措手不及。她几乎是马上回应似的看着我,我想她应该在对我耳语,想把我呼唤回现实。我知道的下一件事是我的手正在她的脸和脖颈上,试图看清楚她是不是真的在这里。我花了整整一分半钟才让自己回到常态,而一旦我意识到了这一点,我马上努力不去理会刚刚发生的事。
“路上还顺畅吧?交通不会太繁忙?”我漫不经心地问着,拉着克莱尔进屋子。我的手抓住她的手腕,是左手腕,这是有意的,因为左手没有那丑恶的印记。到了夜晚,手环扣过的地方仍然会火烧般疼痛,我害怕如果我拉着克莱尔的右手腕,她也会疼的。我们现在有相称的伤疤了,几乎可算得上是浪漫的。
娜塔莉亚似乎在她到了之后的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这姑娘就是有这个奇怪的习惯,我们都尽最大努力将这件事搪塞过去。一声敲门声就可能会使她躲开,避免被见到。波莉只是一脸兴味地看着我们进来,但我选择不理会她。让她去想些孩子气的东西吧,那好过了解到可怕的真相。在我妹妹眼中,大概我过分热心的英雄崇拜并没有消退。然而我确实有模模糊糊地想过,我是不是希冀,在这段关系之上能有更深层的东西?我内心是不是仍存着一个念头,那就是渴求与这个女人共度一生?克莱尔有看到这一层吗?也许。我们在回避它吗?绝对的。
我们并没有徘徊很久。我以最快速度收拾了一个过夜的包裹,而克莱尔和巴瑞则在厨房小声谈话,具体在谈什么我不确定。事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风平浪静,这对他俩都是好事。如果生活能一直就这样子,那他们也许可以快乐起来,我们都可以的。但即使这里风平浪静,那不代表生活完美无缺。
反正,最起码当我母亲在打量克莱尔的时候,她也是这么想的。我回到楼下的时候,我注意到了我母亲向克莱尔的一瞥,那时她在看着我。那个红头发的笨蛋对我笑了笑,几乎立即就判断我是这个房间里最重要的人,这副神情让我的心脏振颤了一下。我能感觉到,即使我们已经告别了,我父母仍在看着我们,但我不认为克莱尔注意到这一点。
那个一只手环绕着他们女儿走出去的女人?那个比他们女儿年长12岁的女人?她是个隐忧。克莱尔的举动是个隐忧。巴瑞到现在都在试图把这个问题(注:“隐忧”是指克莱尔与巴瑞家的接近可能会带来更多生化灾难,“问题”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封存起来,我能感觉得到的。我知道很多年前我们之所以要搬到加拿大,是因为我父亲害怕,如果我们继续留在那里,我们会发生一些不幸的事。但现在因为克莱尔的缘故,我反正是发生了一些不幸的事。我不怪她,那不是她的错。但我怀疑我父母在某种程度上把所有事都怪在她身上。那样会好受一些,那让他们应付这些事的时候好受一些。是的,克莱尔是救援的一部分,但她也是劫持的一部分。
跟着克莱尔,我没道理会被劫持两次,是吧?巴瑞并不清楚我们关系的所有本质,他也不想知道。两个见鬼的成年人在一起,她们高兴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但对他来说,不去想我们可能会搞什么明显让他更快乐。相信我们就只是很好的朋友,没别的了,没别的更多了,是一件更容易的事。虽然……事实上也就是那样了,不是吗?(注:后面这句应该是以巴瑞的角度写的)是的,她们共同经历过的事会在她们之间产生了一种确确切切的亲密关系,那是合理,且肯定的。但那不意味着任何东西,除非她们让它意味了一些东西。
克莱尔和我都在努力回到我们被卷入地狱之前的生活。好吧,对我那就是地狱,对克莱尔那大概只是另一次很麻烦的旅途。她就是为逃亡而生的,而我,结果证明我是为生存而生。并不是说我曾孤身一人在那岛上,而是克莱尔不止一次跟我提过,她是在那半年里经受着怎样一种精神上的折磨,以致都几乎无法保持心智完整。我有吗?
我暂时把那些胡思乱想的念头赶出脑袋中,尝试着跟克莱尔聊些有的没的的东西。“今天不骑摩托?”
“今天不骑摩托。”她回答说,把车子倒出私人车道(注:这里的私人车道driveway是指住房通往大路的车道,克莱尔要离开巴瑞家,所以要从私人车道开出去),“失望吗?”
“一点点吧。以为我们会在黄昏中骑摩托绝尘而去,或是其它一些很酷的事。”
“现在还是上午呢,哦,差不多下午吧,你脑子里的黄昏是什么鬼?”
“啊,嗯……该死。”
“也许晚上晚些的时候(注:克莱尔她们处于高纬度地区,夏季可能会到晚上九点才开始天黑,故克莱尔这么说)我们可以那么干。”她提议,对着我笑了笑。
车子行驶起来,我发现我再一次盯着克莱尔看。我很容易就会陷入这种凝视中不可自拔,但这一次,我不只是在欣赏她的容颜。想到克莱尔独自度过的这6个月,我的思虑再次漂到黑暗的地方。她以为我死了。回来后,我知道她情况很糟,我注意到了她身上有些我以前没见过的改变,但我不曾说出来。她瘦了很多,她没有血色,还有,因为一些我还不知道的原因,她剪掉了她的头发。就我所知,她从很小时候就是那个发型了。她以前也经历过这些该死的生化恐怖,但从没有改变她的发型。也许我想多了,也许我只是想把她的改变归因于某些自私的、自我中心的意味。克莱尔不会跟我谈起这些,她只是不停地跟我说着和我跟她说的一样的话,我很好。
我不觉得我们很好。
原作者的话:我的故事现在比任何我曾经坐下并真正靠自己阅读的东西都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