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的名字?”蝎问面前站着的女孩。
女孩抬起头,一头紫黑色的卷发飘到耳后,刘海下面有一双翡翠颜色的漂亮的瞳。面如白瓷。她裹着雪白的衣裙,更像是从一个温暖的地方来的天使。
“我叫妆。玖琉•妆。”女孩声线细腻柔和。对于这个干燥的荒漠一般的村子来说,就像是天籁一般的存在。女孩对他笑了笑。蝎有一瞬间愣住了。在他收藏的那些傀儡里面,真的没有这样圣洁的容颜。女孩看上去只有六七岁,只有他的一半多点高。
真是的。蝎在心里抱怨一句,伸手抚过小女孩的头发。发丝穿过指缝,有绵长的感觉。“蝎,你就收下这个孩子吧。”千代婆婆在旁边说道。
“婆婆,你随随便便的路过那片大沙漠,又随随便便的给我捡回来这个孩子。现在又交给我让我当她的老师。你说的还真是轻松啊。”蝎翻个白眼。
“老师…你不想要我吗?”女孩揽住了蝎子的腰,把头埋在他的白色衣服上。
“…女人真是麻烦。”蝎叹了口气。
蝎的卧室里,摆着许许多多的傀儡。妆看来看去,指着蝎所做的“父”和“母”说:“老师,他们长得和你很像。”蝎沉默了一会儿:“那是我的爸爸妈妈。”
“是照自己的爸爸妈妈的样子做的吗?”
“不是,是他们的尸体所做的。”
妆后退了一步,翡翠色的瞳孔放大,声音颤抖着:“…老师…你杀了他们吗?”
“当然不是了。”蝎微微笑起来,“他们死的时候,我想用这样的方式留住他们。牵起傀儡线,我就可以让他们抱抱我,亲亲我。就像…就像是他们还活着一样呢。”蝎伸出胳膊,抱住他的“妈妈”,已经没有一丝人体的温度了。即使他每天晚上都会把他们放在自己的被子里,也从来没有温暖过他们一次。
“我想学习傀儡术。”
“好。”
沙隐村的清晨有些清冷。妆坐在沙堡上面,裹紧了灰色的围巾。她仍然固执的穿着那件白色的裙子。连起傀儡线,试图控制散落在沙堡旁边的沙石。
“为什么一直都要穿这件衣服呢。”蝎从后面走来,“你应该知道,这里的天气是很冷的。尤其在清晨和夜晚,气温降得很低。”
“是我妈妈穿过的。是妈妈的嫁妆啊。”她爱怜的抚摸裙摆上绣的鸢尾花。做工很精致。
蝎没有再说什么,他不想再触碰这个孩子身上和心里的伤口了。但是妆却一直对他微笑,她似乎很喜欢笑。还是说这样的暖如花朵的微笑之下隐藏着什么样的悲伤,他不想去猜,也猜不透。
妆挽起轻盈的袖子,纤细的手指随意的放在空中,查克拉线从指尖连到那些沙石上,她把它们提起来,做的还不错。蝎满意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