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洋将他的言不由衷看在眼底,却不动声色,点了继续播放的按钮,两人并排坐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背隔着几个软垫倚靠在床沿。眼见影片继续播放,杨洋所幸把房间里的灯全关了,于是偌大的房间内只余液晶电视忽明忽暗的光亮。
张艺兴手里所着一个抱枕,暗自思索着,如果等下看到过于惊悚的镜头,就用抱枕挡住不看算了……不得不说,岛国在制作灵异类恐怖片上很有几分本事,画面可怕诡异之外,音效背景也令人遍体生寒。张艺兴刚开始看时还能坦然自若,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把自己蜷成一团,简直恨不得把头扎到地毯下面去。
人形师不愧是榜上有名的恐怖片,从影片开始的那一刻起,张艺兴就只觉得自己脊背发凉,汗毛倒竖,总是觉得背后有人在窥探自己一般,于是忍不半厘米半厘米地往杨洋的方向挪去。突然间,杨洋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准备到走廊去接听,结果人才起身,迈开一步,就被人捉住了睡衣的衣角,“小兴,怎么了?”
“你……”张艺兴真想叫杨洋别把他一个人丢在房间里看恐怖片,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妥,于是只能一把抓过遥控器,按了暂停,再站起身,按亮了顶灯,“你去接电话吧!等你回来再接着看。”
杨洋当然知道他的举动是为了什么,走出房间,一关门,下一个动作就是直接挂断了署名“疯姑娘”的来电,顺便把手机调到了飞行模式,来个眼不见为净。不用接也能猜到,肯定是飞奔透露了口风让疯姑娘知道了,所以她现在打电话来探消息来。
想着是该下一剂猛药,还是徐徐图之,杨洋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重新开门走回房间里,果然看到张艺兴靠在床沿脸色微白的模样,当下有些微微心疼,也许……自己不该用这样的方法?叹了口气:“小兴,我有点累了,今天这电影就看到这里吧!”电影的结尾悬而未决,其实有的时候更让人挂心,张艺兴好奇心重,可是让他一个人去看,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张艺兴点了点头,将散落的抱枕堆了堆,想着是不是该等杨洋上床以后,再跟着躺下,却见杨洋打开了衣柜,慢条斯理地取出了一套床单和被套来:“我想起来这里还有一套备用的……”
因他的举动,张艺兴险些一口气接不上来,好不容易自己接受了同睡一张床,还一起看了恐怖片,现在突然又说可以分房睡了?“哦……”尽管心里在咆哮,但张艺兴还是伸手过去拿被单,笑话,堂堂一个大男人(雾)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怕鬼?眼见指尖已然碰到床单,杨洋却突然收回了手,“你?”
张艺兴只来得及吐出一个音节,就被杨洋捉过手腕直接掼入也不里,他的鼻尖因此不轻不重地直接撞上他坚实的胸膛:“痛……”
杨洋一手环着他的腰,另一手去捏着他的脸:“你就不能跟我说实话?向我承认你害怕很难?”
张艺兴愕然:“你是故意的?”
杨洋大方承认:“我希望你能学着信赖我,依赖我一点。”
张艺兴几乎是本能地垂下眼睫,不敢看他过于灼热的眼神:“我不知道……”
“张艺兴……”杨洋半是叹息般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轻若蝶翼极轻的一吻,却带着极大的热度执意燃进张艺兴微凉的心底。
“杨……”张艺兴才开口,杨洋就不轻不重地咬了他的下唇一口。
“小兴,讨厌我所做的吗?”杨洋如是问到。
张艺兴微怔,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杨洋又问:“那么……喜欢?”
因这一问,张艺兴染红了双颊,苍白了一晚的脸终于带上了血色,扭过头去赌气不想回答,吻了才问,这家伙也太狡猾了。
只是由于张艺兴半侧着脸的动作,顾此失彼,他那小巧的耳垂又落入了“敌军”嘴边,杨洋故意在他耳边呵着气,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不愿意回答?嗯?”
张艺兴只觉得双腿发软,几乎是坐到了杨洋的膝上:“杨洋……你够了哦!”明明应该是威吓的语气,却因为耳垂突然被含住,而变得虚软无力,与其说是娇嗔,更似是嘤咛,说不出的惑人,他清澈如玛瑙的眼瞳也蒙上了一层薄雾。
察觉怀中的人儿已然撑到了极限,杨洋终于不再撩拨他,以免到最后是自己受苦:“小兴,既然你不说,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张艺兴含羞带怨地瞪了他一眼,却让杨洋差点再次化身为狼:“小兴,你别这么看我。除非……”
那过于暧昧的语气很容易让人理解他的言下之意,当下张艺兴七手八脚地推开了杨洋,倏地把自己埋进了床里,拉高被子挡住了自己,不想再被他有意无意地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