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的调酒师把酒杯递给西瑞尔的时候,另一只手不老实地勾起西瑞尔的一缕发丝卷到手指上。
“真没劲,叫你看出来了啊。”西瑞尔用鞋尖踢了踢柜台,漫不经心的四下张望,“Things Have Changed?”西瑞尔跟着酒吧里的音乐随口哼了两句,到了忘记歌词的地方就放弃了。
弗兰克忙着手头的活计,冰块倒进酒杯里,激起一层气泡,“喜欢迪伦?”西瑞尔抬头一笑,“1975年之前的迪伦,那个时候更棒,很让人怀念。”
“我说,你还是不同意吗?”每天晚上谈话的最后都会绕到同一个不回避的问题上,”你想不想和我来一炮?”
虽然弗兰克知道这很有被西瑞尔用酒瓶子敲破脑袋的风险。
西瑞尔用指尖在柜台上敲着节拍,似乎很愉快的摇了摇头,“抱歉,不行。”
“我真有那么差劲?”好在弗兰克被打击惯了。
“还好吧,不比其他人更差劲,”西瑞尔偏着头看向弗兰克,很孩子气的动作。
弗兰克凑到西瑞尔的耳边,“难道不能试用一下?”
“喏,你看,弗兰克,”西瑞尔交叠起十指垫着下巴,“对于我来说床伴是一次性用品,使用时间比一个套子长不了多少。”换一种说法,没有试用。
“一定要这样?我们可以试试别的相处方式。”西瑞尔不得不承认,弗兰克的耐性好到让自己想打人,“两只套子?”西瑞尔嘲笑道。
弗兰克沉默了一会,“真无情。”转过身去收拾吧台上的杯子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西瑞尔安静地坐着,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突然间抓起杯子,一起灌下冰凉的液体,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吧,你可不要后悔。”
弗兰克说的不假,他确实,一点都不差劲。
“所以说,你是和人家滚完床单就逃来了吗?”陆子予注视着西瑞尔惑人的金色眸子,“西瑞尔,你到底想,怎么样呢?”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吧?”西瑞尔的语气又不受控制的尖刻起来,“你算什么?!”
“西瑞尔,已经十年了,陆子予的声音低而柔和,不带一点侵略性。
西瑞尔的声音软了下来,“十年了吗?”西瑞尔仰面靠在沙发上,手臂横在脸上挡住了眼睛,"不是因为他,子予,我只是自私而已。"西瑞尔的语气透出不加掩饰的疲惫,"他们走得太快了啊......"
陆子予不知该说什么,十年前,他陪着西瑞尔站在大理石墓碑前,西瑞尔穿着葬礼上的黑西装,怀里抱着大束的白玫瑰,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像极了受了伤却说什么都不肯流一滴眼泪的孩子。
“子予,我不是九尾狐狸,他走了就像活活去了我半条命,你倒是算算,我还经得起几回这样的折腾呢?”
1986年,西瑞尔刚刚被斯坦福大学录取,在旧金山四处游荡无所事事。
只有一样,对什么都好奇的西瑞尔迷上了发光二极管,在屋子里堆满了电子元件,听着摇滚乐,像小孩子玩积木一样在房间里消磨大半个下午。
在西瑞尔眼里,在惠普工作的西蒙绝对是救星一样的存在,更何况这个救星还顶着一张英俊的脸,还有漂亮到没的说的好身材。
西蒙倒是没拒绝这个又疯又野的漂亮男孩,左右是去看西瑞尔摆弄出的小玩意而已。
只是西瑞尔搞糟了西蒙来自己家里的第一次会面,西瑞尔用致幻剂,在一架贝森多福钢琴上敲着巴赫,“你也,听巴赫吗?”
“嗯,不怎么听。”西蒙斟酌了一下怎么说这句话。
西瑞尔在键盘上重重敲了一下,“那就滚!”当然,事后西瑞尔相当好奇西蒙为什么没给自己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