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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向我开炮》by大姨妈(强强 京味 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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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风泪眼!老头白了我一眼,然后挥着手撵我:你走吧,你走吧,你再这唱下去,我这老身子骨受不了这刺激。

 我谦虚地低下了头:我这也就业余水平吧,不过是投入了点。。。。。。

 我知道,他说:我是怕马上天黑了,你把鬼给招来!

 除夕那天,娜姐赶了回来,我和老猴上火车站接的人。娜姐看见我们挺激动,脸红红的,她说是让高辐射强光给晒的。出站排队的时候就不耐烦了,当时我还没明白什么意思,一上车我才反映过来。她是卯足了劲就开始折腾。

 老猴腾挪躲闪,奈何车里的地界不大,大概自己也有点来劲了,挺狼狈。最后恼羞成怒地:你还有完没完,亲一下还不够啊?

 不够!娜姐答地干脆利落。

 老猴小声地:有人那!!

 那你别把他当人!

 千万别把我当人!

 我和娜姐异口同声地说。

 送到了家,我自告奋勇再去补点菜,让老猴开了个单子就先溜了省得当高瓦度电灯泡。一直在外面转到娜姐打了手机发了话:快点滚回来吧!


384楼2008-11-16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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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开始齐动手准备年夜饭。有老猴这二级厨子主理,基本上我就能干个点菜的活。娜姐装模做样地要帮忙,被我哈哈笑了几下,有点下不来台,怒了:怎么着,王胖子,再差我也比你强。

     我赶紧安抚,老猴叼着烟把她推出去了:你们俩都歇着吧,甭这跟我添乱,没你们我更快当点。

     我把瓜子水果烟茶伺候上,娜姐才算跟我得着空唠闲嗑。

     原来陈向阳跟她赶到拉卜楞寺,一打听,多嘉*佛以前是寺里的,后来自己单独主持了一个*嘛庙。在离拉卜楞寺有段距离的山区。那有个乡办小学,炖猪曾在那落过脚。

     没错,他是说过。我一拍桌子。

     不过这我也是后来碰到阳闻旭才知道的,那时候我们并不知道。那就再坐车去那边,等到了一问,知道是有尼玛敦珠这么个人。娜姐抽着烟,因为是一路奔波吧,到这会了总算放松下来了,看起来有点眼神迷蒙:可多嘉*佛跟炖猪,恩,就跟你叫炖猪吧,他现在已经不是阳闻旭了,他们出去等于是化缘,完了好集点钱物给静冥山上的苦修人办点药品,这一圈得绕好几个省呢。我们一听就有点蒙,人就劝我们去静冥山,说在那等肯定能等着。

     静冥山在哪?


    385楼2008-11-16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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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4 03:5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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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在高原上呢。娜姐叹了口气:你想陈向阳前面那么累,人都快垮了,强撑到甘南,完了再上海拔那么高的地方,刚过*萨,就感冒了,高原反应很强烈。

       啊?我吃了一惊,知道在海拔高的地方感冒了那是很致命的。

       别说他了,连我一开始都有点不行,没办法,再折回*萨,住了一个礼拜医院,给他救回来了。当时可把我给吓坏了,幸好我带的钱够。我劝他多养几天吧,他不肯,怕跟阳闻旭再错过了,拍胸脯跟我打包票说没事了。这次就有经验了,扛着氧气袋还备齐了一些药品添了衣服就上了静冥山。等了几天,遇见了过来送药的江央堪布,你见过的。

       恩,我点点头:娃娃脸,英文说得特流。

       对。有人懂汉话,跟我们翻译的。他说炖猪跟多嘉*佛因为狮吼山伏藏寺有个四年一度的万僧大*会,到时候会晒巨幅唐卡赠万僧法药还有金刚灌顶什么的,总之很难得,他们就去参加这一盛事了。我一问,好家伙,前后也得半个多月,这还是光法会的时间,还不算七七八八地,按他们的说法,上山就得好几天。还得提前等。陈向阳这个死心眼的哪能多等一天啊,问清了路,就心急火燎地直奔成都,兜了这么大一圈,我们还是得上甘孜来了。

       等到了那,我才明白人家为什么说要提前等了。


      386楼2008-11-16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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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武侠小说,出去喝酒,看电影,瞎逛,踢球,跑步,游泳。。。。。。除了拍人,几乎什么都试过了。也想过打电话给小哲,但是每次拿起来想想还是算了。

         那就还是开车吧。

         白天开,晚上也开。

         在大路上奔驰,跟上来的每一个人唠嗑。听交广台硬胳肢人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完了无聊还打热线电话进去参加什么地名接龙游戏兼跟主持人耍贫外带点歌。时间一长,我这车号在直播室算挂上名了,都知道9527。要是看到哪堵车,哪出了事我就积极踊跃地打电话进去报告,给大家提个醒,话多到主持人出了名的麦霸一听见把我给接进来了就苦笑,说9527可以来我们台跟我抢饭碗了。

         其他开车的哥们觉得我给他们长了脸,一致给我起一日本名,叫主持人一撇。

         有天下大雨,老远看到有人伸手拦车。雨水太大,等他们上来了,才发现是小哲和专灭林肯爬客。

         这一路就开得挺尴尬。这俩好象在闹别扭,车里的气氛比外面还闷。等到了地方,他们下了车,我探出头来,问他们要不要伞,小哲就扭头跑过来,在我脸上奔了一下。

         大街上,把我搞得特狼狈,刚想发火,小哲小声说:我就是故意气他的,然后撒丫子就跑。剩下路边那小子使劲瞪了我半天,眼睛里往外放着刀子,然后一咬牙转身追过去了。

         我愣得直眨巴眼,这。。。。。。这关我什么事啊,你跟看阶级敌人是的。仰天无语,淋了一肩膀的潮,才缩回来。

         刚想开,发现马路对过有人招手,赶紧掉头过去。上来一位,把伞收了,掏纸巾擦脸。

         恩,这雨是太大了。我也拍着肩膀上的水,扒拉了扒拉脑袋。

         哎,我说,我心里挺奇怪:您前面刚过去好几辆空车,您怎么都不叫停呢?

         这位说:我坐出租有几不叫。太脏的不叫,太老的不叫,没白座套的不叫,的哥长的难看的不叫。

         啊?啊?我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您。。。。。。您还真够挑剔的。

         还行吧,夏天还多几样,不打空调的不叫,铺的凉席不干净的不叫,有烟味的不叫。。。。。。

         嘶~~~~~~~~~我听了倒吸冷气啊,心说,你这么多规矩,那还坐什么出租啊,自个腿着吧。这全城下来也没几辆能符合要求的。好象是感觉到我心里在想什么,这位说:上海的的车就基本都能做到,乘客要都老凑合,那这的车的服务质量永远也上不了新台阶。我没接话茬,心说奥,这还不都把你们当爷给伺候着啊,就这还不满意,只问:您上哪啊?

         先上小红庄吧。

         我一听挺远,立刻把刚才那点不痛快给扔到九宵云外去了,把计价器按下来,甩开方向盘,一边开就一边唠上了:恩,您是本地人吗?

         不是。

         噢,听着这口倒象哈。恩,那什么,您是搞什么工作的?

         没工作,我一自由工作者。

         奥,我心说原来是个待业的,嘴上顺口瞎扯:恩,自由工作者,自由工作者好啊。

         哦,你说说看怎么个好法?这位来兴致了。

         呃。。。。。。我心想我怎么知道,我不就客气嘛,你还较真了,随口说:自由工作者,不用坐班啊,中饭要了吃了大蒜也不怕一张嘴就能把人熏着。

         人一听不高兴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才吃了大蒜呢。

         得,说错话了,我赶紧叉开话题:那您自由工作都工作些什么呀?

         我听人说写小说的都无聊人,那我这样的不写不资源浪费吗?所以我最近琢磨着,不行就写一小说吧,这位说:以男同志为主角的小说。


        398楼2008-11-16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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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那有一小学,他以前在那教过书。多嘉法王的*嘛庙里其实也是收附近的贫苦孩子,Z区一般家里没钱送小孩去念书就都送到庙里当*嘛,一个是解决温饱,再也是确实能学点知识,等于是寄宿学校。国家不扶持也不拨钱,什么都得自给。所以我挺钦佩他们的,供养来的钱都拿来提供给庙里了,养活了多少口呢。他就为这个学的藏文,教一些其他L嘛教不了的东西。不光他,还有一些内地的大学老师因为认识多嘉法王,自愿过来教书。


          400楼2008-11-16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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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我恍然:你就去那小学教,顶他原来的活。
            陈向阳点点头:恩。因为我还不会Z文。不过乡办小学也师资缺乏,再就是缺钱。你想几百块让孩子上了学,就能改变他的一生啊。他在那发起办了个民间图书馆,除了那个小学,附近地区的也可以来借。我这次过来除了放心不下得看看高力强和你,就是要寄一些书过去。另外还有些东西要收拾收拾。

             我发现他又不说阳闻旭了,只说他。这发现让我觉得挺有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再这么发展下去,也不会再信你那主了,多半跟炖猪改信密宗了。

             这话倒把他说茫然了。
            王炮,其实我以前信教也是因为受他影响。我觉得那时候象我们凡受西体文化冲击的,怕都对基督教难免会心生亲近,因为太多东西息息相关。你信什么,恐怕首先是来自这种亲近,好比两个人要先有好感,才能继续发展,这个也一样,得慢慢地才能水道渠成。可佛教给我感觉很特别,不是一本书能概括,也不完全是宗教的内容,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在里面。这趟出行,接触了藏密,所到之处,都让我有很大地触动。你不知道,娜姐过年的时候先走了。我和他一直等到法会结束,又过了几天,多嘉活佛才下来。他跟我们说,跟我一同上山的活佛,他的遗体被弟子请回后,就开始慢慢缩小,最后虹化而去。所谓虹化,最高境界是色身的一物也不带走的。那个狮吼山历代为雪山圣地,伏藏寺里虹化的僧侣从古至今何止千人。我虽然没亲眼看到,但听多嘉活佛说得那么确实,真的将信将疑。我是信科学的人,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本来从来也不能对我造成影响,可那位虹化而去的活佛我跟他说过话,他真的有神奇的力量给人宁静和勇气,让你会有一种在他面前你很渺小的感觉。我觉得在那种不似人间的地方,好象什么都能变成是可能的了,甚至。。。。。。他看着窗外出神:甚至是一个人死后肉体不是腐烂,不是消解,而是飞跃成一道天边的彩虹。

             我静静地听着,觉得真是不可思议。不知怎地,忽然想起至尊宝死后说的那句话,以前我看事物是用肉眼去看,但是在我死去的那一刹那,我开始用心眼去看这个世界,所有的事物真的可以看得前所未有的清楚。。。。。。我说:陈向阳,也许是因为普通人都是用肉眼去看吧。

             他猛地一震,意外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长叹:是啊。。。。。。无论如何,我很感激那位活佛,不是他。。。。。。没准我也找不到他。

             呵呵,我笑了:那炖猪还皈依吗?

             他也笑了:还没到那份上,始终差了那么一点点。不过。。。。。。幸好差了那么一点点。
             他低头有点不好意思,轻轻说:他说也算一种圆满,有了这个圆满,那个圆满不要也罢。

             我点头微笑,果然是情之一字所以维持世界的炖猪啊。

             我送陈向阳回去整理东西,他这次来去匆匆,估计是放不下炖猪。我帮他把书整理装箱,回头拿到邮局去寄。他的行李箱本就是整理好的,倒也没怎么费事。我亲眼看他把那张海报撕掉,笑说再也用不着了。回忆前尘往事,这会子好象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晚上约了娜姐一起吃饭。别的倒也罢了,菜里有只苍蝇,居然陈向阳毫不在意,只说挑出来扔掉就好了,菜还可以继续吃。我下巴都要掉了,这。。。。。。这还是我认识的陈总吗?

             娜姐挺高兴:陈向阳,看来还是阳闻旭厉害啊,我原来烦你的那点矫情你也没了,你这不是逼着我多待见你嘛。你可真是越来越招人喜欢了。

             陈向阳哈哈大笑:我可没逼你,再说了,我本来就挺招人喜欢的。

             第二天陈向阳走之前,我抄上钱赶到约定的地方,意外地发现黄姐也在。

             跟黄姐真是好长时间没见了,但是我有点明白陈向阳为什么会约的她,心里猛地跳了起来,勉强镇定地跟她打招呼。

             黄姐说:王炮,你出来以后我们还一直没打过照面呢,这一眨巴眼,大半年过去了。

             是,是。我赶紧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寒暄过了,陈向阳开门见山:黄姐,高力强的事,我想来想去,没别人了,只有你。

             黄姐坦然地看着他,点点头:是。是我告诉他们的。

             虽然也猜到了是她,但还是觉得有点难受。

             黄姐,陈向阳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可我知道他生气了:我知道我手下分管的每个部里都安插着人呢,可我从来都只当没这回事。我跟你处的如何,不用我说,我以为你也知道。我为人如何,我以为你也了解。我相信你才告诉你的,中间的厉害我也跟你说了。。。。。。

             黄姐一摆手:陈总,你不用说了,我虽然最早是你说的这样,可跟你后面冲锋陷阵从来也没给你下过索使过绊,上次火场之后,那更是以黄浦一期自居,凡你陈总发话,只有我黄小秋做不到的,没有敢不去做的。可这回,我不是为了这个,而是。。。。。。而是我没想到你跟高总是这种关系。

             陈向阳脸色一变,连我都吓了一跳,黄姐怎么知道的。

             你。。。。。。陈向阳被激怒了:这是我的私事,这跟他这事无关。

             当然有关。你跟我谈的是公事,可人家找我谈的是私事啊。人家是血缘关系,我能有什么话说?黄姐叹了口气:我能拒绝一个老板,可我能拒绝一个父亲吗?更何况,我实在太震惊了,老实说,我没法理解你们这种关系,这太。。。。。。这太。。。。。。黄姐大摇其头。

             陈向阳沉默了,过了会说: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好,就都算过去的事吧,我现在只想问你,高力强这会人在哪?

             在海南。黄姐说:他上海南疗养去了。

             他想起来了吗?

             没有。黄姐看陈向阳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肯定地说:你不用怀疑我,是高总自己说的,他说他都忘了,什么也不记得了。就这样。那天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就这样,我挺吃惊,因为你没跟我说他是生的这个病,所以上面一来电话追问,我就只能实话实说了。结果把他转到干休所,再后来他能下床了,就说这太冷了,呆得不舒服。他走之前,我去看过他,主要是想看看他恢复地如何,公司里一大堆东西等着他拍板拿意见呢。他就是那句话,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陈向阳揉着太阳穴喃喃自语。

             我怔怔地听着,什么都反应不出来了。


            401楼2008-11-16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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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三章
              送走了陈向阳,我前所未有地惆怅起来。

               黄姐的态度虽然鲜明,但她说了,这只是她个人对这种事的看法,并不防碍她对两位老总人品的尊敬。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欠了欠身。陈向阳也欠了欠身。

               虽然大家都很礼貌,但我明显地能察觉出黄姐拉开的距离感。就是那么一瞬间,我忽然意识到原来这事在大部分人心里恐怕都是这样的吧。保留着意见和看法,同时敬而远之。前提是,如果你是的话。用陈向阳的话说,黄姐就算不错的了,还知道考究一下措辞,而且还能基本上公正地理智地一分为二来判断,没有因此而把这人的其他方面也一棒子打死。

               我没感受过,我几乎没从别人眼中感受过异样,没从别人身上感受过来自这方面的刻意疏远。我遇到的人好象都不大在乎,所以我甚至几乎忘了这在大部分人心里有多么的不同。

               黄姐临走前还问:陈总,听说你从证监会辞职了,真的吗?

               恩。陈向阳点了点头。

               黄姐挺惋惜地叹了口气:唉,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我得说,我不觉得你是办了件对大地联合不好的事。

               我知道,陈向阳了解地微笑:不过其他人不这么看。

               游戏规则总得需要有人来规范和监督,否则只能越玩越乱,到最后大家抱一块同归于尽。我记得你的话,以前不太理解,现在手上的事越接触越多,心里也越来越明白。只是,当排头兵的人总是会被最先铲掉的。


              403楼2008-11-17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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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向阳大笑,也不解释,只说:所以你要吸取教训,不要象我一样。

                 黄姐也笑了笑,有点迷茫:陈总,其实。。。。。。我早该知道的,高总跟你不一般,我只是没往这上面想。因为。。。。。。她看了我一眼:那时候都说王炮得罪了高总,都知道他是你那边的人,公司里还传你就是自己插进来的亲信被高总踢走才从大地联合反出去的。。。。。。

                 我。。。。。。我张嘴结舌地说不出话来,这事怎么能到了其他人嘴里就完全走样了。黄姐冲我笑笑:王炮,咱们部知道你怎么回事,我只是说事实,可你不可能跟所有的人去解释对吧?

                 我沮丧地点点头。


                405楼2008-11-17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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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4 03:4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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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总,我知道王炮进去的时候你很尽力,但是有件事大概连你也不知道。黄姐迟疑了一下:人事部有人在王炮的合同上动了手脚,保险公司拒付了本该受理的赔偿金。

                   什么?!!陈向阳大吃一惊。

                   我也愣了,那。。。。。。那那钱是哪来的


                  406楼2008-11-17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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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法追补,因为是公司内部的原因给王炮个人造成了损失,错在公司,所以高总说他担下来了。他把自个的房子卖了,换了普通的小套,用中间的价差拿来垫上窟窿。我去经手办的,全公司就我们俩知道。不然没这笔钱,就光你从房地产公司争取下来的拆迁补偿哪够支付啊,那王炮要出来也就没那么简单了。那时候你在忙高层研讨会的事,高总没让我告你,说这是好事,让你专心干。所以,我知道他支持你干这件所谓吃里扒外的事,也所以,你带工作组进驻的时候,我相信你不是来找茬的,因为起码我知道你跟高总不是外面传成的那样,要是你跟他是对立面,他就不会这么做了。


                    407楼2008-11-17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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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姐的话就象一支大口径后座力强劲的狙击枪,一梭子过来,就把我的脑子立刻轰成了橡皮泥。

                       陈向阳比我好点,还知道站起来跟黄姐客气着告别。

                       我直直地看着眼前的玻璃台面,耳朵边只有那句话回响着:你知道什么?!!你说你知道什么?!!!

                       我就象那天晚上一样,懵然无知地伸手去按了个开关,接着就扑的一声,眼前一片漆黑了。

                       王炮,王炮。陈向阳推推我。


                      408楼2008-11-17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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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定了定神,下意识地掏出一直攥口袋里的钱,递给他。他挺诧异。我跟他解释这里面有些是我自个的,大部分是以前在一野鸡编辑部混的时候,把成车的资料当废纸卖的钱,日积月累的还真且有不少呢。本来也是打算捐给助学工程的,可后来看了报纸心里不塌实了,就一直放在那没敢寄,就怕被人拿去吃吃喝喝了,白扔到水里。这下专款专用,挺好。


                        409楼2008-11-17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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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笑了笑,转身走人。忽然被一嗓子喊住了,炮哥!

                           我迎声而望,居然是阿保。穿着整齐,看上去人五人六的。原来今结婚的新娘是他们家远房亲戚。阿保拉着我,二话不说就进去喝喜酒。我摸摸兜里没带什么钱,有点犹豫,阿保笑了,说不用你出份子。

                           那多不好啊。我挺想离开这,就是抹不下面子。

                           炮哥,你别忘了我可还欠着你一顿呢,相请不如偶遇,今就借花献佛了。

                           这通喝,桌上有一徐州来的,说是一路过来没遇到对手,今坐在这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我和阿保一看,行啊你,气焰嚣张啊,欺负女方家里没人是怎么着,跟他标上了。他也真不含糊,二比一也行,我们就打算联手把他灭了,先给新娘新郎清一大雷。

                           喝着喝着,我就忘了场合,也不是跟人拼酒了,成了自灌。你喝不喝不要紧,我喝。你干不干不要紧,我干。感情深,一口闷!

                           感情厚,喝个够!

                           感情铁,喝出血!

                           喝到竖着进去,横着出来。抱着洗手间雪白锃亮的马桶吐得浠利哗啦的,回来一看,徐州哥们好象吃了热情奔放大补丸,到台上载歌载舞去了,唱着大花轿,抱一抱来抱一抱。

                           我哈哈大笑。

                           炮哥你还行吗?阿保没喝多少,还算清醒,问我。

                           嘿嘿,我两眼通红地吼:顶得住!!

                           阿保知道我不行了,说他送我回去,我都忘了自己是开车过去的,也没拒绝。我就顾着看着一大厅黑压压坐着的人,几十张大圆桌子。想着下一场多半也是这样。喧闹的热烈的人声,带着酒味和菜味混合的人味,铺头盖脸地罩着。

                           没有出口。

                           甭管在哪,也没有出口。

                           都得憋在心里。

                           象一个城市地下排水系统没设计好的豆腐渣工程,一到雨天,就什么都浮了上来。

                           卷起裤管,都趟不过去。。。。。。

                           阿保搭着我下车,说要上单位拿点东西,不放心我一个人呆车上。我烂软如泥,一点意见都没,嬉皮笑脸地他说什么我应什么。

                           把我放在门卫室里的椅子上,让我靠着桌子,跟我说:你坐好了啊,别倒。

                           不倒。我认真地说。

                           那好,我马上就下来。他上楼去了。

                           我咣当就倒在了地板上。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手里想摸着椅子腿,却始终没够着。最后忘了自己想干什么,就这么躺着,觉得也挺舒服。酒劲不断地涌上来,晕晕忽忽地,好象在做梦。

                           真的是在做梦吧。。。。。。我听到脚步声,一张脸忽然就出现在头顶上。

                           虽然是倒着的,但是。。。。。。我闭闭眼,再睁开。

                           高。。。。。。力强?

                           嘿嘿,嘿嘿,我乐了,止不住地笑:哈哈,哈哈。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然后皱了皱眉,那脸就消失了。

                           哎!哎!

                           我伸出手,我不想让它就这么消失。。。。。。我不想。

                           高总。阿保的声音:您怎么上单位来了。今休息啊。

                           我过来收拾东西。你别喊我高总了,我已经不是你们总了。真是他的声啊,我不敢置信地直眨巴眼。

                           刚想努力爬起来,又听他说:哎,你弄这么个人躺地上,难看不难看啊。。。。。。

                           噢,我马上送他回去,喝多了,阿保低低地解释着:嘿嘿,就一会的事,让您给赶上了。

                           我忽然就失了力,觉得被什么给扎着了,眼睛不住地跳着筋。

                           炮哥,我扶你起来。阿保过来拉我。

                           他。。。。。。

                           阿保向外张望着:恩,现在他走了,我这算不算背后说人那。高总啊,听说脑子开刀,把好些事都忘了,这不,老总也没法干了。刚从海南疗养回来,腿还不利索呢,最近在辞职交接,也挺可怜的。以前多傲的一人,谁都看不上,现在也得赶紧结婚了,不然三条腿,谁要啊。你看,连你都不认得了。。。。。。甭说你了,谁他都是后来认的,到现在我这名估计他还是叫不上来呢。

                           我。。。。。。我说不出话来了。

                           他不认得你也好,你不得罪过他吗?省得他再找你茬。阿保说。

                           我酗上酒了。

                           没别的招,心里难过,又倒不出来。还是喝点好,杯中物让你醉生梦死。黄白汤让你解愁忘忧。

                           很快就把陪练的差使给砸了。

                           也好,无所谓。

                           又有时间了,我抱着鼓到老地方打。那是我以前跑车的时候在郊外发现的地界,挺空旷一地,有个高高的山壁,横空出世地立在那,窝在里面没人能看见,外面是高低不平的田野。在这打鼓,回声好,而且还能可着劲地打,不影响别人。

                           我承认我已经不象是在练鼓了,纯属发泄。

                           可打完了,还是心里郁闷。拣了石子坐在土垄上往外面打空气水漂,没有水面可供弹跳,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它们划出一道又一道的抛物线,再坠入无边油绿的杂草丛。

                           王8蛋!!!!我冲整个世界吼着。

                           你他*的王*蛋!!!!


                          416楼2008-11-17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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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五章
                            吴劲三!!!

                             我坐在店里等得白毛汗都下来了,足足等到快晚上,三子才回来。看见他,我就耐不住地一跳三丈高。

                             哎,正好,你在哈,来,赶紧帮把手。三子一头大汗地招呼我。

                             恩?恩?我一看,他后面跟着两个小伙子,一起抬着一个特大的纸箱,我立刻凑上去托住底部一使劲,嘿休嘿休地把纸箱抬进店里。

                             这什么玩意?

                             全自动转盘式纸塑杯定量灌封机。我琢磨着上回咱们光买一台豆浆机不够用,这效率还是上不来。现在就齐活了,搅拌榨汁灌装封盖一条龙。胖子,有了这台机器,咱这店就算告别了手工作坊,实现了自动化控制。从原始社会一脚丫迈进了工业时代。。。。。。

                             这么贵的设备,你哪来的钱?


                            418楼2008-11-17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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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4 03:4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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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攒的啊,啊不,咱俩攒的啊。三子顾不上抹汗,递了钱敬了烟上了水把运送人员打发走了。

                               你。。。。。。我嘿嘿嘿地笑:三子,你这主意,是一天一个样,进步可真够快的啊。

                               那是,咱得跟上发展嘛。三子开始招呼我跟他一起拆包装,没事人是的。

                               三,你有没有事瞒着我?我不哼不哈地动着手,然后猛地抽冷子问他。

                               啊?啊?三子果然还是不善掩饰,低头忙活,打着哈哈:这话问的,怎么想得起来的呀!

                               行,我让你装,我抽出厚厚一搭的说明书,翻了一下,里面一半是英文一半是中文,假装不在意地问:那什么,这玩意,你会使吗?

                               会。。。。。。会啊。。。。。。三子抓着后脑勺:就不会也可以问人嘛。

                               问人哈?!问人。我梗着腮帮子点了点头,大吼了一声:吴劲三!你跟那小子瞎捣鼓地什么玩意?!!!

                               娜姐发飚了,非要把原来推掉的单子再接回来,说要去广州演出呢。小安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心烦意乱到了极点,一听这话,赶紧开车拉着他去阿达家。

                               三子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说这你甭管,你只要告我前因后果就行了。

                               三子没办法,说:看来你们还真是有梁子啊。那哥们来找我的时候,正是咱们最难的时候。他就帮我想折,人可是干过老总的,什么市面没见过,折腾咱这店还不跟玩是的,点子一个接一个的,还都挺管用。他让我别告你,说你这脾气,要知道是他的折,肯定是满拧不用,专跟自己过不去。我说胖子,这哥们挺好的一人,出钱又出力,你有什么呀化解不开的,你看看你现在这脸,拉这么长都能栓头驴了。。。。。。

                               我手脚都发抖,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心里震动得。

                               百感交陈。

                               原来,他早回来了。

                               原来,他早想起来了。

                               原来,他。。。。。。不是一点心都没有。

                               原来。。。。。。

                               那他为什么要装呢?。。。。。。孙子!。。。。。。孙子!

                               他就是一典型的装孙子!装丫挺!装假纯!装小样!装傻X。。。。。。

                               我暴*地想着,快要炸了!

                               我一想到这小子居然要装到去结婚,我就受不了地想砸坏一切!

                               他电话多少?!!!我冲三子吼着:你给他拨一电话,问他在哪,我找他去!!!

                               那。。。。。。那怎么成?三子结结巴巴地看着我怒气冲天的架势给吓着了,宁死不屈:你想干吗你?我不能把人哥们卖了。

                               你打!你打不打?!你不打,把号码告我,我打!!我跳着脚,眼睛都红了,势如疯虎。

                               三子还是打了,接通之后,刚说了声:高总。。。。。。我就把电话抢了过来,冲口而出:你有种别结婚!!!!

                               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管着吗?你谁啊?

                               巴拉一声,我手一松,听筒掉地上了。

                               我一动不动地站着,听到三子心疼地哎呦了一声:胖子你个败家子,我刚买的电话啊。

                               我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让人无法忍耐。出口,我只想找到出口。就象上次在火场,浓烟蔽目之下,忍着浑身的疼,摸出一个安全门来。

                               我推开三子,往门外冲去。迎面撞上了小安。

                               娜姐果然在砸东西。阿达愁眉苦脸地看见她抄起一样,就跟过去按一样。嘴里叨咕着:哎,这个不行,我收了好几年的黑胶木啊,哎,这也不行,刚买的调音器。。。。。。

                               阿达你想找菜是吧?娜姐怒了。

                               娜姐,不行你砸我得了,我皮糙肉厚的,阿达刚说完看见我和小安进来了,立刻眉开眼笑:哎呀,救星来了,王炮你来得正好,赶紧,你比我更淫贱,快蹲下来给我们老大踹两脚撒撒气吧。

                               我失魂落魄地,就看见娜姐过来一拎我耳朵:你给我说!你最近怎么回事?你有什么猫腻啊你?

                               大概是反应迟钝,慢了半拍,我才喊出疼来。

                               哎呦!

                               你想什么呢你!娜姐话里有话地问我,挑着眉:啊?你到底想什么呢你!!!

                               我。。。。。。我不想他结婚。我揪着衣领下意识地,低低地从喉咙里挣扎出来。

                               什么?!!!娜姐眼睛睁老大的,愣了愣,然后勃然大怒: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阿达和小安赶忙拦住她,她忽然就失望了,眼泪下来了,挥挥手:得,我成全你们,我。。。。。。我成全你们。。。。。。

                               我下巴掉了,半天才回过味来,猛地吼:我说的是高力强!!!

                               我不想高力强结婚!!!

                               啊?啊?这下轮到那仨下巴掉了。

                               是啊,我不想。

                               可我是谁啊,我。。。。。。我管着吗?

                               他结婚的日子一天一天地近了。我最终一样也没戒掉。

                               我也不走了。

                               我要眼睁睁地让自己死心。

                               每天喝得酩酊大醉,这样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再想。我把他画的本子,一张纸一张纸地撕下来,折成飞机在屋子里嘴上模拟呼啸着扔来扔去。

                               你说的不对。

                               什么叫我就是我?

                               你还是不是你,我不知道。

                               反正,我已经不再是我了。


                              419楼2008-11-17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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