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糖葫芦里的糯米,蛋糕上最亮的小樱桃,拉面里的最后的一块牛肉,面包里热乎乎的烤肠,土司里最多最甜的葡萄干,市场里最后一个脆甜的苹果……是你的是你的都是你的。也包括我。”
顾里笑着把这封看起来有些泛黄的信放到一个做工精致的木箱子里,锁轻轻地合上,发出来清脆的咔嚓声,顾里把它放在柜子顶,轻手轻脚地爬下来,坐在化妆台前。
梳妆镜里的自己很美,白皙而不施粉黛的面庞仿佛还有着少女那细腻的绒毛,粉嫩的肌肤上是精致的五官,小巧的嘴唇,唇形美得恰到好处。顾里拿起化妆刷在自己的脸上刷着粉底,花瓣橙色的口红最是适合这个明媚的时节,简简单单的内眼线让本就明亮的双眸更加有神。顾里一直很美,美得很脱俗。
可惜从今天以后,她的美却只属于一个人了。
“顾里,现在走吗?南湘在衣帽间等你呢。”林萧走进顾里的卧室,坐在顾里的床上,今天是顾里和顾源订婚的日子,她和南湘还有宛如要亲眼见证这个和她们朝夕相处了十多年的女孩子的幸福。昨天晚上是所谓的单身派对,他们支走了所有男生,只有他们四个女孩子,像是在大学的时候一样,窝在一起玩玩闹闹。但是睁开眼却一切都结束了,再怎么不舍这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想到这里林萧抹了抹自己涌出来的眼泪,顾里坐在梳妆台前,从镜子里看到了这一切。
“你们说过的,顾源很好,把我交给他你还不开心吗?”顾里陪着林萧坐在床上搂着林萧微微颤抖的肩膀。
“没有不开心,只是……”林萧顿住说不下去,顾里约安慰她越是不舍,眼泪打湿了她漂亮的裙子。“只是舍不得对吗?”顾里揽着林萧,让她靠在自己的颈窝上,“我也舍不得你们,真的舍不得,可是这是我必须走的一步,对于顾源我无以为报,他从那一天起就对我很好很体贴,如果说我这辈子还想跟什么男人扯上关系的话,那么这个人也只能是顾源,他可以给我我喜欢的一切,从昂贵的珠宝和包包到廉价的市场里最后的一个苹果。”顾里眯着眼,回忆着一切。
【that time】
冬末的上海还有些冷,顾里裹着一件不算很厚的外套依在顾源的怀里往宿舍走,他们刚刚在图书馆上完自习,差不多十点多了,宿舍那里走动的人已经不是很多了。
“冷吗?”进了宿舍的大门,宿管阿姨正好不在,顾里和顾源站在楼下,搓着冻得发红的双手不停地哈着热气。
“还好。”顾里笑着跳到顾源身后,把手伸进顾源衣服领子里,“你听说过……寒冰掌吗?”顾里咯咯地笑着,借着顾源脖子的温度捂着手。“你就仗着我宠你。”顾源笑了笑,伸手把顾里的手贴地更紧了一点。
“快上楼去,楼上有暖气,我在这里等一下宿管阿姨,简溪要我签到。”顾源把自己的围巾递给顾里,包着顾里刚刚捂热的手。
“那好,我走啦。”顾里抱着围巾和自己的《微积分》在顾源的脸上啄了一下。顾源站在原地看着顾里按动电梯,电梯缓缓地爬了上去。顾源跑到宿舍外面看着顾里宿舍的灯亮起来,暖黄色的灯光把顾里的影子映在了窗子上,顾源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向着校门口跑过去。
【now】
“你想到了什么?”林萧看着顾里很久没说话,她抬起头顾里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苹果,还有那封信。”
【that time】
顾里在宿舍里抱着暖手宝温书,他旁边放着顾源的那条围巾,顾里的手机压在了围巾下面。顾里拿出来自己的手机,一条短信显示在她的屏幕上,是宿管阿姨发来的消息。顾里只看了一眼就裹着自己的外套,踩着棉拖鞋匆忙地跑了下去。
“阿姨,什么东西这么急?”短信里阿姨说有个男生把一个东西给顾里,很急,要顾里赶紧下来。
“哦哦,顾里啊,就这个,一个苹果还有一封信,那小伙子挺急的,刚刚外面下了一点小雪,小伙子着急忙慌地就跑进来了,头顶上啊都是雪花呢。”宿管阿姨聊家常一样地说着。
“顾源?”顾里看了一眼信的笔迹。
“是他,顾里你快上楼吧,阿姨也得锁门进去了。”宿管阿姨锁着门,催促着顾里赶紧上楼。
【now】
“那封信你不是弄丢了吗?”林萧看着顾里扑闪的眼睫毛,因为回忆她的长睫毛不停地微微颤动着。
“我找到了,在我的旧校服的口袋里放着。我刚刚把它放在了那个盒子里。”顾里站起来把那封信拿出来递给林萧,“要不是意外找到它,可能我现在还会有些犹豫吧。”
“糯米糖葫芦里的糯米……”林萧轻轻读着,思绪随着顾里回到了高中。
末了,林萧把信折好递给顾里。
“你现在应该无比坚定吧。”林萧看着顾里,看着她轻轻地点了头。
“我最好的good里,新婚快乐。”
[完]
【备注:苹果,英文apple有心肝宝贝,掌上明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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