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敏哭笑不得，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他还会记得。她走过去，问说，“顾北月， 我不要饭钱。你留下来，陪我过年，好吗？”
大过年的，她舍不得自己独自一人过，也舍不得他独自一人在偏殿里过。
她屋里有棋，她可以陪他对弈，一盘棋足以消磨掉一个夜晚。
她正要解释，顾北月却答应了，“好，我陪着你。“
她大喜，想讨个输赢的筹码，可是顾北月却忽然将她横抱起来，转身就往屋里去。
漫天的烟花之下，这一抱，这一转身之后，这背影似乎定格了，烟火也停住了，易逝的美好定格成了一幅绚烂隽永的画卷。
像是一个故事结束，一切止于这副画卷；又像是一个故事开始，随着这副画卷缓缓展开而开始，一切都将开始。
进屋之后，秦敏才缓过神来，“顾北月，你……”
难不成他误会了，他以为她要的“陪一夜”是……
思及此她的心便砰砰砰加速跳动起来。明明可以解释的，可是，她却任性地不想解释，贪念这个怀抱，思念这份久违的“失礼“。
顾北月确实是误会了秦敏的意思，
小心翼翼地将秦敏放在榻上，他就坐在她身旁，眸光柔软地看着她。
她的心跳加速，双颊绯红。可即便如此，她终究还是问了一句，“顾北月，是不是我要求的，你都不会拒绝？”
她不说的，他永远都不会做；她一说，他就立马回满足她。
是这样的吗？
顾北月没有回答，就连目光都温柔如故，并没有因为她的问题而有波澜。
想看透他这双眼都好难好难，何况是透过他这双眼窥视他的心呢？
可是，她倔强地想要一个答案。
她坐起来，逼近眼前，看他，“是这样的吗？”
他还是没回答，可眸光分明又柔了几分。
这双眼睛真的谈不上深情款款，却满满的是宠溺，是疼惜，好温柔好温柔。
这一刻，秦敏所有倔强、固执全都被击碎了，她那双较真的大眼睛都不自觉柔软了下来。
她真的愿意相信，假如这个男人对全世界有八分温柔，对她就一定有九分。
她不奢望满分，怕自己承受不了，怕太幸福会因此迷失了自己。
比全世界多一分，就是例外了。
她的嘴角轻轻勾起，傻傻地笑了起来。
可是，他竟伸手拢住她的后脑勺，慢慢地靠近，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刻，秦敏僵住了，浑身都僵硬，就剩下一颗心砰砰砰狂跳。
顾北月，你……你……你来真的呀？
他吻得小心翼翼，吻得认真，像在无涯山那晚一样，轻轻地啄吻，渐渐地变成允吻，明明生涩、甚至笨拙，可却轻而易举地撩拨起秦敏所有敏感的神经，当他温柔地撬开她的齿贝，她都情不自禁地回应起他来，情不自禁地想吻他。
不似上一回，这一回他牢牢地掌控着主导权，不给她任何喧宾夺主的机会。亲吻着亲吻着，他渐渐倾身逼下，最后将她欺在身下。
她正伸手要搂住他，可是，他的吻忽然停下。
他看着她，温柔的眸光忽然变得好认真，像是在审视她。
她的双手僵在半空，那双染了情欲的大眼睛，因为他的审视而变得更加迷离。
她不知道他这么认真是为什么，她有些不知所措，也不敢开口，下意识眨了眨眼。
他忽然伸手遮住了她的双眼，另一手拉开了她的衣带！
“北月……“她不自觉惊呼出声。
他的手分明顿了一下，却很快又继续，他柔声应她，“嗯?”
他一回应，她反倒安静了，任由他宽衣解带。
当凉意袭来，她多少清醒了几分，她挣开眼来想看看他此时此刻的样子，只可惜，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他的手挡了她所有视线。
“北月……“
她又唤他了，就是情不自禁想唤他的名字，不知道为何。
“嗯？”他温柔回应。
“北月……”她再唤。
“嗯。”他还是很温柔，不厌烦。
“北月……”她似乎唤上瘾了，就像……幸福会上瘾。
可是，这一回他没有回应她，取而代之的是解开她的底衣。
她惊了，本就通红的脸像是烧了起来。
她僵硬着，紧张着。
他却迟迟不动。
他在做什么？
审视她吗？
单薄的白色肚兜，能遮挡住什么呀？她只觉得身子和脸一样都发烫，像是烧了起来。
一室寂静，寂静地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她的呼吸和心跳一样急促，她紧张、羞赧，否则一定也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不再平静。
时间一点点流逝，他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都要哭了。
顾北月，你到底在做什么呀？
她伸手覆上他的手背，想拉开他的手，可是，就在这时候，他忽然的大手忽然覆上她的傲峰。
刹那间，她便惊呼出声，“北月！”
她承受不住，或许，这对于她来说便已经是“十分”了。在他的轻抚之下，她浑身发颤，甚至身子都蜷缩了起来。
真真无法承受！
他是顾北月呀！
可遇而不可求，靠近得了却亲近不了的顾北月呀！
怎么可以？
怎么会？
秦敏拼命地睁大眼睛，可惜，看不到就是看不到。
似乎因为她的紧张，他很快就放开她，吻却落下，在她玉颈边流连，比之前更温柔，似要安抚。
怎么安抚得了呀！
随着他的吻一路流连下来，秦敏颤得更厉害了，紧绷着的神经好似永远都无法松开。
顾北月，这是温柔的酷刑，还是残酷的温柔？
或许，这是一种毒。
明明无法承受，却又欲罢不能。
当他的吻攀上她的高峰，她终究喊了出来，“顾北月，我喜欢你十年了！你知道吗？”
泪水，湿透了顾北月的手心。
他没有停下来，而是毫不犹豫地闯入她，占满她。
撕裂般的疼痛让秦敏颤得更厉害，可是，随着他的动作，疼痛渐渐退去，取而代之是另一种难以承受感觉，欲罢不能。
从开始到最后，从疼痛到愉悦，整个过程，秦敏一直都在颤抖。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男人是顾北月；只因为她承受的一切，都是他给予的……
他是多么无争的一个人呀！
却如此占有了她。
他的汗水滴落在她脸上，同她的未干的泪迹交融在一起，亦如此时此刻的他和她，融为一体……
当一起结束之后，他终于放开她的眼睛，埋头在她胸口中喘息。
她娇喘着，笑意从迷离的泪眼里渐渐绽放出来，她伸手圈住他，轻抚他大汗淋漓的后背。
她都忘了自己刚刚喊出的那个问题：“顾北月，我喜欢你十年了……你知道吗？”
他却记着，他的回答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