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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江南十七度·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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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十七度·听雨
初来乍到,请多指教

我不曾在水槛边听滚落枯荷上的细雨;我不曾在闺楼上听醉打梧桐叶的愁雨;我不曾在锦官城听映着江船火的好雨。我只听到那打在江南水乡青黛色屋檐上的雨滴唱成一首悠扬的歌,唱响我十七年来恍惚而明亮的忧伤。
四岁。烦躁的雨。
嘈杂的广播声伴着灶台嘈杂地工作,奶奶正在向灶下塞稻草,然后明亮的红色火舌舔过她斑白的鬓发,她的脸颊在火光中红通通的。我愣愣地坐在屋檐下。雨天不能出去玩。只能等待——等待父母下班归来。也许会带给我红红绿绿的糖果,也许会有我渴望已久的布偶,可能性更大的是什么也没有。但是,我对前面两个报的希望永远与可能性成反比。门口望出去远远的是一片田,雾蒙蒙的看不清,没有飞鸟,没有归人。
什么也没有,只有雨,大片大片砸进黑色的泥土里,树木在我看不清的时候,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拔节。
等待,等成迫不及待。
七岁,安静的雨。
坐在外婆家的屋檐下,看着雨一滴一滴从瓦檐下落下,很多的一滴成了一线,很多的一线成了一面。最后的一滴落在那个面上,一晃一晃荡开许多层涟漪,最后安静下来,氤氲成外婆安静笑着的容颜。
地上出现浅浅的小凹坑,青苔爬上古老的石板缝隙。
我背上书包,离开那个屋檐。一位老人在屋檐下等待,等待燕归来。
尘埃,将青苔都覆盖。
十四岁,欢快的雨。
“零……”吃饭铃响了。饿得像敢死队一样想一举拿下食堂的我们被一场大雨拦住了路。在教室里捣鼓了半天,找到一把小巧玲珑,饱经沧桑的伞。三个人愣了半天后坚定地说:“人是铁,饭是钢,GO!”三人像章鱼一样缩在伞下,走出两步,夸了一句:“别看这伞小,总比没伞好。”那伞就立马得意地翻了顶。大眼瞪小眼半分钟后三人决定潇洒走一回,见了差点撑爆一小破伞的几个兄弟,就装得特清高地说“自然的才是真的。”
潇洒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教室里响起了有节奏的咳嗽声及因为鼻塞而产生的粗重的呼吸,与窗外的雨声合成一首青春交响乐。
十七岁,寂寞的雨。
江南的梅雨唱断了所有的思念与惆怅。
屋檐下只有我自己。曾经等待着我的人也在7月7日的那场雨后,离开了。她也许听腻了这寂寞的雨,厌倦了久到石头都会风化的等待,她去了另一个世界,听没有寂寞的雨。
地板上的糖果,正散乱一地。
箱子里的布偶,将寂寞余生。
这个世上真的有一个词叫作“物是人非”。
而曾经撑一把伞行走的人,刚刚说着要做永远的朋友,命运就在我们脚下铺了许多的路,朝向各方。每个人都选了自己的路,从此,各奔东西。只有一段伤感的泪滴在同学录上,宛若那年渗进衣服,流淌在我们皮肤上的雨:
如果永远在一起……
是不可能的吧
曾经那么虔诚地相信
那是因为关于未来的蓝图
确实有你和自己
不能那么快乐地道别
因为所谓“再见”
不一定能再相见
只能希望你每天都如阿楠所说
“笑得像麻花一样”
可能,我是说可能
只是你生命中短暂的流星
你愿意在拥有几颗仅有的恒星后
再回忆流星带来的光亮和温暖吗?
我只能写到这里
因为我无法带着快乐的心情继续
那么
未完待续……




1楼2008-10-26 19:05回复
    waiting...


    删除|2楼2008-10-26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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