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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还没结束,重点人物就先走了。我和车银优结束完应酬,也就先回去了。
明明对于擅长演技的我来说,扮演一个好友病故的悲伤人不算很难,可是我却觉得累得虚脱,车银优也有些精神不振。
我替他揉了揉肩膀,他全程一直扶着我,胳膊绝对酸痛得紧。
“敏赫的事情你就别放在心上了,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我尽量安排你早点儿过去。”
车银优分明是在安慰我,可我却质问他:“也想让我死一次吗?”
他似乎没有精力和我争吵,只是皱眉,他的声线很虚,说的话就像飘了起来似的。
“你就别再去购买盐酸美沙酮了,你明知道那也是要上瘾的,我寻了一个中药方子。”
“恩,我知道了。”我沉住了气,稳了稳,又问,“他们查到了吧?我购买盐酸美沙酮的事情。”
“恩。”
车银优软绵绵地点头,整个人都靠在了我的身上,我这才觉得他一定是病了。
一直绷着的弦突然松了,体质自然也跟着下降了。
“顺其自然吧,我没在怕的。只要跟着你,怎样都无所谓。”
“可我想你好好活着。”
我沉默了,我最怕他说的他终于还是说了。在我眼里,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绝没有抛下一方苟且地活这样的说法,我想了想措辞,回他:“既然不想我死,那就一起好好活!”
车银优看了我一眼,又迟疑地笑了笑。
“好啊,反正齐霁已经死了,怎样都是威胁不到我们两的。”
我看着他略显苍白的微笑,觉得实在是拖不得了,就去拿了体温计,一测,果然是发烧了。
我将迷迷糊糊的车银优扶了起来,送去卧房躺下。
车银优生病的时候,楚楚地就像一个小儿,会撒娇,会耍赖,这样我才总会觉得这才是实实在在的车银优:可能平日里他待我太好了吧。
你看,我还真是有够犯贱的。
我倒了些热水,拿出了一盒感冒药,给车银优灌下,这病总是来得措手不及。
他的身体总是这样,要么就不生病,一生病就一定能拖比常人多一倍的时间来痊愈。这时候,我总是得和他寸步不离的。
他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我就坐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车银优。
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车银优的时候。
那是我第一次参加海选,有些紧张,轮到我时,车银优就坐在评审席上,一直垂着头。那时我觉得他太不尊重参赛者,愣是和他杠上了,他不抬头我就不说话。
一分钟,两分钟...
其他的评委似乎都有些不耐烦了,我却仍然耗着。
我该庆幸我那时的那份倔强,不然早就没了我和车银优的以后。
车银优这才抬起头,那一秒,我与他的目光瞬间交汇,我无法描绘那一刻的惊艳,他太好看了,我一下害羞地低下头。
我顺势恭恭敬敬地鞠躬,自我介绍,就开始了表演。
我愣是我敢再看他的眼睛,那盛满星星的眼睛。
一切结束后,我就在外面等候结果。
我没想到他会来找我,他笑得就像领家大哥哥一样,我觉得我的心脏瞬间漏掉了一拍。
“你表现得很好。”
他的音色也相当好听。
“谢谢。”
我仍然慌慌忙忙地道谢,那真失礼。
之后不出意外,我成为了TU的练习生。车银优竟成为了我的指导老师,他总是喜欢给我单人授课,我自然也很喜欢他。
我曾问他,为什么那么多人里选择了我,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了。
这时候,他一定会开玩笑说,因为只看你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