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
张启山,你怎么能先离开呢……明明,戏文里先死的,是虞姬啊。
——序
张启山送葬的那天,下着雨。长沙的百姓和一些地方官员都来送这位伟大的军官最后一程。整条街上回荡着唢呐吹奏乐的哀乐,一路向前。二月红穿着一件深红色的长袍,衣领和袖口处纹着一圈黑线,远远地跟着,在一片黑白色中格外显眼。他没有一丝表情,就这样一步一步往前走。
到了张府门口,人群散去了,张启山的骨灰再停一晚。那个盒子静静的放在大厅正中央的桌子上。二月红进门,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细细的端详着那张黑白色的照片,一如当年的英姿飒爽。有些欣慰,有些悲凉。“你看呐,这天下总算是太平了。长沙的百姓也可以安居乐业了。”二月红缓缓地说,语气淡得似水,好像在和人聊天。“近日来梨园听戏的人也多了,我也偶尔登台,正对戏台的八仙桌给你留着,有机会就回来听听吧…”他站起身,轻车熟路地从里屋拿出一组茶具,一罐上品的碧螺春,和两只玉润的茶杯。行云流水间,一壶茶沏成了。二月红将茶倒进杯里,置在桌上,不动了。他环视四周,一片空旷寂寥,偌大的张府只剩下他和“他”,窗外的雨声不断。一种莫名的孤独席卷全身。是了,他走了,再也回不来了。二月红只觉得鼻子酸酸的。待到回过神来,他拿过茶,一口饮下。茶凉了,一路凉到心里。二月红把另一杯茶倒在地上,一字一顿地说:“张启山,今生,你欠我一杯茶。来世,记得还上……”
第二日,张启山下葬,未看到二月红的身影。有心人知道,那日,梨园里,一位虞姬扮相的戏子,独自一人,把《霸王别姬》,唱了一夜。
不知是霸王别姬,还是姬别霸王。
文/江上寒
序/红不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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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冒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