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一段
琼台
[这么些年头略去,偏每一回近在咫尺,心尖子就颤得厉害。此刻连天上的月儿都不帮忙一样,自云里显出大半来,余晖打斜角进来,照到人面上,含羞的桃粉腮面,再不能十足遮去。匀了气息,笑弯眼,眉目下是一滩欢喜,此刻最美。]都好,都很好。[自然懂得他话里的许久不见,却并不嗔怪撒娇,体贴置笑。]您案牍上有垒成山的折子,夜里有挑灯不眠的时刻。妾服侍您这么多年,都明白。[眨着乌黑的睫儿。]所以…您近来都好吗?[再如数家珍地。]您忙的这些日子里,妾捞了一尾小小的红鲤鱼,养在琉璃缸里;又折二三含苞的桃李,插去珐琅瓶中。再有竹箩筐里的绣棚上,新添了方还差梅与兰的四君子图的绸绢。[夜风很冷。]一面想着,等您不那么忙了,去妾那儿瞧的时候,小鱼成了神气的大红鲤,含苞待放的花骨已经开得艳,那帕子上的四君子也都绣齐了,再有么,就连……[说到这里,存心卖关子似的神情,一面踮脚去够他耳旁,绕是在用力气,也差了截,一连试两回,都是不成的。红起脸来,索性就放弃,继续了话。]静怡花树底下大坛子里的女儿红,也可以装进精致瓷碗里,微醺醉人了。[顿了顿。]这样一切就都刚刚好。您说妾想的,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