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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50811原剧』改编成白云,其余遵照原电视剧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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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珍珠又来找他们喝酒。
东修不由得发问:“云最近怎么回事,今天一天都不太正常,问他也不说,饭不吃水不喝。”杨楚笠跟着点头。
大家都沉默了,珍珠却一脸知情的样子,她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他们。
  前一天晚上,珍珠来找东修,却撞见精神萎靡的吕云,心中觉得怪,便跟了上去,一直绕过半座山,才见他停下。珍珠往里一看,被里面的景象吓了一跳。她聪明地没有进去,只是趴在树丛里远远地偷看。这一偷窥不当紧,她竟看见吕云拿刀对着他自己。
“喂,黄珍珠?”东修打了个响指把神唤了回来。
  她开口道:“其实…”
“什么?”东修疑惑地看着珍珠,等着她继续。
“其实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
   “我看见…吕云拿刀指着他自己,像要自杀似的。”
   “什么?”东修眉头一皱,随即笑了起来。“你看错了,云怎么可能做那种蠢事,他要是想死都不用他自己动手,我愿意帮他。”说着玩笑似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是说真的!而且那儿还有个奇怪的黑衣人。”
  “黑衣人?”杨楚笠突然插话道:“是不是个戴黑头巾,看起来很强的人?”
  “没错!而且吕云去的那个地方就像个神秘组织。”东修越听眉头锁的越深,问她道:“那个黑衣人,是不是腰上总挂着一个酒葫芦?”
  “这个…没注意,怎么,你认识吗?”
  东修不语,却想起了几年前在壮勇卫的那个屠戮之夜,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你们接着喝,我去看看云儿。”东修站起来走了出去。
   他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轻轻推开了房间的门,看见吕云正背对着他卧在被褥里。
  东修坐在旁边轻声道:“你居然敢自杀?”他伸出手装作要打他的样子,又松开了拳头,用两根指头拨了拨他散落的头发。
  这样都不醒,看来是真的累了。云啊,你到底瞒着我什么?究竟是什么事连跟我说你都不愿意?
  一想到云真的有过自杀的举动,他整个手心都渗出了汗。
“不许自杀,我们可是铁三角,没了你还怎么成三角?”东修盯着吕云有些憔悴地面容,心中一阵颤抖,竟鬼使神差地轻抚上他的脸。
  我在干什么?
  心没由来地一阵狂跳,他慌张地收回手,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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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


2025-12-07 15:5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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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悔
草原上,竹马上的少年呐喊着奔袭而来,手持木刀与另一男孩相击。
  “光泽!你还差一点!”天哈哈大笑着,拉起坐在地上的师兄。“要不要再来一次?”
  “不错不错。”金光泽站起来,一巴掌按在他头上道:“没大没小,你得叫我师兄。”
  “你比我大不到几个月,我才不喊!光泽!光泽!”
  “你小子!”金光泽又要打他,天脚下生风,跑得飞快。
然而,美好的日子就这样戛然而止。
  “你去哪了?”
  “没去哪。”
  金光泽看着天冷漠的表情,才觉得不知什么时候起他有些变了,变得不爱笑了,还常常自己溜出去,很晚才回来。与他对练时,更是觉得他日渐狠戾,杀气四溢,再也没有了曾经的顽皮。
  他越来越怀疑,终于有一天,金光泽发现了端倪。
  “那个女子是谁?她为什么总来找你?”
  “跟你没关系。”天甩开他,大步走出去,想不到,他竟再也没回来。
  不久,师父离世了。金光泽成为了世子身边的护卫,有了另外一批生死之交。终于,在一次任务中他知道了黑纱烛笼这个组织。黑纱烛笼,杀手集团。杀手…几乎是不留余地得,天的面容闪现在他脑海中。他的眼神,那不是别的,就是一个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杀手的眼神!
  他费尽心力,终于找到了这个组织。然而出来迎接他的却不是天,而是多年前常常去找天的那个女子。那双俏丽的吊梢眼没变,变了的,是曾经纯真的笑容。
  只一眼,他就被这女子眼中的忧伤淹没了。
  “是你…”
  佳玉红着眼睛,显然是哭过的,她没有理会金光泽,径直略过他。
  “等等。”金光泽抓住她的手臂,更是心头一荡,但抓住了她,又不知说什么,只好放手,随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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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泽,好久没见了。”
  看着眼前如鬼魅一般的黑衣人,金光泽不由得怀疑自己的眼睛。这还是他那个淘气可爱的师弟吗?
  “这就是你离开的理由…”
  “嗯?什么理由,你说说看。”
  “女人。”
  天用鼻息笑笑道:“光泽,动情的人究竟是我还是你?”
  金光泽心头一颤,又听天幽幽的声音道: “我,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归属感,因为我跟你不一样,我这一生只为武艺而活。”
几年后,码头。
  两手相握,步履生风。女子看着面那人的背影,终是狠心甩开了他的手。
  “佳玉,你…”
  “大人,我们的缘分就到此了。”
  她转身跑回,金光泽立在码头上,看着她渐远的身影,只觉得孤苦无助。
“你还是回来了…”被锁在铁链上的人浑身伤痕,嘴角却挂着笑。“为什么不走…”
  “你想听什么答案?”佳玉默默落泪,“你以为我不想走?”
  她想离开,因为她对天的爱情,在他决定要做天主的那一刻便彻底消散了。他能给她的除了伤痛和噩梦,什么都没有,而那个人,他能给她温暖,那样的温柔足以融化万年寒霜。她做梦都想和他一起走,哪怕居无定所,浪迹天涯。但她又怎么能让眼前这人成为她追求幸福的牺牲品?
  “如果是觉得对我有责任,大可不必…”天低声道。
  “我不过是求个心安理得。”佳玉冷漠地转身出去。
三年前,她也是这样决然离去。
   “你不能放弃天主的位置吗?”佳玉心碎地看着他,向他乞求:“只要你放弃,我愿意和你一起离开这里!”
   “你知道我不可能放弃。”
   “为什么?难道在你心里我还不如一个虚名吗?”
  天沉默了,黑纱烛笼的天主何止是一个名号,那是他对武艺巅峰的追求。他倾尽一生,背离师父,师兄,投身黑纱烛笼。他放弃一切,只为让自己变得冷血无情。在他心中,感情是无用的东西,只会令他分心,阻碍他变强。
  看懂了他的眼神,佳玉的心也凉透了。“好…既然这样,那你我只能恩断义绝。”
  她转身离开,只留给天一个背影。
而后,天却悔到了骨子里。
  “光泽去了清国,你知道吗?”
  佳玉表面淡然,但天看得见她眼中的惊涛骇浪。他知道,佳玉去找过金光泽了,他不是傻子,当把佳玉反胃的状态看在了眼里的瞬间,他就明白了。
  “我得出趟远门。”
  “要多久?”
  “一年左右。”
  “去吧,让镇基跟你一起。”天什么也不问,直接点了头。
  失去了,才后悔吗?他曾经拥有过她的整颗心和全部的感情,是他自己不知珍惜。
  他无数次去过佳玉和黄振基住着的寨子,看着她和黄振基谈笑,无忧无虑的样子,才觉得心脏在跳动。她就是他生命力的源头,可就在他杀了前任天主——佳玉的父亲的那一刻,他就亲手把自己的生命线掐断了。
一年后,佳玉再回来了。她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只剩下苍白。
   “一切都好吧?”
   佳玉无言地点了头,默默走进自己的房间,一年了,她的屋子竟一尘不染。他命人给她送来补品,又常来看她。对孩子的事情,知与不知,他们彼此心照不宣,但没人戳破。
  想来可笑,她曾经那么渴望的属于天的温柔和关怀,现在得到了,却再也没有了那种感觉。而对天而言,他倾尽一生追求武功的极致和完美,到头来却发现他一直都在舍本逐末,错过了最真实的,被称之为“情”的宝物。
  花落了,只能空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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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呼呼地吹着,荡起黑司穆家门前的旧布门帘,发出扑楞扑楞的声响,显得静夜更幽秘了。隐隐的人声仿佛是从小洞里传出来的,穿过大门,拐上一个弯方能看见人。金光泽和黑司穆坐在院里的木凳上,聊着些武艺书谱之类的,又延伸到这近二十年剑仙在清国的经历。
  这时黄珍珠走进了院子,她本想找东修的,结果黑司穆告诉她东修去了宫里。
  “这是?”
  司穆道:“您在外呆了这么多年,不知道也正常,她啊,她是现在道上闻名的逆贼黄镇基的女儿。”
  “逆贼?”金光泽同珍珠一同出声,随后珍珠又不乐地嚅嗫道:“哪是什么逆贼啊…”
  剑仙看她撅嘴的模样分明是不开心,就随口帮她分心道:“长得真是标志啊。”珍珠看了看这个陌生人,面色很是和善,于是勉强笑了笑道:“谢谢!”
  “真好啊…”看着珍珠离去,黑司穆感叹了一句,在这种雨天坐在房檐底下,美味酒菜,老友作伴,滋味妙不可言。
  金光泽突然像是叹息一样道:“珍珠那个孩子…不像佳玉吗?”
  “佳玉?”司穆放下杯子,接道:“是那个佳玉吗?难道大哥还一直惦记着她吗?唉…都过了快二十年了,差不多就忘了吧!”
  “二十年了…时光飞逝啊…”他笑笑,又端起酒杯来。二十年听起来那么长,却不知什么时候便悄没声地溜走了,很多回忆还像昨日的事一样。
  黑司穆也是尽心去劝导:“大哥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能这么不懂女人呢,她这么久连露面都没有过,这不就算是给你答案了吗!”金光泽听在耳里,却入不了心,其他事情兄弟间总是亮堂堂的,但感情,永远只是两个人的事,别人不会懂。
“你去哪儿了?”
  “随意走走,怎么?”
  “没什么。”佳玉放下杯子,不堪忍受隔壁传来的大雄的怪叫,又道:“你准备拿他怎么办?”
  “别管他。”天低哑的嗓音中透着些许不耐烦,他倒了杯水,自己一饮而尽。
  佳玉凝视他许久,还是问道:“你心情不错,发生什么事情了吧。”不是问句,她很肯定。
  “我见了光泽。”他说着,一边暗自看佳玉脸上的神情,她的眼神里除去一闪而过的惊讶,剩下的便是柔情。天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可以克制一切痛苦,但唯有佳玉给他的,能让他苦不堪言。
  “你也去见见他吧。”
  佳玉握着杯子,手却抑制不住地颤抖,她端也端不平,放下也不是。这时候屋里又是一声怪叫,打破了压抑的气氛,只见大雄冲了出来,一把把刀插在桌子上,嘶吼道:“你还不打算干掉剑仙吗!”
  “你要怎么做?”
  “怎么做?当然要剁了他的手,砍了他的头!”他的声音像怪物一般,尖细而嘶哑。
  “理由呢?”
  “还需要理由吗?他砍了我的手还不能当成理由吗?”
  “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杀人,这是黑纱的基本规矩,你忘了?”天的眼神射出一道慵懒的光,而那慵懒中分明是危险。
  “你竟然这样对我…你呢?你也这么想吗!”
  佳玉不予回应,大雄终于丧气了,一边点头一边念叨着:“好,好,既然你们这样,那我就只能自己解决了!”说完将刀拔出,愤然离去。
白天一晃而过,夜幕很快降临,但对于黑纱烛笼而言,白天和黑夜并没有清晰的界限,他们本就是飘荡于虚无中的魔鬼。
  自从失去了左手,大雄做梦都想着报仇,怎无奈武功不够。他坐在亭子里喝闷酒,阴阳怪气地自言自语,不知是抱怨剑仙砍了自己的手,还是感叹自己的孤独凄凉。
  天主忽然现身,缓缓将酒瓶子‘哗啦啦’拂了一地。
  “你现在就这么窝囊。”冰冷的语气,鄙夷的神情。大雄冷笑回应:“窝囊?呵,你跟一个被砍了手的人谈窝囊?哈哈…我是谁啊?我是十几年来跟你同甘共苦的人主大雄啊,你就这样对我?”
  “大雄啊,你认为我当初是因为交情才让你登上主事的位置吗?”天用黑扇子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本来主事之间是入心的交情,而你,大雄,从来没有进过我的心里。记住,别再让我看见你蹦跶的样子,若再犯,我不会饶你。”
  大雄把酒瓶子往身后一抛,借着酒劲喋喋不休道:“我就是要发酒疯!我告诉你,我已经想到抓剑仙的办法了!”
  天本想再给他一个机会,却想不到他根本不领情。大雄被揪住领子,几乎吊在半空,他再一次求饶,可是刚一放下他,他便又得寸进尺,这人简直像是一口痰卡在嗓子里,吞也吞不回,吐也吐不出,令人恶心至极。
  “别,别伤我,我保证…我真的找到了杀剑仙的方法!”
  天忍无可忍,一把扯过他的领子道: “听着,连我都杀不了的人,你觉得你有可能吗?况且,你不配。我给过你机会,你却一直在找死,那就不要埋怨我。”
  话音还未落,大雄只觉胸前一片湿凉,他带着怨念,如一块腐肉般瘫了下去,而后被扔到了荒野里,任之葬身狼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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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回来的消息传入宫里,世子立刻将他召进了宫。
  世子亲自迎接,二十年前的离别仿佛还近在眼前,而今日剑仙站在他面前,仍是精神矍铄,气宇非凡。
  “剑仙!您这些日子是怎样度过的啊…”世子颤抖着声音问道,他一看到剑仙,眼泪就忍不住想要出来,他在父王面前都不曾有过,但在恩师面前,他总觉得自己又变成了幼稚的孩子。
  剑仙亦觉得恍然,是啊,快二十年了。说实在的,他虽落魄过,却始终没有觉得自己悲惨过,因为他总有要完成的事情。他拿出怀中的册子递给世子,世子拿过一看,是《武艺新谱》。
  “原来您一直记得…”
  “因为只有一条胳膊,所以还没有完成。”剑仙轻描淡写一句话,却让世子悲哀至极。“您受苦了,这比债叫我如何能还清…”
  剑仙深呼一口气道:“您怎么会认为这是债呢,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朝鲜的富国强兵啊。”
  世子听完惭愧地笑了:“唉,您真是不断地在教导我啊。”世子沉默片刻,似是在酝酿什么,忽地郑重道:“剑仙,如果可以,我希望恳请父王给您安排起码的职位!”
  “还是把机会留给弟子们吧。”剑仙毫不犹豫地婉拒了,他看了看任秀雄,又道:“这些弟子们都将成为栋梁之才。”
  世子也许早就料到剑仙会拒绝,心想也罢,这才是剑仙的风格,若不是外乎官场,淡泊名利,剑仙就不是剑仙了。于是他了然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便随了您的意吧,只是父王还不一定会同意呢。”
  突然,金光泽和任秀雄同时警惕起来。金光泽大吼一声:“谁!呼吸声都传到这里了!”
  任秀雄几乎是同时推开门,眼光狠厉地看着门口的女人:“你不是大殿尚宫么,什么事?”
  那女人几乎吓得跪倒,颤颤巍巍地回答道:“主…主上请剑仙大人过去…”
  剑仙面见王,大殿尚宫却直直转去兵部。
  洪大株脸上横肉抽动,把桌子拍得砰砰响,吓得那大殿尚宫又是一身冷汗。“哼,这个该死的剑仙,是又活过来了是吗!”当年为了毁掉剑仙,他放掉了白司宏的子嗣,如今告诉他,剑仙好端端地回来了?现在这么多年过去,白司宏的小崽子也该老大不小了,这一步棋根本就是走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幽森的荒野上飘着灵异的蓝光,那是被称为鬼火的东西,在这片充满腐烂的气息的草地上发出了窸窣的响动,大雄突然睁开他血红的眼,嘴里干掉的血像蜡块一样粘在口腔壁和舌头上,一动就是被撕裂的疼。可他不在乎这,他只知道他没死。
  “我是不会死的…我是绝对不会死的…手断了也没事,腿断了也没事…我还有…还有着身子呢…”他用力扭动着爬出草野,像恶心的毒蛇。“我会活到最后,然后…杀了所有人…都杀掉…”
  空旷的草野之中,只有他骇人的声音在飘荡。
黑纱烛笼。
  “天主,人主的尸体不见了。”
  “别管他了,若他没死,那也是他的命运。”
  悠悠的古筝声似有似无,断断续续的,显示了弹琴的人心不在焉。
  “你下去吧。”那人退下后,天主叹了一口气,悠悠地吐出一句话,却在佳玉心中掀起了巨浪,琴声戛然而止。
  “想去,那就去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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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了酒,金光泽戴着斗笠去到一家兵器铺,老板一看见他的脸,便把他叫进屋里。
  “进了黑纱的人,还没一个能活着出去。”当眼上的布被解下时,他已经被蜡烛围绕了起来,而说出这句话的人正是天主。
  “也许我会是第一个。”
  天低沉地笑了笑,他就是欣赏这样的金光泽。
  “你为何而来?”
  “我是来听琴的。”能再听佳玉弹一次琴,是他二十年间不曾了结的心愿。这重逢的一天迟早会来,他知道的,当两个人强者爱上同一个女子,却又彼此惺惺相惜,这就是痛苦的根源了。
  金光泽能感受到身后那道热切的目光,天则主动退出了这个房间。古筝声缓慢而沉重,是弹奏者的心不在焉。但这残破的音乐也是音乐,在金光泽的心里,他仿佛已经思念这个声音一万年,而这一切像梦一样,她现在就在身边。
几乎是深呼吸了很久,他才说出话:“我见过主上了。”
  佳玉停下手上的动作,凝视着他。
“我说我想要的不是功名,也非富贵,我想要的…是一个女子的心。”
  “大人,请您离开吧。”
  “佳玉,我很想你。”
  “我已不再是您所认识的我了…”
  “还记得我们约定吗?我说过我会带你离开。”他终于转过身,看到佳玉溢满了泪的双眼。内心汹涌翻腾的柔情再也不能抑制,他走到她的身边,轻抚她的脸,像一件无价之宝,她就是他的无价之宝。她还是那么年轻,岁月把自己变得沧桑,却不忍在这人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
  “约定仍然作数,但我不急着让你回答我。”他眉宇间的哀伤浓浓的化不开,“十天后,给我答复。”
  他走出屋子,天落寞的背影映入他的眼,他又在一个人喝酒,若是从前,他还会愧疚,因为天对佳玉的心意,他也明白。但现在,他不在乎了,充斥着他的心和脑的全是疯狂,是即使动武也想要带走佳玉的疯狂。
  “喂,光泽…”天叫住他道:“都说相处的越久,人就会越像,我看你跟我一样,越来越狂了。”
  金光泽面无表情地走出黑纱烛笼,身后火光明灭,阴森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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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烽燧台
这日,东修兄弟三人终于奉命入宫。临行之际,众人依依送别。黑司穆不停地嘱托,美兰难过得掉眼泪,而最为担忧的却是金光泽,只愿是他多虑,希望吕云身上的杀气不会给他自己带来麻烦。
  到了集市上,东修兴致高涨,一想到进宫后的种种惊险刺激,他就觉得无比兴奋。
  “云啊,你开心一点嘛,我们可是要进宫了,你一点也不激动吗?”白东修搭上吕云的肩膀,想逗他一笑。虽然他很想知道云发生了什么,还有他和那个神秘的黑衣人的关系,但还是忍着没有开口,就怕再刺激到他。
  楚笠故意奚落他道:“有什么好激动?又不是进宫当王。”
  “当侍卫也是好的嘛,至少不是当公公。”说着对楚笠抛了个眼色。吕云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他笑了,东修顿觉一身清爽。
  “喂!你说谁当公公啊?你站住!”楚笠气不打一出来,追着东修满街跑。
  进宫后,洪秀雄带他们三人到了宫廷训练营中,将个别事项做了嘱咐,并给他们发下衣服。
  东修看着吕云慢条斯理地系上腰带、束袖,那不盈一握的腰身令他吞了吞口水。
  “哎呀,不愧是我们云儿!”楚笠不由得夸赞。
  “是…是啊…”东修别扭地别过头来,问道:“那我呢?”
  “你?你不行!”
  “我怎么不行了?讨打吧你!”东修举了举拳头。
  这时武场传来的拳脚与呐喊声,东修听到这个声音,就立刻燃起了激情。 然而去到后却大失所望。
  “我们喝奶的时候就学的东西,他们现在还在学?”东修感受到巨大的心理落差,本以为进宫一定会有更大的空间提升自己,没想到看见的却是最基础的刀法。
  “但是也不错。”吕云道。
  “难道我们要和这一群奶**一起训练?”
  楼阁里立着一个蓝色的身影,一听见他们的谈话,便现身出来,他正是洪大株的独子。
  不见其人,先闻其傲慢的声音:“你们说什么呢?再说一遍!”
  东修看向来人,眉清目秀是真,眼神阴狠也是真。
  “哦,废——物——”
  “你!”他猛然扬起的声调被其他人打断,那些训练的人也围了上来,剑拔弩张的气势膨胀起来。
  “怎么,你们这是要和我挑战吗?”
  听闻东修的话,吕云知道东修又要闯祸了。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闯吧。
  吕云把武器丢给杨楚笠,站到了东修身旁道:“是我们。”
  东修给了他一个开朗无比的笑容道:“一个一个打太费时,不如一起上吧!”话音刚落,那群人便举起刀一涌而上。
  吕云冲在前,几拳脚便击倒一片,东修紧跟其后,二人背靠背,被层层围住。虽然看起来腹背受敌的,但事实上他们知道这群人根本不堪一击。
  东修打得很尽兴,因为在这些人中他是无敌的了。况且,他还满享受和吕云共同对抗敌人的感觉。
  杨楚笠自然不愿旁观,也一头扎进了人群里,东修和吕云起了竞赛意识似的,一个比一个动作迅猛,并时时为对方打掩护。
  这时任秀雄带人来视察训练状况,不想竟碰到这一幕,他手下人想上前阻止,却被他拦了下来。他选择静观,也好看看这三个孩子的实力。
  壮勇卫出来的武士受到的训练更严苛,功夫自然与宫里的初学者没有可比性,他本就知道这一点,但他依然惊讶于其中两个人的武艺。白东修使的是护牌术,这护牌术必定是要在完全学会步法和剑法后才可能练成的,他自己练会这护牌术都用了整整一年。而吕云更不需说,他的动作极快,没有几分实力根本就看不出他于拳脚中处处施针,针针精准无误,使敌人丧失行动能力。
  任秀雄惊喜无比,这么年轻便有如此成就,将来必定无人能超越。
  学员们被彻底的激怒了,干脆放下木刀,拔出了真刀来,任秀雄这才大喊住手。
  学员见到教官,立即大呼不公平。 “教官!这三个人在初训时就没来过,为什么训练都快结束了突然加进来?”
  “他们是免去初试的直赴人。”
  洪大株之子洪四海走上前道:“这么说来,我也是直赴人,可是不也参加了初训吗?这样显然不公平!”
  眼下不能无视其他学员的情绪。
  任秀雄思索了片刻,道:“虽然并无程序问题,但你们的主张也是合理的,我们会商讨,对他们三人的处理会在初试生见习会场上公布,都解散吧。”
  学员终于散去,任秀雄陷入了思考,若不对他们进行一些调整,恐怕会引起其他学员不满,必须想个法子。
  


2025-12-07 15:4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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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燧台?一入宫就去了烽燧台像什么话?”
  吕云双手环胸道:“去也是一起去,还能有些难得的休息时间。”
  东修本来苦皱着眉头,听到云这么一说,心情也就不那么糟了。
  只要他们三个在一起,去哪儿不一样呢。
  “是啊,我们有难同当,硬着头皮挺过去就好了,再说了,以后还要听候调遣呢!”杨楚笠也打起精神去安慰东修。
  东修看着他两个好友,终于宽了心。
***
  几个白色大棚,一张巨大的桌台,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地。赶了一天的路,东修三个人累瘫在了桌台上。
  “你们是什么人?”闻声望去,一个农夫样的人站在帐篷前,满身略邋遢的白衣服,头上系着条灰色额带,眼睛却熠熠有光。
  吕云站起身来,礼貌示意。
  来人是徐有大,也是曾经的朝廷名将,然而不知何因被放逐到这个荒凉之处。
  不过从现在起他不会再孤独了。
“棒子每天都要换成干的,生火时用的狼粪放在那边的匣子里就行。”徐有大教他们日常工作的事项,他们便乖乖的拿纸笔记下。
  “狼粪吗?”
  “嗯。”
  杨楚笠忍住呕吐的欲望,拿笔记下“狼粪”二字。
  吕云思考了一下问道:“那如果找不到狼粪呢?”东修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何必做什么都那么认真,连捡粪这种事都要细细研究?岂料徐有大突然激动起来:“问得好!生火,狼粪是最好的,但如果没有的话,牛粪,马粪也是可以的。”
  “那如果牛粪马粪也找不到呢?”
  “臭小子,只有这些动物会拉粪吗?”
  领悟了话里的意思,东修两眼一瞪,而杨楚笠已经控制不住的干呕了。 东修始终很忧虑,终于忍不住问道:“我说老人家,您怎么看都有五旬了,在这儿待了多少年了?”
  “我?二十…三十,三十年了!”
  “什么?三十年?”这简直像是当头一棒。
  徐有大抬头望了望天道:“我还是见习生的时候就被降到了这里,至今也没能离开这烽燧台,所以啊,你们也都得做好觉悟喽。”
  东修还是有些怀疑,分明有出路的,比如参加复试啊什么的,可徐有大的回答也是彻底浇了他们一个透心凉。 “参加复试又怎样呢?你总不可能敌得过那些有背景有大官撑腰的人吧,那些宫里的人靠钱,靠关系,轻松通过!”说着眼睛一瞪,摆出恐吓的样子来:“再者,如果烽火没有及时燃起,你我全得杀头!立马死刑!”
  “死刑?”杨楚笠张大嘴,似乎正在石化。
  “死刑?怎么这样!哪有没点起烽火就判死刑的啊?哈,这也太不像话了!”东修嘴里不饶,已是吓的手脚冰凉,浑身冷汗了。
  未来何止是没希望,简直是一片漆黑啊!
  徐有大似乎觉得吓他吓得有点过了,便正色道:“你这小子…如果每日烽火都照常燃起,那这个国家还会被外敌入侵吗?你们就要记住,烽燧台的任务是重中之重!”说罢,徐有大转身钻进了大棚里,过了一会,抱出来山一样的一大堆衣服,往东修身上一撂。
  “你们,给我把这些洗了。”
  东修恨不得能再多长出一只手来捏住自己的鼻子,这味儿简直要人命!
  “这什么啊?臭死了!哎呀!”
  杨楚笠小心翼翼地问:“全部…吗?”
  “难道你还给我留一半?”
  东修瘪嘴道:“老爷子,你从来都不洗衣服吗?”
  “哼,这是一年份的!”
  三个人满脸冷漠和嫌弃,转身就要走,这时徐有大突然抬高嗓音道:“哎呀,通过复试的办法也不是没有…”果不其然,他们立即转过身来。
  徐有大抬抬下巴指着那堆衣服:“洗了去。”然后就钻进身后的屋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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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看着他都没用?
  东修瞪着小狗似的眼,神经似的转向杨楚笠,又转向吕云。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吕云忍住笑意,一把推开东修的脸,往河边走去。东修和杨楚笠只能抱起大堆的衣服,跌跌撞撞地跟在吕云后面。
  杨楚笠抄着粗棍,拼劲的敲打衣服,再看东修,也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鬼,只拿着衣服在水里涮。
  “你看这水这么清,只要把衣服往水里一放就干净了。”
  杨楚笠翻了个白眼,他怎么忘了,东修可是朝鲜第一懒鬼。
  “云啊,你都洗完了吗?”东修看了眼气定神闲的吕云,他正抬头望天,身边的盆里堆着洗干净了的衣物。
  连洗衣服都那么利索…
  好不容易所有衣服都清洗完毕,也全部搭晾好了,徐有大却突然让他们把衣服收了。东修正要抗议,不料突然下起了大雨。
  果然该听老人言的,他守了三十年的烽燧台了,经验总比他们要多得多。东修欲哭无泪地想。
  他们就这样在劳累与“屈辱”中度过了在烽燧台的第一天,而第二天,他们又忙着收集动物粪便,协助点燃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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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修坐在山石上偷懒,嘴里叼着狗尾草,痴痴地望着蓝天,不知是怎么了,天上竟浮现出沙弥尼的影子。他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入了迷,好像她从天幕里走到了他面前,对他微笑着。
  “白东修,你玩到什么时候?”
  仙女的脸突然变成了云,吓的东修一仰,差点翻过去,吕云一把拽住东修的领子,这一弯腰便直接倒了下去,额头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没事吧?”东修紧张兮兮地问吕云,吕云捂着脑袋摇摇头。
  “哎呦…啧啧啧…”杨楚笠看不下去了,“能不能别腻歪了?还有一篮子粪要捡呢!”说着把自己乘粪的匣子凑到他们面前:“捡粪啊!嗯?”然后捂着鼻子把粪匣扔回了背篓里。
  东修只好背上背篓站了起来,正要走,就听见徐有大的“千里魔音”在召唤他。
  “又叫我干嘛?”东修不耐烦地说。
  “怎么?不想通过复试了?”
  这话成了东修的鼻环,有了这个就能让他往左就往左,让他往右就往右。果然,东修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东修看出来徐有大不怀好意,却没想到他让自己去给他取腌菜。
  “你让我翻过这座山,就为了给你拿一颗腌菜?”
  “不想通过复试了?好吧好吧,我自己去。”
  “哎别别别,我去我去!”东修按住徐有大,生怕他反悔。
  东修拿着木碗翻山,总算看见了老爷子说的山洞,刚走进去就感受到透骨的阴冷,难怪老头子在这里腌白菜。
  东修哆嗦着往里走,看到两个大坛子放在那里。他打开了盖子,撕了一绺菜放进嘴里,又酸又辣,味道还真不错。
  东修装满了碗准备出洞,突然感觉周围有响动,低头一看,竟有蛇迅速爬了过来。他赶紧拿上盖子,准备跑路,只听“嘶”的一声,东修就觉得小臂上一阵刺痛。
  不妙,被蛇咬了!这是他唯一的心理活动,而这时身后乌央乌央地爬来成百上千条蛇,“嘶嘶”的声响荡满了整个山洞。
  东修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逃了出去,一直回到大棚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东修,杨楚笠,徐有大围坐在桌子前,东修咬着勺子,一脸幽怨地看着徐有大。不仅为了蛇洞的事,还因为面前一桌子的素菜。
  东修把勺子一扔,抱怨道:“我真是受够了!天天就这些素菜,每天!就算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呀!我现在浑身没劲,骨头都缺油知道吗?”
  “想吃肉?自己去捉啊!”
  东修一气之下就去打猎去了,总比天天吃白菜青菜野菜强!
  徐有大突然想起来什么,便问杨楚笠:“哎,那个没话的小子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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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云站在山顶,用口哨呼唤他和黑纱烛笼的传信鹰,然而无论如何也唤不来。他想可能是黑纱近来没有任务给他,这正是他希望的,没有任务就代表他可以再拥有一段平静的生活。
  一回到大棚里,吕云就看见东修无精打采地坐在床上。杨楚笠一见云就从怀中掏出一个干净的布包,递给吕云道:“这是东修非要留给你的。”
  就两个腿,他自己吃了一个,就是不让我吃另一个…
  吕云笑着拿起腿来啃,久违的肉味。
  “从哪儿来的鸡肉?”
  一直闷不吭声的东修终于开口了:“看着像鸡肉吗?”杨楚笠接着道:“那可是鹰肉。”吕云猛地顿住,嘴里的肉好像也没味道了,他就呆呆地望着东修,不好的感觉涌上来。
  “我跟你说,那是一只传信鹰,他的脚上有这个。”东修掏出一张布条,递给吕云,那布条已经烧毁了一大半,就剩下一个残缺的字,是“杀”。
  “我们说不定救了一个人呢。”
  吕云终于吐出那口肉,剩下的也吃不下去了,那是他的鹰,他养大的鹰啊!
  “做得好,做的真好!”吕云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么几个字,撇过头去在心里把东修这个大傻子骂了无数遍。 “这个…要向老爷子保密,知道吗?”
  杨楚笠这时才发现东修有些不对劲,像没了魂儿一样。
  “东修,你两眼发黑啊,生病了吗?”
  东修抬手扶着头:“嗯…是有点头晕…”
  吕云敏锐地看到东修右臂上一大片青紫,那两个牙印针一样刺痛他的眼睛。他拿起东修的手臂,愤怒不已。
  “东修你怎么…”这一喊也是吓坏了杨楚笠:“东修!你被蛇咬了?”
  “哎呀…我只是头晕罢了,别那么紧张…那只是花蛇…没事的…千万…别告诉老爷子…啊…”东修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的云的楚笠越发重影,终于眼睛再也撑不住了,往后一仰晕了过去。
  “东修!”吕云紧张地拍他的脸呼唤他,但东修丝毫没反应。
  “别晃他,我去去就来!”吕云立刻跑到药材棚子那儿拾了一些必须的材料,刚出来就被徐有大撞上了。
  徐有大赶紧去查看白东修的情况,见他面色惨白,嘴唇乌紫,气息已经十分微弱。
  “这样下去性命攸关啊。”徐有大拔出刀说道:“你们都背过去,不要看。”
  吕云见他举起刀,一把抓住他道:“你要断了他的手?”杨楚笠也赶紧拦在东修身前:“他是武人,怎么可以砍断武人的手啊!”
  “那也总比死了好。”
  吕云气上心头,这老爷子把东修害成这样,现在还说这种话。他强压下怒气道:“把刀给我,你们让开。”
  徐有大和杨楚笠静静站在一旁,看吕云施针,一口大气也不敢喘,徐有大也不禁对着这寡言少语的青年另眼相看了。
  吕云用针控制住毒血扩散,又拿起刀来,他犹豫了一下,但是看着东修越发苍白的脸,便不再犹豫,在伤口处划下很深的刀口,俯身吸血。
  乌黑的毒血看起来是那么惹人憎恶,不知过了多久,吸出来的血终于变成了正常的鲜红,他细心地止血,清理干净,然后拔了针后用纱布包好伤口。 待到一切都完了,吕云已是一头的虚汗,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却仍然不敢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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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对于吕云来说,简直是折磨,东修一直不醒,整个晚上喃喃地说梦话,时不时一阵“狂舞”,时而又发虚汗,全身冰凉。吕云就这么一直给他擦着汗,在他挣扎的时候按住他。杨楚笠熬了前半夜,后来实在撑不住便坐着睡着了,吕云给楚笠披了一件衣服,自己却无丝毫的困意,继续照看着东修。
  总算熬过了这艰难的一晚上,到了晌午,东修突然迷迷糊糊地喊着:“仙女…仙女…”
  吕云疲惫地垂下双眼,这一晚上不知道听他喊了多少回了。
  “肉!”这时东修突然大喊了一声,猛地醒了过来。
  东修睁开眼睛,看见模模糊糊的几个人影围着他,待到看清楚了,才反应过来是他们三个。
  东修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的烤鹰。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东修拉住杨楚笠:“肉…我的肉呢?”
  “啧啧,真是个没出息的傻小子…你不知道花蛇有毒的吗!”
  东修气喘吁吁地,却不肯嘴软:“我小时候看了所有的医书…我从来没看见过花…花蛇有毒…”
  “说你傻你是真傻!高丽时代的知识也都能从书上看来吗?”
  “好了,他还没完全恢复。”吕云制止了徐有大。
  若不是你让他去拿什么腌菜,他会变成这样?吕云在心中责怪道。
  “好了…我要开始我活跃的一天了…”东修说着就要起来,右腿撑不起来又要跪倒。
  “别乱动。”吕云立刻将他按回去。
“哎呀我真没事…”
“白东修,皮痒了?”
东修一看吕云眯起的眼,立刻乖乖躺好,不敢再言语。
  “你不觉得他们太亲密了吗?”徐有大跟杨楚笠耳语道。
  “正常嘛,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啧,倒没见你跟他们这么好。”徐有大不禁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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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相思
不出所料,洪大株的目光转移到了柳智善的身上。
  世子请来画师乃金弘道,他是朝鲜最强画师瞻斋的唯一的爱徒。让他来画下地图,再请人将她身上的纹身抹去是唯一的方法,既能保留北伐之计,又能保全智善。
  外面电闪雷鸣,狂风大作,薄纱后女子后背裸露,曲折妖娆的图案在一层遮挡物下朦朦胧胧。金弘道很久很久才搁下笔,长时间的精力集中令他满头大汗。
  “怎么是三张?”世子拿起地图,却皱起了眉。
  “殿下,这女子身上的地图看似一张,但实际上是三张合为一张的!”
  世子惊诧不已,看了又看,这其中的玄机他从未看破,竟让这人一眼看透了,果真后生可畏。


2025-12-07 15:4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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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修听着楚笠的鼾声,自己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他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像是鬼怪的呼号,心中更加难熬了。
  他想念沙弥尼,那个仙子一般的人。
  不知哪来的冲动,东修爬了起来。吕云被惊醒了,心想小命刚捡回来,现在又要做什么?
  大雨如柱,东修却故意淋着,好缓解那火一般灼烧的思念。不知走了多远,东修终于停下了,他抬起头,看着那块牌匾上画的自己和沙弥尼,而那画已经被雨湿得变了颜色。
  “谁?”东修这时候才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后,回头一看,是云。
  吕云看着他布满水迹的苍白的脸,忧愁的眉眼,只觉得难过。
  “你还生着病,就别这个时候…”
  “是,我想我真的病了…”他捂着心脏的位置,嗓音沙哑起来:“这里很疼…”
  吕云难忍冲动,张开手臂环住了他的双肩,想给他一些安慰,却听他道: “云,其实你也喜欢她,是不是?”
  吕云猛地顿住,不可思议地直视东修的眼睛。
  “云,其实我看得出来。”
  听这话,吕云只觉得可笑又悲哀,原来在东修眼里,他是情敌?
  他的沉默被东修当成了默认,他的难以置信在东修眼中是被识破的惊慌。
  “我不会请求你让着我的,但是我也不会示弱,以后,我要同你公平竞争。”
  雨声哗哗作响,像无数的珠子坠落在地上又弹起,山间的溪流得到雨水的补给而急剧扩张,往山下奔腾的水声震耳欲聋,唯有这两个人中间如死一般的沉寂。
  吕云好笑地看着东修,听着他的豪言,他是那么的认真,那么决然地要得到那个女人。他早忘记了委屈是何物,可现在他想起来了。
  “没有那个必要。”
  他转身就走,脚步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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