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平时常穿的白衫，今天改穿了西装，第一次穿西装，在学校授课皆是儒家熏陶，倒是懒得对西方文化多研究。明天是她家姐大喜的日子，只能来试试剪裁。学做学校里汪主任的派头，两只大拇指分别插在两边的裤袋里，把衣襟撩开了，若是胸前横挂着的一只金表炼，还真像那么回事。】
“喜事将近，怎么被你说得这么伤感”

【收好了旧旗袍，伸手捞过一旁挂着的皮尺，单手抖开挂在脖子里】
还没开扣呢，你老实站着。
【拉了人手摆好，弯下腰低头去看两边衣襟的对角，拉直了用拇指磨一磨内衬边线，用单手交错对上了拉直，一手拿三角粉快轻快地扫上几道均匀的白线】
我算着日子要到隆冬，魔都冷透了，得阴到骨头里，你到时候里面得衬线衫，我替你背上放宽个半指。
【咬了一侧皮绳在人腋下拉着比划两下，另一手拢着耳边碎发压低了声音，含着东西又含糊不清。】
我姐……也不是愿意的。

【听他这一训斥，心里一哂，随后是人认真比划丈量，围着自己忙碌，关切的唠叨，目光贪恋他别过耳边发的样子。直到他再次开口，才找着话回答】
“不愿意？”
【自己还算是个外人，不敢多问后面的话，配合地张开膀子，由人量改。】
“这都什么年代了，难道还有强取豪夺不成”
【关切的话到自己嘴边就是这么不中听，但也是句句实话。】

我姐之前与我说过，她是喜欢女人的。
【声音越说越轻，埋了头对付那人脊背上一缩一放的门道，眼睛里又有些热了，低了头脑门抵在人脊梁上，不肯动。两只手爬呀爬地环在人腰上，咬了下唇又放开，瓮声瓮气地抱怨】
可她若是不嫁那小子，街坊的唾沫星子都要把屋里厢都淹了，她不敢不嫁，我也不敢叫她不嫁。
【捏着刚才好不容易给人整好的下摆又往下拉拉，扯得背上的布料都一紧，咽了口口水松开人】
你说……这世道，女子和女子在一起，要被治安官打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