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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粉色冰轮_【原创合辑帖】当我们一起走过 by暂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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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雏森能体谅日番谷明显表现公事公办的尽责,或许源由是他不想被別人说閒话了,也或许是不想让私事分了心,於是她告知自己也将全力配合这样的『纯工作情境』--即便人都来到了朝思暮想的十番队也不敢胡乱喧闹。
  以至於在同个空间里,那并未专注於公务上的松本,几秒之间便察觉到雏森竟失去了昔日的精神抖擞及生意盎然。其实,她於公这趟跑腿是被自家队长硬推来的,於私事是自己也确实想多见见他几眼……
  在松本随口的一句,不多留一会儿吗?却只得到雏森的摇头婉拒,并解释著自己目前还身兼其他任务只能失陪了。
  随着大门二度被关上,再将视线转向办公位置,只见十番队队长依旧埋头苦干且不闻所动,好似方才什么事也没有,谁也没到过访--於是十番队副官立马敏锐地初估是夫妻俩之间的情况有异了。
  「队长,你最近跟雏森……还好吗?」
  「为什么这么问?」
  「不觉得桃妹子她……怪怪的?」
  「……」
  「队长你是不是……亏待人家了?」
  「……」
  「队长,还是你忘了人家的什么?」
  「……并没有。」
  「啊!一定是的!队长啊,你怎么可以娶了人家还不好好疼爱呢?这样不行的!」
  「我就说我、没、有。再说妳是又知道什么了?」
  「队长,其实啊--」松本故意将尾音拉长,见日番谷此时也停笔后,才这么续道著:「我什么都不知道哈哈。」外加干笑声。
  「……不知道就闭嘴。」果然惹来了一记狠瞪。
  雏森觉得跟暧昧期的感觉不同,可是却也无法明确指出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了,明明相处之时并无冲突,明明两人也真的都有各自的任务要忙。
  而这种事该从何跟他提出疑问呢?
  只凭个人主观意识又没头没尾的,会不会像是在闹别扭呢?
  听別人总说,两位情投意合之人在成婚后必定是柔情蜜意、如胶似漆、形影相随。
  正所谓幸福的象征、夫妻的典范、多方的祝福及共同编织美好的蓝图,由众口铄金洗脑心态,让她反而觉得自己在现实中怎么与大家所描述的有所落差,该不会是自己反倒被另一伴给冷落了吧……
  於是雏森在独自闷闷不乐之余,便罕见地答应了松本的跷班邀约,也随着好姊妹诱导性的提问之下,忍不住倾吐出近日的矛盾心情。
  「吶、雏森……妳说队长变冷漠了--该不会是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吧哈哈哈哈!」
「……什么?」
  语不惊人死不休,此话则是松本在谈心的过程中唯恐天下不乱地突然冒出。
  「噗哈哈哈哈!当然是逗妳的啦!快收回那被吓到的表情哈哈哈--队长一定只单纯是因为公务繁忙抽不空身,也刚好在旁人面前拉不下面子来对妳献殷勤。」
「……」双拳交握於胸口的雏森顿时陷入沉思。
  「只是看你们这样……八成是队长这小子啊,还是老样子别扭,想必也一点情调都没有!唉……」
  「冬狮郎他和……其他的女生?」
  「吶吶吶、不不、雏森,我刚开始那句话只是瞎说的……队长绝对是非常专情的!对妳更是绝对……」
「我知道了!我要去找他问清楚!」
  「啊?不是!等等--」
  面对雏森一副突然想通的神情转换:鼓起两颊、握着拳头、坚定语气中掺了些许怒意。
  紧接则随着最后的话语落下后便一溜烟似的消失在她视野中。
  这下松本才惊觉自己貌似是失言闯祸了,但却已於事无补,所以她仅是杵在原地喃喃自语著:「完了完了这傻妹子一定是误会了。」同时脑海也闪过了明日之后可能要请个几天假来避避风头的警报资讯。
  对于雏森而言,其他什么都可以归类为小事,她知道他忙、她知道他正经、她知道他不善表达……但要是日番谷无法心无旁鹜,真有另个人和自己并驾齐驱在他心上的相近之位,一胡思乱想到这点,她就无法忍受。
  --绝对无法接受!
  了结了剩余心不在焉的收尾工作,雏森準时收班,回首和还带着掛式耳机随节奏摆动的平子匆匆知会一声,队长我先走了!之后便快步朝队舍跑去。
  她知道照这时刻另一伴想必尚未归返,但她如今已无法好好洗净自己这突如其来翻倒的醋意了,她想了解真相,她想抢得先机预演著盘问,她想知道为什么冷落她,她更想看清自己近日究竟是为何而这番忧愁……
  「这是给妳的。」
  「咦?」
  虽然对于雏森一副怒气冲冲进门的样子有点惊愕,但他还是沉稳地解释著送礼的源由,不过还附加著搔头,眼神飘移及不自在的别扭表情……
  日番谷说,这是为了弥补前阵子忙于婚宴,撞期通通搅和一起,因而错过了她的生日庆祝,才特意準备的小惊喜一件。虽然大家当时都在婚宴上顺道祝贺了雏森的生辰日,但他事后想想还是觉得不能仅此草草了结,至少对于身为重要的另一伴而言更是不可轻易将就,即便是过期了两周之久,但此小小心意也代表了他对她的重视,代表了他还是未断层了往例……
  而他更希望借此心意能重获她那百看不厌的灿烂笑容,也算是为了前些日子因为吃醋而在工作期间刻意冷落她的幼稚行为所做的赔礼--当然最后的这段都仅是在日番谷脑中暗自补上的。
--所以想当然,他怎么可能会忘了这重要的日子呢?在听到自家副官乱臆测时真想一拳挥过去!
  另一方面,雏森因意料之外而渐渐浮现欢愉之余,却也同时记忆良好地牵动起自己前一刻仍百般纠结的源由……
  --不对不对,她不能就这样一笑置之了,別以为这样就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那件事情一定要向他讨个解释才可罢休!
  「恐怕不只我有这种荣幸吧?队长大人的关爱。」於是她接下礼物后还是没头没尾的说了句酸言。
  「什么意思?」
  「唔……没、没有啦,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
  「……」
  但看着日番谷一脸状况外的困惑模样,雏森顿时却有点欲言又止了。
  其实她还是信任他的,也不是真的想疑神疑鬼,可是内心的疑问越滚越大,过於天人交战,十分挣扎到底要不要将这滚球给推出嘴边……
  「吶,冬狮郎,我问你,你要老实回答喔。」最后她忍不住了,也不想忍。
  「妳说。」
  「是不是……除了我以外,也让別人可以这样直接叫你名字?」
  「嗄?谁?」果然闻言者顿时诧异。
  「嗯……像是……黑崎妹妹。」
  「黑崎?黑崎夏梨?……那对兄妹简直一个样,没大没小的。」日番谷的语调平缓了下来,轻叹了口气后续道:「她可能还把我当小学生吧。」
  「从来没听你说过呢!」但雏森却仍皱著眉头,神情哀怨。
  她是突然想到夏梨了。
  突然想到因为公事冲突冷战一周的那次,明明过了争执当天,气也就消了八成……但当自己看到日番谷出现在穿界门接自己时,那又被现世的因缘际会给突然撩起醋意,更顺带牵动了闹脾气--如今她总算知道当时为什么会觉得丝丝愤然,也总算知道那些究竟是来自於哪个心态上的纠结了。
  「我觉得也不是什么事……」日番谷见她这样一时不知该着重哪部分解释,只露出一脸无辜样,持续为自己打抱不平:「而且现世那伙人都这样,之前去借住现世时井上也是直呼我名字,完全没把我当队长的一群浑蛋……」
  「这你也没跟我说过。」
  「……」
  「可能,只有我才喜欢一直跟你报备事情吧……」雏森的神情黯淡下来,低垂了容颜,用著闷闷的语气:「有时候,会觉得你离我好远……有时候,也真的想听你多跟我说一些心里的话。」
  她语毕后,明显感受一股沉默的气流遍布。
  心里的疑虑随同著冲动又毫无修饰的言论给一并拉扯出,暴露在空气中蔓延。既然情绪已宣泄完毕,也稍稍恢复了理智,正等待着日番谷搭话,却久久不如所愿。
  於是她感到不安地抬眼,怯怯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神情……
  「啊、你別沉著脸了……其实也是,这些都只是小事……我并不是想勉强你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
  「笨蛋,我自己都不在意的事情妳又何必多想。」
  不等她说完,日番谷便一把将她用力地揽进怀里,感受著她下颚贴紧自己肩头上有些哽噎的呼吸频率。
  他大概知道为何近日以来都少见她笑了,也理解到会让她产生没安全感的限度在哪了,更有点自责,当初明明是自己提出回归儿时的融洽相处,而自己此时却不知绕道到哪里去了。
  「我对妳……妳只要记住,我对妳始终如一。」
  原本以为可以好好说出口的坦白之词,话锋到嘴边又被自己转了个大弯,拥著雏森的双臂也因为愤慨而加重了力道,此时只希望他的怀抱能再度赋予她渴求的安心。
  --爱这种词如何才能轻易道出呢?
  --深觉对她的情感已经无法光用此字表达了,比这还更深刻更强烈的词藻究竟该如何寻获呢?
  经由这番重修旧好,潜藏于雏森内心的小小矛盾终于瓦解。若要细细盘点的话,除去宿醉的第一次,今日是婚后的第二次在日番谷怀里入睡。
  她这下可满足了,不仅同眠的距离拉近了许多,心上的距离亦是。


IP属地:中国台湾34楼2017-01-31 00:24
回复
    夫妻俩互相吃醋什么的,真的很有爱呢
    哎呀呀日番谷君你大半年时间都没碰你老婆真的是..........自制力也太猛了吧,难道你不想好好尝尝小桃吗
    小桃你好纯洁啊,世界上还有这么纯洁的孩子吗?


    来自iPhone客户端36楼2017-02-02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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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1 05:3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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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9 【归途】
      ------- BLEACH 死神
      ------- 日番谷冬狮郎 × 雏森桃
      ------- 归途
      ------- 原代

        记忆变得好模糊了。
        蓝染之役,雏森受到犽翁的一击重创后,所幸由吉良的医疗技术救治,暂时得以稳定伤势且性命无危。却因为负伤在身,她丧失了作战力量,暂且平躺歇息於冰冷的地面,仅能用模糊的视线,仰视著高高在上的蓝染,与众队长们一触即发的对质与搏斗。
        而那已经是强大到很陌生的灵压了。可能是因为融合了崩玉,也可能是已全然释放再无所保留了--她悄悄在心里感叹著。
        自己是一定会前来加入战斗的,这点无庸置疑。不过关于心态上的调适,她也不是很有把握掌控,关于自己是否真已看清死心了,她徬徨不定。或许此趟执意的重点是想再见昔日崇拜不已的队长一面,也或许是想再亲眼确认所谓的背叛尸魂界究竟是不是造假,因为毕竟,除了难以置信那人竟然狠心刺穿了自己之外,其他所有在尸魂界引起叛变躁动的事蹟都是听由別人转述的。可能就是为了眼见为凭才紧抓着这样细微的漏洞,残存着一丝希望。
        高空中除了战火纷飞的刀剑铿锵声刺耳,还有各处不时的爆响导致地面连著骤震,也由于距离太远,所以他们对谈的话语传入耳中时仅是形成断断续续且孱弱不清的。
        但却唯有个突兀的症结点,是在模糊之间仿佛因音量特別激昂,才得以强行闯入听觉的熟悉嗓音、明显极为愤怒的声音。
        那声源的内容是,只要能除掉蓝染,即使自己失去了队长这头衔也无所谓。
        雏森听闻紧皱了下眉头,默默惊叹著:真不像是他会说的话呢。
        记忆中的他对于队长之职,说有多执著就有多执著。
        雏森记得在他刚入灵术院时,曾询问过他目标何在,他那时看似充满自信地说着,我也会成为队长的。她当下惊呼之余却也没有泼他冷水,只是咯咯笑着说,要是那样就好了,那我以后岂不就有你当靠山了!
        也记得他起初晋升为十番队队长时,自己明明是很高兴在为他祝贺才嘻闹着的,他却只是趾高气昂地强调她该改口为日番谷队长了。
        再后来,这样的强调几乎都成为了他每次见到她的开场白。而他也确实很尽责於队长一职,从未忙里偷閒过,总是让公务在身的理由,回绝著对于空閒期间,总想邀他去参加关于蓝染率领举办各项休閒活动的自己……
        雏森回想着这些破碎的片段,却也在同时间忽然失去了意识,不明所以地。
        待她感受到胸口顿时袭上一记猛烈的痛楚,才令她恍然惊醒,也在同个瞬间恢复了所有的感官及意识。身后灵压的来源再熟悉不过,从胸口蔓延的寒气更甚,只是那灵压间的浮动忽然过於剧烈到异常。
        她被冰轮丸刺穿了胸口,全身承载了欲将爆裂的刺骨寒气,而日番谷自无从突破的愤怒转为懊悔不已的痛苦,这些情感讯息都在一瞬间借由著刀身清晰传达至她体内,同时也加深了某样并非於身体上的痛楚。
        她还来不及反应那样无形的痛是什么,还无法从分不清对错的惊愕中脱离,最后却是因为他失控的咆啸,让她醒悟於某些无法挽回的忽略,拖著她往返了记忆的片段。
        虽然在那瞬间,她已疼痛到失去意识,而无法继续道出完整的一句疑问了。
        之后,待在十二番队疗伤的日子不知有多长。
        在那段期间,雏森睡了太久,醒了又昏,昏了再醒,反反覆覆的混乱著认知,仿佛快分不清昼夜时日、分不清身处在哪个时空了。
        她有时会觉得不仅心灵,连身体都快撑不下去了。记忆变得很模糊,却很深刻。
        也总会在某些梦境里听到有人在呼唤著自己,那或许是隐隐错觉,但却是重新坚强的起源。
        最终雏森有幸还是脱离了险期,恢复了意识,以致便立即移转至较具有人情味的四番队静养。
        她完全清醒之后,起先确认的是尸魂界是否已恢复平静、是否战胜了敌人、有没有人在此战中牺牲、大家的伤势如何……勇音对此,仅带着淡淡的笑容要她別担心这些,好好静养才是她现正最重要的任务。
        一成不变的日子很空洞,待在病房的日子。
        她睡去,梦见那日日番谷错愕的表情竟与之前自己与他拔刀相向时不禁雷同。
      她醒来,偶尔会询问守在他身旁的五番队队员,今日可有谁来看过自己?
        胸口的伤痕还存在著,有时会觉得那处像是个被填补的断层,满塞着的则尽是些刻骨铭心的悲伤。
        「十番队,他们最近还忙着吗?」
        她在又隔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忍不住问著前来检查自己恢复状况的勇音。
        「啊?十番队昨日才出发到现世勘查呢……雏森,你想找日番谷队长?」
        「嗯……不过,其实也没什么事。」
        虽然在静养期间,沉睡总是比清醒的时段来得长,但数次从病榻上醒来,想寻个谈话的对象时,只可惜他们各个若不是在执行公务,在闭关修练,还有就是不在尸魂界。
        她有时会觉得失落,毕竟她已失去最为重要的目标了,若也失去了齐步向前的同伴,那她必定会寂寞到谷底的。
        不过,床边柜上的花束却总有人帮忙更替著,每次待它快要枯萎之前,一觉醒来,竟会发现它又重新绽放着了。
        这点是她在四番队时,唯一感到心悅的细微变动。
        某天雏森一觉睡醒,睁开眼望向洁白一片的视野时,却发现似乎是过於朦胧不清了,才导致晨日的光线更加灼眼。於是顿了数秒,待大脑恢复知觉后,这才惊觉自己竟已是泪流满面。
        可能是因为梦到以前了吧。这次的记忆不再模糊,而是反而历历在目般生动到她令心疼。
        经由回忆与心悸上的连贯,她才终于归纳出,究竟是什么这般堵塞在胸前痛苦著了。
        有点想见回忆里的那个人,有点怀念什么都没能拥有的时候。
        有些话想跟他说,可能也还有好多疑问想问他--
        想问他,为什么会这么恨蓝染队长?
        想问他,为什么蓝染队长要这样对我们……让我伤你,又让你伤我?
        她突然想起那一刻因为血液积塞在喉咙间,而无法完整说出的疑问。
        但却也同时感叹,此时无论再问任何关于蓝染的什么,都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从脱离了童稚儿时之后,便仿佛失去了自然而然谈心的机会;失去了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战的理由;也失去了因选择而后悔的停步迂回。即便是迷失方向,即便是恐惧挺身战斗,也要被现实硬推向前面对,丝毫没有回头的余地。
        或许是成长才造成了这样的无奈空隙吧,也或许他并不会像自己这般时而后悔著。
        她觉得若是被深信之人给伤害了,或许还有原谅的机会。
        但最终连带牵连的已不只是自己,居然包括所有重要的人都一并被邪恶的阴谋和无情的斩杀所侵蚀伤害,甚至让日番谷与自己拔刀相向,一次又一次,她终究是心寒到忍受不了了,已无法再拾起什么理由,数度站在蓝染的立场洗白了。她的理想竟亲自粉碎了她的深信不疑。
        她曾想过,对于自己完全信任之人,即便那不是正义的一方,她也愿意视若无睹,甚至是义无反顾地尾随着吧。
        曾经她认为自己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为了自己最为崇拜的人,或是为了自己相伴甚久的人,不计一切代价、固执任意妄为、甚至是与道德相斥,向世界为敌。
        但她知道自己错了。
        当事实亲临於眼前崭露时,并不如她所假设的那样能够轻易达成。
        她无法为了旧识便拋弃伸张正义或是报仇雪恨的心,无法为了只字片语就当真拿出全力应战,她是会矛盾的,她太过於矛盾了,痛苦之下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任由自己的双手破坏曾经深信的羁绊。
        她更无法为了那人拋弃了自己的正义,无法为了那人割舍了自己关切的伙伴,更甚无法任由那人数度伤害着重要的朋友。
        她想,这也是到达了自己坚持信任的最后底线了。
        纵使她仅仅只是忘不掉,那道曾经指引希望的道路,那曾包覆她的温柔。那人确实给了她温暖,这点她并不想全盘否认。
        若不是因为遇到了那人的出手相救,或许她已不存在这世上,更哪来有机会与同期的伙伴们赴汤蹈火,一起为理想、为尸魂界努力;若不是因为拚了命的崇拜那人,她也无法既顺利又快速地攀升到副队长这位置,也无法因而结识了同舟共济的高层干部们,并同时拥有互相扶持、凡事共享、不分你我的珍贵友谊。
        她并不想完全抹拭那人存在的痕迹,但也不想让那样的存在形成无法跨越的深回漩涡。
        只是她重情重义,无论是怎样的人,只要以礼相待过,在心里都会为其缘份保留着一席之地。
        其实也无论是对谁,她都从未认真打从心底厌恶过,这可能是与身俱来的个性使然。
        那样突如其来的有感而发、郁郁寡欢,都是很之前的事了。
        她在平子重新率领起五番队后,也随之回归了岗位。
        而从她离开了四番队的病床之后,究竟是在哪天才终于见著了他,最后和他的矛盾是不是解开了,谈话间是不是不再拘谨而是自然一些了呢?她记不清了。
      这可能是理想与现实同时盘旋碰撞后,所产生记忆摩擦的疏忽错乱吧。
        想想曾经,为了厘不清的事态、混乱无解的字里行间便朝他拔刀相向;还为了渺小的冀望、在难得照面的时刻,不假思索地便请求他拯救蓝染……
      似乎总是一昧地希望在他身上得到些帮助,却丝毫没体会过他的心情。
        到底什么时候自己却变成了这样懦弱的人了呢?
        从前,曾经,奶奶和小狮郎明明也是靠她保护著照顾著的啊。
        明明,她ㄧ开始的初衷就是保护好他们的啊,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她都逐渐淡忘了那样的记忆,也一直没机会重新寻回。
        找回自己,是她现在所面临的难题,虽然觉得惭愧,但是相信自己牙一咬就可以撑过去了,就像之前为了坚定的目标一样……只要看得清前方道路,她就可以继续前进,她没有忘记,还有许多伙伴同时也会鼓励著自己、会相伴著自己,她并不是孑然一身的。
        只是,仍然带了点失落,隐约的,可能是因为她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意了吧。
        他常埋头修练、常来回现世执务,似乎十分拼命著。
        而她也不间断勤奋,朝着适应新队长的步调持续迈进。
        正当她在想,或许他们会这样错过了吧。
        曾经形影不离的青梅竹马,可能会变成只能颔首示意的同僚了;可能会变成无话可谈的朋友了;也可能会变成无法面对彼此的陌生人了。
        她发觉自己领悟得太晚,而他也终究不会在原地等着自己了。
      -------------
        日常的忙碌,很容易将感触刷淡。听过人家常说藉酒消愁,而这段日子雏森是因碌解虑了吧。
        她才垂头丧气个没几日,一天傍晚,日番谷便突然出现於自己面前了。
        这是个真正的碰头,不如平常的擦肩而过、远远遥望、刻意回避,所有的迟疑臆测在见到他的瞬间,便顿时幻化为无以具名的欣慰。
        可能起因,是他碧眸中的闪动--恍若完成了什么重大的期许,带着坚定的眼波。
        她见他止不住喘息,好像刚从很远的地方奔驰过来。
        她发现他未穿着队长羽织,而死霸装的袖口还遭摩擦破损,甚至在面容上有著痕痕擦伤……
        她突然心疼这样的他,不知他是因为勤于修练还是因为数行任务才导致受伤;不知他是为何背负了这么多责任到遍体麟伤也不愿弃刀。
        突然对目前的自己感到惭愧,好像再也不如以前一样至少还可轮流家务,而是反而沦为弱小的一方,并无法替他分担什么。
        她率先快步到离他咫尺的距离,垂首握起他已生厚茧的手掌,望着望着,鼻头一酸,眼眶也漫上一层薄雾。她感叹著自己似乎无法说忘就忘,说舍就舍,面对这么个熟悉的人。
        「你真的很拼命呢……你明明不是因为队长这头衔的,为什么?都受伤了还不停呢?为什么……」
        她明明已清楚了他的心意,却踌躇在不知该如何应对回覆。她甚至还分岔烦恼著该如何解释自己突然剪短发的原因,不敢抬首。
        这时,却听到他以沉稳的嗓音说着--
        「不为什么……雏森,我一定会保护妳。」
      009 FIN-


      IP属地:中国台湾37楼2017-02-14 0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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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0 【情到深处人孤独】
        ------- BLEACH 死神
        ------- 日番谷冬狮郎 × 雏森桃
        ------- 情到深处人孤独
        ------- 现代架空
        ※ 阅读注意:此篇因应架空背景,各种设定导致人物崩坏可能请注意。

          「日番谷前辈升职後可是更有魅力了哪!」
          「欸丶妳该称呼人家为经理了吧?」
          「经理早在还没升职前,就魅力十足了呢!哈,我的偶像!」
          诸如此类对於某位新升迁干部的评语,是由清一色身穿亮黑且整齐一致制服的女生们诙谐的议论纷纷而来。此高级西餐厅的空班期间,同时也是员工们殷切期盼的休憩时间。有些人会藉此机会好好补个眠,有些人会藉此机会至附近超商买零嘴果腹,有些人则是看准了这终於解开言禁的八卦时机,齐聚一坨,遥望着伫立在柜台处,正在和刚调来此店的生面孔介绍着系统机台的细节操作--那焦距了目光遍野的指导者仍一副英姿飒爽的身影。
          「雏森,你也这麽觉得吧?经理真的很帅呢!」其中一名女同事正笑容洋溢的轻轻肘击着身旁人儿。
          「嗯?」被这麽推一下的雏森顿时停下了扭开瓶盖的动作,稍微愣了楞後才浅笑反问着:「……宫原师傅听到会不开心的吧?」
          「啊?别跟我提那家伙!我们在冷战中!」双手一摊,发问者则是觉得自讨没趣地闷哼了一声。
          雏森对於这种话题更是自觉已经能够游刃有馀地摆脱了。
          首先佯装作对话题漫不经心,再者巧妙地将话题准转移至公事方面,但要是对方仍不肯罢休硬是点了自己的名盘问,那就搬出对方的伴侣死穴。即可有效地解除警报。
          自大学的必修实习课程,开启着衔接就业的轨道,雏森和日番谷如今同於一间高档次的西式餐厅任职接待员。
          虽然两人的年纪相差了一岁,雏森稍年长。
          但其实他们从小学开始便因为同校认识了彼此,扎根了良好的友谊,并且凑巧地也入住於同个小社区里。那年幼无知又天真烂漫之时,两人关系可是热络极了,成天不论上学放学都可以黏在一块,无论是学习丶玩耍丶还是一同闯祸……当时在邻居及同学眼里可算得上是众所瞩目的青梅竹马。
          比较特别的是,初中的入学测验从雏森那届开始,便开放了小学衔接的跨级测验。
          日番谷自幼以来天赋优异,学业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甚至十项全能,各个科目皆能驾驭良好,可是聪明绝顶的天才。因此他在这项跳级测验中,便轻松拔得头筹,成为鹤立鸡群,仅此一位通过名额的佼佼者。
          所以经过这项转捩点後,他们在学年级上便可同样并行着了。虽然再来的高校因成绩分发,就读的环境相异,但偶尔在放学後还是会一同相约散步消遣,偶尔也会於假期时一同相邀至图书馆温习课业,彼此间的感情并未因这区隔而变淡。
          到了大学生涯,由於三年级时皆必修实习学分,而辗转因为同校又同科系地再度齐聚,并且还碰巧被分发在同个企业体内实习工作。
          历经求学阶段丶跨越毕业的抉择点,最终步入社会。日番谷虽与雏森径自接轨着当初实习的基础,相同近四年的在职资历过去,但如今有一方却已是爬升到了经理的干部位置……
          「雏森,经理之前跟妳同间店时,到底有没有女朋友过啊?」
          「这个……咦?我记得这问题已经不只第一次了吧--」
          「後来又好像听传闻说有,但又不知道消息可不可靠--欸丶你们不是同期的吗?」
          「他……应该是……这我真的不是很清楚啦!妳们放过我吧!」雏森乾笑着。
          「你们不但同期,又是大学同学,怎麽一副不是很熟的样子?」
          「雏森,妳果然很少根筋哪哈哈哈!这麽个抢手货,咱们都爱他爱得要死,我却看妳完全不为所动?」
          「……你们太夸张了啦。」
          以默默呢喃的音调落下话语,雏森同步知会了众人自己也要去小盹一下,这才摆脱了一行有如饥渴猛兽般觊觎猎物的三姑六婆。
          自从与日番谷一起被调度到这间店後,已经不止一次这样被穷追不舍地追问八卦情报了。
          但毕竟那些婆娘们口中夸耀的是她最为熟悉的人,不免暗暗在心里觉得好笑地调侃着:日番谷确实是好看的,但我已经看腻了。


        IP属地:中国台湾40楼2017-03-04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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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理对客人总是很有一套呢!不管是餐点详解还是客怨致歉都应对如流!
            --不止呢,无论是店铺的代训规划丶成本控管丶营业报表,经理总是可以以最佳的效率完成!完整度跟其他分店比起来更是脱颖而出,这点可是受过总部特别颁发公文的夸奖呢!
            八卦情报就算了,最近这种阿谀奉承的话语,随着日番谷的升迁调动,时不时就会传入耳中。
            --虽然私底下相处总是话少,冷冰冰的样子……不过就是因为这种距离感才更体现出遥不可及的完美形象啊!
            以致於她偶然在店铺营运的时刻,也会依循那样穿梭在现场角落的隐约音源而分神着。比起往昔,则是更加留意了她们口中对於日番谷的评价……
            「雏森,妳那组客人出的错又是靠经理去安抚的吧?」
            「啊丶对不起!前辈!」
            相较於优秀如他,雏森最近则是特别冒失。
            有种十分落寞的感觉袭上心头,好像自己也跟那些同事一样,因为能力差距而与他产生疏离感,甚至更糟糕的形成了只会频频出包,拖累着他的小麻烦了。
            就算一直无法胜任到辅佐之位,她又怎能只是个如此无用的存在了呢?明明他们此时已经是比任何人都还亲近的关系啊……
            无论是欢喜丶悲伤丶愤怒也都并行走过不知几回了,经历了朝夕相处那麽长的时光。
            她和日番谷在大三的实习之後,这才总算突破了友谊之上爱情未满的僵局--
            如今已成对恋人。
            最早在实习着学校指派的原先分店时,在这段关系上尚未尘埃落定之前,她也并不觉得这样因为来自於同校的先决条件,才会时常形影不离的相处,有什麽好被说嘴的。但也可能是因为猛然发现原来这样的互动,便足以被调侃称为人人口中的情侣,这才导致她当时重新审视了自己对日番谷的情感,进而演化成於某个时刻,突然破解了一直以来被困顿其中的盲点。
            但在社会职场上毕竟是现实的,经过周遭来来回回多位共事者的案例--一旦有个什麽把柄被捕获到,便很容易让他人有机会在背後加桶一刀。
            或许会产生私事与公事间究竟有何冲突点的疑虑,所谓谣言止於智者,清者自清……
            但眼下的世态就是人走茶凉丶尔谀我诈,就算仅仅是人际交情的小事,也可能冷不防会被东牵西扯到各方面的事出有因,譬如大做文章在,谁与谁分派丶谁又与谁针锋相对之类,恐怕导致有无法公私分明的嫌疑。
            甚至若是被传得更难听点:上班的重点意义就只是为了谈恋爱丶情侣在同一间店什麽的必定会有所偏袒,何况还是干部身份……诸如此类的曲解,要是蔓延到了总部那边,後果可更是不堪设想。
            所以,因而引申一句开端:防人之心不可无。
            所以,即便他们最终在一起了,却仍然达成共识要刻意隐瞒丶刻意疏远彼此,甚至必要之时姑且还得先制造出互相不合的假象,这些故意演给周遭人混淆视听的小小牺牲,都仅是为了提防破绽露馅,好让那些流言蜚语的深渊黑洞,或是尖石险峻的前途绊脚,都无法伺机成立。
            其实他们这行业的流动率算高,目前只剩昔日少数曾共事过的同仁,会偶尔关心询问起这对实习小鸳鸯不知从哪日开始竟互动锐减的变化,但两人皆异口同声解释,仅仅是大四之後课少,也没选修到相同课程,友谊尚存,不过交集确实是相对没以前多了……
            甚至还有个重要的转折点是,大学毕业那年,日番谷便立即被调度到了另间分店,以酝酿升迁程序为前提,轮训了半年,有了这段过渡期才促使一番解释看似更加合理。
          然而,之所以会说这段分离只是过渡期,是因为缘分又在冥冥之中拨转了命运巧合的罗盘,两人终究还是峰回路转在过了那段轮训期间後,皆一同被调配到如今他们脚下立足的这间店来了。
            不过在日番谷与雏森最终共事的,这新的环境之下,听说可是所有分店之中规模最大丶营业额最高丶人力数量相对最多,更显得忙碌的精华闹区点。
          也听说总公司里高层决策的干部,多是从这间店所拉拔的。
            因此,一同共撑大局的同仁们多丶相互竞争的机会同样也提高了。一旦能力无特别突出,便很容易被掩没在茫茫人海之中,又或者是,本身升迁意愿不大,只想求温饱不愿扛有太大责任之者,在这里即便是已经待上了五丶六年,职等却都无所浮动的也大有人在。
            自从日番谷调度到这儿,便交接处理着店内林林总总的事,并以史无前例的快速晋升为经理之位,前景很是被看好。
            所以他明白自己万不可有任何瑕疵,更甚是落下任何把柄了。
            「日番谷对不起……」
            「干嘛道歉?」
            「今天,害你得帮我收拾残局。」
            结束了整日工作的忙碌,她在与日番谷一同返家的夜晚街道上,率先带有歉意地低着头,开启了话题。
            「……不是跟我道歉。」
            「啊!是丶对不起,经理。」闻言,雏森突然反应过来。
            「也不是。笨蛋,受害者是客人……而且我也都处理好了。」日番谷先是叹了口气,双手环胸後续道:「我知道妳很认真,但在细节上还是要再多加留心。」
            「嗯……」最後她闷闷地回应着。
            再来所步行的回程,两人并没有接续的言语来往,连被月光照耀出的影子都没有亲近。
            可能是辗转到了新的环境,她感觉又与日番谷落差更大一截了。
            虽然因为工作地点转变的关系,初次到了外地的两人,便决定一同入住於距离公司仅需两站公车即可抵达的公寓套房里。
            但就算是同居,其实对於情感慰藉的交流上,却并没有太大的助攻,对於雏森而言。
            她反倒还怀念起了,那段即使各处於不同分店却目标一致的短暂日子……因为无须承受上班期间必须刻意闪避的压抑,结束工作後也只要在遍布熟人的危险区域外,则自然还有相见的机会。
            不像现在的她於下班後,偶尔还先得独自返回住处,刻意间隔着离开店铺的时间点。
            并且一想到,在他升职以後,可能连一起上下班的时机都会完完全全地错开了。
            连那些仅有的小确幸都要逐渐流失,她只能无奈地感叹。
            要是再更往回念旧,昔日就读高校的时候,即便无法在同个环境下一起学习,但至少在每日放学返家的路途上,还可以在两所校园中间交集的公园口,先与日番谷相约碰面。接续的行程则是偶尔一起到图书馆阅读;偶尔一起到商店街逛逛;偶尔还会在夜晚时分,一同跑到远处的山丘上去看星星。
            另外还有初期,方入职场的实习生年代,因为当时还是朋友,不至於避嫌,所以即便是晨间充满活力的早餐;下午欢乐同桌的员工餐,甚至是收班後肚子饿翻了的宵夜餐,两人都可以无所顾忌地共享着。
            --但是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她却成了这般轻易被甩在後头的人呢?
            可能起源是因能力的差距吧。她不禁猜想到,或许这也是日番谷坚持不愿对外承认她存在於他心中地位的原因。
            她更觉得现在的自己十分无用,垂头丧气到努力的动力都有点丧失了,甚至还徬徨困惑起自己到底该不该继续在这环境待下去呢?
            待在日番谷身边,那种逐渐萌芽茁壮的自卑感,让她深深觉得无地自容。
            毕竟他太优秀了。
            她前阵子曾问过日番谷,为什麽要这麽拼命呢?明明也才刚升上经理没多久,却已经把副店负责的业务范围也揽在身上做了。
            他回答,我希望妳幸福。
            她似乎懂他的意思,但又不是能完全理解。
            她想要的幸福……她现在幸福吗?
            这样的卖命丶这样的作戏丶这样的相处隔阂,便是他们最终抵达幸福的必经之路吗?
            她不知道。
            她的心愿至始至终都没变,只要他能陪在身边,这样就够了。
          ---------------
            果不其然,在经理一职逐渐站稳之後,大多班别便自动挪成,总是待到收店结束。跟每日轮流的值班相同,都得做完最後的巡逻检查之後,才可以离开店铺。有时要是生意太好,甚至还会留守到快凌晨。
            日番谷为此劝过雏森,要她下班时别特意等他了。
            她其实也不是无所事事在等待着,而是藉此空档做着被分配到的组别业务之事,虽然此举也是勤奋的象徵,但姑且不说每日上演看起来太过刻意,最主要觉得这样久而久之会转为不好形象的反效果是在於:「要是每次都得花费额外的下班时间才能完成这些份内项目,这样在其他干部眼里看起来不也显得妳能力不足了吗?」
            她听着,神色明显黯淡下来。
            他叹了口气,最後再补充:「现在跟妳的班别几乎不同,我虽然收班时间待得较晚,但上班时间相对已是中午了,妳可是要比较早起十点前就开班的,如果不早点回去休息,隔天又会赖床迟到的。」
            看似还心有不甘的她嘟起嘴,低咕着:「反正冬狮郎都会叫我起床的……」
            再者她除了接收到『傻子』二字的回馈之馀,还荣获了疑似宠溺的摸头赏赐。
            所以最终她妥协了。
            雏森的心情总是大起大落,多半都任由着日番谷对她的态度支配摆荡。
            在营运现场卖力工作时,看着他虽带有礼貌的浅笑接待客人,以及公私分明柔性地制约同仁,但总归到面对她之时,却都变成板着严肃的表情,不苟言笑。
            而在踏出店铺後,甚至是非得拉距到了百尺之外,才终於能够稍微体会一点落差感,才能获得他卸下武装,无须佯装冷漠的和颜悦色。
            但有的时候,当她想再与他多聊些心事或是趣事时,一个转身望向身旁之人,却发现他在被窝里早已累垮熟睡去了。
            她望着他连入眠後都无法解开的眉头。她顿时反省自己必须体谅他的辛苦。
            并且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麽好舒缓他的辛劳--譬如说,她一个心血来潮地决定往後要在自己上班之前丶日番谷睡醒之前,亲手准备份营养早餐。
            常听别人说,为另一伴用心付出的同时,自身也是能够感受到幸福的氛围。当她只要也这麽照理想着,便会顿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但凡事想的总比做的容易, 她在将吐司放入烤箱时的一个闪神,就不小心误触烤盘被烫到了。一边让手上刺痛的部位不断冲着冷水,一边暗暗苛责着自己到底还有什麽事是可以做好的?
            原有的兴致勃勃,此时却在刹那之间,被突如其来的负面思绪给驱散,同时则越否定了自己的信心。
          以至於雏森闷头想着想着,便又回心转意地乾脆全收拾个乾净,当作一切都没发生算了……
            毕竟她再也不敢将失败显现於他面前,因为只会显得自己更加地没用。
            而她也一直没能得到即时宣泄情绪的安慰,能与他倾诉的机会是少之又少。


          IP属地:中国台湾42楼2017-03-04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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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偶然还会细想起曾经的总总,她就当真要以为与日番谷的相处模式本来就是如此平淡无味了。其实也不全然,每一天这份关系都会以微小的频率缓缓变化着,小从日常错开的晨醒夜眠时间,大至共事时已能乔装完美,那如同陌生同事般,逐渐少有目光的交集。
              但是,唯有她和他,才鲜少交集。
              「雏森,以後可以别这样说吗?」
              「咦?怎麽了?」
              其他的同事都可以无所保留丶怡然自得地与日番谷谈天说笑,先不管他对那些人的回应是冷是热,至少都不会只是漠视。此番相较於对待自己的落差,一点一滴看在眼里,有时则非常不是滋味。
              「别再把我当小孩一样了,尤其在其他人面前……而且再怎麽说,我如今也是上司了。」
              她只是愣愣凝视着日番谷一瞬转为严肃的容颜,一时之间甚至有点衔接不上他在指什麽。
              「就是关系上,对彼此保留的尊重,也是要留意的。」
              「啊啊,我知道了!对不起了,冬狮郎……」
              恍然大悟後的她默默低下头,懊悔着自己又活该讨骂了,也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好像都太不识相了--
              但在还未深层反省到细项之时,身子却先被日番谷一把拉进了怀里。
              「好了……别哭丧着脸了。」他藉此凑近她耳边:「只允许妳在私底下。」
              记得儿时,她总是会特别关心着比她矮一截的日番谷,也不管他是否反对过这样的被照顾打理丶被强迫塞食丶被嬉闹吐槽--
              因为在她眼里,无论他是否越过了间隔和自己在相同级别了,他永远是那个可爱讨喜的小狮郎。
              但一切都因为,如今他不再只是身长不及她的男孩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更是已升格为恋人,所以有些举止丶有些话语更是应该自重保留……她明白了,她会好好调适自己的。
              「早点睡吧。」
              「嗯……」
              明明距离这麽近却好像仍是无法摸透他,甚至是自己所矛盾的事到底是什麽也无从追究起。
            ----------------
              「那个订货组的库存,我记得上次听他们在讲好像有点危险边缘。就快月底了,如果断货的话还得向其他分店调拨……」
              「……」
            「啊还有,这次的班表也很晚收件呢!副店不知道又要拖多久才能排好了……」
              「今天别说公事了,快被烦死……尽是些没用的东西。」
              不提公事她还顿时不知道能对日番谷说什麽。
              不知什麽时候从无话不谈,居然也会变成无话可谈了。
              会突然回想到遥远上一个同休日的对话,可能是因为太寂寞了,才导致相思症猖獗。
              距离日番谷升迁之後,已经少说有四个月没一起同休了。
              更甚提至源由,虽然是因为店里目前人力欠缺,一直处於紧绷状态,让干部们不得不将一己之力当成双人份量来使用,但是她难免也会默默为倾倒在日番谷身上的重责压力打抱不平--因为,辛苦的经理从这个月开始,已经甚至把排班表这耗费脑力且牺牲小我的任务给一肩扛起了。
              「二十号这天记得,妳有事。」
              「咦?」
              「待会再跟妳说。」
              「噢丶嗯。」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只见日番谷拐弯离去的背影了。失神了一秒後则赶紧提醒着自己回神,继续着手边任务。
              不过这突如其来的搭话,使她心中幻想的小剧场顿时爆炸性地开演--
              日番谷这是在约自己吧?是在意指自己要在那天空出时间来与他约会?
              之前因为避嫌,一直无法光明正大地指休同一天,这次是怎麽突然又有一起休假的机会了呢?这次的班表是日番谷排的,这样才更容易被别人怀疑吧?日番谷有想过吗?
              诸如此类种种惊讶的反应在脑海中不断爆冲。
              反正不管怎样,他这麽一句话便掀起了雏森滔天巨浪的期待感。她是欢喜的,难得感觉可以将笑容对客人展露得自然一点了,难得感觉做什麽事情都充满更多的动力了,也难得她突然看开了一切,觉得生活不就是这样吗?什麽苦尽甘来,什麽不禁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事态总不会这样一直低迷下去的,他们之间会好起来的,一定的。
              「桃,那个假的话……已经解决了,没事了。」虽然在同个空间里,但有时还是用手机传递讯息,才比较保险私密一点。
              她痴痴见着这行文字,没有明白意思,於是她传了个问号询问。
              「只是他们之间调班的问题,妳就记得找个理由,班别就不会被动到了。」
              「原来啊,好的。」
              --果然在这种人力吃紧之时,还谈什麽同休呢,知道真相的那刻,真觉得自己上一刻的痴心妄想够蠢了。
              在她心里想说的话,想分享的事物,想获得更多两人时间这种微小的愿望,因为压抑而日积月累,但越是累积到最後,反而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了。於是无论有多少满腔话语,有多少激情愤慨,都会随着时间缓缓的杂质细流而形成堵塞,无法循环。
              有些事若不去谈,会是一个结;谈开了,可能会是一道伤;而过阵子,它则变成了瘾患。
              「等下个月底忙完了再补偿妳好吗?」
              「没事啦!你能有休息的时间比较重要。」
              她在想,日番谷或许是查觉到些什麽了,才又婉转地对她提及这段。
              但这些字句如此轻易地便映入眼帘,却又有种复杂的感觉--她宁愿日番谷好好歇息,也不愿他硬是拨出空来替自己瓦解孤寂,她并不想成为只是个这麽不成熟的小麻烦。
              她也突然想到,两人的性格其实算是南辕北辙,他们一个喜欢热闹,一个却习惯我行我素。之前确实有疑虑,要是轻易跨越了界线却回不来时该怎麽办呢?
              但她同时感到困惑,感情中重要的应该是自己的状态,而不是对众人必须要有所交代,不是吗?她有点後悔当初与日番谷的协议共识,她以为自己受得住。
              他们是相识很久了,也一度以为已经很了解彼此了。
              曾经,相处上无需多下功夫,只要每天起床说声早安,简易即感窝心。
              如今,成长交往後的感觉却不同了,无论是步入职场的责任,还是身份转变的退让,甚至是自由的权利……
              她都再也无法掌握得体。


            IP属地:中国台湾43楼2017-03-04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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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他们难得在相同的时间准时收班。
                也多亏这般机会,使她终於享有独占日番谷下班时间的权益。而这次已不光只是睡眠时间的占有了。
                所以收班的时刻,雏森排除万难与同事们道别之後,先假装要往回家的路上行走,事实上则是折返回店铺附近待命,等到日番谷与自己会合後,更准备要在途经离住家相近的超商,先买些食材,好在返家後能给他准备些宵夜享用。
              她在进去采买的过程中,日番谷则是驻守於店门外等她。
                此时却突然被某位同事那熟悉的嗓音,从远方唤了声日番谷的职称:「真巧阿,经理!你怎麽在这?哈哈!」
                正朝他所在的方向快步移动的人,是黑崎夏梨。
                夏梨是在日番谷初升职等之时,正巧也调度到他们分店的新兴同仁。不过很凑巧的是,她同时也是日番谷之前在轮训半年待的分店中,所认识的同事。
                就像某种因缘际会,夏梨来此店中,唯一称得上是认识的熟人便是经理了,也刚好一开始带着她熟悉各个新环境细节的人也是经理。所以日番谷和她的工作关系基本上来说,算是处得不错的。
                巧遇此人的惊愕之馀,日番谷便立刻萌生了担忧。
                除了尽量以自己高挺健硕的身躯,藉机遮挡着夏梨张望的视线之外,还趁着谈话的空隙中,频频回头向已经在结帐柜台的雏森,用眼神意示着她先待在里头避着不要出来……恰好距离门口很近,所以仅需隔着透明玻璃的门面即可传递警讯。
              「咦,妹妹还有要买的东西?」这是平常会照面而算是有点熟识的店员,偶尔雏森还会跟他攀谈上几句。
                「啊丶没有没有,已经买好了……」
                「妳男友不是在等吗?」
                「嗯……不过他在跟同事说话,我过去不方便……」
                「哪里?我看!欸欸丶是女的欸?妳不怕妳家帅哥被抢走了?」这店员也是心直口快。
                她闻言愣了愣,一笑置之的说着:「不会啦。」
                「啊?可是为什麽要回避啊?妳不是跟他也同公司吗?这种时候就是需要宣示主权啊--嗨丶欢迎光临!」
                但店员却是一副打包不平的模样,开始滔滔不绝……不过好在此刻刚好有其他客人进门消费,所以他中断了话语,改用欢迎词迎客。
                「我丶我记起来还有个东西还没买……等等喔!」
                被店员这麽一个数落,雏森顿时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趁着穿梭在排排层架道时,绕至看得到外头的邻近窗边察看,这时却已经不见日番谷跟夏梨的身影了。於是她赶紧胡乱抓了个日用品後,又折返回柜台。
                「谢谢你,那我走了唷。」
                「快去快去!宣示主权啊!」
                她回头礼貌地笑了笑,心里却百感交集。
                夏梨也是个好同事呢。虽然她正职的资历不久,不过初来乍到他们的大店,表现便十分优秀。时常就算是下班了,还是会巴着日番谷回馈着当日在营运上有什麽需要改善的地方,而日番谷也毕竟是尽责的上位者,既然底下人有心如此积极,便自觉为同仁排忧解难也是职责所在。
                虽然一般会如此的同事,可能是特意想班门弄斧展现自己的才能,也可能是为了升迁机会才特意接近干部的巴结手法--
                不过她想,这样的揣测套用在夏梨身上想必是不成立的。她的为人不是那样的。
              雏森刻意绕了另条路,避免与他们碰头,虽然也不确定他们两人是不是还走在一块。但这番疑问很快地就随着她往着回家的方向,在离家门只要一个拐弯转角时便揭晓了……
                那两人正在她与日番谷同住的公寓楼下谈话。
                她并无法听到他们在谈些什麽,只见夏梨和日番谷越聊越多,有时豪迈笑着,有时则激动的用肢体言语表达……
                她的心情很复杂。
                最後夏梨指了指上头,似乎是在问日番谷她可不可以上去参观坐坐。
                而日番谷虽然面有难色,但还是让夏梨雀跃地跟在他後头,进入了公寓大门……
                见此,她的心已是凉了大半。
                事情发展至此,她也只能楞楞杵在原地,既不能回到自家,也不能在这时连络日番谷--或许她连一般同事都不如吧?
                她也不知自己独自在外头等了多久,其实可能也只是十来分钟吧。
                但却觉得那不知在空等什麽的时光,分分秒秒都很漫长丶分分秒秒都备受煎熬委屈。
                若不是她已经司空见惯的忍耐了这麽久……
                「夏梨她……应该没发现我吧?」
                若不是她在日积月累的作戏经验中,已经可以熟练乔装出不在意的反应,以及,她也已经成熟自知自己那心情什麽的,都已不是那麽重要到值得一提。所谓的忍辱负重,其重点是在於两人共筑的未来奠基--
                「嗯……没有。」
                但是她已经渐渐幻想不出他们的未来会如何了。
                这日的结尾,日番谷还对她说了抱歉之词,好像还说了什麽夏梨是为了跟他拿一份即将接理订货组组头的明细事项……
                都已经到了同床共枕的就寝时间了,日番谷却还再度提及此事。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神色表现得太过於冷漠,并且原本还满心雀跃购买回来的食材也只是在一进家门後便存放在冰箱里头,已没打算料理的关系。
                虽然也不明白自己还能要求日番谷对此再多解释些什麽,但她想要听的绝对不只是抱歉,甚至是关於夏梨承办了什麽重责大任而已……这样的反驳也仅是默默存放在心,并未说出来。
                其实同时还有他的怀抱陪伴入睡,似是在赔罪的举动。
                但是即便在他怀里,却也感受不到心安了,反倒是包覆着无从宣泄的怅然。
              ---------------
                可能从那日之後,雏森便经常会不自觉观察起有关於夏梨的一举一动。
                而在她眼里,日番谷和夏梨则越走越近。
                即便是夏梨休假,也时常会回到店铺里串门子,并且有时还会自愿充当免钱劳工,以协助经理维持现场营运的稳定,穿梭於现场中,充当那不足的人力空缺--同事们的流言蜚语丶口沫横飞通常在这种状况之下,有时也会不小心地飘入耳里。
                她甚至有点抗拒待在这样的空间里工作。
                --为什麽妳这麽犹豫呢?或许他并没有这麽不可或缺。
                --你们从小就认识了吧?会分不开一定是因为习惯了。
                空班时间,她独自坐在休息区便闷头想起,早上在住家附近的超商买早餐时,向那熟识的店员随口一提她近日的烦恼後,所得到的详解分析……
                --是这样吗?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像一个人呢。
                而她在离开超商时,只是以一种看开似的语气回应此话。
                心灵的寄托也是种惯性,习惯了两个人所以才害怕一个人孤独,她貌似得到了结论。
                但也可能是太爱了,太在乎对方的感受,所以才选择不将任何负面情绪表达於他。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还是朋友的时候什麽都可以说丶什麽都可以聊;要怎麽任性就怎麽任性丶要怎麽闹就怎麽闹。
                如今她所能自在的空间,已经变得好小好小,相对之下日番谷却彷佛不因此受限,跟别人都可以正常相处,反衬到自己身上却显得僵硬别扭。
                不知道这样的压抑时日到底该持续到什麽时候才可告终。
                就连雏森日前在出门的路上不慎被路人的单车擦撞而跌倒在地,受了点皮肉之伤,还疼到落下眼泪了,也不敢同与日番谷提及--毕竟辛苦尽责的经理都有够多公事要烦了,何必再劳烦他消化并安慰她的负面情绪呢。
                也可能,他也不是这麽在乎关於她的琐事了吧。


              IP属地:中国台湾44楼2017-03-04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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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日番谷独自的外地出差,是为了一场由总部招集的各分店会议,也顺便让干部们在这出差的两日期间,试品及创新新菜色的取材研发。
                  因为那场会议是定在一大清早,而他们的所在地又与招集地点相差了起码三小时的车程,所以日番谷决定提前一天下午就要先搭车前往。
                  而这中午时间的空档,刚好对着雏森的休假,两人便一同到餐馆享用午餐。
                  「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顿饭了呢。」
                  「……嗯。」
                  雏森开启这句话时,便觉得有点鼻酸。
                  究竟为什麽就算心系之人此刻就近在面前了,却还是充满念想?她所念及的真的还是此人吗?
                  望向窗外的车水马龙丶城市喧嚣,突然涌起一股事过境迁的感伤,是什麽改变了呢?
                  是成长让自己只能被迫体会着各种人生无常,各种压力袭来却还得独自消化吗?
                而秉持这样处处自我为主的思维,便算是成熟了吗?
                  若是成熟的话,渴求的事物怎麽越发增多,甚至变得更加不容易满足了呢?
                  她觉得自己的心态很复杂丶纠结。怎样都悬在那,无法获得解答并厘清。
                  喜是乍见之欢,爱是久处不厌。
                  她见着他当然是欢喜的,也并没有对他生厌,但就是与当初的感觉不同了。
                  可能是旁人视角的压力,可能是她对自己施加的压力造就……
                  他们之间再度回归沉默了。
                  明明想跟他多聊些什麽,难得有这种机会,但却千头万绪也挤不出什麽体面的话语。
                她静静地看着他垂下的面容,优雅的使用餐具。
                  她看着他不时望向窗外的神情痴迷,那头只有熙来攘往的人群。
                  她看着他不疾不徐地翻动起身旁的公事包,似是在检查些什麽。
                  明明每天都有机会这样关注着他。
                  却很怪异地越是久视,便越发觉得陌生疏远。
                  「我觉得好寂寞……无论是在工作的时候丶在约会的时候丶在拥抱的时候……是我太贪心了吧,冬狮郎。」
                  一股情绪涌上,使得雏森不再压抑地倾吐了纠结,也不敢抬头见他的表情。
                  「……我们,就到此了,好吗?」她说这短短一句话时,唇还会不自觉地颤抖。分开之词也可能太过犀利了,她不忍心。而置於桌上交叠的双指同时也在不安地搓揉着。
                  「……什麽意思?」
                  可能是太愕然了,日番谷消化完语意後便一把抓握住她的手。
                  他无法置信的眼波,使她稍微抬眼不小心对到了後,又缩了下去。
                  「我们还是做回朋友吧。」她施了点力道抽回了手,改由揪紧着腿上的裙料,接着说--
                  「我曾经……真的很爱你,爱到我都没了自己。」
                  雏森其实对後续的记忆有点模糊了,或许是思绪顿时的全然倾泻太过於混乱了。
                  日番谷没再接下任何一句话,她也不知道该再补充些什麽理由。
                  能脱口这些,对她而言大概已是极限了。
                  她知道他可能会难受,但他必然不会比说出这种话的自己还更加难受,这是由一股直觉推论的--她是隐忍这麽久了,为了他的面子,为了他的前途,她也是万个非不得已才被迫选择放弃。
                  甚至到最後两人在车站的道别,依旧平淡到让她没有留下特别的记忆点。
                但她却清楚知道自己没有哭。
                  如果不是这麽甘愿全心投入,并且深陷其中,她想,之前的自己必然是受不了那些拘束的。
                  而她如今已经不想再忍耐下去了,她对这样变质的感觉厘清了一项结论--既然已经渐渐想不起自己在这段感情之中得到什麽欢愉了,那想必是不爱了吧?
                  既然如此,那就别让仅存的习惯再强迫支配着自己的真意。
                  也不禁莫名佩服起日番谷,就算面对分开一词,反应却仍可以几乎一如既往的冷静,莫约是一直都太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了吧。
                  独自回程的路上她脑袋都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占据。可能是想为自己的决断更加合理化解释,也可能是想消除些半途而废的罪恶感……
                  但她却没有想好自己之後该怎麽前进下去,也无法确定往後面对日番谷时,是否还可以波澜不经。
                  毕竟对他反而会感到很抱歉,自己终究还是没办法成为他理想里的一部份……
                  之後与出差中的日番谷还是有联络,而内容大致上是些无伤大雅的闲话家常。可能是习惯了报备日常琐碎,也可能是这样稀松平常的互动让她误以为他们还是可以当回朋友。
                  虽然如今转变为多半是由日番谷先传来问候的讯息。
                  雏森也同时知会了他,自己已经提出了离职。而最後一天的上班日,应该会与他的休假日重叠而错开照面。
                  日番谷不在的几天,似是有种解脱,却似是脱离到了仅剩躯壳在行尸走肉着。做任何事情都很难专注,不知所云。
                  来到这最後上班的一天,无感地结束了这漫长岁月中福祸同享的第二个归处。也被同事们硬是邀约吃了顿离别的宵夜,对於离职原因的种种逼问,都只是含糊带过。
                  这日就如之前所提,同时是日番谷出差回来後的休假,这是别离了三日後的再次会面。
                  却很难得见他会留守在客厅这麽晚,毕竟回来的时间都已是凌晨两点,远超出他本该就寝的时间了。
                  而那面带的神情明显凝重了几分,虽然平常就是这样不苟言笑的……
                  「搬哪?」
                  「咦?还没……还没找到合适的……」
                  他也在雏森进门之时率先与她搭话,但平淡的语气中却隐含不屑,甚至还带着点愤怒。
                  「不然,还没找好前,先继续住下?」而闻言後的日番谷,语气则又放柔了。
                  「这丶应该不太好吧?况且我们已经……」她咽了咽口水,再胡乱补充了句:「嗯丶主要是会对你造成困扰……」
                  「……我没差。」
                  「那租金?」
                  「一人一半。」
                  「那房间?」
                  「我搬去客房。」
                  「那浴室?」
                  「……我可以用客用的。」
                  「我还是觉得……」
                  「别说了,妳没办法打理好自己就给我留下。」
                  谈话到此,日番谷已明显不知怎麽地又怒不可遏了。
                  好像一副在谴责着雏森明就不知怎麽照顾自己还在跟他耍任性,而生着闷气的模样。
                  他见雏森不再回话,则离开沙发,起身去收拾房间。
                  她心一沉,深深感受到彼此之间真要因自己的决断,而有所变卦了。
                  印象中从小到大,他们都没争执过,就算真有什麽斗嘴误会,最後也总是先由日番谷让着她……
                  那这次的情况也算是吗?她有点搞不懂了。明明是自己下的决心,於此刻却又好像无法真正狠下心来。
                  呆然看着日番谷一点一滴带着他的东西,从两人共室的房间走出,再搬移到另一个空房……她从分神的思绪中拉回现实,犹豫了几秒,才快步走进他身旁想提供协助。
                  「冬狮郎……我帮你……」
                  「不用。」
                  再次近距离能够望着他眼眸丶凝视着他的背影,在他旋身的错开之时,嗅到了他的气味,以致她差点就要失态地环抱住他,唤他别走……像以前无助之时寻求的安慰雷同,但她还是压下了这突如其来的妄想。
                  大概是因为他的语气也出奇冰冷,不亚於之前说分开时自己的语气,使她怯步。
                  她承认,此时自己是更难受了。原来所谓分开,是还要承受各种一去不返的曾经拥有。
                  所以她哭了。
                  最後在独自的房间里无声落泪。
                  这是分开之後第一次可以流出泪来宣泄,她哭着觉得自己顿时可悲。没想到最後似乎还是依靠着日番谷的通融,由始至终都是这样尾随他的身後,偶尔还会麻烦到他替她收拾大小残局。
                  而她一下子将生活的重心全抛弃了。虽觉得如释重负,却无比空虚。
                  这种感觉如同彻底的孑然一身。


                IP属地:中国台湾45楼2017-03-04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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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1 05:2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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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留在这个城市,也不知道自己往後该转换什麽跑道,更不敢实践乾脆就回到家乡去发展这种设想。
                    就连在这也不算是熟稔的喧嚣城市里,都会时而不慎入侵到与日番谷有所关联的领地了,连动的回忆翻腾皆存满满的触景伤情,那更何况是归返到那与他相处了少说十几年的故乡?
                    曾经一同无所拘束地恣意奔跑在翠绿的草坪上。
                    曾经一同静静互望着彼此用功读书的模样,那甚至待过最长整日的图书馆。
                  曾经因为自己的不守时,便一同拖着他与时间赛跑,狼狈追逐过的公交车。
                    曾经因为她怕冷,而不带话语便霸道地紧握了她即便配戴有毛料却仍是冻僵的双手,在寒冬的街道上。
                    曾经在他将要暂时调到另家分店的夜晚,那明明已在她家门外道别过了,却又突然上前紧紧拥住了她,并难得说着即便暂别也会很想念她的窝心话语……
                    --稍微回想却发现,根本无法从有他参与其中的种种片段里全身而退。
                    雏森一边看着电车窗外奔驰的点点夜景,越深入去探究便越发觉得心塞,世界彷佛都随着那些灯光串联而扭曲成蜿蜒的曲线,并且不知怎地突然被一阵天旋地转袭上,脑袋变得很沉重。以至於她在混乱的念想中不自觉地睡了去。
                    後来让她惊醒的是电车终点站的广播,待意识恢复之时竟发现其他座位已空无一人,而在一阵慌乱之中总算捕捉到了站名的标示後,则是皱起了眉头。
                    她坐过站了,到了一个从未来过的地点。
                    虽然一开始便没预设要去哪,甚至还有不打算回家的念头……但最後当真成为这样彷佛漂泊流浪在外的窘境,根本也是始料未及。
                    所以在懊悔的同时,雏森只好走出站外,顿时在朦胧夜色中清晰显现的是场滂沱大雨,原来这便是自从仓皇走出车厢後,耳边会一直重复徘徊着杂讯声响的原因。
                    接着更惨的是,拿出手机後,却发现它居然在这关键时刻没电关闭……
                    她不仅无奈,更觉得十分无助。
                    此时则幸好在摸索口袋时,找到身上还仅存的少许铜板。於是她冒雨跑到对巷有遮蔽物笼罩的公共电话亭,首先顿了数秒,再深吸一口气後,便快速拨下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她以为只要分开了,她就可以找回自己,但是没想到如今却更丢失了自己的心。
                    「请问哪位?」是日番谷的声音。
                    「……」
                    他从听筒那端隐约听到了窸窣声响,好像说了什麽单词,但被雨声掩盖着,听不清。
                    「……桃?」
                    「嗯。」
                    「妳在哪里?」她有点被那恍若心急如焚的质问给惊愕到了。
                    「我……」
                    「回答我妳在哪?」而紧接听到那一如既往的谴责语气,她顿时又感到想哭。
                    「我丶我不知道……」
                    「笨蛋!待在那别动!」她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那样温热的液体迅速顺着双颊滑落到嘴角,她所尝到的味道却是极为苦涩。
                    接着雏森也不知傻愣地坐在有所遮蔽的站牌候位区等了多久。
                    她只知道,当看到那一眼便认出来者的车体,那急促仓皇的身影出现於眼前时,所顿时决堤的泪水并不输於坠落地面的骤雨。
                    「冬狮郎?你怎麽--」她起身,胡乱用手背擦拭着滑落双颊的眼泪。
                    「妳是笨蛋吗!到底在做什麽?」
                    「我丶我不知道我怎麽总是这麽不小心……我不知道该去哪丶我不知道怎麽--」
                    话未说完身子便被突如其来的力道给紧紧环压着。他那近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去拥抱她。
                    「那就别再走了……不准,再离开我的视线。」
                    然後他在她耳边说出了这麽不争气的话。
                    并同时感受着她的体温,感受着她有点湿漉的发丝黏上他侧脸,感受着她在他怀中不断啜泣以致断续震抖的身躯……
                    他不愿松手。
                    看到她安然无恙地出现在眼前,忐忑的心这才稍稍平复了点滴。只是终究难掩愤慨,同时焦虑的枯等已经击溃了他原先建立稳若泰山的假面。
                    他虽然尊重她,但没想过要全然纵容。
                    他的话语和举止都太出乎意料了。她并无法停止哭泣丶无法仔细思考,更无法展现出足以应对这样突兀要求的反应。
                    「我们……还能回到最初吗?」
                    她沉默了半晌,才继续哽咽说着:「我好想念以前,好想念我们还没在一起之前没那麽多烦恼的时光。经过了这麽多以後……我已经不知道我还爱不爱你……我--」
                    「好了。我说笑的,刚才那话都不是认真的……抱歉。」
                    日番谷断然中止了她未说完的话。并且缓缓松手,将她挪开怀中。
                    他欠下身,重新拾起落在地上的伞,以被骤雨削弱的音量说了声走吧,便带领她入坐车内。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对於否定的答案几乎快迎面而来感到惶恐,於是便硬生生地将其他想挽回她的话语给强吞回腹中了。
                    所以他也愿意退让了,他总以为这只是雏森一贯的孩子家闹脾气,待她缓和调适之後便可以和好如初了……
                    但他如今明白,她是认真的,她是决然地不想再归属於自己。
                    而他,也不知该抱着何种心境面对她了。
                    在车上那小小的空间内,一路都是任由沉默的空气弥漫着。
                    玻璃窗面持续有点点细雨坠落,但由於日番谷没有开音响,所以可以清晰听得到雨声的胡乱演奏,就如同他内心某处不断在崩裂的声响。
                    这段路程对他来说很漫长,途经的每一个路灯彷佛都是在替他倒数计时的警示灯号。
                    最後抵达了住家,将引擎熄火後,日番谷仅说了一句话--
                    「我答应妳提的分手……这里就留给妳,我会搬走。」
                    他们这次真的告别了,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吧?
                    即使她知道根本忘不了。
                    但也或许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她相信只要找到心向的道路,一切便可以恢复正轨的,即使已经没有日番谷在身旁了。
                    偶尔看到餐馆内忙碌的服务生,会想起他们曾经一起努力过的片段。
                    偶尔感受洒在脸上阳光,会想起他曾带给自己的温暖。
                    偶尔看到脚下的花瓣,便会不禁想起他们的青春曾经也开得如此灿烂……
                    只可惜最终还是经不起风寒似地凋零了。
                    这样的联想深渊一旦陷进了,便万劫不复。
                    --再见了,小狮郎。
                    所以必须强迫自己去学会道别。
                    直到过了很久之後她才明白,可能当时的彼此都还太过年轻。
                    只是受了点伤,迷惘了点,就容易慌张不已。甚至还过於草率地,推开了任何会产生痛觉的媒介。
                    却没想过,仓皇的决断导致,最後留在生命中的并不是解脱後的轻巧,而是永远都填补不了的裂缝……
                    和遗憾。
                    010 FIN-


                  IP属地:中国台湾46楼2017-03-04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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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1 【一失言成千古婚.续三】
                    ------- BLEACH 死神
                    ------- 日番谷冬狮郎 × 雏森桃
                    ------- 一失言成千古婚.续三
                    ------- 原代

                      「松本--!混帐--!」
                      午休结束後的十番队,经由一声怒火冲天的咆哮,顿时瓦解了队长职务室里的安宁。
                      「队丶队长?发生什麽事了?」这声突如其来的怒吼让松本也不敢怠慢,先是从门外探头,再带着惶恐的表情缓缓进入室内。
                      「这东西放我桌上是怎样?说清楚!」劈头便见着日番谷额上爆着青筋,将手中的一本书刊重摔在桌上。
                      「啊?我今天都还没接近办公桌耶?」松本一脸无辜地走近查看後,顿时一阵爆笑:「哦丶这个啊--哈哈哈哈!队长,这是莉莎的好意啦!是赠品丶赠品!不收费的,只送给队长的呢!」
                      「……我不需要。」
                      「队长……你知道这是什麽吗?」
                      「不想知道。」
                      「队长……」
                      「把这鬼东西还回去!」
                      八番队队长矢胴丸可是尸魂界号称最有生意头脑的商人,所创造的业绩效益可是完全不输於现世的浦原。
                      藉由五花八门丶内容齐全又更新迅速的黄色刊物,成立了『YDM书籍贩售』的公司行号,主攻尸魂界的男性市场,原本的存货仓库是设置在流魂街的志波空鹤家,不过由於承接了队长的职务之後,这才逐渐稍微转移了重心回队上职务。
                      而经营生意这方面为求两全其美丶最佳绩效,则是不同於以往的单打独斗,反倒是因为体系逐渐地稳固庞大,便选择分派给了几位信任的手下控管,好持续为自家队上及自儿口袋,多赚取些额外收入。
                      「雏森,还行吧?」
                      「咦?什麽?」
                      地点在八番队内新成立的阅读室。矢胴丸突然冒出没来由的一句问题。
                      「妳丈夫的技术如何--不是想生孩子了?」
                      「啊?我我丶我们丶什麽都没有啦!生孩子这事我们也暂时不打算……」
                      「……这太不合理了。不管想不想生,他也应该要对妳的身体非常感兴趣才是--」
                      「喂喂喂!矢胴丸!拿去!」
                      矢胴丸的话恰巧被此时夺门而入的日番谷打断。
                      方才接近门边时就已隐约听到自家妻子的错愕以及敏感话题的开端,他带着怒颜走近她们所歇坐的位置,并把手中的刊物递到了八番队队长面前。
                      「咦?冬狮郎怎麽来了?」雏森一脸疑惑地站起身。
                      「这本可是销售榜第一丶人气推荐指数夺冠,精华到不能再精华的特辑,看完你其实可以好好收藏的。看在雏森的面子上,让你免费试阅。」矢胴丸则推着红框眼镜,右脚一旋,翘起了二郎腿,一股大气风范。
                      「不需要。而且我没看。」
                      「咦?这是什麽?」
                      雏森几乎是与表情已纠结一团的日番谷同步发声,并且还带着期待之心从他手中接过此物,但才一转向到封面的亮点,就不禁惊呼了一声--
                      「啊!这这这是?这尺度也太……」错愕之馀还不忘好奇地翻转了几下,由此可见雏森想必是头次见闻此类型黄色书刊,毕竟在矢胴丸回归瀞灵廷前,尸魂界是还没有出现过这类型的书籍的……至少她从没看过。
                      「啊丶啊!这该不会跟队长在看的是一样的?」
                      她八成是联想到了平子在职务室所偷懒的休闲娱乐之一。
                      日番谷看着眼前人儿这接连串的恍然大悟,除了觉得有些庆幸她还未被八番队万恶的触角污染之外,又同时对於她五番队那边居然同样也没正没经的领导者心生愤然。
                      「真子是VIP忠实顾客。你们有需要也可以跟他借来试看,喜欢的话每月订购价就优惠算你……」
                      「我说了不需要。」
                      他最後再度强调了意愿匮乏之後,便一把将书刊从雏森手中夺去并丢回了对方的会客桌上,再来则是拉着她快步远离了这虎穴狼巢。
                      「冬丶冬狮郎?啊丶那我们告辞了!」她手足无措之馀,还不忘回头向矢胴丸挥手道别。
                      会造成这样的窘境,还得怪到自家副官头上--起先只是叫松本代替跑腿,但此人却居然始终都带着有色眼光劝他收下对方的赠礼,并一直百般地推辞指令,一脸就是要等着看好戏的模样:毕竟那是人家送队长的,要还也是队长自己去才合情面!
                      不过照最後的结果看来,却也幸好他有来这一趟。
                      不然依那心术不正的矢胴丸继续这样盘问到底或口无遮拦下去,夫妻间的闺房之事岂不是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我们要去哪?」
                      「……」
                      「冬狮郎?你怎麽了?」
                      「……」
                      「你不会生气了吧?我真的没再乱问生孩子的事了,刚刚那个不是我……」
                      日番谷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一脸无辜的雏森,叹了口气道:「我没有生气。」
                      但语气则充满无奈。
                      气氛突然有些僵化,雏森低着头不发一语,她已经认定日番谷方才就是真的动怒了。以至於生怕自己再多解释什麽都会惹得他更加不悦,但实在又对他所介意的要点感到毋须小题大作也无可奈何。於是这下该她无奈着了。
                      身处在回廊中央的大庭,稍微将视线上移便可观察到对面的楼层道上,不时有队员一来一往的身影,有些人手持着文件小跑步丶有些人结伴成群边谈天边步行,有些人则远远见到他们俩这队长级的人物,便尊敬地颔首示意,那其中可能还夹带了点崇拜的目光及羡慕的笑意。
                      「那,冬狮郎现在不忙吗?」
                      春季时分的一片树叶从他们上方的枝头飘落,还连带着被成群拨动的沙沙声响蔓延气氛其中。
                      「……还好。怎麽了?」
                      「我是在想……」
                      话未说完,一掠黑影伴随着数片叶子落下,啪的一个撞击地面之声,成功夺取了两人的注意力。
                      而定了焦距一瞧,原来是只松鼠乱入到了雏森脚边。
                      她到方才还略为愁眉苦脸的模样,在看到这活泼动物的瞬间,彷佛一切烦恼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那眉眼之间尽是带有弯弯的笑意,她蹲下身子,将松鼠拾在怀中,连音调都变得十分稚气地对它说话:「你这是脚滑了吗?不过,你应该不怕摔吧?毛好软喔,真可爱呢嘻嘻……」
                      幸好有这名不速之客的出现,让日番谷毋需费心去想该怎麽让自家爱妻绽放那为之心动的笑颜。看着她对抱在怀中的松鼠挤眉弄眼丶张望搜寻着周遭地面有没有松果丶找到粮食之後开心地喂食着看起来比他还要幸福的小畜生……霎时间让他有种回到昔日的感慨。以前的她也总是喜欢在行经的路途中停顿,善良地收留些苟延残喘或是孤苦伶仃的小动物,并无私地照顾着它们,为着它们四处奔波找食物又找住所--
                      这麽想着的同时也觉得好笑,因为不禁串连起自己曾经也是如同她那豢养小动物情节一致的邂逅。
                      这样的相遇,拯救了他本已绝望的生存意念,带给了他顿时明亮的死灰复燃,指引了他坚定竭力的目标方位……
                      --世上总会遇到这麽一个人,她足以使你建立永恒不变的誓言;足以轻易扰乱了你的心平气和丶与世无争;更足以无条件地改变了你一如既往丶千篇一律的原则。
                      「妳刚说想干嘛?」
                      「啊丶嗯……本来想邀你陪我一起去找莓花玩的……」她边抚摸着怀中的小松鼠,说完主意後停顿了一下,见日番谷似是犹豫的神情,也貌似没搭话的打算,於是自圆续道--
                      「可是……你应该不喜欢小孩子哭闹的吧?听露琪亚说最近莓花的脾气特别大,常常一不顺心就会哇哇大哭丶闹脾气的,我也就是有点想那娃儿了……」她此话越说,音量越小。
                      今天下午雏森本来的行程是要找莉莎和七绪看书的。只是七绪不巧临时有紧急任务得处理,所以才改由莉莎带着雏森去八番队参观她的书籍库存区,但那时才刚坐下来,茶都没得泡好,最後她却被日番谷给拖出来了……
                      「我可以陪妳去。」
                      「咦?真的吗?」
                      他见她显然惊讶万分的表情,顿时有种说不清的憋屈,难道自己在她眼里看起来是这般没血没泪吗?
                      随後他清了清喉咙,稍微侧过脸庞,敛下眼,惯性地搔着头,有些别扭地补充道--
                      「……我丶我总归也要趁着机会去观摩一下怎麽顾小孩吧?免得照妳这麽糊里糊涂的,以後小孩要是--」
                      「嘿!冬狮郎!怎麽不走?快来吧!再晚就要到莓花的午觉时间了!」
                      一个抬眼,雏森竟然已经离自己有十丈之远了,他皱了皱眉。
                      原来是刚才松鼠在日番谷开口的同时居然趁机跳跃出雏森手中了,她见状可是连忙跑去追那小淘气,但最终跑了几步後,想必是徒劳无功,这才又想起了被遗落在後头的他,於是赶紧招手呼唤着。
                      --这家伙真是……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


                    IP属地:中国台湾47楼2017-03-20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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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有些习惯则是因她而有所更动了。
                        细数这段不是很长,未满一年的成婚期下来,因为有了雏森那『冬狮郎要在正常时间吃饭,才能继续长高啊』的叮嘱,使得他时常这样听着听着,则连带被灌输了许多有如母爱的健康饮食观念,而逐渐会準时於午休时间用餐了……
                        也不一定是每日,少数时候要是雏森那边过於忙碌,就无法陪同他去食堂了。可能是因为那种时候便只剩下独自一人,他感觉这样孤单去食堂则会显得突兀於平日,而内心感到别扭不适地,导致他得偷偷对爱妻隐瞒自己未準时用餐的实况--这样善意理由的建构,只能解释成,一旦嚐过了幸福的滋味后,是很难再回归简朴的。
                        他不像雏森,有时情况要是反过来,她也都会特地赶在午休铃响的瞬间,跑到食堂去帮他外带午餐,并亲自带过去十番队给了他之后,再匆匆以不打扰他为由,像风一样的又溜走了……
                        这么联想下去,再同以前比较起来--他察觉原本形成习惯的午觉次数,也不同于昔日时常在执行了。
                        毕竟如今他已经和雏森差不多身高了。
                      他对此推论,莫约是习得了完整的卍解后,才得以解除这般体格成长的限制了吧。
                        但是他总觉得外在应该要更加茁壮,好让自己跟雏森搭在一块儿时,不会只像是一对孩童夫妻般,显得不协调。
                        偶尔雏森早早收班,没有接着拜访朽木家或是女性协会的聚会行程时,会心血来潮返家亲自準备晚饭。
                        但可能是久未料理了,那手法很是生疏……其实更準确来说是,她至今就算已成为人妻,厨艺却一丝进步也没有。
                        回溯以前在流魂街生活的时光,以雏森那冒失性子,充当奶奶身旁的跑腿,或是处理食材之类简易的事交给她还可以,但要是接着到了料理阶段,相较之下,日番谷可是比她更加能成为真正的助力。
                        所以延伸至今,她几乎没有一次是在日番谷返家前,成功将晚餐料理完成的。
                        每次的结局都是遭日番谷一把抢去了她手中厨具及食材的主导权,只能硬是被打发在一旁等吃。
                        当下的她虽然心有不甘,但最后仍是会洋溢出幸福的笑容说,能有幸被冬狮郎照护著还真是幸运呢。
                        但她却不曾听他坦白,对他来说,今生能遇见她才是上天赋予他最大的奇蹟……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了名份,日番谷觉得自身的占有慾似乎骤变得更加强烈了。
                        有时会容易敌对于太接近她的男人,有时也会怨怼起让她操劳过度的公务,甚至其实有好多时刻都会萌生想亲吻她的冲动,无分地点,甚至不管周遭的……
                        譬如她看着夕阳西下的渐层,便开心朝他展露著,遭反射形成更加耀眼的灿烂笑容时,他真想一口将那令人痴迷的嫩唇给啃食掉。
                        譬如她被一群男性院生兴高采烈地缠上之时,他真想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旁亲吻,对那些不知死活的混帐们宣示主权。
                        又譬如,她抱着莓花开心逗弄著,连带流漏出想将那娃儿给占有的眼神之时,他真想也环抱住她深吻,并对着她说,妳要真想生就生一个吧。
                        但这些都只是想想而已。
                        他清楚知道自己,可能仍改变不了一贯的性格吧。
                        他怯於主动,即便是已开启了先例,也难以自然地做出那复习之举。
                        可能是长久积累下来的压抑习惯使然,每次都得将那快爆破胸口的悸动给狠狠逼退。
                        也可能还有另一个原因--其实他除了在那日夜里,借着削弱雏森挑衅过度的锐气,而稍微释放了私慾之外,也是有过在自家玄关处轻柔却僵硬地奉上吻別……
                        但在雏森随后则是小脸会煞红一片的娇羞样,以及语无伦次又慌张地从他面前跑开之时,会让他感到十分地不适应--好像都是自己戏弄得她无法自在了一般。
                        更应该是说,他不敢久视这样讨喜可爱的心仪之人,唯恐会在她面前失了分寸。还有就是会因此,连带自己也感受到气氛僵化而害臊了起来……
                        结论,他不愿让这样没用的自己体现於她面前。
                        在无法立即回避紧绷气氛的每个地点、每个环节,他都不敢轻易放纵妄想私慾,又何况是实施太过亲密之举。
                        或许这样的思想及行为很是矛盾吧?明明对于如此深爱之人理应要更加放胆地占有才对……
                        --够了!他承认自己就是这副死样子,一直以来,也不是一朝一夕,成家立业后就可以改变的!
                        --他也承认了自己确实是个还不成熟的懦弱孩子,什么理想中、什么现实中、什么理论上的根本说得容易,做则困难,別再逼迫他了!
                      这些激昂反驳的言论,他曾经差点对那些操之过急的八卦损友们脱口而出--
                        一下子说什么要帮助感情急速升温,一下子又会蹦出些怂恿调情或制造争吵的馊主意,他对于周遭人时时留意夫妻俩发展动向的行为很是无奈。
                      其实也可想而知,要是日番谷是个这么一点就通、主动积极之人,那么早在八百年前就可以将心爱之人追到手了,也不至於拍拖这么久都未曾有过像样的进展……
                        这是与那对小夫妻相处甚久的同僚们,深入研讨并达成共识后,对其中主角所下的评论。
                        但想来瀞灵廷近日风气是越来越天下太平又喜气洋洋之时,大伙们还是找了个比较轻松的提议上呈:「你们夫妻俩要不放个假期去度蜜月吧?这也是现世夫妻必备的活动喔!」
                        「咦咦?好像很好玩耶,那我们规划一下吧冬狮郎?」
                        可想而知雏森听闻后自然是兴奋得不得了。日番谷见此也就无异议的通过此案了。
                        只不过--
                        「喂……为什么你们也要跟来?」
                        「队长!都是同队上的,还分什么你我啊!自然是同进同退啊!而且队长你忍心将公文山全交给我吗……」松本虽然此话是对自家队长说,但视线却是含情脉脉地望着另一旁眨著水汪汪大眼的雏森。
                        「什么歪理?」
                        「我是跟日世里约好了喔。是吧桃桃?」平子也没打算理会日番谷的异议,则是露出洁白的亮齿对自家副官一记灿笑。
                        「嗯啊,没关系啦冬狮郎,人多才热闹啊!」
                        多了这两个跟屁虫,怎么似乎就变成了假蜜月,真队士旅游了?
                        其实一开始日番谷还差点以为自己终于能摆脱了瀞灵廷,那周遭一双双尽是紧逼著进度发展的眼线。
                        因为夫妻俩所规画的行程是,先到流魂街老家跟奶奶住个三日,享受天伦之乐。之后再前往现世游玩一周。
                        而起先在流魂街的时光确实算是夫妻独处的,也很是充满着怀旧。毕竟自从婚礼后,这又是好一阵子没回来了,此番借由蜜月之旅,则能特别享受与平时休假不同地多留宿几日的规划,使得两人在这逍遥自在丶与世无争的氛围中感情升温了不少。
                        其中,就有个小插曲。
                        在他们最后一日离开老家时,一走出门外,这便千载难逢地巧遇了个许久未见的故人……
                        「妳是……小桃?」
                        「咦咦咦?辰吉!啊、也太久没见到你了!」
                        在市井摊贩的共桌上,主要都是由雏森和辰吉叙旧,聊著一些以前的童年趣事,还有流魂街民风愈渐纯朴的转变过程,日番谷则是在一旁静静听着。然而辰吉那看向日番谷的眼神也已不同以往了,此番是抱持著满满的敬意。
                        辰吉讲著讲著,还突然感慨万分地提到什么,以前真的很喜欢过雏森,甚至对那时的日番谷存有忌妒之心……此话让雏森听闻只能难为情的干笑着,而日番谷则是差点一拳挥了过去。
                        但在辰吉将与两人道別之时,随后又向日番谷诚恳地鞠了躬,表示以前是自己年少不懂事,希望日番谷能对曾经的过节既往不咎,并且要将大家所尊敬的死神之职给好好保持著哦……
                        所以到了最后,雏森都没能找到个恰当的时机,向那位故人提及,他们已成夫妻的事实。
                        「那么,冬狮郎也是在这么早的时候……感觉就不一样了吗?」
                        在离开流魂街的路上,她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并抱持著貌似是期待的眼神盯着他,而那轻柔的语调未将话说得太白,可既使如此,她也知道身旁之人是能听懂自己那提问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反正,结果不就是这样了。」
                        「人家想知道更确切的时间嘛!」她撒娇起来,那眉眼之间也是带笑的,并接续著以甜甜的嗓音说:「像我……大概是在见到你变化卍解完成状态时,才真正感觉你不同以前了。只是,我当时没有马上意识到原来那就是喜欢……而且,还是喜欢得不得了呢。」
                        我可是打从第一眼见妳,就只认定妳了--
                        「不记得了……」
                        想当然他没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只是这样突然在大街上被告白,惹得他不禁撇过脸,并隐藏起害臊地淡定回覆。
                        「哪有人这么健忘的!」而那勾著他的小手还施力晃啊晃著,貌似是非要他给个答案不可,不然不会甘心。
                        「……所以我还是卍解型态妳比较满意?」
                      「啊?不、不是啦--!」
                        与神情复杂又无奈的日番谷对视,反应慢半拍的雏森这时才煞红了脸,以及发觉到自己刚才那番话怎么有点羞人,甚至还被对方曲解了意思。导致一时之间她的思绪都打结成块,想不出足以回归矜持形象的辩解,便打算装作没事的拋下了他的手臂,快步领先走向了穿界门……
                        两人一前一后地踏入到现世,迎面而来的居然是松本乱菊跟平子真子这两个看到腻的笑脸,并且看似是早有预谋地全副武装,已经换上了义骸。
                        於是便形成如今,眼下这四人同游的情况了--这根本诈欺!哪来什么夫妻蜜月啊?
                        日番谷默默在心中吐槽著。


                      IP属地:中国台湾48楼2017-03-20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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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子对於自儿的带队能力很是自豪,从头到尾老说着同样一句话:「我好歹也在现世待很长一段时间了,这东西就是……」以及沿路各种为雏森及松本展示说明着,各个稀奇古怪的现世专有器具和包装饮食。
                          不过似乎只有雏森会捧自家队长的场,她对於现世之物很是新奇。
                          也是,毕竟之前,她从进入五番队所分配的职务都是内勤居多,随着副官职位的快速升迁,必经的现世驻扎也只有初期短短一个月,而那些数次支援现世的先遣队她更是都没能参与,因此会对这世界较感陌生,纯属正常现象。
                          其实夫妻俩起初的度假规划并未详细,也就只打算走到哪逛到哪。
                          但从开头便遭乱入之人打乱了步调,随着所能居留的时日逐渐倒数,则更是被强行加入了其他若干人等,以及丰富累人的行程……
                          像是领取义骸的第一站『浦原商店』就逗留了整整一日,连当晚也留宿在那了。
                        雏森轻易的就与小雨丶甚太还有日世理打成一片,甚至也莫名向铁斋攀谈起一些鬼道学问或请教诀窍之类的……对此她是解释说,要多方面获取新知,这样才能在灵术院授课时有最佳的教材和经验谈,而且铁斋大人总是很亲切又很有耐心呢。
                          很多细节都不是太重要,日番谷只是摄取了其中有包含雏森的些许片段来回顾。总之就是各种几乎排除公务以外的交际应酬,他最不擅长的领域。
                          之後的路上都有日世理跟随,可想而知是变得更加吵闹了。生性活泼大剌剌的她总会没两三句就跟平子争论又动手动脚,有时还会对日番谷冷嘲热讽,但实质都是建立在松本随之附和的狂笑,以及雏森的好言劝和之上,相处过程还算是合拍。
                          夫妻俩的蜜月度假有着这夥人相伴,沿途总彷佛不知疲惫为何物的,走到哪都精神抖擞丶雀跃不已--但这得将只是一派不以为然丶不疾不徐跟在後头的日番谷给排除在外。
                          举个实例,当穿梭於游乐园里的市集小贩中,及玩这些有趣的游戏机台时,那群兴高采烈的幼稚鬼则是每每都卯足全力丶过关斩将丶所向披靡,其中在一个游戏大获全胜後,获得了期待的奖品,那雏森便是高兴地跳跃着与平子击掌,而平子则是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并获得她的灿笑回应--日番谷在後方见此景象则皱了皱眉,心里闪过这麽一点点不是滋味……
                          但随之又叹了口气,觉得算了。现在气氛如此和乐,自己就别想钻牛角尖搞破坏了,又能有什麽事情比雏森开心来得重要。
                          诸如此类没来由的怪异意念,莫约是使他总无法融入其中的关键吧。
                          接着来到必经体验的泡汤行程,则会合了黑崎夫妻。不过他们却未将还是襁褓的一勇连同带出门,说是就留在家里给夏梨照顾,不然这趟游玩起来会相较不方便。
                          雏森因此没能见到那小娃儿还感到有些失落。
                        顺带一提,当初织姬参加婚礼时竟偷偷瞒着雏森自己其实已有三个月的孕肚了。当时居然还一直陪着她四处奔波且不辞辛劳地协助筹备婚礼的各个杂务……事後她得知此事则是对织姬频频感到不好意思,并且十分欢喜地祝贺并承诺着:日後一定会将一勇也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尤其是期待和他一起玩呢。
                          「桃桃啊,妳跟队长一起去独立汤屋不就得了?来跟我们一起泡女汤,瞧妳害羞的!」
                          在即将分别进入泡汤的更衣区前,松本竟还不忘开夫妻俩的玩笑。
                          「啊?又不是小时候了,不可以跟冬狮郎!」
                          「喂!小时候我们也没有好吗!」
                          看着雏森羞红认真的小脸,松本感到很是讶异。本来以为自家队长口风紧是因为害臊不愿让人知道他的私事,可看如今两人这样的反应,原来是当真完全没进展啊,这下她明白了。不过,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队长……」於是松本欠下身子,凑到日番谷耳边说了句悄悄话:「你还真能忍。」
                          「……」
                          闻言,日番谷额间不免爆出青筋,甩头就抛下这两个可恶的女人。
                          而想当然一夥人,最後则是按常理分了男女汤享受这舒压的温泉之旅。
                          再来到了倒数第二天的傍晚,这日他们所属游玩的地带,刚好巧遇声势浩大丶熙来攘往的祭典活动。
                          有了这活动的促使,让『人多会不好逛所以大家分头玩吧』的理论成立。
                          那群人也终於有所自知地了解此趟真正的主角到底是谁,而首先将夫妻俩分发出了团队。
                          於是这行程应该是此趟度假以来,总算能独处的时机了吧,除去几个夜晚的同眠共枕之外。
                          看雏森兴奋地东奔西跑,三步并作两步爬上神社阶梯那莽撞的样子,日番谷不禁堪忧着,她难道都忘了自己穿着厚重的和服了吗?而且还是义骸之身,行动可不比在尸魂界自在。
                        於是他一路都牢牢地跟在後头,深怕这麽个雀跃不留意脚下又不懂得认路的她,会在他一个未注意之下便逃脱了他视线的安全范围内。
                          雏森则硬是拉着日番谷融入那些参拜人潮一同摇铃丶合掌丶掷币丶许愿--这里怎麽看都像是个神圣之地,却被她搞得像又进入了乐园似,这个好奇动手丶那个张望惊呼的。
                          漫游在祭典之中,那渲染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倒很是浪漫,使得日番谷都不禁唏嘘:他们这都成婚多久了,他却好像从来没让她感到如此新奇及开心过……
                          与他成婚以来的日子可能过於平淡了。
                          那样的日子只有他自己感到满足,而她呢?她是不是会更向往这种新鲜的事物丶浪漫的气氛,以及喧嚣的热闹呢?
                          「啊,好可爱喔!冬狮郎你看!」
                          雏森身穿淡紫色和服,头上还有粉色的花朵头饰,搭配着刚到手的巨大花型粉彩色棉花糖,好似花仙子下凡般,美得不可方物。
                          而此足以拿来炫耀的造型甜品被她啄了一口後,用着残留一点棉絮的嘴角,对後方的他一个回眸灿笑着--那模样让他顿时失了魂,在摩肩擦踵的路中央大胆地上前亲吻了她,顺带用巧舌替她清除了那遇水则融的碍眼糖砂……
                          「唔丶有人在看……」
                          「没关系,这里没人认识我们。」
                          因为日番谷的突然扑来,她机灵地赶紧将大棉花糖向外高举起。但是这吻一次不够,第二次缠绵的时间又增长,导致她僵持不敢乱动的左手逐渐有些酸感,可她愿意为此忍着。
                          --偶尔,见她这副羞涩的反应也是会窃喜的。
                          接着衔接到夜晚於邻近的高级会馆会合之时。
                          松本一心一念的附设酒吧区,可终於在这最後一夜可以举旗攻占了。大夥人盘据了一席座位之後,便开始玩起骰子吹牛丶激动喧闹,甚至连雏森都愿意为此狂欢冷落了自家夫婿,且不时还会跟松本及织姬兴高采烈地讨论着现世的一些流行时尚……
                          重点是,之前婚礼上怎样都不肯让她喝的酒精饮料,这次可总算逮到了机会体验。
                          连日世里都能豪迈喝着那些漂亮渐层的调酒了,日番谷总不会以她还是毛头小孩之由,而这个不能丶那个又不行的限制着了吧?
                          於是雏森便牛刀小试喝了几口,瞥向身旁的日番谷确实也没有再三阻拦,这才安下心。
                          只是看着他那格格不入,静静待在一旁像个老头似地将果汁品得跟热茶一般的模样,便不禁暗暗在心中嘲笑他,原来是自己不会喝才连带约束她的啊之时,未料她自己这才两杯入口而已,便已觉得脑袋昏沉,神智逐渐不清了……
                          「我们先上去了。」最後她迷迷糊糊地听到了日番谷这麽说。
                          「欸欸欸冬狮郎丶这不才刚开始?」
                          「你没看这家伙已经不行了吗。」
                          「那你先带她回去,之後再下来跟我们继续聊天啊!」
                          「一护,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家副官啊,可是多--麽想跟上你们的步调,赶紧生出个小娃儿呢。」
                          「哈哈哈哈哈就是说啊!为我们十番队添加新血脉哈哈哈--」松本仰天大笑。
                          「欸欸乱菊啊!如果是女的就得归五番队。」平子则一脸邪笑。
                          「少胡扯。」
                          日番谷才不等他们笑完,便一脸无奈丶头也不回地扶着爱妻离开了。
                          --那些家伙确实是根本浑然不知,没有她在的空间,他怎会有耐心久待?
                          --还有,关於孩子到底啥时轮得到他们管?


                        IP属地:中国台湾49楼2017-03-20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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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啊……也该去换件了吧?喂!」
                            雏森的衣裳有着些许食物及酒精残存的味道,却不料此人当真已完全烂醉昏迷了,一整个软趴趴的,怎麽摇都没反应。
                            心里想着她这样睡也不会舒服吧的日番谷只好替她宽衣解带,并且前提是先将她转至背对着自己,靠着触觉及印象位置,排去任何多馀的遐想,仅专注於如何不侵犯到她的手法,好为她打理入眠前的必经程序。
                            想当然这过程很是艰辛,根本无法完全避免看到她白皙的玉体,那模样说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她就在他怀里,那身上即便带酒味,但混着她独有的香气,还是好闻的。
                            花了手忙脚乱有点长的时间,这才帮雏森顺利换好睡袍。而日番谷为了冷却自己的脸红心跳,便快步奔进浴间,藉由水柱冲洗掉那些意乱情迷。
                            随後,已回复冷静的日番谷归回至双人床时,则是叹了口气。
                            雏森此刻与他上个时刻挪正的睡姿又截然不同了。这人只要陷入熟睡,就会胡乱翻覆丶踢被子,屡试不爽。果然,只有除了在他怀里会例外而已。
                            日番谷在入眠之前,先是耐心重复挪正的动作,但这才闭目不到五分钟,身旁的人儿一个翻覆,半个身子几乎都压在了他身上。并且不知是做了什麽怪梦地一直死巴着他的手臂,用某个柔软的部位胡乱蹭着……
                            他稍微调节了呼吸,却依稀听到自己心跳突然加骤的声音。
                            但这下实在已拿她没办法,便由她这麽任性着。
                            不过可能是因为日番谷也并未将她的腰带绑好,於是睡袍便很轻易地,渐渐被蹭得脱落了,再度露出吹弹可破的雪肌丶锁骨丶香肩还有……等等丶上半身衣物都快掉了!是成何体统?搞什麽啊?
                            日番谷在内心不断咆啸,并且闪过一个想法:他绝对要把罪魁祸首头个灌她酒的平子还有松本给砍了!
                            他咽了口水,皱着眉头赶紧替她把衣服拉好。
                            视线却被她那姣好面容给勾上了:散乱的浏海遮了她一半的眉,纤长的睫毛丶尖挺的鼻子丶泛红的双颊丶微开的薄唇……
                            他望得出神了。
                            这麽多年以来,从初生之犊时便紧紧注视着,到分道扬镳的中途只能遥望,如今时常的近在咫尺却仍是让他怦然心动。
                            边这麽分心联想着的同时,手便不由自主地拦上她腰际,猛力侧翻了身子,转而将那娇躯锁於身下,垂首凑近,和她相磨鼻尖之时也感受着她平顺的吐息,轻挪个方位则吸附上了她柔软的唇瓣……
                            这是他今日第二回如此控制不了私欲。
                            --不行丶不可以!心里突然有个声音这样唤住自己。
                            日番谷强行将自儿身子扳回原位,全身方才突然涌起的热感还无法消散,他却遏止了自己再去认真瞧着她。
                            再不停止注视,欲望之火欲将一发不可收拾,也恐怕他就要被她的全身所诱惑,做出有违顺理步调之事了……
                            不过自己到底为什麽总是迟迟不肯踏出这一步呢?
                            他们都是夫妻了,行男女之事又有何顾忌?
                            --不是!怎麽可以有这种心态……要也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吧?
                            在对方没有半点意识,且未允诺之下,怎样也不可以越矩。
                            他并不是欲望冲脑之人,他的自制力还没削弱到这种地步。
                            他的原则,就是不变。
                            隔日晨时,由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依旧温暖。
                            雏森揉眼清醒所造成日番谷怀中的躁动,便轻易地令他也睁开了眼,这才发觉如今居然已是早晨了,但他几乎整晚都没有入睡。
                            松开从後方拥着爱妻的手臂,他感受到侧身同在的床铺稍微下陷,怀中的她缓缓坐起……
                            「会晕吗?」
                          「不会啊!精神很好呢,嘻嘻!」
                            想来她大概是醒了之後,立即衔接起自己还在现世旅游这点,後转个方位,眉眼之间尽是充满喜悦地伸了懒腰。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却同步感觉困意逐渐萌生。
                            雏森拉起肩上有点滑落的衣领,这才後知後觉地发现出异状:「咦?换过了?冬狮郎,你帮我换的?」
                            「嗯……」
                            日番谷承认的同时不免心虚害臊,担忧起她不知是否会介意自己的擅作主张,而有点不安地眼神飘移。停顿了几秒也不见她搭话,他想观察她的反应,却无法确认出她的表情……
                            因为她只是低头瞧着自己的睡袍,小脸被垂落的乌发遮了大半,尔後才咕哝着:「难怪是穿反的。」
                            「喂喂!谁叫妳酒量这麽差!惹了一堆麻烦我都还没说妳勒!」
                            「咦?我惹了很多麻烦吗?啊啊啊不会吧?我做了什麽丢脸的事了吗?」
                            「……」
                            日番谷故作淡定地皱眉,并做出无奈的表情朝这还在惶恐的人儿摆了摆手,意旨她可以退下了--
                            「不是不是丶你快先跟我说,我到底--」
                            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日番谷强行推出了被子外,并以命令的口吻叮咛着她,快去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了。
                            雏森感到无法理解,虽然前一晚是真的玩太疯醉酒,可能给日番谷添了不少麻烦……但他也没必要延续到隔天还摆出这麽严肃的架式吧?
                            这在现世游玩的最後一日,从一早开始就不见日番谷和颜悦色,貌似脾气还十分暴躁,且配合度低又闹着别扭的--究竟是怎麽回事她想不通,只是渐渐觉得连带也不晓得该怎麽开心玩到最後了……
                            虽然抱持着疑问不安,但在现世回返尸魂界的路上,途经了间充满华丽装潢的蛋糕店,这一下子便吸引了雏森的视线,让她暂时忘却心中烦恼的,直盯着某个造型吸睛的产品好几秒。可是随後她却又一瞬露出犹豫地,撇开了目光。
                            「妳是想吃?」
                            这点小动作可轻易就被日番谷查觉了。
                            「我丶我没看过这麽可爱的蛋糕……」转至方才的目标再做回顾,她目透着展示玻璃柜内,一副口水都快流下来的模样,「啊丶那你请队长他们等我,我进去问问。」最後果然是按耐不住欲望地推门进了店内。
                            日番谷唤了唤前方自顾自聊天而越走越远,丝毫不等後方他们的那两只跟屁虫。
                            没几分钟後,见雏森两手空空,落寞地走出店内,日番谷便率先关心,询问结果--
                            「他只有卖一整个,太多了……而且我记得乱菊姊是不喜欢这口味的吧,那我一个人一定会吃不完的,算了吧……」
                            「……还有我吃,妳去买吧。」
                            「欸?冬狮郎不是也没很喜欢蛋糕?」
                            「……我没很喜欢又不代表不吃,要就快点。」
                            「……嗯!」
                            他见雏森甜笑着再度进门,方才心中的大石这也落下了--其实他後来则心有灵犀地发现,此人居然似乎傻到也因自儿莫名的情绪所影响,而连带出现郁闷的徵状……
                            「队长真是体贴哪。」
                            「……少罗嗦。」
                            但每次看到她展露那样的笑容时,心中的烦闷便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雏森心满意足地拎着蛋糕盒晃啊晃的,一走出店门便扑上日番谷蹭脸,并在对方尚未能反抗之前终止亲密,再来则跑到前方一点的位置,向松本及平子偷偷分享着喜悦:「可见冬狮郎没有在不开心呢!太好了!」
                            原来都是自己错怪了他--她此时已足以推理出这道结论。
                            此趟号称夫妻蜜月,实则闲杂人等乱入的现世之旅,虽然状况百出,但还算是功德圆满。
                            至少在彼此的回忆里增添了不少值得日後想起,都会感到留恋的幸福。
                          011 TBC-


                          IP属地:中国台湾50楼2017-03-20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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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楼主一直送粮啊给你小心心


                            IP属地:广西来自iPhone客户端51楼2017-03-20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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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1 05: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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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2 【一失言成千古婚.续四】
                              ------- BLEACH 死神
                              ------- 日番谷冬狮郎 × 雏森桃
                              ------- 一失言成千古婚.续四
                              ------- 原代

                                「雏森副队长,真的和日番谷队长成婚了吗?」
                                「咦?是丶是啊。你不知道吗?」
                                「知道啊!只是觉得奇怪……很少能见你们走在一块,看你们互动也不是这麽频繁,总连贯不上是一家人的感觉咧!」
                                「咦咦?有吗?真的吗?」
                                并肩行走在归返五番队的长廊上,对於自家队士的质疑,虽然当时略微动荡起雏森心中的一丝困惑,但回想了一下每日和日番谷的互动明明并未生疏,而且如今有时做梦都还会梦到之前去蜜月旅游的美好回忆,便又随之暗暗否定了这番无稽之谈。
                                最终更仍是以一笑置之表示回应。
                                「雏森副队长,早安!咱们一起去队上吧!」
                              「早安,桐岩君怎麽会在这附近?」
                                「雏森副队长忘了啊?我跟妳说过,我都会在上线前做足三个时辰的脚力训练阿!」
                                这番景象,是日番谷已先行步离了十番队队舍後,这又猛然回头所看到的。
                                他挑眉,觉得离奇--不知这打哪冒出来的队士居然找上雏森攀谈?
                              再从他们的谈话内容及目的地推测出,八成是五番队那边的小喽罗。
                                起先虽然略感不悦,但就只是叹了口气後便再度挥袖离去,对此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他早就已经可以释怀这些了。每天这种巴结她的队士或院生可是多到数不清,只要别让他见到有什麽肢体接触,都还算作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雏森副队长!这我可以帮妳!」
                                「太好了!谢谢你。」
                                不过,怎麽除了她那没正经的队长之外,近日最常见到的,居然就是这个生面孔队士老待在她身旁--不丶应该不能说是生面孔了,他已经撞见过这家伙不只一次了。
                                日番谷看着那比雏森高上好大一截身长的队士,主动乐意於帮她拿取书柜最上层的旧文件,并且得到她的赞许,还一同贴近讨论着文件内容,顿时心生不悦。
                                那副吊儿啷当的模样丶欠打的嘴脸,又是令雏森像对待哥儿们似的开怀笑着到激动拍向那人的手臂--这到底什麽情况?
                                他如今又产生的锱铢必较是正常现象吗?
                                「咳丶我说小女婿啊,你脸色也太难看了吧?要留下来喝茶吗?」
                                「混帐……谁是你女婿?我要走了。」
                                日番谷自顾自陷入妒忌的封闭联想,一时没注意到当下正身处同个职务室的平子,正翘脚坐在沙发上从头到尾观摩着自己。平子这调侃同时也让他发觉自己怎麽又失态流露真情了……这种失算,牵涉到颜面问题,还有不让她感到为难的坚持原则在。
                                所以他离开五番队时,默默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一番--算了,这点突发状况他还可以忍受。
                                见那名队士最近往队长职务室拜访的机率提升,似乎也很受雏森的器重,後来平子也开她玩笑:「我这队长都没妳热门呢!五番队队士几乎都听令於妳,尤其妳那一表人才的金发徒弟……」
                                雏森闻言则傻愣了一会儿,本来想作个解释分析根本就不是平子看到的那样……但看着自家队长这副除了说着乱七八糟的闲话之外,就是躺在沙发上看奇怪书刊的慵懒样,立即也萌生反驳意念狠狠酸了他一回:「还不都是队长怪癖一堆。」
                                回想着那名队士有一次跟雏森提及:不知为什麽觉得平子队长对他很是冷淡,所以才几乎都找亲和力十足的副队长呢!
                                她对此只能苦笑着解释:队长没恶意啦,只是他对男队员总是会比较严格一点。


                              IP属地:中国台湾55楼2017-03-26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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