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昌珉打了个冷颤,在中拉过他招了辆的士。上了车顿觉的温暖许多,在中摸了摸昌珉冻得有点红的耳朵,柔声道「先去我寝室换衣服,再去吃饭。」没有问他突然造访的理由。
「嗯。好冷。我上网查了天气说是有二十多度的。」昌珉有点不高兴,语气带著不曾察觉的撒娇。
「傻瓜。又不是在家。」在中轻笑。
昌珉皱了皱眉,耳垂上的温度适中「嘿嘿。我饿了。」
的士开进清晨的校园,两旁的繁盛花树,来来往往的赶著上课的学生一一在眼前掠过,在中住在学生公寓的一楼,靠阳面。一进屋,昌珉被墙边的一个有密闭长空格的灰色物体吸引。
「那是暖气片。」在中把头伸进衣柜翻衣服,声音有点闷。
「这就是传说中的暖气片啊。」昌珉莫名的激动,眼睛亮亮的。
「是啊,这就是传说中的重要的不可或缺的没有了我会冻死的有了我被烤成人干的暖气片。」在中气也不喘的说完,递过一件牛仔外套,昌珉套上,除了袖子有点短还算合身,很淡的皂粉味。
在中又拎出一双深棕色短靴,“啪”的丢在地上,「你先去暖气旁边站会儿再穿。」
「嘻嘻。是,老大。」
窗外不远处是白茫茫的平原。
收拾了一番,在中带昌珉去吃了他们学校特有的有点黏能拉出几公分的粥,然后走去校门口的宾馆。
走过林荫小道,高大挺拔的英国梧桐窸窸的晃动枝叶,各种花树开的妖艳,地面奢侈的铺满花瓣,颓败的美丽。
宾馆因为有考察团入住,只有四楼有空房,办好手续,昌珉跟著在中穿过窄小昏暗的走廊,踩著有些破旧的红色地毯,「没有电梯真好玩。」今天的昌珉有些多话。
「嗯。」
四楼竟然只有一间是客房,倒也安静。房间简洁空调很暖,在中看了看表,「我三四节有课,中午带你去吃饭。」口气自然的好像一直没分开。
「好。我正好洗澡睡一下。」昌珉淡然的递过房卡。
洗完澡,昌珉把自己甩到床上,拉过白床单盖住脑袋。从南至北1120公里的旅程,放松下来疲惫感袭来,伴著喜悦和茫然睡了过去。
「昌珉…昌珉…」迷糊中有人在耳边唤他,昌珉懵然睁开眼,在中的大眼睛盯著自己,看他醒来便直起身去倒水。
「去吃中饭。」在中含著水的嗓音有些不清,递过一杯水。
「唔。」昌珉一把接过,“咕嘟咕嘟”的灌下喉咙,乾涩感才褪去一些,脸上紧紧的不是很舒服。「空气很乾呐。」
「北方是这样的,太阳不暖紫外线很强,你看我脸上都长斑了。」在中把脸凑近,眼睛下方零星几颗俏皮的小雀斑。
「嘿嘿,还好嘛,没变黑。」昌珉眼神闪了闪。
「是啊,怨念…你来我很……」在中嘟囔,后面的话被窗外“嗡嗡嗡”巨大的飞机的起飞声盖过。
正好是午饭时间,小餐馆内人群攒动,在中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点了两碗牛肉拉面两人并排坐著。
「这里的很正宗的。家里的比不上。」在中言语间有著骄傲。
「嗯。毕竟靠的很近。我好饿。」昌珉捂著肚子上身向前倾,眼看就要碰到桌面,在中捏了捏他的耳朵,笑骂「你个吃货。待会去吃其他的。」
很快的热腾腾香喷喷的摆上桌,昌珉毫不客气的吃起来,虽然动作迅速姿势还算斯文,不出意外的吃了三碗,惹得在中连连轻笑,趁机捏了几回昌珉的脸。这样的氛围较以往无异却多了一份亲昵。
吃完第三碗,昌珉咂咂嘴笑眯眯的直道好吃,满足的像只被人挠下巴的小猫。付过账,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店外,阳光耀眼风也很大,昌珉吸吸鼻子拉紧身上的外套,在中递过一只白色ipod,昌珉戴上,是《幸福论》。
学校旁边的小广场上满是人,还有一车一车的大苹果和柿子,上面插著标价小纸片,价格低的让昌珉暗自咂舌。广场上摆著好几个简易桌椅,有些旧的大遮阳伞被吹的晃悠,捡了个空桌子,在中转身去一旁的杂货店,不一会儿拎著两个白瓷杯出来,面上盖著锡纸。
在中摆好瓷杯,递给昌珉一只吸管「现做的酸奶。」
「诶?」吸管刺破锡纸,昌珉猛吸一口,黏稠香滑,还有些甜。「唔,好喝。」
「呵呵。」
昌珉喝完,直勾勾的盯著在中,在中抬头,露出一个无奈宠溺的表情「还要?」
昌珉点点头。
又一杯酸奶呈上,昌珉吸了吸,「比刚才的酸。」
「一直在发酵。」
「啊?」
「都在那边的大陶瓮慢慢发酵呢。」在中转头朝一旁努努嘴。
「哦。」顺著视线,果然店门口摆著一个大陶瓮,昌珉微微睁大眼,果然遇到许多从未见过的东西,真好。
「在中,你看这个是我学校那边生产的。」
「是呐。来到千里之外,和你一样。」
……
回到宾馆,两人各自窝在床上看电视播放无聊的连续剧,除去电视机的声音,间或批评剧情的恶俗,没有过多的交谈。昌珉仿佛回到高中时期的周末,偶尔会去到在中家看书看碟听各种歌的岁月,一切似乎没有改变。
晚饭时间两个人也不愿出门,好在回来时买了一大袋的零嘴。在中和昌珉时不时吃些也不显的饿,很快夜深了,购物频道的主持人激动的引诱观众购买看去不够好的东西,惹得一阵又一阵的爆笑,昌珉看在中笑得直捶床,心里一片安宁。这时在中转过脸来「早点睡。明天去生态园。」
「嗯。」
……
黑暗中,呼吸轻微均匀。
-------------短篇拉长更茫然的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