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风」耳熟的声音,把沉醉在回忆的我生生地硬拖回现实。
「壬晴..」随著声音的方向伸出了手,不出其然,落入了对方温暖的怀抱。尽管五官崩坏,眼看不到、耳听不到、味觉、嗅觉全失,但壬晴的存在还是这样清晰。最少我还是感受到壬晴的体温、壬晴的关怀、壬晴的笑颜……这一切都是壬晴带给我——我还生存的感觉。是壬晴对我的背景不闻不问,一直默默地在身体支持我、照顾我。
『恐怕已经没有偿还的时间了吧…』
漫天雪地,天上轻轻飘著柔柔的细雪。我们拥抱在一起彷佛万千世纪…
「壬…」刚想开口,喉咙像卡住了一样,火烫的痛,发不出一点声来,一阵呕吐感涌上来。我轻轻推开壬晴,一个重心不稳,向后跌坐下去。
「咳…咳…」血….这是我的血吗…?..
我讨厌时间——
比任何人也讨厌时间。
『自己的生命随著时间日渐流失,这点我也是感觉到的
——恐怕只剩下今天了吧。』
视线变得迷胧,身体好像装满了铅一样,提不起劲来。
呐…还记得那天,我说过「我不想死」吗?我真的很怕,怕死了之后你会伤心、你会为我而哭。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对我好!壬晴,我很害怕…
『壬晴…
你在哪?』 连壬晴也快感觉不到吗?
「宵风!宵风!」彷佛又听到壬晴急切的叫声,是在呼唤我吗?
我牵起笑容说:「壬晴,成长了呢..」尽管我不在,你也能好好活下去吧。手轻轻地覆上他的脸孔:「希望壬晴你能笑著活下去!」这已经是我最后一个愿望,至於把我消去的事,已经不再重要….
看到了
——你为我而流的眼泪…
轻轻地把唇覆在泪水上,「如果因为我的离去而伤心的话,就把我的存在消去就好了。」能把我的所有忘掉就好了。
我依在冰冷的栏栅上,深深吐了一口气,「全部承诺都实现了呢…」已经足够了,无论是什麼也足够了…
我想起了雪见、俄雨、雷光、英姨,每一个曾帮助我们的人,心里某处泛起了一阵温暖的气息…
「能遇到大家
——我已经很满足。」
雪见,我很笨、很任性,对不起。壬晴的事就拜托你了…
英姨,你的围巾,我收到了。容许我叫你一声「母亲」吗…
雷光、俄雨,感谢你们的协助,真的帮了我们很多很多…
壬晴………
「你的煎饼很温暖,我很喜欢。」我微笑著对壬晴说。
「那下次再做给你。」壬晴也微笑著回应。
「嗯,要作呢…」壬晴,.再见了。
让我的一切成为回忆——
随风飘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