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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约楚云留】 第七回 一片赤血千般柔肠 (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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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福建1楼2008-09-20 04:40回复
    第七回 一片赤血千般柔肠


    IP属地:福建2楼2008-09-20 0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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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3 23:0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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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彩锦缎铺在软榻上,软榻央心放着一张镂空的黑色楠木矮脚桌。桌上只有一只已倒的翠玉夜光杯,杯里琥珀色的酒洒出了大片。

      这个房间不大,充满了温暖的玫瑰色的光,屋里只有两个人,一个已经伏倒在软榻下的波斯毛毡上。

      “雩雩,你醉了。”一个慵懒却极动听的男声道。

       “乱说...乱...说...”少女的脸已是一朵桃花
      ,殷红殷红的。半睁半闭,一对剪水双瞳直直地瞧着坐在软榻之上的那个笑意弥弥的英俊男子。雪白的露肩纱衣下赤着的一双玲珑玉足,轻点着榻阶,时时发出嗒嗒声。散乱的青丝遮住了她裸露的双肩,头枕着右臂,左手抚着脸,整个人已伏在了地上,口中呓语不止。即便是这般形态,此女却仍可让人感叹:“谪仙降凡,万华齐杀。”

       “这福建武夷来的岩茶滋味妙极。”软榻上的男子放下了手中精致的紫陶茶杯。他的长相甚是特别,非一般俊美之词可喻。面如冠玉,却给人一种极强的英凛果决之感。突出的眉骨下,目如朗星,泛着淡淡的神秘蓝色。高挺的鼻梁,嘴唇非略,可却是有让人迷恋的轩颜。此刻他笑着走下软榻,麻利地清走了榻上的矮脚桌和杯子。他柔声道:“雩雩,你可是醉了。”话音未落,他已走到了那少女的身边,躬身凝睇着她。少女瞪圆了眼又闭上,喃道:“我...没醉...我...”她声如蓊音。那男子无奈地笑着,迅即抱起了她,少女嘤咛了一声,口中道着:“别走...别走...”男子把她轻轻放在榻上,拉过一旁的雪白的蚕丝被为她盖上。那少女忽地大声道:“你莫走...”纤手已牢牢握着那男子不松,男子微微地一缩手,将那少女的手撩进了被里,又用食指和中指轻轻点了点那少女樱色的唇,轻声道:“雩雩,乖,先好好睡会儿,我很快就会回来的。”雩雩不说话了,只因她已经睡着了。

       这时门外有人喊道:“尚书大人。”

       男子展开了一直别在腰间的折扇,那把折扇绘的是数只细腻的红梅,他大步走出房间。


      IP属地:福建3楼2008-09-20 0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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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答和佟雅渊料想的不差,若说之前她对步蘅还有些猜忌怀疑,此刻便已悉数烟消云散了,因为步蘅竟是步更寒的嫡孙。

        四十年前,武林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深林袖白雪,蔚空覆青云,去天地尽能,唯独吾扶者”,说的便是“吾扶公子”步更寒,外内功一绝不说,轻功,暗器,易容,用毒,打穴云云样样精通,是武林中几百年难得一出的奇才。

        随身总有六件物品,称作六缕,乃皆是稀世珍奇。步更寒聪灵无加,精练果决,城府极深,但为人侠仁仗义,又重情笃弥。即便早早归隐海外,却在现今武林仍有享有盛赞美誉,影响极大。

        昔年步更寒与佟佳一族渊源颇深,佟佳一族曾受步更寒大恩,佟佳一族便将“白瑞草”赠与他留念,且还定了条族训,便是:“族内无论何人何时,若逢步更寒及其子孙有难定要倾尽全力相助。”自步更寒匿迹凡尘后,佟家人便再也得不到他的任何讯息,更不知其子女孙儿下落,无从报恩,甚是苦恼。

        佟雅渊自小便牢记长辈教诲,眼下忽见恩人之后,又是近来朝夕相处之人,不禁柔肠百转,佟雅渊忽站起身来,拱手一揖道:“劳你带佟佳一族向步前辈谨告安好。”

        步蘅忙扶起她,道:“你莫折杀我。”随后叹道:“他老人家早早归隐,我也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他。”

        佟雅渊也道:“我也听爹爹说,步更寒前辈仙踪无迹。”

        步蘅笑了笑,道:“不过‘白瑞草’倒是爷爷早早便交代我去寻来完璧归赵的,他知道若干年后,于他无大用的‘银缕’,却是佟佳一族保存族脉的必备之物。”

        佟雅渊脸不由一红,小心收起了那个护身符,嫣然道:“多谢步老前辈救我家出了劫难,至今还为我家着想。”

        其实她对步更寒与佟佳一族的渊源本就不甚了解,只知道个大概,但听步蘅言,步更寒倒是为她家想得周全,确是有情有义。对于期间的细密冗杂之事,她心中虽不明,也就不去多想了。她顿了顿,又道:“再者……我也得多谢你了。”话音较前句小了不少,步蘅却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步蘅瞧她如花笑颜,又听她谢语,当真受宠若惊,下刻望见佟雅渊面颊上红玉般的云软,不禁呆了呆,笑问道:“你谢我作甚?”

        “你从那日山寨救我起,就帮助了我许多,寻得白瑞草不交给我也是担心我带着它有危险。”佟雅渊真心感激道。

        步蘅朗笑道:“傻姑娘,这有什麽好谢的,这一切可不都是我的预谋麽?”步蘅那日登安溪上拉佟雅渊下水,目的有三,一为脱离重光堂,二为与佟雅渊一道访那“白瑞草”以便转交,其三便与“肆象灵池”有关了。

        佟雅渊也笑了,道:“预谋也罢,无心也罢,反正多谢。”她好似忽想起了什麽,眸里的光辉黯淡了下去,关于步蘅的疑问困窘随即海涌般翻腾起来,于是她开口道:“……那个……”但马上打住不说了。佟雅渊心道:“若是步蘅想说,他便会说的,我又何必强求呢?”

        佟雅渊想知道何事?她想知道步家经历了何等惨寰变故,至以家破人亡;她想知道步蘅又怎会男扮女装成为重光堂副使,随来东日身侧?

        可发问前的一瞬她却下定决心不加询问了,她想起步蘅几次提起母亲家人时痛苦的表情,知道步蘅必定前命多舛,不愿揭他苦楚伤疤,而且还有种直觉:不少多时,这些迷惑一定能解开的。

        步蘅看着佟雅渊时而犹疑时而坚定的神情,已猜到几分了。他不言灭门家仇,只是不愿让佟雅渊卷进自己于她无谓的个人仇恨中,他也料佟雅渊睿智冰灵,已看出端倪,自不必多说。

        一时间步蘅心中欣慰不已,佟雅渊最终丝毫不问自家的事,这便是极尊重和在意自己的感受了,又见她对自己实是感激,不由心神一荡,登时百感交集。

        想头遭于登安溪上遇着她,便情缘已契,数月相处,自感与她羁绊渐深,怕是再待些时日慧剑难断情丝,而眼下自己却身负血海深仇,大事未复,这等儿女情长万是不对。且佟雅渊冷傲非凡,不能断其真心情感,难测其于己实意。此下暗暗解嘲道:“莫不是我想太多才好……”

        佟雅渊见步蘅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心下甚是羞惬,竟不敢去瞧他的目光,撇过头去,又冷声道:“你莫再瞧我了,我脸上又没生花。”步蘅悠然道:“可比花好看数倍。”佟雅渊白了他一眼,步蘅并不自意,道:“我料你定有注意那个看似生病的照碧姑娘。”


        IP属地:福建9楼2008-09-20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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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雅渊默了半晌,才叹息道:“她不是生病,而是又中了毒又被人下了蛊。”

          步蘅也默了片刻,道:“果然……”

          佟雅渊道:“你也瞧出来了?”

          步蘅点了点头,道:“中毒我本不确定,佟佳一族自古精通青草药和解毒之术,现下由佟大小姐口中说出,想来错不了。”

          佟雅渊微嗔道:“莫要油嘴滑舌的。”

          步蘅笑了笑,接着道:“而看出中蛊不难,她双目游离,全身无感,最明显的是她已受人指挥了。”

          佟雅渊道:“照碧印堂穴四周集注了紫气,印堂穴中却无事,这便是中了剧毒的一个表征。再加上我那日为她粗粗把了下脉,她的脉象早乱,那毒已怕正游走全身。而原来我对蛊术之类并不知道,只是原有一次爹爹向我说起少时往事,提及中蛊,我才有一点了解,而照碧的症状正合爹爹所说‘虚体无妨,命不自已’。”

          步蘅道:“那毒你可解得?”

          佟雅渊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出中了什麽毒,解不得,想来那毒定不寻常,不然我理应瞧出的,眼下只能用我家的‘艾融散’为她多保命几日。”语间不觉带着遗憾忧心。

          步蘅道:“毒眼下虽无法解,蛊却可解的,施蛊之人亲解便可。”

          佟雅渊道:“是他……若不是他,照碧便不可能这般听他的话。”

          步蘅道:“他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自怨自艾,又是可爱的紧,怎会是他下的蛊?”

          佟雅渊道:“这几日,照碧几乎不说话,别人问她,她也只是点头,有头,只有那人与她答话时她才会生硬的说句把,且她基本不离开那人侧几寸。那次吃饭时羿云叫她吃饭她无反应,那人稍唤便行,就不能不让人疑心了。”

          步蘅笑瞧着她,道:“无错,便是他。”

          佟雅渊啐道:“你既然也认为是他,前面反问个啥劲儿,消遣我麽?”

          步蘅忙做拱手赔礼,道:“姑娘请勿放在心上。”

          佟雅渊不睬他继续道:“我便想不通,为何是他?”

          步蘅却道:“只有一个理由。”


          佟雅渊道:“哪个?”

          步蘅道:“他也是‘肆象灵池’之人。”

          佟雅渊一惊,道:“那他害照碧又是做何?”

          步蘅道:“羿云兄弟那日有向我提过他与照碧是奉首领之命去往塘何,想来一是‘首领’,二是塘何,我便料羿云与照碧是‘肆象灵池’的死敌——未华崌之人。“

          佟雅渊疑道:“未华崌?”

          步蘅道:“未华崌是江湖上的有名组织,以锄强扶弱,惩凶除暴为己任,但其实我曾听我爷爷说过,这个由昔日天下第一‘玄变圣手’连涣前辈创立的组织却是以打到‘肆象灵池’为目的的,其中前辈恩怨隐秘,外人便不了解了,也无从了解的。”

          佟雅渊顿时恍然,呼道:“不错,照碧前时定是发现了他的秘密,且照碧又是未华崌的人,才会被下蛊的。”

          步蘅点头道:“正是,那夜白虎堂的刺客来袭,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你的‘白瑞草’二是又想劫走照碧,他们是一伙的。”

          佟雅渊道:“劫走甚是麻烦,杀人灭口岂不更快。”

          步蘅道:“这个确是让人不解了。”

          佟雅渊道:“我看穆吟昔倒是无辜的,可他为何会是肆象灵池的人,他这般与我们一道又有何目的?”

          步蘅笑道:“前面这个问题无法回答,后面那个猜下便可知一二了。

          步蘅又道:“他的目的或许便是那白瑞草,亦或许是想对你不利,来要挟佟前辈……”步蘅下刻瞥见了佟雅渊忽来的哀伤神色,又道:“对于他们说的佟前辈被抓之事,我却认为不可尽信。佟沐岚前辈被冠以‘更昔无迹’之名,便是有飘然世外,神龙隐现之能,你实用不着担心,我爷爷与佟前辈有一面之缘,说佟前辈是此辈中唯一角色,佟前辈绝不会这般容易就被擒着的。”

          佟雅渊瞪大了眼,道:“步老前辈也知我爹爹?”

          步蘅笑着颔首道:“爷爷称佟前辈惊艳才绝,那日在鸾凤亭一见我才知爷爷所言不虚,而且只用一招便让来东日这般害怕的现今我只知你爹爹一人罢了。”

          佟雅渊听步蘅所言,心中安然,又不乏自豪心情,转念想到母亲和兄长,不禁呼了口气,道:“爹爹怕是带着娘和哥哥多有不利。”

          步蘅道:“我只知景前辈是龙吟君的爱女,身手应是不错,你该比我了解才是,怎又无故担心呢。”步蘅顿了顿,道:“若是令兄,擒他的人是来东日亲手,似乎花了不少气力。”步蘅言下之意便是景深深和佟伯渊不会掣肘佟沐岚,而只是助力,佟沐岚不会轻易遇险。

          步蘅又笑道:“依我看你可不如你哥哥呢。”佟雅渊折了他一眼,推了他一记,吸了口气,起身道:“我们回去吧,我今日又欠了你一个人情,我记住了。”她说着便往前走,又回头展颜道:“若是爹爹见着你这步家的后人,定会十分欢喜的。”

          步蘅跟了上去,怔怔地望着佟雅渊的曼妙身影,心中却油升一种难言的不安。

          回到客栈后,羿云见佟雅渊情绪好转,心中大慰。步蘅避讳,过了许久才回来。


          IP属地:福建10楼2008-09-20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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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岩捧着紫陶茶杯,闭着眼,想今日于客栈的情景不禁觉得有趣,心道:“尽是些有意思的人,总算可以不用这般无聊了。”

            芮雩推门进来,手里托了个小巧茶盘,道:“大人,我们到园子里瞧瞧月亮,虽然梅花花期尚早,可园里的晚香玉(夜来香)却俏得紧,这里都能闻得香气了。”

            上官岩道:“雩雩,我不是说过今晚有约麽?怕是时间不济,明晚我定和你去。”芮雩嫣然道:“我晓得,只是大人不用践约,我已经让七星转告青龙堂了,抓佟雅渊这等小事不需大人出手的。”

            上官岩一怔,皱眉道:“雩雩你太儿戏了,抓着佟雅渊可是大功一件,怎能让给青龙堂的人?”芮雩脸一红,埋头道:“大人就这麽确定她会来?……她就算来了,大人……你真会抓她麽?大人……”

            上官岩心里一震,暗叹道:“女子的感觉确是敏锐。”上官岩今日于客栈附耳佟雅渊,便是约她今晚亥时镇西楸树林一见。上官岩确信佟雅渊定来,也的确未起意擒她,只欲告她一事。

            眼下芮雩无故打翻醋坛,只不过是见不得自己对别的女子有心点滴,上官岩现下懊恼芮雩打乱他的计划,可又念顾她一片痴心,全是珍惜自己,无法责怪。

            上官岩此刻不由心道:“青龙堂上次擒得佟佳族长后,又让其逃脱,被主上大加责备,今次有了佟雅渊的消息,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如此将功补过的良机,向来心狠手辣的了尘娘娘多数会亲自出马,保证无失。”想起了尘的种种手段和毒辣阴鸷的古怪性情,上官岩不禁替佟雅渊捏了一把汗。

            月上柳梢,秋声渐落,客栈里的灯也一盏一盏被熄灭了,夜静的可怕而且寂寞。

            佟雅渊的房挨着步蘅的房,佟雅渊见步蘅房中的灯熄了,又过了许久,才轻步走出房,小心翼翼地掩上门,她深了步蘅比狐狸还精明,只要发出一点声响便会被他察觉。

            而她现在要做的事绝不能让步蘅知道,此行已料不简单,她不忍见步蘅担心,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家人以外的人产生这般心情,她尚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般顾虑,只觉微妙。

            白天与步蘅的谈话让佟雅渊心里舒坦了许多,但终还是放不下,忍不住要去会会上官岩,弄清爹爹的情况。

            佟雅渊纵身跃下小楼,几欲无声,静静的走廊,步蘅那黑漆的房里隐隐传出叹息声:“早料如此了……”

            步蘅也打开了门,翻身下小楼,跟上佟雅渊离开的方向。为了避免被佟雅渊察觉,步蘅刻意离她几丈外,,一阵不紧不慢行着,佟雅渊也未发现,不过步蘅始终能瞧见走在前面的佟雅渊。

            楸树林便在前方了,佟雅渊便踏进了枝横叶繁的绿翳斑驳里,步蘅正待跟上去,自己的前方却多出了一个修长玉立的人影。

            步蘅随即止步,屏住呼吸,那人原是背对着步蘅,此刻却缓缓转过身来,适才佟雅渊经过此处,却未发现此人,而这人此时现身,显是在等步蘅了。

            步蘅见着了他的脸,却一丝惊讶也没有,竟淡笑道:“靳兄这麽晚了还有夜游雅兴,倒是难得的。”


            IP属地:福建11楼2008-09-20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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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尚温稠,佟雅渊整个人已懵了,眼前的这人,早已满身是血,衣服也零落,佟雅渊又看了看慕容了尘的那只手,也尽是鲜红的血!谁的血!步蘅的血!

              步蘅只手捂腹,血从他的掌间源源不断的溢出,他不住咳嗽,右手牢牢地拿着他从未在佟雅渊面前使用过的那件细如针白如银的诡异剑型兵器。

              月下泛着红光,剑尖滴着血,谁的血!慕容了尘的血!

              佟雅渊“啊”了一声,拖着腿便向步蘅那里移去,瞪眼颤声道:“你……你……”


              步蘅吃力的抬头望着她,伸出那只满是血的手去接她,看着她满身满脸的血,心痛万分,却强笑道:“我还是来迟了。”佟雅渊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步蘅的身后,那只手又向他切来,佟雅渊大叫了一声,步蘅将她一拉,便把佟雅渊搂在了怀里,向右一晃,那只手便切空了,步蘅抱着佟雅渊已经站定,佟雅渊这才发现步蘅的身上都是细深的伤口,正渗着血,衣服早被染红,被划得破烂不堪,步蘅在找到佟雅渊之前定与别人有了场殊死决斗,这人是谁?

              靳绍音!

              “妙无空手剑,果然好毒!”步蘅喘息道。妙无空手剑便是“却冥姬”慕容了尘的绝技,内劲为基,空手为剑,却能吹毛断发,是极阴毒的厉害功夫,步蘅刚受慕容了尘“一剑”已然命在旦夕。

              佟雅渊一脸忧惧地望着他,手紧紧地拽着步蘅的右臂,步蘅低下头,仍朝她微微一笑,又提起了手中那似剑又绝非剑的兵器,一阵耀眼的银光。

              月上中空,慕容了尘看清了那并“剑” ,脸色登然铁青,吼道:“步更寒是你何人?”说着便向二人扑去,“咻”的一声,慕容了尘急退,一旁的树干上便嵌上了一朵淡红色的梅花,而树竟树应声断成两截,这力道打在人的肉身之上,还有命在?

              梅花折扇在手,红色华服的上官岩就是这般慵懒,他适才还在远处,现已到了三人面前。上官岩瞧了佟雅渊一眼,不禁皱眉道:“娘娘只是请人,怎下这般重手。”上官岩又瞥了步蘅一眼,满眼笑意,道:“小哥太拼命了。”

              慕容了尘怒道:“是你让七星告知我这个消息的,怎又想反悔邀功?”

              上官岩缓缓道:“那七星一时糊涂,我是要他去通知黎瑛大人的,哪知他捎错消息了,便带给了娘娘,但这终还是我们玄武堂的猎物。”他哈哈一笑,料谁都想他这个借口荒唐无比。

              慕容了尘扫了他一眼,此刻忽见故人之物,心乱如麻,战力已失大半,暗道:“我受伤不轻,上官岩深不可测,现在和他对上,没有一点好处,眼下他留我口实,主上追究起来,自有他难消。”

              可转念又想:“好不容易又有那人消息,怎能放过。”当即道:“我要问他一件事。”慕容了尘瞪了步蘅一眼。

              上官岩引手一道,要她自便,自己却站在佟步二人身侧,显防慕容了尘出手再伤二人。

               慕容了尘对步蘅道:“你可知步更寒下落?”

               步蘅叹了口气,淡淡道:“这世上谁也不知他老人家的下落……”他一言未完,便整个身子一软,投在了佟雅渊的怀里,地被血染了个鲜红,佟雅渊大声唤道:“步蘅!”她本已不支,现下二人双双跌在了地上。


              IP属地:福建13楼2008-09-20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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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穿过了粉色的纱帘,映在佟雅渊和步蘅的身上,佟雅渊面无表情,右脸上留着那道还在愈合中的淡红伤痕,怔怔地仰望着黛蓝中的那一泓月。步蘅和她并排坐着,却埋着头,手里摸着一只已由剑变的头簪。

                 “你在担心何事?”步蘅忽问道。

                 佟雅渊并不回答。步蘅悠然道:“你在想上官岩为何要救我们,我们为何要信任他,在想我为何要答应留在这里,在想你爹娘哥哥,在想这里是哪里,在想肆圣湖里到底有什麽,在想……”步蘅也不说了,笑颜比月光温柔

                 佟雅渊冷冷道:“你到底是什麽东西变得。”恼他又说中自己心事。

                 步蘅呵呵一笑,缓缓道:“上官岩的意图眼下还不得而知,可他对我们倒还真是不错了,他把我们送来这个仙境般的地方,又请他贴身的丫鬟照顾我们,我的剑伤不知他用了什麽药,好像十分有效,却不知你感觉怎样?”

                 佟雅渊伸手摸了摸脸颊上的那道伤痕,道:“手无碍,脚有些不便,不过想来也无事。”

                步蘅看她摸着脸,柔声道:“我十四岁那年练功时脸上给剑划了,可现在倒一点也看不出来。”无论怎样的女子终是在意自己的容貌的。

                佟雅渊瞥了他一眼,那张脸如玉琢成,一丝瑕疵也寻不着。佟雅渊竟笑了,她知这是步蘅的慰然之词,可随后便瞧见步蘅微微发黑的印堂。

                 佟雅渊微蹙着眉,步蘅接着道:“我赌上官岩不会对我们不利,况且我们现在都受伤了,此刻前往肆圣湖就如他所说定是凶多吉少,还不如先在此地好好休息休息……”

                步蘅一言未完,又赶忙改口道:“你担心佟前辈他们虽未被肆象灵池擒去,怕也已去往了肆圣湖,我本不该这样说的,若你要去我一定会和你一道的。”坚定之情已在话语中表露无遗。


                 佟雅渊摇了摇头,道:“爹娘固然要去肆圣湖寻,可当真不如解你眼下的毒重要,看你的印堂穴已然发紫,若不快些找着解毒的方法怕是……姑姑既已和我说了肆圣湖之事,想来爹爹定也知道了,说不定就在肆圣湖,你的毒怕是一刻拖不得的……眼下只有那个地方找找爹爹……或许……还……。”她不愿说下去,也不忍再说。她一咬牙,竟切声一字字对步蘅道:“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死。”

                 佟雅渊顿了顿,又道:“既然靳绍音是肆象灵池的人,他自己下的毒,他总定能解的,就算爹爹没去那里,去肆圣湖找到了他便行了。”佟雅渊自是清楚靳绍音既已下毒,又怎肯轻易解毒,但是若有机会便不能放弃。

                 步蘅着实一惊,他的脸又是惨白,洗练月光不及。他的眼波里映着那个典雅精致的轮廓,心里感叹。见不得那人忧心,却又欣喜,她此刻要去肆圣湖竟是为了自己那不知有解无解的巨毒。

                 步蘅微笑道:“我一时半刻还死不了,虽说佟前辈见识广博,药理毒性精通,可这毒毕竟是独门毒药,数年死于这针下的无一活命,我自是相信佟前辈的能力,可能多一份机会,不如多一份机会。”

                佟雅渊默了一阵,叹了口气,道:“你太相信上官岩了,你是在想他或许能查出你中的是何毒。”

                 步蘅道:“正是。”佟雅渊问道:“你到底凭何相信他?”

                 步蘅喃喃道:“凭何嘛……”随即展颜一笑,道:“凭直觉。”今晨梅园里上官岩的那抹寥落的悲悯神情背后定藏着一些什麽。步蘅不知该如何向佟雅渊描述,他隐隐感觉,上官岩决不是十恶不赦之人。

                 佟雅渊嘲讽道:“你这只狐狸会相信直觉,端的是天下一大奇事,还是你伤傻了。”

                 步蘅幽叹道:“我本就是个傻瓜。”他伸了伸腰,却立即蜷缩了回来,脸色登时又青,佟雅渊一惊,急呼:“没事吧。”

                 步蘅低头说不出,佟雅渊只觉扶着他右臂的手一阵冰凉,再抬眼细瞧步蘅,月光下,步蘅已满脸豆大的汗水,身子微颤,佟雅渊急道:“我们先暂留几日,看看上官岩是否真可有法,三日后若他还不晓,我便一定要带你去寻爹爹了,现下你莫吓我。”

                 佟雅渊抓着步蘅冰冷的手,一刻不放松。步蘅好似在点头,身子却渐渐沉了下去,感觉一点一点失去,眼前朦朦胧胧,最后周身忽温暖起来……


                IP属地:福建17楼2008-09-20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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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3 22:5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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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回完


                  IP属地:福建18楼2008-09-20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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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最喜欢的上官岩和他的XX芮雩


                    IP属地:福建19楼2008-09-20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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