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大门立地沉稳,门缝儿里钻出来的死寂攀爬笼罩着整栋建筑。
西装革履,只身涉险。一来,为了保老八性命。二来,为了立威。成王败寇,这一战凶险,然未有他法。
推门而入,老旧门板发出吱悠声响,厅堂里头暗沉无光,两排木梯接到二楼看台,正中央吊挂着的人,正是齐铁嘴。两手高高束起,面上神色看不分明,一袭淡色衣袍沾染了些尘土血迹。
皮鞋踏地闷响,相同频率的“咚”声借着空气蔓延开来,愈发衬托堂内空阔死寂。日本人的把戏心里有数,不紧不慢踏着步子,抬手扯落灰色领带,连带着襟怀上方的扣子解开两颗。脱下外套挥腕儿甩在地上,扑起一层尘埃光束里看的清楚。慢条斯理解开袖扣挽起到小臂,指骨硬朗分明,手背青筋暴起脉络起伏顺着肌理一路蜿蜒。
刚一走到中央,明晃刀面乍现,道馆头子立于二楼,面无波澜沉稳启声。
“我只有一个要求,放了他。”
未多言语。
抬脚踹开扑向前来的喽啰,连带压倒身后几个。挥刀削掉人半个脑袋,脑浆迸溅。肘击身后武士,反手拿刀捅进腹部要害。
奈何以一敌众,方寸之间被刮到几下,背脊涌现几道血痕,剑入腰腹,眉头紧锁猛烈还击。野兽嗜血,受伤者更甚。眼底戾气难遮,肩头挨了下砍,几个虎步近了人身,桎梏住头目刀刃封喉,喽啰自散。
挥腕旋出手中刀刃割断空中吊索。绷着的弦线一松,趔趄几步倒地,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