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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
“什么？”
“你到底是谁？”
政赫咄咄逼人，丝毫不在意忠载眼中的惊慌。
“政赫哥，我，我是津儿……我不是有意……我其实……”忠载懊恼地捶捶头，“你都知道了么？”
“忠载你不要理他，他喝醉了，酒量不大却喜欢逞强，别理他啊……”
东万托着头，迷离地眼神看着忠载，笑了笑，倒在玉石上睡着了。
忠载细细地看着政赫的眼睛，果然不见了平日的清澈，似笑非笑，忠载推推他，便向后倒靠在树干上了，虽然半闭着眼，可是忠载仍觉得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
忠载叹了口气，盘腿坐下，低着头，手握着酒壶，却并没有喝。
“我，朴忠载，是在阳朔的山水中长大的鹿精，我不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任何事，不知道父母是谁，没有朋友，孤独地生活了五百年，直到被师傅收留，和哥哥们一同修行，过了一千年很快乐的生活。可是我仍始终被噩梦困扰，一直有声音在叫嚣，我越想看清，却越是徒劳。
“每当这种时刻我就会发狂，谁也阻止不了，可是我没有害过人，真的没有。师傅说我妖性不除，可是却不知要如何发泄，做不出害人的事。再在凡间呆下去，怕会心累而死。所以，才将两千年的道行输入我体内，让我可以成仙，借以摆脱凡间的桎梏。
“我真的不是有心想骗你们，初上天庭时，我对很多事都只有模糊的印象，后来慢慢才想起，却又怕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会使师傅受罚，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政赫哥和东万哥，是当亲哥哥一般看待，绝对没有想过要骗你们。
“我并不想成仙，和师傅、哥哥们在阳朔的日子才单纯而美好，他们宠着我护着我，哪怕我发狂时，想的都是不让我伤了自己，我好想他们，我想回家……”
忠载的眼泪直直地落在地上，早就抽泣不已，但他仍然要将真相说出来。他被政赫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住了，他讨厌说谎，更害怕谎言被拆穿的一刻，不知要怎么去面对。
头被慢慢托着靠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面前的政赫轻轻地摸着他的脑袋，显然是一切都听见了。忠载知道他没有醉，政赫喝醉的样子他见过，便记住了。
“你……你全都知道……对不对？你还吓我！文政赫，你不准再丢下我一个人，不准吓我，不准凶我，也不准……叫我做这做那……”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会把一切告诉我的。”政赫的声音听起来粘粘的，“我最讨厌欺骗，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什么？”
“你到底是谁？”
政赫咄咄逼人，丝毫不在意忠载眼中的惊慌。
“政赫哥，我，我是津儿……我不是有意……我其实……”忠载懊恼地捶捶头，“你都知道了么？”
“忠载你不要理他，他喝醉了，酒量不大却喜欢逞强，别理他啊……”
东万托着头，迷离地眼神看着忠载，笑了笑，倒在玉石上睡着了。
忠载细细地看着政赫的眼睛，果然不见了平日的清澈，似笑非笑，忠载推推他，便向后倒靠在树干上了，虽然半闭着眼，可是忠载仍觉得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
忠载叹了口气，盘腿坐下，低着头，手握着酒壶，却并没有喝。
“我，朴忠载，是在阳朔的山水中长大的鹿精，我不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任何事，不知道父母是谁，没有朋友，孤独地生活了五百年，直到被师傅收留，和哥哥们一同修行，过了一千年很快乐的生活。可是我仍始终被噩梦困扰，一直有声音在叫嚣，我越想看清，却越是徒劳。
“每当这种时刻我就会发狂，谁也阻止不了，可是我没有害过人，真的没有。师傅说我妖性不除，可是却不知要如何发泄，做不出害人的事。再在凡间呆下去，怕会心累而死。所以，才将两千年的道行输入我体内，让我可以成仙，借以摆脱凡间的桎梏。
“我真的不是有心想骗你们，初上天庭时，我对很多事都只有模糊的印象，后来慢慢才想起，却又怕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会使师傅受罚，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政赫哥和东万哥，是当亲哥哥一般看待，绝对没有想过要骗你们。
“我并不想成仙，和师傅、哥哥们在阳朔的日子才单纯而美好，他们宠着我护着我，哪怕我发狂时，想的都是不让我伤了自己，我好想他们，我想回家……”
忠载的眼泪直直地落在地上，早就抽泣不已，但他仍然要将真相说出来。他被政赫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住了，他讨厌说谎，更害怕谎言被拆穿的一刻，不知要怎么去面对。
头被慢慢托着靠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面前的政赫轻轻地摸着他的脑袋，显然是一切都听见了。忠载知道他没有醉，政赫喝醉的样子他见过，便记住了。
“你……你全都知道……对不对？你还吓我！文政赫，你不准再丢下我一个人，不准吓我，不准凶我，也不准……叫我做这做那……”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会把一切告诉我的。”政赫的声音听起来粘粘的，“我最讨厌欺骗，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忠载抬起头，也不答话，单是用毛茸茸的脑袋顶在政赫的胸前，胡乱地点头，柔软的头发滑进政赫的颈项处，痒得他笑出声来。
“好像重了些呢，没有以前好抱了。”
忠载听完这句话皱了下眉，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又摇了摇肚子，不好意思地说：“好像是胖了点，不过我也长高了很多啊。”
经忠载这么一说政赫才注意到，坐着的他竟已经到自己肩头高度了，连脸上的轮廓，都变得有棱有角了。
“是啊，长大了，长……”
“哥，我要骑马！”
政赫把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那个刚才还叫嚣着长高的孩子此刻已经翻身趴在背上，“哥，我知道你腰伤还没痊愈，骑一下就好，好嘛~~~好嘛~~~”
政赫无奈地掐了掐他的屁股，让他稍往前，仔细别摔下来，走了几步，声音放轻，突然问道：“是个什么样的噩梦呢？”
忠载的趴着的身子抖了一下，政赫只觉得背上一轻，他已跳下来了，两个眼睛亮亮地望着不远处灿烂的桃花。政赫来到他身边，刚想开口，却被忠载嘴角的笑容阻止。他在笑？真的，在笑？
“从被师傅收留的那天起，我就在等一个人，他对我说‘桃花开得最美的时候，我就回来了。’我以为满山桃花开的时候，他就会来找我，来带我走。可是我一直等一直等，却从来没有人出现。
"一年不来，两年不来，一百年不来，一千年都没有来，我想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人，但我决定放弃不再等下去时，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像针扎一般地痛，他的声音总在我耳边说，不断地给我希望，逃不掉，逃不掉的。”忠载回头苦笑，撇了撇嘴，“就是这样，很笨对不对？哥哥们总是骂我笨呢……”
“你等的人……是谁？”说不清为什么，政赫突然很紧张。
“我不记得了，我连他是谁，叫什么，长什么样，统统不记得了，却还一直等，一直等……呵呵，我真是个笨蛋……”
“津儿……”
政赫的话被金东万的咳嗽声打断，东万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微红的双眼，游离的目光，不断地咳嗽，似乎连呼吸都困难了。
“好像重了些呢，没有以前好抱了。”
忠载听完这句话皱了下眉，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又摇了摇肚子，不好意思地说：“好像是胖了点，不过我也长高了很多啊。”
经忠载这么一说政赫才注意到，坐着的他竟已经到自己肩头高度了，连脸上的轮廓，都变得有棱有角了。
“是啊，长大了，长……”
“哥，我要骑马！”
政赫把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那个刚才还叫嚣着长高的孩子此刻已经翻身趴在背上，“哥，我知道你腰伤还没痊愈，骑一下就好，好嘛~~~好嘛~~~”
政赫无奈地掐了掐他的屁股，让他稍往前，仔细别摔下来，走了几步，声音放轻，突然问道：“是个什么样的噩梦呢？”
忠载的趴着的身子抖了一下，政赫只觉得背上一轻，他已跳下来了，两个眼睛亮亮地望着不远处灿烂的桃花。政赫来到他身边，刚想开口，却被忠载嘴角的笑容阻止。他在笑？真的，在笑？
“从被师傅收留的那天起，我就在等一个人，他对我说‘桃花开得最美的时候，我就回来了。’我以为满山桃花开的时候，他就会来找我，来带我走。可是我一直等一直等，却从来没有人出现。
"一年不来，两年不来，一百年不来，一千年都没有来，我想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人，但我决定放弃不再等下去时，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像针扎一般地痛，他的声音总在我耳边说，不断地给我希望，逃不掉，逃不掉的。”忠载回头苦笑，撇了撇嘴，“就是这样，很笨对不对？哥哥们总是骂我笨呢……”
“你等的人……是谁？”说不清为什么，政赫突然很紧张。
“我不记得了，我连他是谁，叫什么，长什么样，统统不记得了，却还一直等，一直等……呵呵，我真是个笨蛋……”
“津儿……”
政赫的话被金东万的咳嗽声打断，东万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微红的双眼，游离的目光，不断地咳嗽，似乎连呼吸都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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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万哥，你没事吧？”忠载留下欲言又止的政赫帮东万顺着背，“要不要喝水？”
“呵，我没事，可能刚才喝太急了，睡一下酒劲倒上来了……我现在……”
“我送你回去！”
政赫打断东万的话，拉着他向处走，在出门时还不忘嘱咐忠载早些睡觉。忠载不解地看着他们，眸子暗淡下来，习惯性扯出一个笑容给自己，乖乖上床去了。
拐过桃园的大门，政赫便停了下来，他不开口，东万也不说话，两个人僵持好一会。无奈东万最终于心不忍，他知道政赫此刻心中有多少猜测，却没办法质问自己。而这时，能帮他挑起话头的永远只有自己不是吗。
“想问什么你就说吧。”
“是你吗？是你吗！！他等的人，是你对不对？他盼了千年却没出现的人，是你吧？是不是？”
“……如果我说是呢……”
“我要知道原因！你怎么能抛下他一个人安心地呆在天庭，你怎么能给他希望却从来不给他机会，这不是我认识的金东万，你不是这样的人！”
东万看着已无法理智的政赫，突然很想知道究竟哪一样更让他受不了，是自己是忠载在等的人还是这个陌生的金东万？
“因为我爱他。”
“什么？什么爱，你说的爱……”
“是的，就像昭容对你的爱，你母亲对玉帝的爱，男女之爱一样的爱，我爱他，所以，我必须离开他。”
“你，你在说什么？你对津儿？这怎么可能？你们，你们同是男子……”
“我们同是男子，我们仙妖相殊，我们天地不容，可我还是爱他。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抛下他了吧！只是，他现在成仙了，所以……如果我要和他在一起，你……”
“我？”
“政赫，这么多年，你说的永远是对的，你的意愿我永远尊从，就连你放弃争夺王位时我也没求过你，可是我现在求你，记住津儿是我的，我爱他……你不会，跟我抢！”
“你在说什么？东万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什么都别说，我不想听！”
政赫面色不善地跟在东万后面，两个人心中都乱作一团，机械地走着，之后的路再没有过交流，直至东万跨进医馆大门政赫仍迟迟不肯离去，东万站在门里等着他的问话。
“既然这么爱，为什么舍得让他一个人？哪怕有天大的理由，怎么能忍心让他孤独地生活！”
“政赫你要相信，谁都不是故意的。我自以为，那是对他好。”
“你若是要他，他便是你的，只是，再不能让他伤心！”扔下这句话，政赫头也不回地走了。
原来津儿在等的人真的是东万，原来东万竟然也有事瞒了他这么久，原来男子之间也会有爱情，原来津儿是东万的，而且是自己答应的。这一切的“原来”压得政赫心口作痛，却连放弃思考都做不到，不由自主地一直想一直想。临至桃园时，他竟然迈不开脚步走进去，他无法再面对忠载了，要说什么做什么，东万的影子都挥之不去，一阵阵的心酸又是为什么呢？
津儿是东万的。
津儿是东万的。
津儿是东万的。
津儿不是他的。
政赫被突然涌出来的念头惊呆了，心，从来都是最诚实，可是这次说谎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向练兵场走去。
“呵，我没事，可能刚才喝太急了，睡一下酒劲倒上来了……我现在……”
“我送你回去！”
政赫打断东万的话，拉着他向处走，在出门时还不忘嘱咐忠载早些睡觉。忠载不解地看着他们，眸子暗淡下来，习惯性扯出一个笑容给自己，乖乖上床去了。
拐过桃园的大门，政赫便停了下来，他不开口，东万也不说话，两个人僵持好一会。无奈东万最终于心不忍，他知道政赫此刻心中有多少猜测，却没办法质问自己。而这时，能帮他挑起话头的永远只有自己不是吗。
“想问什么你就说吧。”
“是你吗？是你吗！！他等的人，是你对不对？他盼了千年却没出现的人，是你吧？是不是？”
“……如果我说是呢……”
“我要知道原因！你怎么能抛下他一个人安心地呆在天庭，你怎么能给他希望却从来不给他机会，这不是我认识的金东万，你不是这样的人！”
东万看着已无法理智的政赫，突然很想知道究竟哪一样更让他受不了，是自己是忠载在等的人还是这个陌生的金东万？
“因为我爱他。”
“什么？什么爱，你说的爱……”
“是的，就像昭容对你的爱，你母亲对玉帝的爱，男女之爱一样的爱，我爱他，所以，我必须离开他。”
“你，你在说什么？你对津儿？这怎么可能？你们，你们同是男子……”
“我们同是男子，我们仙妖相殊，我们天地不容，可我还是爱他。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抛下他了吧！只是，他现在成仙了，所以……如果我要和他在一起，你……”
“我？”
“政赫，这么多年，你说的永远是对的，你的意愿我永远尊从，就连你放弃争夺王位时我也没求过你，可是我现在求你，记住津儿是我的，我爱他……你不会，跟我抢！”
“你在说什么？东万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什么都别说，我不想听！”
政赫面色不善地跟在东万后面，两个人心中都乱作一团，机械地走着，之后的路再没有过交流，直至东万跨进医馆大门政赫仍迟迟不肯离去，东万站在门里等着他的问话。
“既然这么爱，为什么舍得让他一个人？哪怕有天大的理由，怎么能忍心让他孤独地生活！”
“政赫你要相信，谁都不是故意的。我自以为，那是对他好。”
“你若是要他，他便是你的，只是，再不能让他伤心！”扔下这句话，政赫头也不回地走了。
原来津儿在等的人真的是东万，原来东万竟然也有事瞒了他这么久，原来男子之间也会有爱情，原来津儿是东万的，而且是自己答应的。这一切的“原来”压得政赫心口作痛，却连放弃思考都做不到，不由自主地一直想一直想。临至桃园时，他竟然迈不开脚步走进去，他无法再面对忠载了，要说什么做什么，东万的影子都挥之不去，一阵阵的心酸又是为什么呢？
津儿是东万的。
津儿是东万的。
津儿是东万的。
津儿不是他的。
政赫被突然涌出来的念头惊呆了，心，从来都是最诚实，可是这次说谎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向练兵场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