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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们这次行动的幅度太大了，太高调了。”
 “别用说教的口吻，而且我们的决定也与你无关。”
 桂缩起膝盖挺直背一字一句地问：“那就我又是为了什么？”
 高杉轻吐了个烟圈，蹲到桂跟前说道：“都说了，不管是房子还是行动都是私人的。”
 “是为了不让我泄密吗？”面无表情地凝视高杉美得邪恶的脸，桂的目光赤裸裸得发直。
 “啊啊，可以这样想，”两个人都自觉跳过了“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桂”这一问题，“要知道，我背着组织救你下来是冒着风险的，你不用心存感激，快点养好伤就行了，我还有忙让你帮。”说实话，高杉还没想好那个“忙”是什么。
 “我不会帮忙的，”桂依然用直直的目光直直地看着高杉。
 高杉的笑容升到了玩味的境界，他放下烟筒，一只手屈伸向前，把脸凑到桂的鼻头上，伸出另一只手随意的挑起了桂散在肩头的一抹长发。“你可要搞清楚了，假发，”手指饶有趣味的来回旋转，发丝缠绕在了勾着的指关节上，“现在是我绑着你，不是你控制着我，别胸有成竹地说一些让人火大的话，因为我想对你怎样做就可以怎样做。”
 “不是假发是桂,”桂凝视着眼前弧度完美的嘴唇垂下了眼帘，“好了，我明白了，我不会再反抗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高杉将修长的手指从发丝里抽出，接着把手伸进了桂的衣领。
 “不能把你的手解开，所以换绷带时会有点麻烦，可以谅解？”不谅解也没办法吧？
 “当然。”桂低头看向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胸口似乎又有了翻江倒海的痛苦。
 高杉冰凉的手指在皮肤上下游走，没有停顿也没有迟疑也没有温柔与粗鲁。
 就这样吧。桂想着闭上了眼。

 阴雨绵绵了一阵天，终于，只剩下雨滴从屋檐上掉落的声音。
 啪-----摔得粉碎。
 老师站在讲台上，目光总是温柔的。桂会认真地看着保养得好好的书本。
 银时散懒而漫不经心，顶着一头银白自然卷。
 高杉用手肘撑住软软的下巴，刘海的阴晦遮住了他眸子里的高光。
 但至少没有像现在这样，用布条遮住一整个左眼。
 放学了，每个人看老师的目光都有同样的温柔。
 夕阳把所有的温柔打包，送给了这位老师和那些孩子。
 也许一开始我们是在一起沐浴夕阳的。但是在十字路口，各自走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原点。
 至今也没有人看清，已经走了那么长的路的尽头是什么。
 但有人期盼过，在某一天某个时候，路上的某个地点，会与曾经分道扬镳的彼此相遇。
 其实那也只是十几年前的事，旧得不值一提。
 每一年都会有一只手拉长各自的身影。
 十几年过去了我们的身影加起来长得遥不可及。
 但是，一直都，沉浸在无限轮回的期盼里。
 也是，沉浸在无限期盼的轮回里。

 “假发，你瘦了。 ”高杉用手托住下巴，盯着桂的脸说。 
 “不是假发是桂，”桂用微乎其微的声音纠正，“已经软禁我多久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面容憔悴不见血色找不出污点的皮肤白得诡异
 “总之先乖乖吃饭啦.”高杉说着扬了扬手里已经冰冷的饭菜。
 “从早到晚把我关在这里……是人都会瘦……”
 “假发如果质量差洗洗就会缩水，确实是真理。”
 “不是假发是桂。”……懒得再斗嘴,桂把头深深埋在了胸口。被软禁的第22天，每天都被绑在这根特制的铁柱上，暗无天日。高杉每天都只来三次————送饭。饭的菜色也极致简朴，白饭加寿司（什么怪异搭配?）。
 “啊啊……荞麦面……”桂就差口吐白沫了。
 高杉脸上挂着招牌的似笑非笑，歪了歪头：“桂你在想什么。”
 难得没有叫假发。桂摆摆头算是表示感谢，接口回答道：“伊丽莎白和荞麦面……”
 “你应该说高杉晋助和荞麦面，这样我才会乐意去买。”高杉掏出烟筒耸着肩说。
 桂抬起头看向高杉纤细得逼人的下巴，轻摇了摇头真不懂：“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哼，”高杉放下手里的饭菜，随意坐在床沿边吐着烟圈，“后天是正式攻击真选组的日子。已经错过了动乱的大好机会，就必须抓时机。”


“有什么事吗？”万斋无视又子的蕴怒缓缓地说。
“哦，对了。晋助大人，我是来找您的，那只猩猩（近藤）真是有够倔的，刚才居然还想咬舌自尽，我们都没办法认真地着手准备行动耶。还有啊，上次派原田去抓桂，结果那以后他就完全销声匿迹了。听说您是和原田一起去的，您知道他的去向吗？”
“也许被真选组抓走了吧，”高杉平静地说，“可能已经被真选组用私刑杀掉了吧。”
“真选组？”
“是啊，没所谓吧，反正他迟早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高杉耸着肩向门外走去。
“啊！晋助大人，您去哪里？今天不留下来吗？”
他转过头露出邪魅的笑容，扬了扬手里大包小包的药：“有点不舒服，先走了。”
“等一下，晋助……”没等又子说完高杉早已走出了门，“是生病了吗……？”
又子不无担心地看向万斋：“万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高杉大人今天来找你干什么？”
万斋抬起眼帘，漆黑的钢琴面板上空空荡荡，刺眼的光泽感。
“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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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迅速地下起了小雨。
高杉轻手轻脚走入房里，煮上一大瓶药汤，凑到床前，桂安详的睡脸摆在眼前，消瘦的脸颊虽然苍白，但滚烫的额头还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将手抚向黑发下的头颅，刺骨得烫。怎么会突然高烧不退呢？高杉摇了摇头。
 雨滴轻巧地从天而降。高杉坐在床边头靠在墙壁上，深吸了一口烟。别过脸，还是那张看似安详的睡脸，干净清秀的面容没有半点修饰。 
当高杉回过神来时自己的脸已经和桂的脸近在咫尺了。
有太多的记忆从这两张脸的缝隙间涌来。一个的鼻息温热，一个的呼吸急促，混杂在一起，冗长而杂乱地交织缠绕。窗外的雨幕冲刷着，也一并冲刷了时间。
好多东西针一样地扎在脑袋里。
……我们，忘了什么？

襄夷战争还在继续。
中途被敌人偷袭，带去的人马几乎全军覆没，自己又轻微骨折。
啊，真的很糟啊。真他妈的糟。本来已经够糟了，可是还有更糟的。
剩下的两个同伴里，其中一个被敌人抓走了，而自己必须和另一个实在算不上同伴的同伴一起前往敌人的老穴。之所以要说算不上，是因为两个人实在没法交流。
桂正处于如此状态。好不容易混进了敌人总部的牢狱里，现在已经有太多的疲惫和疼痛变成铅制的累字挂在桂身上，却还得和高杉这个难以相处的家伙一起行动。
“我说，这里有这么多牢房，我们要从哪里找起？”桂偷偷从墙边探出头，一整条走廊的两边都是牢门，单调得可怕，而尽头却被掩埋在一片黑暗里。
“……”高杉的表情像是刻上去般僵硬，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桂肩头和腰部的血渍。
看吧，和这家伙真是难以交流。
“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什么事？”好不容易主动开口了，桂闷着声音问道。
“如果开始战斗，你不要硬拼。可以的话带上卷毛马上里开这里，”高杉指了指桂的伤口，“身上这么多伤，不要扯我后退。”
真是让人不快的关心。桂忍不住撇下嘴：“知道了，到时候不会碍你的事。”
“还有……”
“？”
“如果情况实在危机就马上撤离，我可不会回过头来救你。”高杉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道。
“什么？！”
“我是说，在那种实在危机的情况下马上从这里逃走……”
“那么可以丢下银时不管不顾吗？！”桂打断高杉的话努力止住怒气。
高杉脸上浮现出一贯的玩味笑容：“难道还要一起死吗？你不要太天真了。”
“你！别开玩笑了，到时候说什么我也不会离……”
突然地跌进一个满是薰衣草香味的怀里，高杉一把拉过桂按在墙角，用手死死捂住桂原本还欲言张成“O”形的唇瓣，将两个人的身体迅速地向暗处移。“唔？！唔唔……”桂的眼前是一张放大号了的邪恶笑脸，他不禁惊恐地瞪大了眼。
“给我安静。”高杉的表情瞬时转为冰冷。
远处响起一声声粗重的脚步声……有人？！
桂的呼吸无法抑制地加重了，耳边是高杉依然平稳的心跳声。“到后面去。”高杉靠在桂的耳边轻声说道，接着将桂向身后一揽，自己面向过道口摆出拔刀的姿势。


“今天也可以去喝一杯吧？”
“可以吗？不会被大人他骂吗？那个被关在最后一间的家伙可是个重要人物……”
“没关系的，因为……”
两个狱卒还没说完，高杉只用刀背轻轻一划就晕了过去。“恩，果然有钥匙。听他们刚才的说法，银时应该在尽头的牢房了。走吧，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桂顿了顿，吸了口气，“那个，刚才的事，是我不好……我说的可能有些过分了，你没有恶意对吧？”桂庆幸没有太强的光线，否则自己一脸的窘迫一定会暴露在空气之中。
“……”高杉的嘴角再次挑起一抹微笑，“也许吧。”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这是尽头朝南的牢房，打开牢门时月光一丝一丝从细小的窗口射进来。“吱——啪！”在毫无预算的情况下，整个牢房居然霎时明亮起来。
“！！”高杉和桂立马抽出了刀挡住了几个黑影的攻击。
“真是有趣，你们居然自投罗网。”一个天人轻蔑的笑声在刀剑摩擦的声音中响起，“一个白夜叉就够了，如果连高杉晋助和桂小太郎都能被我抓住的话•••不过你们还真是愚蠢，我们的戒备会有这么松懈吗？”
“可恶，中计了……”桂瞟向屋内角落里已经昏死过去的银发男子，“……那是！银时！”
“没错，他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很有趣吧……”天人摸着下巴笑得诡异。
“混蛋•••”
高杉伸出手挡住了桂：“不要轻举妄动，等会你趁机带卷毛走。”
“！”桂惊讶地看向高杉，他正紧紧握住手心的刀柄。
“不管怎么样，既然来了就别想再回去了！”天人说着，一大群黑衣人已经涌向了高杉和桂。
桂一边捂住轻微骨折的手臂一边用刀挡住不断袭来的攻击，腰部的伤口有些开裂，开始渗出血来。黑衣人的数量越发减少，桂时不时回过头，看见的是高杉僵硬的脸部线条……没错！既然来这里就是为了救出银时不如干脆赌一赌好了。
“囃————”
银时被桂抱起来一把扔向高杉，因为与此同时桂已经被天人擒住了。
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了，高杉揽住怀里的银时，冷冷地看着天人。
“哈……现在你最好听话一点，否则的话……”男人狠狠揪住桂的长发，“我就杀了他。”
“杀了他吧。”
失血过多让桂的视线开始变得不清晰，但由月光照射后更显冷艳的熟悉笑容还是清清楚楚地映在眼睛里。“什，什么？！”男人显然对高杉的话语笑容感到惊讶。
“杀了他吧。没用的家伙，果然还是被抓住了啊。既然是没用又只会碍事的家伙，死一两个也没所谓。”
…………
……高杉晋助……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男人恢复了笑脸，一动不动地看着高杉，“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可以快速地作出这种利己的决定……真是厉害啊。在朝夕相处的同伴面前居然没有半点犹豫就选择出卖对方……这家伙也真是怪人，被出卖了还可以一声不吭……”
“出卖？你说得真难听，我只不过没有那么天真，”高杉打直手臂，尖利的刀刃对准了男子，脸上依然挂着邪魅的笑，“而且这样也是为了顾全大局，以免夜长梦多。我不想花大力气杀你，那家伙随你处置，现在我只想离开这里。”
……桂挣扎着抬眼看向高杉，高杉直直地回敬给桂一个眼神。没有一丝彷徨犹豫毫无感情的眼神。
“你这家伙真是可怕……我说，你不想加入我们吗？”
“你说什么？”
“我觉得你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为什么不直接加入我们呢？”
“……”
“与其呆在这些蠢材身边，不如投靠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
“……”高杉收起笑容盯住男人的脸。
……难道一开始的那些举动，都只是为了不让我碍事吗……桂微张开眼睛，眼前仿佛又是高杉邪魅的笑，还有银时……以及，你个哭泣的少年的影子……混蛋！我才懒得管你所谓的大局和聪明的做法！！你的所思所想我也都没兴趣！如果你真的会是这样的家伙，我就再赌一把好了！桂这样想着恶狠狠地咬咬牙一跃而起。
“啊————！！”随着男人的一声惨叫，高杉也忍不住瞪大了眼。
桂咬着男人的手臂，伸手死死遏制住对方的身体。


……是傻瓜吗？
也许是吧。
“这……这不能说是傻瓜的行为吧，只是在那种情况下所想的，就是能逃几个人就算几个人……”桂抬头看着高杉鲜红的左眼，“对了，你的左眼的伤势怎么样了？”
“恩……”高杉脸上只是一瞬的黯淡被桂捕捉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有点擦伤而已……”
“擦伤需要包成这样吗？”原来这家伙也这么不擅长说谎……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要大惊小怪……”
“高杉君！”
“什，什么……为什么突然用敬语？”高杉瞪向桂，一脸的不可思议。
“请告诉我实情吧，不知道的人是会担心的高杉君你这个混蛋，”桂咬着牙切着齿的说，“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一意孤行呢？”
高杉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君字打住！真是败给你了……”高杉抓过桂的手抚向自己的左眼，“摸摸看，可以感觉到里面的东西吗？”
“吓？”
“这里面，有一根针，”高杉脸上依旧是那种无所谓的淡笑，“刚才去了小镇上的医院医生说还差一点就会刺进脑袋里去了，把他吓了一大跳。”
“……”桂的手僵硬地滞留在了那片鲜红的痛楚上。
“怎么样……很吓人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呢……”
“……”
“你木木地在想什么啊，真像石头……”高杉看着桂比平时更面无表情的一脸呆相人不禁又笑出了声。
“那为什么又冷冰冰的啊？”
“冷冰冰？”
桂收回手跪坐下来，发丝散下与肩头的残血妖娆地糅合在一起，他淡淡地说：“那为什么平时又是一副难以接近的样子，故意吓人吗？”
“……”
“那么冷冰冰，让人对你连感激之情都没办法油然而生……”
“……”
风的响动轻微，偶尔伴着樱花花瓣吹落进来撩起桂的长发。那些华丽却已死亡的碎片颜色干净，轻轻落在两个人的肩上。
我知道，你一直都被束缚着。
被俊美,冷漠,难以相处,剑道一流,这些性质尖锐的词语所包裹着。所以我最多最多，也只是远远地望着你。你在所有人跟前竖起一道厚厚的隔阂，把全部都排挤在自己的世界之外，除了这世上越渐浑浊的空气。
总是那样不冷不热，不痛不痒，不哭也不笑。
“不是啊……”高杉闭上眼睛靠在墙角喃喃地说，“因为只要保持足够的……足够的冷漠，在这个世界上就可以得以生存……是嘛，本来就这么简单……只要学会冰冷冷，就不会受伤了。”
“……可是……你还是出手救了我啊……”
“如果不去就你，我一个人也逃得出来。但我还是失败了呢，没办法完全冷掉啊，”高杉勾勾嘴角，干脆地蔑笑，“所以我付出了代价啊……我的左眼……”
………………
不是吗？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简单，只要学会冷冷的面对一切，就再也不会受伤了。
“呐，假发。”
“……什么事？”
“我们……要不要一起逃走。”
……身体因为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莫名地有些颤抖。什么逃走……从哪里出逃？又可以逃到哪里去？所谓的“逃走”……究竟是什么？
“……我开玩笑的啦，你吓到了没？”
“切……”桂的眼睛渐渐眯起来。
“喂，你刚才‘切’了吧？‘切’了没有错吧？是‘切’了对吧？！”高杉指着桂面无表情的脸，脸色越来越黑，“我是在抒情！是在抒情啊混蛋！你配合一点好不好……”
“哈啊……”桂使劲憋着，咧着嘴只想笑。
“……还有啊……我不需要……”
“恩？”
“你刚才说，没办法对我油然而生感激之情……”
“……”
“我不需要，”高杉垂下头，陷在胸口，“不需要谁的感激。我不需要任何人……”
桂看着高杉。是那么纤细的身体。
就是这样。你看见他徘徊在那些黑色旋涡的周遭，那些深不见底的漩涡吞噬了他的一切。它们冷冰冰的，汇在一起，就是这个世界的颜色。你看见他痛苦的徘徊在一旁，但是你只能那样看着，静静地看着他。或许有一天还会看见他慢慢陷入那些漩涡，成为那里的一份子——冰冷，丑陋。
看着这一切的你，什么也做不到。
你想逃开。你想逃开他。
只要陷进去，就可以变得强大了不是吗？因为那样就会了无牵挂了。
残破仍在继续飘散。那些曾在春日如绯云一般的花如今已年华老去。
左眼隐隐作痛。

…………
这些该死的陈年旧事，突然变得记忆犹新。
令人不爽的记忆犹新，简直像是被上了色的黑白底片。
高杉吐了一口烟圈，起身关掉了煮药的文火。苦涩的汤药气息弥漫在房间里，高杉轻呷了一口苦味直至到胸口。他不自觉地伸手附上左眼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的布条触感。又过了多少年了？这里的伤口一到雨天就会隐隐作痛。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不去碰就没事了。
只要不再哭泣，伤口就不会再次发炎。
高杉端着药跪坐到床边，伸手揽住桂的肩头。
“假发，张嘴吃药。”他伸手拭去他脸上被汗水缠绕着的长发，轻声说道。
“恩……”
“喂，别睡了。”
“高杉……”
“……怎么了？”虽然知道那只是桂意识模糊地呓语，高杉还是答应了一声。
“混蛋……我……我是真的，真的很想吃……吃荞麦面啊……”
嘴角上扬，轻笑出声。“真是……拿你没办法啊……”高杉将桂放回床上，笑着揉了揉头，无奈地端开了药。
“恩……高杉……”
“是是，马上去给你买，给我好好睡觉，石头。”高杉笑着叹了口气，走到门边慢吞吞地穿着鞋。
身后响起一阵轻微的啜泣。
“……对不起……”
……动作因为这三个字凝固了。
“高杉，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高杉回过头，只见桂的手紧紧抓着床单，咧着嘴像小孩子一样哭了。
“对不起……我没有……没有办法……”
诸如此类的场景，重复的如此真切。
“我真的……真的没有办法……对不起……对不起……”
……高杉愣了愣，恍若隔世之感。
静静走到床边，让手指在桂的脸上划过，轻轻挑去泪水，高杉深深地看着桂。
“等我找到发明对不起这句话的人，一定先二话不说揍死他，”他继续看着桂，一如那么多年前桂看着他一般，“我啊，死也不会原谅你。”
即将入夜，月亮开始露出妖媚的微光。

只想问下．．

ＬＺ你认识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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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比|

　　　　　　　　 |优姬|

　　　　|于是拉神极限の有爱`.|　>.
　

晕`~~~~~
现在才发现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