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八）相思 笑 成蝶
01
齐铁嘴在遇到张启山之前，从来不知道一个人会霸道至此，“老八，明天去矿山，你也去。”张启山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睨着眼看向齐铁嘴，说话的语气不可置否。“我就不去了吧，我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不会功夫，还走得慢，我去了不是摆明了拖你们后腿吗！”齐铁嘴讪笑的推脱着。“佛爷，要不，我现在替您算一卦，卜卜吉凶，只当…我提前完成我的任务。”齐老八看着张启山阴沉却挂着笑容的脸，不由的到抽了一口冷气。“八爷说这话，摆明了是不想给我张某人面子了？”张启山脸上的梨涡更深了，他慢慢的靠近齐铁嘴，睁着黑亮的眼睛定定的看向他。齐老八明显的感觉到了压迫感，只能话锋一转，讨好的笑着说：“既然佛爷这么坚持，老八遵命就是。”张启山恢复了往日和气的笑容，半眯的眼睛亮的有点晃眼，他踱着步子缓缓向二楼走去，上了几节台阶突然停下来，好像想起什么似得，转头对着齐铁嘴说到：“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的。”然后头也不回的上楼了，留下站在客厅的齐八爷几秒钟没回神，“八爷，佛爷吩咐我务必送你回家，明儿一早再去接你！”张副官笑得一脸邪魅，看得齐铁嘴浑身不自在。
张启山又做了同样的梦，梦里他看到齐铁嘴被高高的吊在横梁上，那张脸惨白的没有一丝人气，眼睛半阖着，嘴角的血还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旁边的日本人的脸在他愤怒的眼神里已经变得扭曲不堪，他奋力的拼杀，顾不得身上的伤，顾不得那叫嚣的痛，只想把这些人，通通杀掉，他竭力的厮杀着，喊叫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纾解胸中剜心的痛，等我，等我救你…下一秒，其他的人突然消失了，只留下齐铁嘴躺在冰冷的地上，胸口处的刀伤汩汩的向外留着鲜血，他冲过去，用手按住齐铁嘴的胸口，可血还是不断的从他的指缝向外溢出，张启山想张口喊人，可是发现嗓子里却发不出半点声响，他就只能眼睁睁的这样看着，看着…
张启山猛的坐起身，呼呼喘着气，手心，背脊全是汗，他定了定神，自我安慰道：“只是个梦而已。”黑夜中，张启山的眼睛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自从那次和日本人交手救出老八后，他就会隔三差五的梦到这样的场景，梦见老八就这样的离开了，任凭他怎么歇斯底里的叫喊都无济于事，他内心升腾起一股苍白和无力感…还掺杂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个“穷算命”的，他也记不清了，也许是某个清晨他无意间看到他长袍马褂，拿着幢幡，带着玳瑁眼镜的小脸笑得人畜无害的时候；也许是某个黄昏，无意撇见他将替人卜卦算命挣的辛苦钱放进乞讨者的破碗时那温和如玉的笑颜的时候；也许是当他遭遇麻烦，自己上前替他解围他露出感激笑容的时候…张启山只是觉得，身处在这乱世中，这样一抹笑容让他想靠近，想保护，想…据为己有。所以当他知道齐铁嘴被日本人绑架，想借此杀杀他们九门的气势时，他出离愤怒了，他没有动用军队，而仅仅是以九门之首——张大佛爷的名头去救了齐老八，一则是想告诉日本人，长沙九门不是想动就能动的；二则，是想让齐老八知道，救他的不是什么长沙的守卫官，而是他张启山。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无奈…摊手！我这种文风可能不怎呢讨好

02
齐老八知道，他欠了张大佛爷一个天大的人情，他的命是他救的，所以，除了对佛爷言听计从之外，他还能如何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呢？可是他却不想离佛爷太近，因为他固执的认为过近的距离会伤害张启山，那个梦魇让他挥之不去。
如果他的死可以平息九门和日本人之间的争斗，那么他愿意就这样安静的死去，香堂也好，家产也罢，他不要了，只要九门能没事，只要跟着他的弟兄能安好，其他的…无所谓…他齐老八只是个“穷算命的”，没有人会记得那个买着吆喝，走街串巷的算命先生，就这样结束吧，也挺好…他认命的闭上了眼。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阳光好像穿透了齐铁嘴的胸膛，逆光的身影让他的心脏漏跳了半拍，“佛爷，怎么会是他？”齐铁嘴有些难以置信，他很想大喊“别进来，快走。”可是上涌的血气抢得他半个音也发不出来。
“你是什么人？”武藤有些好笑的看着只身前来的张启山。
“我”张启山顿了一下，然后悠悠开口道“我是他朋友，你砸了他的香堂，现在还把人给绑了，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朋友？我和佛爷算朋友吗？”齐铁嘴的心一紧，眼里的事物变得朦胧起来，可是，为什么佛爷的身影却那么清晰，晃得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眼睛闭上的瞬间，那温润的液体再也无法抑制的夺眶而出。
他是什么时候和佛爷成了朋友的，齐铁嘴到现在依然没有弄清楚，除了他和张启山同住在长沙这个城市，除了他们同属于九门这个闲散的民间组织，除了偶尔在某个早晨或黄昏在路上会碰见骑着高头大马巡防的张启山以外，他齐老八和张启山真的没有太多交集的，可是现在，张启山却说他们是朋友。
“哼哼哼”武藤憋着声轻笑了几声，而后又转为了放声大笑，“那敢问阁下前来…”
“我今天来只有一个要求？”张启山看了一眼被高高吊起的齐铁嘴，然后又定定的看向武藤。
“哦？？哼！”武藤嗤了声。
“放了他！！！”张启山的声音并不大，却充满了震慑人心的威严和让人不寒而栗的危险，就连站在他旁边，举着刀对着他的日本人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向后挪了半步。
武藤眼露杀气“干掉他！”
一瞬间，杀气四溢，刀与刀碰撞的声响，刀划在肉体上闪出的血光，张启山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几乎一瞬间就将齐铁嘴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了，“够了，够了，停手吧，不要再受伤了。”齐铁嘴啜泣着，只是这无声的呐喊却扯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痛。一刀，两刀，三刀…他害怕了，他害怕张启山会这样惨死在乱刀下，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如果他不来救自己，如果他们不是朋友，那么张启山就不会遭遇危险了。张启山虽然身上受了多出刀伤，但是还是将武藤一刀毙命了，张启山看向齐铁嘴的时候，齐铁嘴也正看着他，张启山露出了一个“安心吧”的表情，还努力的将嘴角往上扯了扯，虽然身上疼的几乎让他站不住。而齐老八看向张启山的眼神很复杂，里面掺杂了喜悦、疼惜、内疚和无措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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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好棒

03
在失去意识之前，齐铁嘴感觉自己跌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佛爷…”他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轻唤了一声，然后就昏了过去。“老八，老八！！”张启山摇了摇着齐铁嘴的身子，可是怀里的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他忍着剧痛站起身，把齐铁嘴架起来拖着往外走，血顺着他的手臂流到指尖，然后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一路走来，脚边留下一片殷红，去往大门的路好像变得没有尽头似得，而每一步他都不得不忍着从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直到张启山看到神色慌乱闻讯赶到的张副官时，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齐铁嘴醒来的时候，脑袋还嗡嗡的发着胀，身子像被碾过一样，动一下就疼的他直抽气，手腕处被缠了绷带，额角、嘴角都上了药膏。他环视了一下四周，不是他熟悉的环境，这里并不是他家，这个房间面积虽不大，但装修却十分讲究，这是哪里，齐铁嘴很想叫人问问，一开口，嗓子哑的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时门应声开了，进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端着一盆水，看见齐铁嘴睁着眼睛看着她，眼里一下就亮了，“八爷，您醒了，我这就去叫张副官！”她赶紧把水盆放到床边的凳子上，然后跑了出去。齐铁嘴这时才敢肯定，他是在佛爷家呢。没过一会儿，张副官进来了，眼里明显带着一丝丝疲惫，可他还是很客气的对齐铁嘴说：“八爷，您感觉还好吧？”齐铁嘴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张副官走过来坐在了齐铁嘴床边，将放在盆沿上的毛巾过了到水，很小心仔细的给齐铁嘴擦拭起来，齐铁嘴很不适应这样的“服侍”，有些尴尬的想去避让，但他这挪也挪不动的身子，又能躲到哪去呢？张副官看了齐铁嘴一眼，放慢了手上的动作，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到：“八爷，以后再遇到不顺的事儿，可千万别一个人憋在心理，这长沙城不是还有我们这群管事儿的吗？”齐铁嘴没说话，只是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嘴角处传来的刺痛让他的脸部肌肉几乎僵硬了。张副官抬起他的手，避开了受伤的地方边擦边嘟嚷：“您这事一出，我们家佛爷命都不要了似得跑去救您，连我都被他瞒的死死的，要不是他去的路上正好被二爷撞见，指不定会捅出多大的娄子呢？”张副官又微微叹了口气，抓着齐铁嘴的手紧了紧，“八爷，您这以后可多留个心吧，就算不为自己想，也为佛爷想想！”齐铁嘴被他的一席话说得有点懵，他怎么就成了一个把佛爷推上风口浪尖的人了，他也是在被佛爷救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在佛爷心中他们还算是朋友的。

@疯子XQ @老纸腐了六年鸟 亲们，更了，我一定是疯了，一种根本停不下来的赶脚，这是闹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