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若瞳
再一次走进那家店,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情了。之前赶制一个短片,还要录音、做宣传,实在是累得够呛。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半天,却是此次日本行程的最后一天。
时隔七天,又是一个星期五。
“主人,欢迎回家。”门口笑吟吟抱着个黑色大圆盘迎接我们的,依旧是上次那个一身黑色的女孩。
有过第一次的经验后,我总算没在弟弟们面前丢脸,面对那诡异的欢迎方式脸色波澜不惊,颇有几分不动声色的沉稳样子,再看允浩,果然是一脸微微笑,很陶醉其中的痞样。倒是小幺昌珉,睁着一双圆眼,扯我的衣角,小小声道:“哥,这什么地方?”
“额……”其实哥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还是白了他一眼,意思是‘怎么这么没见识,连这都不知道’。昌珉脸一红低下脑袋,俊秀脸比他还红,估计那傻问题是他鼓动小幺问的。
“怎么今天来?”黑衣小姑娘眨眨眼,用口型问我。
我耸耸肩,做出个无奈表情,比了个手势示意周三太忙。
她又笑:“你果然猜出她的艺名。”
“因为人如其名。”
“果然油嘴滑舌。”
我们两个相视一笑,然而我却突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好像被什么人狠狠的注视着一般,那目光刺的我难受,猛一回头,只见进来的门口处,一个高挑的女子倚门而立,一身烟灰色和服,裙摆墨竹淡染。她红唇一弯,似讥似讽,一双眼睛直直的望着我,像雪山上的一泓冰湖,冷得刺骨。
“哦,哥,你认识啊?”见我没迟迟没走,俊秀折回来,好奇的问。其实我觉得他那更像是八卦。
我看着那应该叫做凌星的女子,对她的冷漠和敌意感到不解。她却一个转身走了,关门的时候,我隐隐听见一声,似有若无的冷哼。汗。
“哥,原来你在日本也有情债哦。”俊秀若有所思的说。看着我的眼神竟然是……坚信不疑= =|||
“……”俊秀,其实哥真的很想拍死你。我有这么花花肠子么。
脸上没有表露出什么,我勾过俊秀的脖子捏他的脸,但心里始终有些难以言语的失落。那冷冷的眼神,看得我莫名心慌,也让我觉得颇有几分委屈。我在梦里招她惹她了?哎,女人心,海底针。
允浩他们已经找好了位子,远离窗口,旁边还有屏风什么的挡着。几只脑袋凑在一起看菜单,MENU是做成图片样的,上面印着诱人的图片。这家店开得很小,只摆放了六张桌子,所以每天的侍应生只安排了三人,其中一人领班,今天应该是那黑衣小丫头,打了个响指招来,却是一个穿深紫色旗袍的女人,发间别着一朵芍药。别人带着也许会显得俗气,她戴着,却自有一番贵气幽雅。
袅袅婷婷地走过来,看得允浩眼睛都直了。如果她嘴角没有一直抽搐的话,那么就真的完美了。
“需要我的服务吗?”那女子云淡风轻的一笑,弯腰俯身,涂成玫瑰红色的指尖撩起允浩的一缕碎发。“若瞳,我的名字。”
“噗……”在喝水的全体喷了,没喝水的被口水呛了。这么香艳的场景竟然发生在一家看上去很正点的蛋糕饼屋。
这家店的侍应生,真是‘千娇百媚’,各有各的诡异。
“这里不是一天只安排一个领班的吗?今天有两个。”允浩竟然还保持着一丝清明。还能开口提问。我佩服的看了他一眼。
“哦,你说阿十那丫头啊,自知使小坏不好,去讨饶了,反正阿星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竟然还把我拖出来顶班?等会等阿星弄死她后我定要她活过来再死一次。”
我被她的表情骇到了。那么美丽的眼睛里,熊熊燃烧着‘我欲杀你而后快’的火焰。
其实没怎么明白她说的意思,可是直觉事情和我也有些关系。
点了一块黑巧克力蛋糕。一口一口的吃着。微苦又甜。
我觉得心情也有些复杂。
在蛋糕店磨蹭了一个下午,我开始享受那里的气氛,独特、个性。
“明天就要回国了呢。”我低喃,说的是韩文。
“那祝你一路顺风。”是若瞳,来帮我们续咖啡。
有些惊讶。“你会韩文?还很地道。”
“哦,阿星教我们的。别人教她,她教我们。”
“哦?”
“我们学,只用了一年。她学,整整用了三年。”瞳低低的笑了起来,目光变得柔和,似乎是在怀念。“谁让她学着学着就要对着老师发呆。事倍功半啊事倍功半。”
我听了心里有点憋。
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知道我们是谁吗?”
瞳抚额大笑“东方神起咯。需要我说久仰大名吗?”
我笑笑。“可是你们一定不是我们的FANS,看到我们这么平静。”
瞳不置可否。只是看向我的眼神,略带深意。我不明白那代表了什么样的心情。
只能和她闲扯,问她是谁开的这家店,那么有特色。
她的表情却忽然悲伤“店主是个很美丽的少女,金色的卷发,微蓝的眼睛,皮肤像牛奶般洁白,嘴唇像樱桃般娇嫩,像童话故事里的仙女一样。名字也很好听,叫千诺纱。”
“那个唱歌让情人分离,忘记彼此的千诺纱?”
“咦,你竟然也知道。”
“恩,在中喜欢看童话故事。”允浩在一旁为自己终于能插上一句话感到骄傲。
我眯起眼睛看扁他。“多嘴的人以后死了舌头会被阎罗王拔掉。”
“哟,这是中国的说法吧,你知道的东西还挺多。”
我楞住了。因为我记得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件事。我也从不曾去关注中国的神神鬼鬼。
那我是怎么知道的内?
“阿星很漂亮吧?”瞳突然提问,中断了我的思考。
“恩。”我诚实的回答。想起那个清丽的身影,我勾起一笑,继而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冷冷的一瞥,我心里又一抽。估计表情诡异了点,她正看着我笑。
其实我满想多知道一些凌星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她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她对每个人都很冷漠吗?”
“不,她时常会抽风。”
唔,这一点似乎和我蛮像。“可是,她对我很敌意。你知道原因吗?”
“乖小孩,因为你太帅了,星星怕自己爱上你~”言毕,腰肢一扭,便朝门口走去,又有新的客人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狂汗。
就这样,我们结束了为期十天的日本之行。而那个下午,直至我们离开壹星期俱乐部,始终没有再见到,那个笑容讥讽,眼神冰冷的女子。
当飞机冲上云霄的那一刹那,我承认,我的心里有些虚空。
但我想,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一切都是生活中的小插曲。
像梦一样。虽然深刻,醒来却变得模糊。
至于那些疑惑,如果有缘,一定会有解惑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