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如果。但是这一切都不存在。
夏末望向建筑投下的阴影,笼罩着蔓延的冷漠。
宛若,黑暗与光明最强烈的对比。一个如此光暖,一个如此黯凉。
汽笛的叫嚣声,很尖锐地回旋在耳畔。却也融合成了嘈杂的曲子。
阳光徘徊在自己的肩头,掀起疲惫的内心,
花开之后再凋谢就会是凌厉的颜色,正如青春的朝气时间。
白昼,刺激着最深处的神经。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
却还是只木然地看着已经转为绿色的信号灯。
听不见,喇叭刺耳的叫声;
看不见,陌生人上的惊恐神色;
闻不见,已经渐渐血腥起来的味道。
只是感觉到巨大的气流向自己冲过来,然后下意识地躲避那离自己很近的红色。
天,骤然变得陈黯起来。墨色铺天盖地的,掩盖了一切光线的来源。
巨大阴影拢着她的整个身子。那么的淡薄无力,就那样完整地融合进去了。
然后,冲撞上去的力度,直到没有知觉。整个瘫软下去,贴在冰冷的地上。炫目的红色在闭合的一丝缝隙中透到瞳孔,终究,还是没有躲避成功。
可是,却成功的。停止了痛苦。
只是,映在颜扉眼里的场景。
是完完全全浸在鲜红色里的躯体,竟然汇成妖冶的景象。
本来还在摇曳着的发丝柔顺地垂下来。不再动留。
那么一瞬间,天空压抑下来的闷忿。
昼伤。
离那里很近的人弯起了嘴角,我不是那种人,是真的呢。只是,可惜我是这种人。那个笑容在血腥里异常明鲜。
净澈的沉蓝,布满星碎的光亮,单色的银光透进眼眸。夜,如此静谧悠凉的夜。
不再犹疑的眼神,决绝而凛冽。
精致的玻璃茶几上,堆起一层层的白色,简洁的玻璃杯里的水异常清澈。奇异地融在一起混成了和谐。安静又缓慢的一颗一颗送入口中,却也干脆地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
一直,玻璃茶几上的白色消失了。唯一的痕迹,应该是纯色的一片粉末,让玻璃本来冰冷生硬的颜色变得柔和起来。
很快,倦意拢上来。颜扉慢慢地阖上双眼。
一起一伏的呼吸,慢慢过渡到浅不可闻。最后,终于,游离了。
墨空更加阴沉,银光更加闪亮。
夜殇。
参加完葬礼的夏未的很平静。一直安静地蜷缩在椅子上。一直很安静,没有一句话。
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丝震惊的,颜扉的葬礼就在隔壁,如此近的距离。
另外的一切都很平凡。只是母亲的话一直在耳边:“还好小未你没有事。”没有一点该哀叹的情感,只有余后的庆幸。是否应该为母亲重视自己而感到骄傲呢?
恍惚间有人靠在了她的旁边,她抬眼望去,同样挺拔的个子。
“你会羡慕他们吗?”调笑的语气不知掺杂了多少湿润。
“也许可能呢。”真的呢,在另一个地方遇见很好吧。
“呵~”他竟然笑出了声音。太多的情感缠在一起的时候,会做出不寻常的反应呢。
良久。
“颜溪,借我一下肩膀好不好?”
男生修长的手臂揽过单薄的肩,浑重鼻音的“嗯。”
然后,女生温热的液体将衣衫沾得很湿。
其实,真相如果不是这样的呢。
当所有人平静下来的时候。
颜溪和夏未坐在屋顶上,悠闲地晃荡着双腿。脸上都带着很美好的笑容。
“颜溪啊,你有没有想过。‘解脱’的人,是夏未吗?”
同样平和温柔的口吻,像是平淡的问“天气怎么样”的平淡。
“那年,颜扉追随过去的人,是夏未呢。而听到我妈那句话的人,叫夏末。”
绽放出完美的笑容。与之匹配的,是倾呈的大雨。
真相,可以,开始,展开。
茶糜一般暗炫,遥漫着丝丝光亮。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