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要回答那丽姬的话,又闻身后响起另一女子的声音,她既能自称本宫想必是那俩位宸昭训或那位霍昭仪了。不论是哪一位,都不要过于招惹的好。
规规矩矩的跟着丽姬一起像她行礼,未得其言也未敢起身,看她去扶丽姬时的模样也知道不是个柔善的主儿,矫揉造作的姿态一览无遗,听闻她的问话,只轻柔一笑,不妖不媚,不清不濯,轻声回答她,“卑妾是新晋的陈氏陈孺人,尊娘不识得卑妾也是自然。”
虽然一直低着头未瞧清这位尊娘的面容,却也感觉得到她与生俱来的那股贵气,也是任凭谁也逼不走的,自己离她自然是差得很远,故而能得太子殿下的青睐也很正常。
微微像丽贵姬颔首以示感谢她道出名号之举,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浣昭仪,尽管我初入深宫,却也对她略有耳闻,既然我同她已是一派人,那么她也未必会多刁难自己。
看这俩人的待对方的态度似乎很是不错,那么她们关系也应该不错?早闻说这宫里打算害丽贵姬的人不少,这位浣昭仪竟愿与她交好,看来本就有的缘分是化解不开的啊。
因浣昭仪未提,自己也一直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弗敢起身,只怕免不了责罚,自己初来乍到还是谨慎为好。
出于这些自己所思虑的原因,自己也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她们的对话,明媚皓齿间看着那般岁月静好的模样,能维持至几时?
直至丽贵姬提议去旁边的亭子,自己才得到一个舒展身子的机会。又朝俩人福了福身一起移步去那处锦簇之地,途中悄悄直了直已被酸痛感覆盖的腰,原来给人请安行礼自己会遭受这般不舒服,还是早些习惯的好,毕竟日后这样的时候还会有很多,就比如,那个太子在场时。
转眼间满是绿树佳木叶芳红艳,竟有种压迫感,真是奇怪,以前虽父亲赏花是怎么也看不腻的,今日却觉得烦闷了。最喜欢的花么?古有陶渊明独爱的菊,周敦颐偏爱的莲,敬有我陈瑾琦唯爱的玫瑰。带刺灼人,娇艳欲滴,怎能不爱?
又碍于自己位份低,不好先说什么,只得先等那位浣昭仪先说话,她却迟迟未作答,不知是因眼前百花盛开的打扰而乱了思绪还是本就不爱花而爱竹柏如同苏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