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咱大少爷用了什麼鬼方法让倔强得要命的二少爷屈服,总之这场兄弟之战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却又如此和谐地结束了,一切皆是如此的协调啊。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不对不对,念什麼天净沙的!总而言之,他们从清早开战、下午开始离题、可在黄昏才落幕。嗯嗯,可见二少爷的颈不是一般的硬啊。(注:「硬颈」乃广东话的说法,与「倔强」同一意思。)
「佐助,以后不要穿得那麼暴露。」他是诱受吗……真是的。
「关你什麼事!」你以为我喜欢这衣服啊!
「我是你哥,当然关我事。」
「……」
「穿上。」脱下晓的大衣递给佐助。
「为什麼!」怎麼总要屈服在他的恶势力下啊!
「不要让我再用那方法来强迫你。」
「……」
「……」鼬把手搁在佐助后腰上,眼神闪著威胁的光芒。
「……」佐助扭了扭身体,手推开鼬的胸膛。无效,宣告挣脱失败。
「……」鼬另一只手伸向佐助后颈,轻轻玩弄著他的发丝,后者脸上开始微红。
「……切!」一把抢过晓的大衣,咬牙切齿地套上。
暮风轻轻吹过树梢、天边的云絮缓缓地飘浮著、夕阳果然无限好啊……
啊?我没有告诉你以上两位是谁吗?我又没有告诉你他俩的手正紧紧牵在一起吗?我也没有告诉你两人嘴角微扬的幸福吗?……噢,可惜有一方很快又压抑下来了。
没关系的,我知道我带给你的伤不可能在一瞬完全康复、你对我的恨也不能说删除便消失殆尽,可是时间会慢慢抚平这一切的……只要你还在、只要我还在、只要我们都还在、只要我们还在一起。
「原谅我好吗?……佐助。」鼬抬头望向染成橙黄色的夕阳余晖。
这一问,倒是一幕幕童年往事涌入心头。
每次他说的都是「原谅我,佐助。」,根本不容自己答「不」,就这样专制又自信地认定自己不会生气。有时候佐助甚至怀疑,要是哪一天自己真的生气了,哥哥会在意吗?……不过「那一天」却从来没有来临,自己还是一次一次地任他摆布,一次一次呶起嘴巴然后抱怨几句接受。
可现在虽然字眼不变,然而多了「?」、多了「好吗」、多了一丝丝犹豫和不确定……
「……我考虑考虑吧。」佐助扬起胜利的微笑,一同抬头望上同一片天。
於是他们发现,原来一同仰视同一片天、一同呼吸著一样的空气,也是如此幸福。
「喂,你刚才干嘛故意不接著我。」佐助指的是他吃泥土一事,我才不相信他接不到!
「……让你跌倒,才可以有安慰你的机会啊。」所以说电视剧那些俗得要命的英雄救美、完全是笨蛋所为。让他跌倒后好好安慰,能吃的豆腐才更多啊。
「你要不要跌一次看看?然后让我来安慰你!」佐助显然非常不满鼬那鬼答案。当然,他不知道鼬话中的含意是吃他豆腐……如果知道了大概会更激动吧。
「喝——宇智波鼬你放开佐助!」然后一个金黄色的身影就突然入侵兄弟俩的世界。
鸣人激动地扑向穿著晓服的鼬,然后一个拳头正要打下去,你这只黄鼠狼!居然敢靠佐助这麼近!等等!这是……佐助!
鸣人同学睁大了眼睛,看著被自己扑倒的佐助冷著脸,再转而看著身旁鼬黑得不像话的脸……可鸣人同学竟然不怕死的忽视快要发飙的鼬,深情地凝视著许久不见的佐助。
依旧是深邃得不见底的黑眸、三年不见的脸孔已经褪去了当年的稚气、皮肤白晢得透明,是自己麦色的肌肤望尘莫及的、脸上似乎有著泥土留下的痕迹啊?不过还是别有一番美感!上天真是不公平啊……额前一缕发丝随意地散落著、慵懒的美态是卡卡西老师也要靠边站的,然后不骞地跷起的头发,调皮得可爱。
嘘嘘!再想下去鼻血都要爆出来了!想著想著……啊,他俩现在的姿态……
「吊车尾的,起来。」佐助冷冷地瞪著快要流鼻血的鸣人。
「佐助君!……鸣人你这家伙……给我起来!」赶来的小樱看到鸣人坐在佐助的小腹上,神情诡异,已经无暇理会身旁那个快要杀人的炸弹,握起手便向鸣人挥拳。这家伙!老娘不给一点颜色他瞧瞧便不姓春野!嗯……姓宇智波也不错。
「哟,佐助还有鼬。」卡卡西忽然出现,抓住了小樱的手,然后又是万年不变的招牌欠揍微笑。「我们似乎破坏了某人的好事呢……」
随著鼬的脸变得越来越僵,天色也开始昏暗了起来。
而鸣人的一滴鼻血,亦终於把持不住,落在佐助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