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太多我不曾察觉的事情。
平和岛静雄和折原临也是这世界上最神奇的两个人,他们在厮杀中相爱,在沉沦中相忆,在纠缠中相盼,在逃避中相欺。他们用了九年书写一个故事,又用九年来埋葬它。
九年是时光的代名词。
九年是满目疮痍。
没有人说话。
在一片沉默之中,临也先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脚步虚浮地坐上了一旁的轮椅,他什么都没说,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要离开了。去哪里?不知道。也许是池袋,也许是新宿,也许是武野仓。下一次见面,会不会又是一个九年?我这样想到。
临也先生缓慢地驱动着轮椅前进着,塞尔提小姐跟在他的身后,我突然注意到了静雄先生目送临也先生的神情,他的表情平和,眼睛里似乎有一种难以捉摸的温柔。那目光冗长,仿佛跨越了这空白的九年的时光,回到了当初疯狂的年纪。就在临也先生的背影即将消失在玄关口的前一秒,他转过头,视线隔着厚重的空气与静雄先生交汇。
他说,拜拜了,小静,我们还有很多个九年。
门被关上了,屋子里重新恢复了静默,桌上的火锅还在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清酒的气味挥发在空气中,带着一片醉人感。新罗先生率先微笑着坐回位子上,开始夹火锅里几乎要煮烂的食物,门田先生也再次为自己倒满了一杯酒,小酌起来。也许这世上最了解静雄先生和临也先生的就是这两个人了,所以此时此刻他们才会像是知晓了一切般表现地如此冷静。
静雄先生抽着烟,烟气和火锅的雾气已经交融在一起快要分不清楚,弥漫在静雄先生的的身前,挡住了他的脸,模糊了他的表情。就在那猩红火星消失的同时,静雄先生站了起来,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就往玄关的方向走去,几秒后,响起的是门被打开,又被关上的声音。
突然间我明白了什么,看着门田先生和新罗先生交谈的动作,我轻轻握住了杏里的手,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平和岛静雄和折原临也的故事在池袋这座不算大的城市中一年一年不断地流传着,即使到了现如今,我已经成为了一名社会人,并且就在不久前才和杏里订了婚,这两个都市传说般的存在还是没从人们的记忆中消退。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后,直到时代已经变迁,直到景致已经变换,直到我和杏里都已经老去,直到我们的孩子都已经成家立业,池袋这座城市,仍然会保留着属于这两个人的气息。
他们将与宿命相守,做一生时间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