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天若有情（陶钟续）

“婆婆，你在说什么呀？素秋来了，您老也不请她进屋坐。” 安幼舆忙说道，随手接过安婆婆手中的东西。
“对对对，看我这是，唉，素秋我们进屋，你不知道呀，小彤可想你了…………”素秋扶着安婆婆进屋了。安幼舆看着他们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彤看见素秋走进来，马上松开了紧抓颠道人头发的手，挥着两只粉嫩的小手向素秋扑过来，嘴里还呀呀是说着只有他才懂的语言。素秋张开怀抱，把小彤抱在怀里。只有这时，素秋脸上才会露出真心的笑容。
“素秋，你来的正好，这个小家伙太顽疲了，和他爹一点也不像。”颠道人笑呵呵地说。
笑声，笑声，多么久违的笑声呀！！！素秋心里默默地想着，我有多久没听见过这样的笑声了。
……………

一个月后
素秋在她的竹林小屋外静静地站着，看着这绿油油的竹子，“陶大哥，陶大哥，你在哪呀！！！！！素秋在你的竹林等你呀？？？你现在在哪呢？”
突然，有一团白色的东西滚到素秋脚边，把素秋从无限的思念中拉了回来。定眼一看，是一只白色的狐狸，尖尖的鼻子，溜圆的黑眼睛，一身洁白光滑的毛。小狐狸有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素秋。素秋觉得一阵茫然，却又不明白小家伙朝她表明的意思，就这样定定是看着小狐狸。
“大胆妖孽！那里跑！！！！看我收你！！！！！”由远至近的声音传来。好熟悉的声音！！！！是道长！素秋心里叫道。再看看脚边的小狐狸，全身颤抖着，把头深深地卷到身下，身子紧靠素秋的脚，仿佛素秋才是它的依靠，只有这样它才不会觉得害怕。
近了，近了，更近了。
颠道人手里拿着一柄长剑勿勿赶来。见到素秋便道：“咦！大胆妖孽竞敢变成素秋！看我降你！！！”话还未说完，只见颠道人把一张画的七扭八歪的符贴到素秋的脑门上，得意地说：“妖孽，看你还不现出原形！！！！”素秋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长，是我呀！我是钟素秋！”颠道人见自己的符不起作用，又拿出照妖镜对着素秋一阵猛照，也没有变化。才挠挠着说：“你真是素秋，真是？？？？”素秋说：“是呀！道长！你看看！”说着身体滑动，原地转了两个圈。真的很美！！！白色的衣服在风中起舞，宛如一只洁白的蝴蝶在轻舞。只是素秋没有发现罢了。
“怪！！！怪！！！刚才那个妖精哪里去了？？？素秋，我改天再来看你，我要去追妖了。”话未说完，已不见颠道人的身影。
素秋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脚边的小狐狸说：“他是在说你吗？你是妖吗？”小狐狸只顾用粉嫩的小舌头舔着自己的前爪。素秋弯下身子，把小家伙抱在怀里，一看，才知道它受伤了，前爪好像是断了。
“又是一个可怜的小家伙。”素秋自言自语，便把小狐狸抱进那间简陋的屋子里去了。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小狐狸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而素秋的生活还是波澜不惊，一如往常地生活。依然每天弹琴，弹那首悲哀的曲子。每当这时，小狐狸总是爬在素秋的脚边，静静地听着。有时素秋会下山去看安幼舆他们一家人。回来后，素秋就会对着小狐狸说子彤会说话，会叫人了，长得越来越像花姑子了，特别是那两个小酒窝，特别的可爱；不过更多的时候，小狐狸看到的是素秋那张绝色面容上的两行清泪，听到最多的就是那悠伤的琴声和一个叫陶大哥的名字。
我叫梦若，就是颠道人追赶的妖，也就是现在素秋脚边的那只白狐狸。我是在出去觅食的时候被发现的，只怪我一时大意才会受伤，不然以我三千年的修行，那个臭道士是无论如何也伤不了我的。他的剑伤了我的手，我一路狂逃，只想躲开他。当我逃进竹林后，看见一个神情暗然的绝色女子呆呆地站在林中，我一失神，撞到一颗粗大的竹子上，一阵头晕。当我从地上爬起来时，已经听到那臭道士的声音了，为了让我的妖气消失，我化为原形，滚到那少女脚边。我无力逃跑了，撞得我头晕眼花已不分东西南北了。只愿不要被抓走，否则这三千年的修行都会毁与一旦。没想到，那傻道士竟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后来那少女救了我。她把我抱在怀里，我觉得很温暖，还有那淡淡的清香，之后每个夜晚她都会把我抱在怀中入睡。在她的怀中，我也睡得很安稳。当她扶琴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心的在流泪。她似乎在象我诉说一段悲伤的感情。那和一个叫陶醉的人有关，不，不可以说那是个人，因为我能听见那些竹精灵的话，他们都在说陶醉是他们所有竹了中最帅的一个。陶醉，陶醉，我在心里偷偷记下了这个名字，这个让我救命恩人心碎的名字。我的伤也渐渐的好了，可以化成人形了，但我从不在素秋面前化成人形，我怕她会接受不了，只有在夜里的时候，我才化成人形。镜中的自己媚眼如丝，妩媚多情，以这样的姿态在人间应该是绝世美女了，看看睡梦的素秋，我抬手轻轻扶去她眼上的泪痕。看着她的泪，心中忽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悲哀，现在想来也不明白………这样的女子，到底是肩负着什么样的使命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呢？？？？？素秋呀素秋，你是什么样的人呀？？人类的感情总是这样的复杂。她在安家的时候，就是我外出觅食的时候，我是狐狸呀？不可能每天都吃素食的，偶然一次我们在集市相遇，她面若春风，笑逐颜开。这是我不曾见过的笑容，她的笑足以使人忘记一切。可我能透视她的心灵，她虽然一直在笑，但她的心却一直在哭。这是我不明白的，为什么？？？她是想用微笑来包裹自己的忧伤，不让别人去发现。

屋内，三人对坐，品尝着云依的百花蜜。
“云依，我此次来，是准备向你辞行的，我和小葵要回崂山去了。”陶醉手握飘着奇香的百花蜜，阳光透过薄薄的轻纱照在他那张俊美的脸上，散发出迷人的气质。
“要走了？这么快就要走了？”云依一脸受伤的样子。
“是呀，在这打扰了这么久，还真要谢谢谷主的盛情啊！”陶醉客气地说。
云依很牵强是笑了下，说“从你们来的那天，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在这里久留，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走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会回来看你的。”陶醉斜眼看着喝蜜的小葵，此时小葵已是满面通红。
“是呀，云依姐姐，我和陶大哥会回来看你的。哦，这蜜真好喝，真甜，可是为什么我会头晕呢？”小葵晕晕的说。
“百花蜜？也是种酒呀！但这百花蜜解百毒。”云依无比惆怅地说。“陶公子，那云依祝你们一路平安。”


三天后
陶醉和小葵来到崂山县城。集市上人声沸腾，来来往往的人川流不息，街上热闹非凡。还是一样的街道，可是物已以非物，人已非人了！！！
安家大院
“有妖气！而且妖气越来越浓了！”颠道人大叫道。说道就冲出屋外，正好撞上来人。“好呀！大胆妖孽！光天白日竟敢闯入民宅？看我收你。”
“好呀！这是老朋友给的见面礼吗？”陶醉微微笑道，手中一柄扇子轻轻地挠着，风流洒脱的样子。而小葵怯怯地躲在陶醉身后。
“啊！陶老弟！你怎么回来了？哎，小葵，你怎么老是躲在陶老弟身后呀！总是长不大！”颠道人笑呵呵是说。
这时安幼舆抱着子彤也出来了，说“陶兄弟，小葵，你们终于回来了。快快进屋坐，我们好好地聊聊”
“呀！这是姐姐的孩子吗？好漂亮！长得真像姐姐，特别是这两个小酒窝。”小葵没心没肺地叫着。
在场所有的人脸色一暗，又想起了那个穿粉红衣服，有酒窝的女孩。
“怎么不见安婆婆？”陶醉首先打破了那种伤感的气氛。
“婆婆去看素秋了，说要把素秋接过来呆两天。唉，一个女孩独身住在竹林中，多让人不放心呀！” 安幼舆说道。
“竹林？素秋一个人住在竹林中？”陶醉一惊。
“是呀1你和小葵走后，素秋便卖了房产，就一个住进了竹林。”
“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一个人住在哪里？多危险呀！！”陶醉有些激动。
“你也知道素秋是一个外柔内钢的女孩，她做下的决定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安幼舆叹了口气。
“那，那素秋现在过得好吗？”素秋呀素秋？我陶醉何得何能让你为我如此呀？你若有什么危险，让我如何心安呀？？？陶醉的心里很复杂。
“那丫头呀！前阵子还失魂落魄的样子，现在好多了。”颠倒人说道。
素秋，素秋，你是真的快乐了，还是在人前做作的？？？

“素秋呀！我自己来就行了，人老了，腿脚也不灵了。”安婆婆的声音从院处传来。
陶醉急忙奔出屋外。
屋外
素秋正扶着安婆婆走路，看见陶醉后，全身一抖。有些不敢相信似的揉了揉眼睛。那如烟似梦的往中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无尽的悲伤则像浓雾一样弥漫了整个身心，是高兴，是别离后相聚情感，总之一切都很乱，好多种情感冲击着素秋的内心。
“陶大哥………”盈满不敢置信的双眸泛着薄薄的氤氲，久久无法吐出更多的话语，素秋忐忑的心不停祈祷，这一次不再是梦，是伸手可及的真实，是………
在陶醉眼中，素秋憔悴多了，原本红润的面庞也消瘦了，眼神中流露了太多了思念、孤单与寂寞，熬着过青春，其中有多少艰难，多少辛酸，多少期盼………对于一个等待爱情的凡间女子来说，青春就得熬着过。
“好了，好了，面也见了，也该进屋坐了吧！走，走屋坐着看吧！”颠道人道。
素秋脸微微一红，随着众人进屋了。
子彤见素秋来了，挣脱小葵的怀抱，挥着细小的手臂，用稚嫩的声音叫着：“秋姨抱，秋姨抱。”
小葵见了不高兴地哄起嘴来说：“子彤，我是你葵姨，你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呀？”
素秋笑了说：“子彤乖，叫人呀！”
“姐姐。”子彤叫着，声音是那么甜美，眼神是那么无辜，笑容却是那么邪恶。真让人分不清小家伙是天使还是魔鬼。


在场的人哈哈大笑，小葵却气得说不出话来。
“子彤又顽疲了，小孩子不可没礼貌，知道吗？” 安幼舆转身又对陶醉说道：“这孩子从小和别的小孩子不一样，很少哭，一双大眼睛总是转来转去的。”
此后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好开心，素秋也是真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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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陶醉回来后，素秋那日渐消瘦的脸庞也丰满起来。当天素秋回来后，把我抱在怀中，欢乐地舞着。她对我说她的陶大哥回来了，即使她不说，我也感觉得到，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这么开心了，还有就是在她身上我闻到了不属于人类的气味，那是妖气，是清莹的妖气。
有人来了！动物的敏锐和机警让我从睡梦中醒来，看看身边的素秋，睡得那样甜，那么美。我没有打扰她。便化成人形走出房子。
在月色朦胧下，有一少年背对着我长身而立。
“你出来了。”声音是冷冷的、冰冰的，与这夏日的夜晚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是谁？你是来找我的？”我疑问道。
“狐就是狐，果然聪明。”蓝衫人说道。
谁？这是谁？竞知道我的原身？我也能感觉到他和我一样，是妖！应该是植物修练而成。不过看来，他对我并无恶意。不然就不会这样地和我说话了。
“请问阁下是何方神圣？即无意伤我，却不知为何而来？”我幽幽地说道。
对方轻轻地转过身来，好一个俊俏的少年！在夜色中竟也如皎月般散发着一层淡淡的朦胧的光辉，确是俊美不可方物。
“你怎知我不会伤你？”
“我还知道，公子此次来不想找扰别人清梦，而是看我是否有害人之心。”我自信地说话。
“哈，哈，不错。姑娘果然聪明。陶某佩服。”对方微笑着说，那微笑足以融化整座冰山，但笑容却又透露出冷冷的气质。
“你是陶醉？”虽然这样问，但我已足够的把握断定他就是让个让素秋伤心流泪的人。
“哦，姑娘知道我？”陶醉很是吃惊问道。
“当然了，素秋每天都会对我提起你，每天都会弹那首伤感的曲子，说得最多的也是你的名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来看我有没有对素秋不利吧！”我平静地说着。
“姑娘还不是一般的聪明。不错，今天我第一次见到素秋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她身上有妖气，虽然极小，但你我同属一类，所以我有所察觉。”陶醉坦白相告。
“你现在看到了？你说我会害她吗？”我迷着眼睛问他。
“会与不会，只有你自己才知道。素秋知道你是妖吗？”陶醉冷冷地说。
“应该不知道，我从未在她面前化成形过，怕她会接受不了。”
“这段时间你们都在一起吗？你们是怎么相识的？”
我把我们认识的原委说一遍。陶醉叹了口气，表情很无奈。
“陶公了，你是怎么想的？素秋这样为了你，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动心吗？”
“你是不会明白的，我是妖呀！妖可是三界中最低等的，人神共愤！姑娘与我是同类，不必多说自可明白。”陶醉很无奈的说。
“叫我梦若就行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喜欢她？我们可以不老不死，她可以吗？她只是一个凡间女子呀，红颜匆匆过啊。陶公子。”我为素秋告白着。接着我又说了很多，都是关于素秋的。天快亮了，我化身为狐，爬在了素秋的身旁。而陶醉则在竹林中消失了。
清晨，幽幽的笛声划破天空，有如飞鸟展翅掠过的湖面，是那首曲子，不能在再熟悉了，是素秋每天都弹的曲子，到现在，我才知道，这首曲子中包含的意思，是思念，是悲哀，是别离，是伤感……
素秋抱着我，站在陶醉的身后。
守着一份优雅，守着一份自信，不因街头的飞尘而失掉了明艳，不因世俗的眼光而泯灭了从容。素秋心中暗暗地评价。陶大哥总是那么的从容。而我呢？自从爹死后，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亲人也离开了我，无论我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都是我爹呀！！！我心中的哀伤又有谁能明白。为什么一见到陶大哥，我就有了倾诉的念头。


数日后
崂山县城热闹的集市
“小葵，你慢一点，等等我们呀。”素秋叫道。
“让她去吧！她天性如此，爱玩，爱热闹。”陶醉洒脱地摇着扇子道。
小葵跑在前面，一脸妒忌。哼！干嘛总缠着陶哥哥呀！真是讨厌。
“老板，你这葵花籽怎么卖的？”一个清朗的声音在小葵耳边响起。
什么人？想吃我？这还得了？小葵气势汹汹的转过身，双手支在腰上，狠狠地瞪着买葵花籽那人的后脑。
那人只觉得两道冷光袭来，让他浑身一冷，不由回头一望。
小葵的视线触及他英俊脸庞刹那，芳心不觉一震——好迷人的侧脸，擅自闯入心扉的悸动，让小葵神情变得有些恍惚。
“请问姑娘有何事？”少年问道
“你，谁让你吃葵花籽的？？？？”小葵收回花痴的样子，狠狠地问道。
“我吃葵花籽又关姑娘何事呢？”少年一副摸不到头的样子。
“不行，就是不许吃！！”小葵都快跳起来了。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两人动手打了起来。
“陶大哥，你快看，那好像是小葵在和人找架。”素秋急急地跟陶醉说。
“走，我们去看看。”陶醉拉着素秋的手，穿过人群，来到打的正欢的小葵面前。而素秋的眼神却一直落在那只被紧握的手上。
“小葵，快住手！”陶醉阻止到。
小葵一见是陶醉来了，便说：“陶大哥，快来帮我，有人欺负小葵了！”小葵一边说，一边不住地功击对方，而对方只是轻松地躲开，身形清扬，如风中扬柳，水中游鱼般游刃有余。
看到这般情景，素秋和陶醉相对一笑，让人看了分明是一个刁满的小丫头在欺负一个俊俏的少年！
“好了，小葵！你没看见人家公子处处相让，而你却步步紧逼。分明是你在欺负人家。”陶醉含笑道。
也不知为何，在回来的这段时间内，陶醉爱笑了，似乎变了一个人。那一抹淡淡的粉色身影也很少在出现在梦中了。是素秋让他变了，变得从容了。
小葵听了陶醉的话，住了手，但眼睛却狠狠是瞪向了那优雅俊俏的少年。
“美丽的小姐，请收起你致命的眼刀，我已被你刺得体无完肤了。”俊俏少年轻扰地说。
“陶大哥，你看，明明是他在欺负我1”小葵不依不挠地说。
陶醉看了小葵一眼，摇了摇头。对着那少年道：“公子不要见意，都是我把她宠坏了，她才这样没分寸，在下给公子陪礼了。”优雅的举指，从容的表情，和蔼的态度，得体的语言把陶醉烘托得完美至极。
“哈哈，客气了。在下苏幻。不知道公子怎么称乎？还有这位小葵花？？？”苏幻不时地朝小葵眨眼。
“哼！陶大哥，不要礼他，这个好讨厌哟！”小葵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
“小葵，不得无礼！在下陶醉，幸会。”陶醉悠悠地说。
“即然有人不喜欢我，那就告辞了，陶兄，我们后会有期。”苏幻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小葵若得若失地望着人群，眼神中流露着依依不舍与气愤的色情。
“这么小家子气，说两句就走了。”小葵装做气愤地说道。
“即然不想让人家走，为什么又出口伤人呢？”陶醉微微笑道。刚才小葵眼中那一抹不舍的神情没有逃过陶醉的眼睛。
“我，我哪有………陶大哥，你好讨厌呀！”小葵红着脸跑开了。
“这丫头。”陶醉怜爱地说。
“小葵大了，也到了有心事的年龄了。”素秋笑着说。
陶醉默默地看着苏幻消失的人群，苏幻？你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妖非妖，仙非仙的气息还在陶醉身边飘浮，那他到底属于什么呢？不过，看他好像并不恶意，但也不象表面看到的那么单纯，活泼。那他……………
“陶大哥，陶大哥……”素秋的叫声把陶醉从想象中拉回到现实中来。

转眼间，夏去秋来。
陶醉依然每天陪着素秋，只是没有任何承诺。而我，依然化成狐狸陪在素秋身边，看着她一天天地等待，不知道她在等什么。等陶醉的一句承诺吗？唉，人类的感情真让人说不清楚。和他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我都变得理性了，但这却不能防碍我的修练，我依然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有时，等素秋睡了，我会化成人形，在竹林间散步，有时会和陶醉聊一会，但更多的时候是我一个人，我喜欢在溪水边，看着自己美丽的身影，孤独而美丽的身影。我希望和陶醉、小葵，还有我陪着的素秋成为朋友，我们虽然每天都能见面，却形同陌路。素秋扶琴时，我只是她脚边那只忧伤的白狐；素秋和陶醉说笑时，我也只是一个旁听者；当他们都外出时，我也只是形只影单，在山林里独自漫舞。我是不是和他们相处的太久了，沾染了太多的人间气息。
一天夜里，素秋突然从梦中惊醒，双眼迷茫地望着黑漆漆的夜，不知想着什么。许久，素秋回过神来，抱着她那把不离不弃的琴，走向黑暗，走进黑夜，那黑夜如同猛兽的凶口，一点一点地吞噬着素秋，素秋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需要人保护。我飞身追了过了，跟在素秋的身后。
夜色 竹林 琴声如诉如泣
此时不知道陶醉在干什么，总之他没有出现，宁静的竹林中飘出令人心碎的琴音。终于一首曲子弹完了，素秋站起身来，背对着我，说：“秋天了，又一个秋天了。陶大哥可以不老不死，我可以吗？总有一天当我红颜不再时，我又该怎么去面对依然年青、俊美的陶大哥。”那声音充满了悲伤和无奈，我只是静静地听着。
素秋记忆回到了当年，当年和陶醉初识的那个场景，心悠悠地飘着，不知回落。
突然，有一阵奇香飘来，很浓很浓。
素秋觉得眼前人影晃动，渐渐地近了。那是一抹妖艳的身影，在朝素秋笑着，来人抬起双手，那是一双晶莹、洁白有些透明的手。“水三娘！”素秋惊呼道。那女子不语，只是淡淡的笑着，素秋本能地往后躲闪着，而那女子去不停地靠近素秋，突然，那双美丽、洁白的手指甲竟是突然之间暴长，个个锋利如刀，在月光下反射着银色的光芒，像素秋抓来。正在慌乱间，眼前景色一变。一片美丽的花园，其间落英缤纷，美不胜收，只见一白衣少年，站在那花圃中央，执一碧绿玉笛，正自演奏，剑眉入鬓，黑发如墨，宛如人间仙境。 素秋一喜，叫了声“陶大哥”，那白衣少年只顾吹笛，抬眼间风波流漓。素秋不由得看呆了。看着看着，突然间脚下一软，却发现自己竟踏在一片血池当中，一股腥气扑面而来，熏的令人作呕，素秋只觉那血竟不断漫淹，过了一会儿，竟已到他胸口，不觉胸口憋闷，一时喘不过气来，不禁吓得手脚慌乱，双手一阵乱抓，却没有一根救命稻草。 正在慌乱间，一阵优扬的琴声传来，如玉盘滚珠般清脆，婉转曲折，清脆悦耳。眼前景色又一变，青山绿水，云雾环绕在山峰，如同条条飘带洒落风中，翠山中一条瀑布飞流直下，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将这幽幽青山劈成两半。瀑布下是一潭清泉，潭青见底。旁边碧绿的草地上，有一白衣胜雪的女子在扶琴，白嫩、细腻、光滑的纤纤玉指轻轻地扶着根根琴弦，发出悦耳的琴声。指若兰花，秀发如云，只一动，便如花枝，颤出千种风情。女子抬头，目光望向素秋，那是一张绝美的脸，她的美足以使人忘记一切，一双灿若流星的双眼，一张芙蓉春风面，竟是觉得这世间的春色都集中在这一人身上，她动，如弱柳扶风，她笑，如牡丹绽放，一时间仿若百花齐放，美艳不可方物。
突然间，一条大蛇正缓缓爬来，那头就有房屋般大，上面黑色的鳞片，在夜色中反射着幽幽的蓝光，爬到白衣女子身后，不等女子有任何反映，那蛇便一口吞了那白衣女子。景色不停地在变换，唯一不变的是那琴声，无论什么样的景色，那琴声总是依依相伴。
峰回路转，那蛇突然在地上痛苦的翻转，粗大的蛇尾扫起阵阵狂风，那风吹得百花皆残，叶落遍地，一片凄惨。一道银光从蛇腹射出，刺得素秋睁不开眼睛。那光渐渐弱了下，还是那白衣女子在低首扶琴，却不见那大蛇。景色还是那样美丽怡人的景色，不见残花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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