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个女孩子过来告白,那对他们而言也不是如何特别的一天,除了高尾在很久以后和绿间感慨:小真我惊讶的发现高中时期对我告白的比对你告白的多了多啊简直不可思议或者说姑娘果然发现脸是不能吃的性格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说他们没有眼光啊明明无论外里内里小真都能甩我几百条街之外——
真不是很特别的一天。
如果之后他们也能沉默,而后回去的话。
那真的不是多特别的一天。
可是绿间说:“那天我是很感激你的高尾,至少你没有否定我,毕竟在那之前,是不是把很多感情错了过去,是不是错把依赖当成了感情,是不是很多东西都只是我弄错了,自我否定过很多次……至少从听到我的告白开始,哪怕一瞬间,你也没有否认过我的感情,那很值得我感激,高尾。比你没有觉得厌恶,恶心,更值得我感激。”
看。
这就是名为绿间真太郎的这个生物。
性格别扭,却不是故意。为人冷淡,也不是刻意。在认定的那条路上,走的坚决不曾犹豫。不后悔,不挣扎。
那天的最后高尾把绿间的头拉了下来给了他安静的吻。
双唇相触。两个人都打了个冷颤。而后高尾拉开点距离轻轻舔了舔绿间的嘴唇。
两个人分开。绿间的脸有点红,眼里有不曾褪去的迷茫,他不清楚这个行为的含义,但他没有呵斥高尾,也没有出声询问。
“我不讨厌你,小真。”高尾说:“应该说如果对你的感情只能在喜欢和讨厌里二选一,那一定是喜欢。甚至我觉得,哪怕要和小真一直在一起……一直一直,就那么一直到老,到死,也是没有问题的。至少我现在都这么觉得。但是小真——”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那是他的声音。四年前的,年少的,也许连喜欢这种心情是什么都搞不清楚的,他的声音。
“但是呢,小真——”
如此年少。如此天真。等哪天长大,周围的人也许都会评判那么小你们懂什么呢。
可是感情是真的。喜欢的心情是真的。就连疼痛都是……如今回忆起来也会感觉到的真实。
“我不喜欢你,小真,没有恋爱感情,一点都没有。”
他也曾喜欢过一个人。当时那么年少,那么天真。
“小真我啊,喜欢过一个人。”
他还曾问过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就这么一直问,一直问,一直问。从开始喜欢就问,问到毕业。
“我总和她说,我很好啊。我那么帅那么温柔。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直到毕业那天。
“那天她问我,我为什么一定要喜欢你呢。因为你够好,够温柔,够帅气。而我也正好够好看,性格也够好,兴趣也够高雅,然后我们站在一起特别登对,周围的人都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我就要喜欢你吗。”
那些回忆哪怕现在回忆起来都让人觉得心里难受。
感情不是假的。心意是值得被认同的。喜欢的心意不会因为你多年少多天真就打了多少折。
所以怎么可以否定呢,小真。
“现在我觉得可能我们在外人看来也是一样的吧。小真你那么好,那么帅气,对看重的人实打实的好,做朋友没话说,做恋人的话……又是把外遇扼杀在一切可能开始阶段的性格,不要太在意性别根本就没话说——噗。是啊。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呢。”
绿间什么都没有说。
高尾当时的酸楚,难过,心伤,透过那些根本看不见的东西传递了过来,让他也跟着变得有些难受。
其实他自己也是知道的。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呢。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最没有道理,最无话可说,最说不清的东西了。
#####
小林花花是个很普通的喜欢看人打篮球的高一少女。
她很喜欢绿间,也很喜欢高尾,更喜欢秀德篮球部所有的队员。
她很安静的当着透明的粉丝。每天都很愉快,也很满足。
绿间高尾毕业那届,小林花花有那么点点失落,却不如何伤心,她还是更爱她的秀德篮球部。
她不太喜欢太过热闹的氛围,也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所以那天她去了焚化的地方只是为了找一个清静的地方。
她抱膝坐在地上,安静的发着她的呆。
然后她看到绿间走了过来。
接着她看到青年拽下了自己的第二颗纽扣,平稳的扔了进去,火光很快的吞噬了那小小的纽扣。
小林花花有点惊讶,还是习惯性的一言不发。
她看着绿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把所有的扣子都拽了下来,扔了进去。
小林花花眨了眨眼睛。
她并不明白这个行为,应该说对此相当困惑,可是她还是习惯性的把这些都咽了下去。
她看着绿间远去的背影安静的想。
祝贺你毕业。绿间学长。
#####
大学还是念了同一所。
用高尾的话说简直就是在上演现代版的至死方休。不折腾到死简直不行。
可是没办法啊。高尾拼了老命学习好歹争取到了和绿间一所学校。通知书下来了他也整个虚脱了。他死皮赖脸的躺在绿间的腿上苦哈哈的说没办法啊,谁让我舍不得小真。
相对而言绿间就冷静的不行。
高尾说要努力和他上同一所大学,他说以这个为目标你不好好努力不行。高尾说小真我要是落榜了怎么办,绿间很疑惑的回问都落榜了还能怎么样。高尾说小真我舍不得你舍不你舍不得你,绿间就更疑惑了说你不是被录取了吗。
高尾就想小真你的情商真能意识到你喜欢谁啊真是太难得了。
嗯还会这么吐槽的自己真是太过分了。
当然他们选的专业不可能一样。尽管如此也好过你这边我那边想见个面都要死折腾。
绿间很认真,高尾很随意。
他们就这样……毕业了。
工作也选在同一个城市。绿间当了医生,他当了记者。前者一直有着坚定的目标,最后的选择也是人生理所当然的一页。后者却是在芸芸目标中,选了一个,为之努力一番,然后也正好可以了而已。
就这么又是好几年。
#####
————我是我又不知道如何HE简直写不下去可是今天不写肯定要坑又不能又莫名其妙的就好了的分割线————
#####
高尾在二十五岁年收到了一个人结婚的请帖。
XXXX
那四个字刺得他眼睛都有点疼。
他去了。没有叫绿间。可还是在结婚场地看到了绿间。当时他正在和某个人模人样的说着什么。高尾没去打扰,反而随手戳了戳身边的一位男性,相当自然的问:“那是谁?”
对方也相当随意的回:“你问绿头发的那个,还是茶发的那个。他们都是新郎的朋友。绿头发的叫绿间真太郎,是个医生,挺有名的。茶发的……名字太拗口我也没记住,好像是什么模特吧,不怎么出名。”
哦。高尾得出结论,新郎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