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卖金鱼的大爷说,金鱼的寿命很短,而且还有些笨。
因为在水缸里出不来就会拼命往玻璃上撞。
我提着装小金鱼的袋子起身,大叔又接着道,“不过它也聪明,试过一次知道出不去也就不撞了,慢慢等死。”
“大爷,你这样会卖不出金鱼的。”我笑着打趣道。
“大爷我这是看你不开心哄你开心呢,做人难,但是还得做人。反正都得活着,干嘛不开心呢?”大爷收拾完鱼缸抬头看着我,然后指着我提着的袋子,“喏,鱼喜欢水,但是如果困在水里的一小块地方,它也会不开心的。”
所以会试着逃离,然后无奈放弃。
“苏涉,我们谈谈吧。”提着金鱼往家走,结果转角处遇见熟悉的人。
他还是那样高高在上,只是…为什么会瘦成这样?
“谈什么?”压下心头的关心,我听见自己开口的声音,有些冷淡。
季泽比我高,微微垂下头的时候稍长的碎发遮住眼睛,嘴唇紧紧抿在一起,脸色有些苍白。
“不要拿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好不容易等他开口,结果说的是这种无关紧要的话。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语气平静道,“难道拿对待恋人的语气跟你说话吗?你是我什么人?”
明显僵住的表情从他脸上表现出来,我下意识偏过头。
“苏涉,我不是故意的。”他伸手拉住我的衣袖,低着头的模样显得格外委屈,看着我无动于衷的样子他的话断断续续道,“你回来…我…我想你了…”
抓在手里的袋子险些掉下去,我看着他,突然笑了,“少爷,就算是一条狗给你这样折腾也只会想去死。我到现在还没死,是因为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活够。”
“给你上是因为我喜欢你,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你,可是我现在不想喜欢了。林秀不过是你让我离开你的一个契机,就算没有这个林秀,还会有下个,陈秀赵秀季秀李秀…我总有一天会走。”
难得今天天气这么好,阳光照的季泽的脸色越来越白。
我敛了笑,抽回袖子,盯着他的眼睛淡淡道,“还有…我最讨厌的甜食就是布丁。”
他总算抬头看着我,目光愈发清明,然后轻声笑了笑。
“苏涉,你要知道,鱼永远离不开水,就算离开了…也会回来。”
“你喜欢我,就算自欺欺人你还是喜欢我。”
明明就是喜欢我的,明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