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ast Tears 
(最后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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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曲 


　　回头看一眼空荡荡的宿舍，把包甩到肩后背好，伸手带上门。 

　　时间还早，整栋公寓都还静悄悄的。 

　　对面宿舍的门突然开了，五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英挺身影伴随着说笑声走出来。 

　　猛地一僵，完全被定在原地。 

　　是的，直到现在我还常常会这样呆掉，大脑瞬间空白，只留一阵嗡鸣，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是不是做梦，是不是做梦。 

　　可是我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不是梦。他们，五个加起来叫做东方神起的男生，五个可以掌控最华丽的舞台的男生，就这样真实地出现在我面前。 

　　鞠躬，问好：“你们好！” 

　　用敬语。 

　　我想，我的眼神和口吻中一定带着连我自己都陌生的疏离。 

　　我知道，再抬头时，我可以看到珉些微受伤的表情，在中犀利而玩味的目光，允大度的不在意还有俊秀和有天哥的无措。 

　　然而今天不太一样。他们似乎没有在意我的态度。 

　　是的，马上到春节了，这时人们总会比较开心，他们也不例外。 

　　“绍英啊，好啊！”允的笑容里是阳光。 

　　在中，俊秀和有天冲我点点头代替了打招呼。 

　　走在最后的珉则对我挥挥手：“绍英姐，你好！” 

　　心里一阵塌实。 

　　我浅浅地微笑着对他挥手，看着他们孩子似的嘻嘻哈哈地闹着拐进电梯。 

　　和中国一样，春节，在韩国也是很隆重的节日。而他们五个居然还要赶通告、排歌。小珉最近越来越瘦了，颧骨比前几天明显多了，允也是，本来看着就单薄……这么大人了，他们都不懂照顾自己吗？ 

　　不知道他们今天要忙到什么时候，又会什么时候回来。 

　　他们进电梯。允浩突然偏头看向我：“绍英，你不要一起下去吗？今天不是周末，学校要上课的吧？” 

　　我一怔，两颊有些发烫。经常会看他们走了再去乘另一台电梯，没想过和他们一起，今天允居然…… 

　　“……好。”不假思索就应了，我快走两步，走进电梯间。 

　　刚一踏进去，我就开始后悔自己的贸然。他们在身边，几乎连呼吸的力气都要失去。 

　　第一次发现，10楼这么高，电梯都要乘这么久。 

　　想来，他们五个人乘电梯时都会很开心地说笑吧？现在有我这个外人在，一定让他们很不自在。是的，他们都没怎么讲话……允浩哥刚才说一起乘电梯，很可能只是一句客套话，我干吗想都没想就应了？ 

　　不去看他们，只微微攥紧了湿热的手心。 

　　“叮”的一声。一楼，我要出去了。 

　　他们要直接下到地下车库。 

　　电梯门已经开了。 

　　今天，今天这样的日子，他们应该会早点回来吧？ 

　　可是万一有活动呢？很可能他们回来已经凌晨。是啊，他们经常凌晨才回来的。 

　　无意识地迈出电梯，程式化地挥手告别，看着电梯门一点点关起来。 

　　我心念一动，叫出声：“昌珉君！” 

　　几乎要关起来的电梯又开了。 

　　珉抬头好奇地看着我，他们几个也都看向我。 

　　“没什么，……不，生日快乐！” 

　　珉惊讶地盯着我，仿佛看到了外星怪物。好半天他才灿烂地笑笑，挠挠头，腼腆地说了声“谢谢绍英姐”。 

　　谁又按下按钮。厚厚的门再次将他们隔离我的视线。然而我可以听到他们的声音。 

　　听到在中哥说：“老幺，好幸运啊！绍英居然记得……” 

　　秀很没良心的无辜的三段式大笑声，他们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不知道珉说了什么。想知道。 

　　我看着在完美的侧脸消失在门后，渐渐模糊了视线。 

　　或许，在他们五个眼中，哪怕他们搬离这里，我也永远是那个和他们同岁，对他们常是冷冰冰的，曾经住在对门的，孤僻的女孩。 可是只有这样，我才能默默地在他们注意不到的地方守护他们……

　　这是我的选择，所以我愿意承受。可是，为什么，还是会有咸湿的液体，不受控制地跌落眼眶……

上部 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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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汤圆

　　元宵节很快到了。出乎意料地，这天他们回来得很早。

　　听到他们说说笑笑进了楼道、打开房门的声音，我开始煮汤圆。

　　好久前就有煮汤圆给他们吃的想法。他们第一次去香港就吃了汤圆，不过我没有吃过港式“甜汤”，不知道什么味道，却固执地总觉得肯定像港式奶茶一样怪怪的。没想到，跑了好多家超市，居然都没有汤圆卖，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做。

　　然而我并没有多少做汤圆的经验，在家也从来都是买了吃。上一次做汤圆似乎还是大学的时候，班里集体活动，和好的糯米粉，调好的馅料，大家全都拿来玩，最后吃到嘴里的还是食堂做好的。赶鸭子上架，我只好买了好多糯米粉和馅，试验了十几次。还好终于做出了形状比较正常的，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拿给他们吃了。

　　看着一个个白色的有些透明的小球在锅中上下翻腾，心里意外地安静下来。

　　他们，只不过是五个和我同龄的男孩子，却负担了比我沉重得多的东西。他们在舞台上挥洒魅力，他们在屏幕上谈笑自如。他们所到之处，总是有无数的饭追随。所有的人都看得到这些，可是，又有谁知道，为了这光芒四射的表面，为了展示给大家最完美的形象，他们付出了多少汗水？
他们甚至没有谁花心思去照顾好自己。

　　所以，才一直都有那么坚定的念头吧：是，我要在他们身边。

　　可是，恐怕是不容易的呢。仅仅想要离他们近一点，都那么艰难。

　　水沸三次。汤圆们漂起在水面上。

　　煮好了。

　　关火，再用勺子翻一下，我正要盛起来，突然听到门铃声。

　　这时候，会是谁呢？

　　我跑去开门， 五个人的微笑一瞬间充斥了我的视野。

　　“元宵节快乐！”五个人齐声喊起来。

　　允笑着对我说：“绍英，怎么开门前也不问一下是谁？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我没说话，只笑笑。让他们坐下，倒了茶送上去后，我说了声“稍等”便钻进厨房。

　　继续在客厅待下去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舌头打结。

　　不过，他们居然会过来。我正犹豫着呆会送汤圆过去时该怎么说呢，现在好了。

　　正自顾自地傻笑着，耳边有人叫我“绍英姐！”

　　不用看就是珉，五个人只有他会叫我姐。我微笑着回头看他，问：“昌珉君啊，怎么了？”

　　珉的个子真的越来越高了，足足比我高20厘米。他看我都必须要低下头……呵呵，他们五个看我都是得低下头的啊！

　　“绍英姐……姐今天好像很开心哦。”珉小心地看着我，似乎怕这句话说得不合适。我轻抿嘴角摇摇头，突然觉得自己平时好像对他们太冷了，怕是会让他们困惑吧？

　　“昌珉君有事？”我没有回答，微笑着反问。

　　“姐姐不要再叫我昌珉君了吧！听起来很生疏。哥哥们也这么说呢！都是这么熟悉的人了，干吗还老用敬语？”

　　珉嘟着嘴。他撒娇的时候总让不熟悉的人误以为他在生气，其实珉才不是爱生气的人。

　　“好啊，那叫你什么，——昌珉？小孩？还是，珉？”我半开玩笑，心底却瞬间抽紧。

　　珉微微一震。油烟机没开，厨房中氤氲的蒸汽让我有些迷茫。

　　说错话了么？是不是太嚣张了？

　　“绍英姐……姐姐就叫我珉好了。哦对了，我是来谢谢姐的，生日礼物，真的很漂亮……我很喜欢。”

　　在不好意思么？说句谢谢而已！出道这么久，他居然还是一样会害羞。至于生日礼物，这个爱CD如命的家伙，怎么可能不喜欢随身便携式CD包？

　　我盛着汤圆。“好啦，谢什么啊，没什么的。来尝尝我煮的汤圆！你们肯定还没吃晚饭吧？”

　　珉终于恢复正常了——用那种如饥似渴的表情盯着汤圆……好吧，食物对他的诱惑，见识了不止一次了……

　　端上汤圆，大家似乎面面相觑。

　　我怔住了。“不喜欢么？”

　　还是允说话：“啊，本来只是因为绍英平时对我们很照顾，所以过来打个招呼……可是没想到又麻烦你了。”

　　依然是允浩哥出面，连解释的用词，也依然很官方呢。他们果然还是不能把我当普通的邻居看。

　　“没关系，反正也只有我一个人，今天特意多煮了点，刚还准备给你们送过去呢。”我微笑着拿勺子盛起一直汤圆，送进嘴里。

　　“幸运！这个是山楂果的。不过好烫，大家吃的时候小心点哦！”

　　其实隐隐知道他们在犹疑什么。刚开始搬来的时候，头一次去拜访，带给他们的水果却在不久后被经纪人大叔拎走了。毕竟是艺人，而且之前也有出事的先例，公司有明确规定不可以吃fans送的东西。就算是邻居，他们也不能不小心吧。

　　正想道歉，大家却叮叮当当地拿起了勺子。

　　我似乎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