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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白玉堂汇报完公事从包拯书房出来,正准备去换衣,忽然一阵话语让他止了脚步。
“听说公孙先生给展大人提亲,对方可是一位大美人官家小姐呢。”
“那和展大人真是郎才女貌啊,哈哈,开封府看来最近有喜酒喝啰~”对话声远去,仅一阵嬉笑仍阵阵传来。白玉堂杵在回廊,半响才缓缓举步。
他跨出大门栏,望了望前路,转身往闹市行去。
行人熙攘往来,他如身在物外,漫无目的的,不知走了多久,突然,看见楚敖,他的书生朋友正呆呆的站在一个首饰铺门口。
白玉堂绽开一个笑容,走上前去:“楚兄。”
“啊,白兄。”
“在门口发什么呆,想买就进去啊。”也不管楚敖推拒,一把拉他进铺。
店主正在忙碌,斜眼见进来一个官爷和一个衣冠楚楚的书生,忙迎了过来。
“两位官人要买簪,钗, 花钿,还是步摇?”
“都拿来看看。”
“白兄……”
“好诶,官人买这个玉簪吧,五两。”
“这个象牙钗更好,十五两,我这里的都是好货。”
店主忙不迭地又拿出一个锦盒:“还有这种唐闹蛾,是我这里极好的,元宵时尊夫人戴上必定艳压群芳!”
商人口中不停,楚敖更是应接不暇的接看,白玉堂望着他,不禁脱口问道:“楚兄,若茉莉不是……你会同她成亲吗?”
楚敖闻言,脸色一黯:“我已经许久没见她了。”
看他表情,白玉堂有些明白,只好打着哈哈目光游走,突然他看到角落里一只男式的发簪,立即拿起细细端详起来:这是一个琉璃簪,质地很普通,但簪头盘若祥云,通体透明中似有雾气环绕,很像——一个人的眼睛。
他将手伸进钱袋。
楚敖仍自顾自在一旁拿着首饰感叹:“如今是看着这些事物,却不知道要送给谁了。”
白玉堂手一顿,尴尬道:“没人送就给自己买。老板帮我把这个包起来。”
店主看在眼里,嗤声道:“好的簪子那么多,这位公子干吗要挑这个便宜的。”
白玉堂冷笑一声,放下银两,把簪子揣进怀里,拉着楚敖就往外走。
没走几步,只见白福急匆匆的跑过来:“我的爷,总算找到你了,大爷来啦!”
“大哥?!”白玉堂面露喜色,赶紧和楚敖作别,然后就大步流星往家赶去。
 “哥哥!”白玉堂一阵风般穿进客厅,白锦堂正在倒茶,抬起头看向弟弟。
“京中铺子有些事情,正好来看看你。”打量着小弟,红服黑帽,颇有神气,“可还适应?”
“还好。”白玉堂坐到哥哥身边,“嫂子和芸生都好吧?我入府后一直很忙,暂时没时间回金华看他们了。”
白锦堂点着头:“都还好,你不用挂心家里,安心做好职务。”长兄如父,看见弟弟终于收起玩心,稳重不少,他很是欣慰,“明天我就要离开,要去苏州办货。”
“……哥哥”白玉堂看着兄长一脸风尘,欲止又言,“宛如,她还好么?”
白锦堂看了一眼自家兄弟,继续啜茶:“还好,生了一个小子。”复抬头,“年后你也二十有二了,以往在江湖闯荡也由得你,如今既已为官立业,也要早些成家为妥。”
听到“成家”二字,白玉堂皱起眉头:“哥哥我现在不欲想这些。”
“砰!”白锦堂重重放下茶碗,见白玉堂仍是垂首不语,只得深深叹了口气:“你怎么还是这么个脾气,若非如此,恐怕你的孩子都能叫我大伯了,怎会落得如今……罢了罢了,我也累了,你领我去客房。”
白玉堂心中一痛,抿紧嘴唇,慢慢起身。
安顿好兄长,白玉堂在回廊中唤来白福:“准备一份贺礼送到金华陈府,贺词就写:恭贺陈夫人喜添新丁。”说罢不理会白福眼神,转身回房。
躺到床上,闭上眼睛,眼前便出现一双温柔笑目,盈盈看着自己,白玉堂不由得弯起嘴角,忽而,笑目变怒变悲,波光泛滥成珠泪,擦之不尽。他猛的睁开眼,不自觉的抬起手,却不知要伸向何处:
“现在这个人,终于可以让你不伤心了吧。”


IP属地:湖南45楼2009-10-17 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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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小二端上夫妻肺片,红片鲜艳,白片透明,浇着辣子麻油,飘出阵阵香辛气味,让人食指大动。展白二人也不谦让,纷纷动著,牛肉带着油水滴到白饭中,连米饭也变得香气扑鼻。不一会便辣得满头大汗,两个江南青年大呼过瘾。
    “这家味道最正宗,我打包票!”白玉堂吁吁出气,抬手扇着嘴巴说得得意。
    “五爷介绍的吃食哪有错过。”展昭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又喝掉一杯茶水,赶紧自己续上。
    白玉堂用余光瞅一眼展昭,状似随意的问道:“我说展猫儿,听说咱们主薄先生最近当了会媒婆。”
    展昭听言差点把茶水呛到肺里:“你消息倒快,改作三姑六婆了?”
    “哼!五爷我难得关心猫儿,怕你老了没人想嫁,你还蹭鼻子上脸了?”手上不停扇着,怎么越扇越辣。
    展昭扯了扯嘴角:“多谢白兄挂怀,你还是先操心自己吧。”
    白玉堂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倒也真是不急。”
    他表情神秘的放低声音:“说实话,猫儿,你闯荡江湖时也小有名气,难道就没碰到个把心仪的女子?”
    展昭垂首不语,看不清表情。片刻才应声道:“那你呢?”
    “……”
    “我当然有。”
    “哦?”展昭眼神一暗,瞬间恢复:“说来听听。”
    白玉堂没有回答,像没听到他说话似的,自顾自起身叫小儿续茶。回到桌前时,展昭正埋头刨饭,白玉堂下意识摸摸怀里的琉璃簪,忽感一阵气闷,他放下手,也端起了碗,一时间房内沉寂,再无人言语。
      
      白玉堂坐得累了,起身走到窗边,身微侧,手上捧着的《刑律》字迹明亮不少,他继续翻阅着。
      “宋法制因唐律令、格式,而随时损益,则有《编敕》,一司、一路、一州、一县又别有《敕》。……”
    “律令者,有司之所守也。太祖以来,其所自断,则轻重取舍,有法外之意焉。然其末流之弊,专用己私以乱祖宗之成宪者多矣。……”
      夕阳余晖斜斜,穿过木棍支开的窗户,洒落在他身上。不知怎的,他丹田泛起一阵酥麻,向身体各处扩散,又很快汇集到腹下,躁动难名。
    书上的字早已模糊,白玉堂转头,将眼睛定在桌上某处,呆看了会儿,他叹口气,放下书本,往内室步去。
    坐到床边,还没躺下,敲门声起:“爷,尚书府宋公子和楚敖楚公子有联名贴子拜上。”
      白玉堂起身开门,接过帖子展开看了一眼,就欲递还仆人,但手伸到中途,他顿了顿,收了回来。
      “你去回话,就说白某今晚准时赴约。”
      嫣然楼,敞厅高梁,二楼阁间回廊围出天井,灯烛煌煌,将上下都照得通明。妓(和谐)女浓妆艳抹,群聚于主廊之上,笑语声声,召唤恩客。
      白玉堂登上楼时,宋晟楚敖已在雅间外等候了。宋晟亲切迎上前:“白兄赏脸同聚,小弟好是开怀,快请进。”
      白玉堂抱拳应承,走进阁内落座安顿,抬头时不禁一呆,只见楚敖拉着一个白净秀气的女子坐在旁边,他目光如当日宴饮一般痴迷,但那女子却不是茉莉。
      感觉到白玉堂疑惑眼神,楚敖凑近他,低声笑道:“她不是此间人,我带她过来的。我答应去哪儿都带着她,不会召唤别人。”
      白玉堂道:“她若是这里人,你也不会这般形容,我也倒不奇怪了。”
      楚敖眼光定定:“甚是。既又遇上中意之人,我便不会犹豫,不然,等年长时,心无归处,只得随便找个女子成亲,这种人生,殊无意味。” 
      “楚兄说得在理。人生百年夜将半,对酒长歌莫长叹。”
    宋晟笑盈盈看着白玉堂,把花牌递上:“白兄,上次招呼多有怠慢,一直耿耿,今个儿就当赔礼,请点唤侑樽。此处深阁姑娘歌喉婉转,可极是有名的。”
      白玉堂正咀嚼着楚敖话语,漫不经心的推回花牌:“宋兄多礼了,你来做主便好。”
      宋晟看着白玉堂俊朗的侧颜,眼光闪了闪。
      宋晟点的是名娼嫣紫作陪。很快,雅阁里便歌舞声起,推杯换盏,热火朝天起来。
    嫣紫秋波婉转,一瞬不瞬的看着白玉堂,殷勤服侍。白玉堂放松身体,一派闲适,坦然受之。看着这玉面佳公子的不羁神情,嫣然芳心悸动,嘤咛着软倒,白玉堂顺势揽过佳人,软玉在抱,他心里却暗暗纳罕,对着这娉婷曼妙的佳人的自荐之势,他的身体竟还不如傍晚那场一时兴起。
    宋晟看在眼里,心情大好,酒兴更高,不多时已是微醺。
      话题从诗词歌赋聊到来年的殿试,白玉堂勉励众人之后,便起身更衣。
      这时宋晟也站起来,称与白玉堂同去。
      穿过人群,走到无人回廊,宋晟突然挨近白玉堂:“白兄今日兴致可不如上次啊?”
    酒气随呼吸袭来,白玉堂皱眉拉开距离:“宋兄醉了。”
      “呵呵,那日见你和那展大人如此……我早就知道,你和我是一类人。”
      白玉堂倏的转身:“我和展昭如何?什么一类人?”
      “呃呵,”宋晟酒劲上来,细白的脸庞泛起红潮,“好龙阳又如何,男男之乐,岂是常人可享试?”他再度贴近白玉堂,抓住他的手拉向自己下体,嘴唇也凑了上来,“白兄仙人风姿,在下一见之后,便再难忘怀。今日蒙神灵眷顾,只愿求得与妙人雨露一番,平生足矣。”
     白玉堂大怒,另一只手狠拍宋晟睡穴,看着他软软倒下,白玉堂双眼冒火,顺势又起一掌直逼其天灵盖!掌风到中途,他突然收劲跃开半尺,手掌在身旁紧握成拳,青筋隐现,目光却已是坚冷若冰,他看一眼雅阁方向,旋即拂袖离去。


    IP属地:湖南46楼2009-10-17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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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8 13:3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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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襄阳城,雾霭笼罩,压抑低沉,虽仍是一马平川,但却没了沿途那种亮色。
        新建的襄阳王府已在眼前,竟是一片园林围绕,高楼深院,气派不凡,显见仁宗对这位皇叔的关爱。
        禁军被领至偏院休息,展白二人作为头领,各自安置了一间驿室。
        人困马乏,展昭白玉堂将卫队遣散安歇后,也分别进了自己的房间。
        白玉堂掩好门,眼睛转了转,便拎着行李走到床前放下打开,一阵翻找起来。过了不一会儿,他直起身,拿起找出的事物,嘴角掩饰不住荡出笑意。他把那事物贴身揣好,提步出门,向展昭房中行去。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哪位?”
        “展大人,本官有事相商。”白玉堂正经八百大声说道,随即眉头皱了起来。
      “白大人,快请进来。”展昭也打着官腔朗声回答。
        白玉堂脸色更苦,阴沉沉推门进室。只见展昭站在他前面,一张脸憋笑憋得都有些泛红了。
        白玉堂怒从心起,顺脚踢上门,一个拳头就招呼了上去。
        展昭眼明手快握住白玉堂的拳头,不料白玉堂又以另一只手急点他的面门。他急忙闪开身,扯着白玉堂腾跃到桌子另一边,两人均悄无声息使出小擒拿功夫,在狭窄的房内过起招来。
        白玉堂扫出一腿,直对展昭腰眼而来,几案上的瓷瓶被腿风带到,颤颤得往下掉。展昭下腰避过那腿,一手撑地,同时抬脚接住瓷瓶轻轻一带,那物便向上翻了几番,稳稳的重新回落案上。
        没想到白玉堂不按常理出牌,这时突然收势,两手两脚的扑了上来,瞬间泰山压顶,展昭瘫到在地,被这流氓招数压得差点背过气去。
        白玉堂双腿抵着展昭的腿,让他不能动弹,上身抬起,双手卡住他的脖子,笑得恶声恶气:“服是不服?”
        展昭立即咳了起来,像是换不过气。白玉堂一呆,手劲也松了。展昭看准这个机会,握住白玉堂两手一伸,下盘突然发力,翻身把白玉堂反压过来。他手不放松,脚如同白玉堂刚才一般紧抵。把刚才的滋味全数奉还。
        展昭双臂大展,和白玉堂脸对脸,眼对眼,他笑着吐出两个字:“服了。”
        白玉堂四肢像被上了钢条,再看着那菱形嘴唇吐出这么欠扁的话,简直快气疯了。他不做二想,猛得抬起头张牙朝那可恶的嘴巴一口咬去!
        展昭躲闪不及,情急之下只好张开嘴,身体往后移。但白玉堂速度太快,嘎嘣……四排牙齿撞到了一起。
      那力道……,两人疼得半饷不得动弹,眼泪都快出来了。
        白玉堂脸上红白交替,甩掉展昭的钳制,捂着嘴巴就欲爬起,牙缝里兹出几个字:“王八蛋,小爷不玩了。”
        展昭止住他的起势,看着他咧嘴恼怒模样,俯下身,吻了上去。
        双唇轻轻碰触另一双,点点滴滴,接着舌尖在唇缝微微一刷,便移进牙间,柔回几转,带出淡淡的酥麻,直钻向下,是轻柔的抚慰,驱散彼此齿间的余痛。
        白玉堂深吸口气,闭上眼睛,再度脱开展昭两手,捧住他的后脑下压,灵舌反抵进他的口腔,激烈的翻搅起来。
        两人抱做一团,翻了半圈,不再动作。两人呈侧卧之姿,身体紧贴,长腿相缠,上下磨蹭。
      ……
        “襄阳王府赵承鹏,求见展大人、白大人。”
        二人闻言,眼睛迅疾睁开。唇哺一分离,展昭顿了顿,开口道:“请赵公公稍候。”
        言毕看向白玉堂,那人嘴唇勾着,也正笑嘻嘻的看着他。展昭忍不住再轻啄一下,便和白玉堂站起各自整理衣发。
        展昭开门引进承鹏时,白玉堂已倒好茶品着了,状甚悠哉。
        承鹏和展白二人拱手致礼,命下人将一个黄绸裹就的酒坛放到桌上,坛腹红纸上三个鎏金字清晰可见:刘伶醉。
        白玉堂眼睛开始发光。
        承鹏笑道:“王爷感念两位大人护卫辛苦,更加之展大人救命之恩。徒金银难报答耳。特命小的将御赐贡酒给大人们尝尝。万事不抵刘伶醉,讳莫只图身逍遥。聊表寸心。”
        他停了一停,继续言道:“今日休整妥当,明日谢宴时,王爷还要当面酬答。”
        展白二人一起谢过承鹏,承鹏笑着回礼后,便离开了。
        白玉堂几根手指次第弹着酒坛,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托着下巴侧看着展昭,调笑道:“展大人这次救了一个风雅王爷。”
        展昭一乐,在他身旁坐下,点点他跳动的手指:“今日疲乏,不宜多饮酒。明日我陪你喝个痛快?”
      白玉堂眯起眼,头肩下沉:“本来是不累,不过现在真累了。”
      他瞥一眼展昭,小声嘀咕:“看得着吃不着,偷偷摸摸……”
      “没趣得紧……”他声音变大,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睡觉去了。”
        展昭也站起身。两人走到门前。
      “诶!”白玉堂指着他,示意别再靠近。
      他嬉皮笑脸,使出传音入密功夫:“别送我,我怕当成展大人欲拒还迎,到时候出了事就麻烦了。” 
       展昭无语,他盯着地面,笑着摇了摇头,复抬头道:“那我不送你了。”
      白玉堂点点头,眼神交汇,一时时光静淌,两人均忘了动作。
      展昭轻咳一声,白玉堂也幡然转醒。木木的推门跨出。
      “玉堂。”展昭传音唤道。
      白玉堂慢慢转身。
       展昭抬起手,勾起手指轻刮白玉堂鼻梁一下:“好好休息。”轻轻一笑,迅速把门掩上。
       白玉堂窝火的盯着糊门的白纸,看了好一会,突然笑开了。
       一路上嘴角都收不拢。
      吩咐备水沐浴,笑着。
      脱鞋换屐,笑着。
      散髻梳发,笑着。
      对着木桶开始脱衣……白玉堂不笑了。
      他摸出怀里的东西。
      一枚琉璃簪,在烛光摇曳中,簪身流动着云雾样的光彩。


      IP属地:湖南50楼2009-10-17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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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白玉堂抱着琴匣,看着梅妃长裙委地,裾袖随风,轻盈安静的恍若不似凡人,穿过梅林,绕过湖岸,渐行远去。他心中升起一股怅惘,细想却又是莫名。他走到水边石旁,足尖轻点,画影带着酒壶弹起,白玉堂抄手接定两物,向相反方向离去。
        远远的,他便见自己房中烛光莹莹,恍惚似有人影走动。心中那股奇怪的情绪不知怎的,被一阵暖意趋走。白玉堂加快脚步,一侧身撞开了门。
        “砰”的一声,展昭一惊回头,待看见白玉堂行状,不觉扑哧笑出声来:“玉堂好雅兴……哪里得来这么些物事?”
          白玉堂白他一眼,臂往上提,搂紧琴剑,酒壶勾在剑鞘上晃动,碰撞出声。他抬抬下巴:“帮我关门。”便往桌子走去。
          展昭掩好门,刚欲回头,白玉堂的身子突然猛的贴上来,把他狠狠抵在了门上。他掰过他的身子,凑近就是一阵狂吻!
          展昭猝不及防,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白玉堂双唇紧贴着他的,舌头乘机探进齿关,四处戳弄,双手更是上下搓着展昭衣襟,瞬间外衫便乱得不成样子。
          展昭鼻子深吸口气,挤出双手放在白玉堂腰侧,探出舌头,和他纠缠起来。
          无暇再顾忌周遭,唯余耳边彼此愈渐急促的呼吸声,和唾液交换、口唇摩擦的滋滋声。
        情欲疾升。
          白玉堂喘息着,手指下行,开始扯他腰带……
          展昭一凛,一手按上他五指止住动作,一手环住他身体,分开两唇,把他抱住,低哑着道:“现在……还不行。”
          白玉堂把下巴搁在展昭肩窝,调息运气,慢慢平复躁动。半饷,他退出展昭怀抱,左手搭上展昭肩头,右手捏住展昭鼻子,威胁道:“这次便算给你的教训,看你还敢刮小爷鼻梁?小心引火烧身!”
          展昭挣脱白玉堂钳制,抚了抚发红的鼻头,开始整理衣服,他心中暗笑,口中却正经:“好了展某知道了。……快说说你这收获的来历?”他手指桌上琴匣。
          白玉堂兴致顿时上来,他拉起展昭走到桌边,口中不停说道:“我从宴席上遁走后,便在王府闲逛,没想到碰到梅妃奏琴,我赞她琴技高超,她一高兴就把这琴赠与了我。”
        白玉堂双手揭开琴盖。一方古琴,形制浑厚,梧桐作面,通体髹紫漆,琴头垂着鲜红绶带,光彩暗涌,呈与两人眼前。
         展昭不由赞道:“好琴。”
         白玉堂取出古琴,沿琴身曲线滑摸:“千年杉木。”       
        白玉堂随手一勾琴弦,“噌……”弦音清越如出自深山远谷:“温劲松透,纯粹完美。”
        白玉堂把古琴翻来覆去的赏玩,展昭瞅着他兴奋模样,但笑不语。
        白玉堂瞥向琴匣,黄绸内里厚实贴在匣内壁,他把琴交给展昭,摸着内匣绸缎,继续赞道:“连这匣子也做功精细非常。”
        突然,白玉堂停了动作。
        展昭从琴上移开目光,抬头看他:“怎么了?”
        白玉堂开始在匣里探索,他低下头,手指伸进匣缝,略辗转后一扯,竟扯出一方丝帕。
        那是一块女子寻常所用丝帕,皱皱巴巴、斑斑点点,已是年生久远。
        白玉堂略显失望,侧身从展昭手上拿起古琴,顺手将丝帕扔给他:“我去找个地方放置。”将琴放入匣中关好抱起,便在屋里寻索起来。
        客房狭小,白玉堂巡视一圈,只得端凳子站高,皱着眉头用掸子扫去衣柜顶灰尘,袖子在空中挥舞几下,将琴匣搁好。他跳下凳子,鼻子喷了喷气,到水盆前洗手擦干,复又拍了拍衣裳,才向展昭走去。未想一看展昭模样,气不打一出来。
        只见展昭坐在桌旁,两臂靠在沿边,手上丝帕——已俨然被他折成了一只胖胖的、憨态可掬的小布老鼠……
        展昭拎着露出的帕角——那当是老鼠尾巴了——上下晃着,眼神满意。
        好个猫逗老鼠。
        白玉堂冲上前一把夺过布老鼠,胡乱拆散,将这旧绢伸到展昭眼前不停摇动,口中骂骂不休:“你这死猫,变着法儿埋汰我?嗯?”
        


        IP属地:湖南54楼2009-10-17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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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房中黑暗,没有一丝烛影,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牖白纸,打到帘帐之上,清清静静。
            展昭魂回梦醒,缓缓的睁开眼,耳边涌进刺耳的蝉鸣,却感觉不到人的声息。
            他猛的坐起,伸手一拂身侧,定眼一瞧:已是人去被空。
            赤身站起,展昭摸到火石打燃蜡烛。烛光照射下,地上自己和白玉堂的衣服仍凌乱铺散,床上,依稀还有情欲未消的余韵。
            展昭感到一阵热意从丹田掠过。
            他摇了摇头,俯身捡起衣服。
            系好腰带,将长发挽好,展昭步出卧房。
          夜并未很深,一只孤雁鸣叫着掠过头顶星空,隐约还能听到百姓人家砧板杵棒撞击起伏的声音,衬托得白府更加寂静。
          展昭在不大的院落寻觅了一圈,又挨着每间房屋看过去,却没见白玉堂。
          他停伫在银杏树下。繁茂的枝叶延伸到墙外头,月光也被遮去泰半。晚来风急,鸣蝉就在头顶,叫得人心烦。然而他站在摇晃树影中,浑然不觉,眉头微皱成川,若有所思。
          白福打开门,门外红衣青年对他温煦一笑,他老脸还是挂不住,泛出些微红色,眼神飘忽着唤道:“展大人。”
          展昭不以为许,仍和气问他:“你家五爷现在可在府上?”
          白福不直视展昭目光,低首应道:“爷仍是不在,展大人每日来寻,老奴也曾告知五爷,但五爷并未说什么。”
          展昭面色一暗,很快又隐去。他对着白福拱拱手,便转身离去。
          白福余光眼见展昭离开,这才抬起头,入目的是那青年笔直的背影,缓慢前行。不知怎的就想到自家爷同样挺拔的身影。他摇摇头,又复叹息一声,踏进槛,砰的一声,两扇门被用力合上,只余“白府”匾两旁红灯笼轻轻摇晃。
          日暮黄昏,开封城御街仍是店门大敞,吆喝叫卖不断。沿着御街往皇城宣德门方向一路北去,很快便能看到黑瓦白墙的一个大院门,门前两墩大石狮肃然而立,数千人的朗朗读书声不时从院墙传出,震慑耳膜,显得庄凝厚重。那便是大宋朝的最高学府——太学。
          屋外有棵高大的泡桐树,太阳余晖散尽,只剩下浅白天空,衬在密密匝匝的树枝背面,毫不刺眼。白玉堂背靠在窗边卧榻上,眼睛直瞅着树上小麻雀,那鸟儿叽叽鸣着,机灵跳跃,从一个枝头,飞到另一个枝头。
          楚敖从书堆里抬起头,眼神迷茫,颇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意味。好半天,他眼神重新聚焦,看见对面的白玉堂,惊讶道:“你还在?怎么一声动静也无?”
          拾眼上下打量:“连姿势也未变。”
          白玉堂懒懒瞥他一眼:“你且看你的,不必管我。”说完又回头盯那麻雀。
          楚敖站起身,舒展下疲惫的筋骨,走到白玉堂面前俯视着他,表情严肃:“白兄,你这几日均在我这宿舍待到日落,又不攀谈,总是看鸟,有些不对劲。”
          白玉堂扯出一个笑容:“楚兄春试在即,我怎能过于唠叨。”
          楚敖撑着矮几,低下身,表情神秘:“日日来此报备,又不为叙旧,莫不是……在躲什么人吧?”
          白玉堂眉头一蹙,别开脸,语气已带上一丝怒:“我白玉堂需要躲什么人?!”
          楚敖怔了怔,他直起身,突然想到宋晟歪倒在嫣然楼僻道旁的情形。他微耸肩膀,默默踱回书桌继续刻苦。
          过不久,不远处隐隐传来一阵男女嬉笑声音。楚敖不由再度抬起头。白玉堂也侧过头看他。两人目光相接。
          白玉堂面无表情的开口:“想那位姑娘了?”
          楚敖正颜道:“前程在此一搏,我若真喜欢她便不能想她。还有,她叫怀书。”
          白玉堂看着楚敖面容,那人脸色似比从前更苍白了。他起身走近,拍拍楚敖肩膀:“看你精神不如以往,也别太拼命。”
          楚敖见那位爷气消了,还关心自己,有些感动,正想答些什么,白玉堂却又旁若无人般回到榻上。楚敖只得捧起书,一时从书侧偷眼看他——还是那老僧入定般的姿势呢。他心中腹诽:“肯定不对劲!”
          “啪嗒。”一大滴墨汁掉到文书上。包拯叹口气,捻起一旁空白宣纸,将笔头抱住,口中道:“又折了一支。”
          展昭起身接过笔纸,递交给进门的下人,对包拯持礼道:“大人尽职尽责,每月批文所废笔毫以几十数记,如此克己为民,属下感佩良深。”
          包拯摇摇头:“展护卫怎地与我客套起来了。”
          展昭略呆了呆,继而回答:“一时有感而发,让大人见笑了。”
          包拯拂须一叹:“本府生于草茅,早从宦学。平生立志从向孔孟圣人。所谓‘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正道’,否则,怎对得起圣上所赐堂上之正大光明牌匾。”
          展昭点头称是:“大人位居开封两载,断案铁面无私。坊间流传:‘关节不到,有阎王包老’,是为佳话。”
          包拯黑黝面孔有些动容,他侧手向天一拱:“这是百姓抬爱本府了。”
          包拯从笔筒中抽出一只新笔,蘸墨写就文书,交予展昭。忽然他想起一事:“白护卫明日离京督视江淮赈饥事宜,你可知道?”
          文书从手中脱落到地上。


          IP属地:湖南58楼2009-10-17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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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白福将一件羊皮袄放到最上面,开始给包袱打结。他侧目看了自家主人一眼,白玉堂正站在房中央,用一块丝绸擦着画影锋利的剑刃,表情专注。
              白福套好包裹,放到桌上,向白玉堂一鞠身子:“爷,行装已经弄好了。”
              白玉堂点点头,拿起雪白剑鞘,剑穗一抖,随即入鞘。
              白福接过画影搁置包袱旁,便准备退下。
              突然响起敲门声。——之前却无步响。
              白福惊诧的望向白玉堂。
              白玉堂眉头不知何时已皱得死紧。他示意白福不要妄动,侧身越过他,来到门前站定,却不开门。
              敲门声也不再响起。
              白福见着屋外人影和着屋内身影,各自杵着,均没有动作。他觉得呼吸有些发紧,不自觉双手抓住两侧衣角。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很长,又似一瞬。白玉堂终于抬起双手,推开门。
              屋外人的脸被逐渐照亮——不再温和沉静,反而透着些微沉重疲惫。
              白玉堂心中一恸,他僵硬着后退一步。
              展昭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白玉堂深吸口气,开口道:“你随我来。”也不管身后目瞪口呆的白福,擦身出门,直接使出轻功,腾挪越墙,向城外方向掠去。
              白福开口想唤,门前青年也是一闪而逝。他几步跑到门外,树影摇晃,眼前只剩一片寂寥。
              白玉堂在屋檐上疾步前行,衣摆层叠绽起,轻悄无声,速度却是极快。
              展昭拎剑稳稳随后,两人高越低走,不时便到了外城城墙。
              白玉堂提气一纵,翻过城门,继续向树林而去。展昭足尖轻点,直接越过墙头,紧随其后。
              待到林深无人处。白玉堂突然停下,猛的回头一把攒住展昭前襟,一直推着他后退到一棵树上用力抵住。
            他大声吼道:“你偷偷摸摸的来我家干什么?啊?!”
            展昭看着这张朝思暮想了好几日的容颜,一股无名火却不由得直往上冒,他一把扣住胸前那手,声音也大了起来:“那你躲着我做什么?”
            “我躲你?!”白玉堂怒从心起,扬起一拳就向展昭脸面招呼过去。
            展昭挥袖挡开那拳,白玉堂膝盖又顶上来,展昭挤出树木与白玉堂之间的辖制,闪身避开。白玉堂却步步紧逼,拳脚(和谐)交加。
            展昭不断后退,将脚旁树叶也带着飞起。两人在林里一个不依不饶,一个只守不攻。
            僵持打斗半饷,展昭突然出手,准确掐住白玉堂脉门,往身前一带,两人扑到在地滚成一团。
            展昭将巨阙扔到一边,展臂紧紧搂住白玉堂,使他不能动弹,微喘着声息开口:“我知道让你委屈了,你——不要走。无论如何,不要走。”
            白玉堂听言,挣扎也停止了。他闻着这男子清新干净如草露的气息,心也被轻轻揪起。那气息已很熟悉,直让人想到那一晚的意乱情迷……
            白玉堂两指急点展昭颈侧,趁展昭躲避松力,他挣开他的怀抱,撑身站起。
            白玉堂侧立着,不再动粗,亦不看展昭。展昭也站起身,看着他。
            两人之间,又归于静默。
            白玉堂慢慢开口道:“展昭,我不是女人。”
            展昭一惊,他走到白玉堂对面,盯着他的脸:“我从未当你是女人。”
            白玉堂讥讽一笑,他抬起头:“可也未当我是男人。”
            展昭愣住。
            白玉堂直视着展昭双眸,眼神锋利:“你扪心自问,那晚,你可曾想过让我上你?”
            展昭不由得后退寸许。他沉寂了片刻,艰难启齿:“我可以不在乎这个。”
            白玉堂继续看着展昭,摇摇头,道:“不是这个问题。”
            展昭望向他,眼神不解。
            白玉堂目光中露出几分惨淡,他仍然笑着:“我也未曾把你当男人,……也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委身与你。”
            展昭激动起来,他双手握住白玉堂肩头:“那晚……我并不想为自己找什么借口。但无论你是男是女,都是白玉堂,也只有一个白玉堂!”
            “不!”白玉堂用力打掉展昭双手,眼中似有火冒出,又似有水气蒸腾。他快步退离展昭几尺,嘶声道:“你知道什么?你可知那时我的感受?你可知我转醒时,看到自己像个妇人一样窝在你怀里……”
            他转身一计重拳击到树上,皮磨血溅,触目惊心。
            展昭伸出手,却够不着,手臂悬空在白玉堂方向,身体僵直,却不能动。
            白玉堂低着头,半靠着树,鲜血沿着指缝留下。他哽咽道:“白玉堂已经不再是白玉堂了。”
            “以前的白玉堂,何曾有这般行径。何曾躲躲闪闪,这么窝囊。”
            他倏的回头,已是泪流满面:“展昭,不要逼我。”
            展昭心如刀绞,嘴唇张了张,却说不出一个字。
            白玉堂用袖子胡乱在脸上抹了几把,没想到血侵袖口,脸上沾上几道血痕,他仍是浑然不觉。他看着无垠星空,挤出一个笑脸,却在血痕的衬托下显得无比凄怆。
            展昭握紧手掌,指甲深深陷到肉里。
            白玉堂说:“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我白玉堂活了这二十一载,莫非就迈不过这道坎?”
            他转而看向展昭:“猫儿,你让我走吧。”
            他勉强笑了笑:“只是出差,又不是辞官。”
            展昭低着头,不回答,他看着脚下树叶,它们静静躺着,好似亘古便如此,直到腐烂入土,直到烟消云散。
            血珠在指甲周围越集越大,终于,坠落叶上,散成一团。
            “好……我让你走。”


            IP属地:湖南59楼2009-10-17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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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展大哥!”庭审结束后,王朝叫住正欲离开的展昭。
                展昭回过身,对王朝一笑:“王大哥。”
                王朝喜洋洋的道:“我刚换了新宅子,左右无事,你不如到我家吃晚饭吧。”
                展昭心中有些犹豫,但仍是点了点头。
                王朝更是高兴,拉着展昭出府衙,往城西方向走去。一路经过枢密院、秘书省、太常寺各等衙门,供奉皇家祖宗牌位的景灵宫,以及这些建筑中间数不胜数的大小店铺、酒肆、作坊,旌旗招展,行人往来如织,一派喧哗。
              王朝边走还边口中不停絮叨:“你知我家原来住的地方,向着闹市,每日门外人来人往的,吵得慌。我就一直留意着找一处更好的。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我找着了!”
                展昭避过迎面一个急行之人,问道:“王大哥乔迁大喜,怎不摆酒庆祝一番?”
                王朝往耳旁挥挥手:“咱这出身江湖的,请几个好友聚聚就好,搞那些麻烦事做什?怎么也得叫上展大哥,马汉他们不知怎的今日都不得空,也是,都成了家,事多。可我今日又高兴得紧,呵呵。”
                他顿了顿,转头看着展昭:“展大哥,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说。”
                展昭道:“王大哥请讲。”
                王朝眨一眨眼,问道:“展大哥可有相中的姑娘了?”
                展昭停步在街中央,缓缓开口:“没有。”说完继续迈步。
                王朝等他走到再度并肩位置,叹了口气,说道:“南侠跟我兄弟几人江湖建交,又推荐我们进京城当官。我们心中一直对展大哥好生感激佩服。但是这两年,总见着展大哥一个人,身边没个端茶送水的伴儿。……展大哥你别怪我多嘴,你年纪也不小了,您的确是真英雄好才貌,但也不要太挑剔。”说完瞥眼看向展昭。
                两人已行至广济河。河岸靠着几艘大货船,劳工肩扛沉甸甸的稻米,一个紧挨着一个搬运,队伍从船舱一直延伸到埠头,卸下货后,又从埠头排队直到船舱,如此循环往复,忙碌不休。
                展昭在埠头对面踱步而行,看着这热火朝天的景象。
                王朝挠了挠头发,咕哝道:“我是粗人,说话直,您别介意。”
                展昭一愣,他随即开口道:“当然不会,王大哥是关心展某才如此直接,展某感激尚且不及,怎会介意。”
                他停了一停,道:“这些年,展某看着诸位朋友成家生子,好生羡慕。并非展某过于挑剔,只是,难以遇到投缘之人。”
                他侧身看向广济河远处,天是阴天,河水清澈流淌,虽不如汴河开阔遄急,却另有一番安宁沉厚。
                …… 
                阁楼上,艳阳下,汴河水流金灿烂,他与他并肩而立,表情难得认真:“猫儿,你就不想饱览山川风物,天下四时美景么?”
                ……
                展昭道:“即使遇到,奈何……”
                “到啦!”王朝大声一呼,指着道路前方一个院子。
                他兴奋的走到展昭前头,急跑几步到门前,咚咚敲起来。
                “小玲,快开门,展大人来啦!”
                院内传出一阵小孩喧哗声、尖叫声,和着一个慢慢走进的女子声音:“就来就来。”
                小玲放下门闩,打开木门,她脸上红红的,尚有汗滴,看着已跟上来的展昭,笑着招呼:“展大哥您来啦。”
                展昭微笑致意:“王大嫂。”
              小玲继而又转头看着自家丈夫:“咦?你那几个兄弟呢?”
              王朝摆摆手:“他们有事。今天就我们和展大哥好好聚聚。——你怎么热成这样。”
              “还不是你选的好房子,厨房靠着拐角,进去就像进了三伏天。”小玲掩口,眼睛一弯:“展大哥可是贵客,等您成亲了可就不好请了,快请进来。”言毕让开身让展昭进院。
              展昭一颔首,迈过门槛,还未走两步,一个小小身影突然撞进怀里。
              


              IP属地:湖南61楼2009-10-17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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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朝怒道:“臭小子,快站好!”
                展昭把小男孩扶稳,孩子穿着布衣小褂,梳着冲天小辫,眉眼和王朝如出一辙。被撞得晕乎乎不说,还瘪着嘴角,喘着气道:“风筝,风筝挂树上了。”
                一个女孩也跑到面前,小眼睛都挂上了泪,尖着声说:“是啊是啊,爹爹快想法子,呜呜。”
                王朝拍着额头:“你们姐弟两个怎么这么闹人。”
                展昭蹲下身子,笑容温柔得可以滴下水来,他双手摸着两个孩子的发髻,哄道:“别哭啊,展叔叔这就帮你们把风筝弄下来好不好?”
                说完抬头一看位置,再拍拍孩子们的脸蛋。突然窜出,抬脚一点池塘边的石头,瞬间便身在高树顶。他踩着树枝悬空而立,小心将燕子形风筝与枝桠完整脱离,唇角一勾,一跃稳稳落下。
                他走到呆掉的两个孩子面前,把风筝放到男孩手里,又拍拍两人脸蛋。
                这时孩子们才回过神来,大叫一声:“谢谢叔叔!”旋即捧着风筝高兴的跑开了。
                待两个男人进屋坐定,小玲便不停从厨房端出一个个菜式上桌,展昭对着小玲道:“王大嫂别再辛苦,这饭菜太丰盛了。”
                小玲伸臂抹抹汗,满不在乎的说:“不辛苦,这算什么,过年时十桌菜都能做下来。”
                展昭有些讶然,他看着王朝道:“王大哥好福气。”
                王朝用筷子敲着碗,嘿嘿一笑:“你别太夸她,回头她又说我配不上她啦。”
                小玲啐了一口:“老夫老妻了,发句牢骚也不行了?”
                “是是。男人在女人眼里毛病总是多。有几个男人能像展大哥这样……对了!”
                王朝说着突然一拍桌子,吓了两人一跳。
                “展大哥你刚才说你遇到什么了?有缘人!”
                小玲一听,也兴致勃勃起来:“展大哥有中意的人了?”
                展昭低首,淡淡一笑:“是。”
                “呀呀,那你先还瞒我。快快说说是哪家闺秀啊?”
                展昭抬头看着王朝,表情无奈:“展某并未隐瞒王大哥。只是……”
                王朝转转眼珠:“那您就是还没提亲啰?” 
                小玲坐了下来,叹道:“以展大哥相貌能耐,莫说是大家闺秀,就是皇宫公主,我看都得紧赶着嫁给您!”
                “就是就是。”不待展昭反对,王朝也参合道:“能被展大哥看上的必定是绝色佳人。”
                展昭不由一乐,他微垂着双目:“确是相貌出众。”
                小玲悠然道:“美人配英雄,等你两成亲后,一定得多生几个娃儿。肯定都是粉雕玉琢的人中龙凤!”她抬起胳膊撞了撞丈夫,“看父母就知道!”
                展昭闻言脸上一僵,他勉强对王朝夫妻笑了一笑,便转过头看向屋外嬉闹的王家小孩,掩饰眼内涩然。
                院中池塘里,鲤鱼穿来游去。天空晴好,两个垂髫童子绕着院子跑着、拍手笑着,燕子风筝在他们手中已然升起,晃晃悠悠,越来越高。


                IP属地:湖南62楼2009-10-17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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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8 13:2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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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及至泰州城墙下,外围空旷地带已是布满百姓。他们有些仅着睡袍、及木屐,不敢回城换衣;有些胆大的也移来席被,露天而处。三五人一户,密密麻麻坐卧其间。婴孩靠枕睡在席上,母亲撑伞为他们遮蔽日光。守城兵士面无表情,持戬蹲坐在百姓边缘,维持秩序。人们露宿多日,又不敢到处走动,席地姿势无论怎么调整——盘腿、跪坐——都不甚舒适。虽不像前几日那般惊怕,但一个个面容疲惫,惶恐茫然,不知将遇何事。
                    突然几人指向城墙,城头旗杆迅速摇摆,又是余震袭来,一时叫嚷声起,城内涌出更多百姓,城外的人们也马上收拾铺卷匆忙往更空阔处移动,瞬间混乱不堪。待震波稍平,人群慢慢恢复平静,又逐渐散布开去。
                    展昭小心避过地上百姓,行至城门一守卫处,递上通关官牒。守卫展开一看,惊异的望向这个高大男人:他风尘满面,胡渣滋生,眼中显见熬夜血丝,却仍是腰背挺直,如一座山般稳立眼前。
                    守卫激动得眼眶含泪,马上便欲跪下。
                    展昭急忙扶住他,低声道:“本官形容未修,有碍国体。请你先带我到知州府衙。”
                    守卫点点头,抬臂擦去掉下的眼泪,道:“展大人请随我来。”转身领路向城内行去。
                    泰州城内屋舍铺面早已上锁人空。百姓尽量远离着建筑,在道路中间、广场空地露天而住,但城内宽敞处有限,因此这里的百姓比城外的更显惧恐焦躁。只是离家稍近,可以把凳子、床板甚或简塌方便取用,待得更舒适些罢了。
                    已是午饭时分,官兵开始在道路一角施布粥糜。百姓从城内外各处积聚而至,排起长长队伍。
                    展昭边行边仔细看着屋舍情况,虽震斜、龟裂者有之,但大部分外形尚好,竟是比沿途所见建筑损害还要小些。且未见什行丧祭奠场景。他心中稍定。
                    泰州并非震中。 
                    但随即他马上唤守卫问道:“小哥,你可知这地震震中何地?”
                    守卫回答:“听说,好像是代州。”他长叹口气,“通判当天就派人去营救,到今天都还没回来。”
                    展昭脚步不停,从包袱中取出羊皮地图细细一看,又收起放好。
                    守卫继续说道:“代州有山,怕是……”他面露恐惧,“地震那天,摇得好厉害,没完没了的,我们都以为活不成了。结果震完了,这里居然没有什么死伤,可能是因为地势平。就是刚遭了洪,现在人又不敢干活,粮食更不够了。”
                    展昭抬手止住他话语:“莫担心,救济物资已在路上。”
                    守卫感动的看向展昭:“嗯,现在不担心了。只要您来了,我们就吃了定心丸了。”
                    展昭对他淡淡一笑,不知不觉两人已到府衙门口。
                    府衙大门贴封紧闭,门外空地撑着数个官帐,显是已移出办公。门匾上垂白绫绢花,却是有人死亡,正在告奠。
                    守卫向帐外护卫通报后,很快,两个官服男子便向展昭走来。展昭认出其中一个是丁督使,他朝他俩身后望去,却没有人再出来。
                    展昭与丁督使互相致礼后,另一男子向展昭行礼。展昭回礼并道:“这位可是知州大人?”
                    那男子脸上一呆,突然哭将起来,他抽泣道:“展大人,我乃本州通判。知州大人他……他地震时正在阁楼,逃生不及唯有跳楼……殉难了!”通判语言断续不成章,竟是还未接受上司突然亡故的事实。
                    原来这祭奠是因知州之死。展昭默然,丁督使从旁叹息。
                    过了一会儿,展昭问督使道:“请问丁大人,白玉堂护卫现在何处?”
                    丁督使回道:“白护卫已赶往代州,应是震中所在,主震当日我与岳通判便下令禁军和泰州守将赶往救赴。”
                    展昭面色一滞,怒道:“他这是胡闹!”
                    丁督使脸露苦色:“白护卫本职督灾,本不能离开泰州,但他硬要前往,我阻挡不住,又想着地震事发突然,尚可便宜行事……”
                  


                  IP属地:湖南64楼2009-10-17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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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
                      地面一直都在晃抖,忽强忽弱,几欲使人头晕。但白玉堂靠在展昭胸膛,耳边只感到那人胸腔的起伏,和呼吸的颤动,他头脑竟逐渐变得格外清晰。
                      白玉堂抬起双手,在展昭后背轻拍两下,道:“我没事。”
                      两人分开怀抱,看着对方容颜。
                      展昭握住白玉堂的手,开口道:“我公事已毕,需回京复命了。你本是督使洪灾,可也告一段落?”
                    他顿了顿,又续道:“洪灾虽已非当务最急,但你却不能在外逗留过久。”
                      白玉堂看着展昭,连日来的赶路疲乏,加之救灾劳顿,已使他面容灰暗,泛起不正常的嫣红,连那常日润泽的嘴唇,也已干裂开口,乃是末弩征兆。
                      白玉堂轻轻回握展昭手指,勉强笑道:“你这傻猫,都快累出毛病了还逞什么强。复命不在这一时半刻。你先随我回泰州,我仅有些收尾事宜。弄完了跟你一起回京。”
                      展昭眼中一亮,手中握的一紧,点了点头。
                      白玉堂拾步越过展昭,看向城内一片混乱。
                      展昭见他模样,转身随他一同看过去:士兵民夫一些仍在各处挖掘寻找生还者,一些累得狠了,七歪八倒的伏在一旁小憩补充体力。幸存百姓被指导着不断集中扩大,即将出城安置。
                    展昭开口道:“现今道路已通,朝廷亦派出兵力最强之西北军开赴东南救济,不日将可到达。届时加强挖掘、安顿流民,防疫善后,应会妥当。”
                      “嗯……我去给禁军下令,咱们即刻启程。”
                    幸而路上未再塌方,一行人不用再背负补给,轻装简从,熬夜快走,第二日午时便赶回了泰州府。
                    泰州城墙上贴出告示,一边劝百姓回家歇息,一边又含糊说可能有大余震莫要放松警惕。这模棱两可的布告,使得眼前露处居民并未明显减少。
                    官帐也未撤下,展白二人和督使通判简单交代了诸事之后,白玉堂便提步往行馆方向走去。展昭也随即跟上。
                    丁督使等人欲言又止,眼睁睁看着他们行远。
                    展昭笑着问白玉堂:“你就不怕大余震?”
                    白玉堂嗤道:“那天震得那般厉害,爷也好端端的,一个余震又能如何?打了好几天地铺,没病都快睡出毛病了,爷今天一定要睡床!”
                    他斜睨着展昭:“怎么着,展大人怕么?”
                    展昭佯给他一计白眼:“怕的人话才多。”
                    白玉堂看着展昭,撇起嘴巴哼了一声。
                    两人看着覆着封条行馆大门,突感疲乏铺天盖地袭来,对望一眼,均不再说话,纵身一跃翻墙而进。
                    简单洗漱后,两人各自回屋,一把倒到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白玉堂睁开眼时,恍然然不知今夕何夕。他慢腾腾的坐起,用力晃了晃脑袋,意识才渐渐回笼:地震了……展昭来了……展昭!
                    他急忙来到展昭房间。
                    推开房门,展昭穿着中衣,盘腿坐在床上,捻诀沉气,正在调息。
                    白玉堂借着门外透过的光线,细细端详展昭脸庞:一番休整,脸色倒是好了些,只是酡红未消反深,连带着唇上皲裂也鲜红起来。
                    白玉堂不禁扑哧一笑。
                    展昭睁开眼,疑惑的看着他。
                    白玉堂跳进屋里拉起展昭,调笑道:“南侠内力精纯,病气是压了下去,可火气却上来了。这么运功可没用,不如让五爷来帮帮你吧。”
                    展昭看着他,眼中含笑:“不知玉堂有什么好办法?”
                    “山人自有妙计,你先吃点干粮喝点水,我去去就来。”说罢便欲转身。
                    “等等。”展昭止住他,“你也先吃东西。待会儿再施展不迟。”言毕笑着去取包袱中的食物。
                     展昭一说,白玉堂也发觉了腹中空空,他微感扫兴,但也只得坐到桌前。
                    从展昭手里接过干粮,白玉堂几下囫囵吃完,拍拍手站起,又是兴致勃勃的出门而去。
                    展昭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唇角勾了起来,嘴里的饼也忘了嚼。半饷回神,口腔干得厉害,赶紧补喝两口水。
                    看着白玉堂捧着的东西,展昭讶然开口:“火罐?”
                    


                    IP属地:湖南67楼2009-10-17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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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放下装着大小器皿的木盘,点头道:“就是要给你走火罐。这行医馆不错,东西还算齐全。”他向床头努努嘴,“把衣服脱了,趴到床上。”说罢便在屋里寻索起来。
                      展昭略微犹豫了下,走到床前脱鞋上塌,跪坐着解开中衣系带。
                      白玉堂找到火石蜡烛,转过身。
                      纱帐被钩环高高吊起,展昭两手重叠枕着头,正侧首看着他。内室光线昏暗,在他精赤的背部隐隐流窜,似能见蜜色肌肉起伏。
                      白玉堂心中一荡。
                      他急忙甩掉绮思,拖过矮凳将木盘放到床旁。继而又将展昭中衣叠成一块,垫到他胸下位置,让他放正脑袋。
                      一边做着,白玉堂一边说道:“走罐损气血,不可常法。但去火立竿见影,尤适你这情况。以前做过么?”
                      展昭摇摇头,笑问:“疼吗?”
                      白玉堂讥笑道:“堂堂南侠,问这话也不寒碜。别忘了我卢家大嫂什么身份。你没做过,这次给你走轻点便是。”
                      展昭忍笑点点头,索性闭上眼睛。
                      耳中听着白玉堂摆弄事物,瓷罐相撞,清脆作响。
                      不一会儿,一阵清凉油滑涂满肩膀、脊柱两旁,接着便是火石击打声。身侧刚感温热,“噗”的一声,一个瓷罐便咬住背上肌肉,白玉堂吹灭火折,持罐迅速在刚才油润的经路上滑走起来。
                      滑过一周,瓷罐停咬在颈椎上方,白玉堂再次点火,温热刚至,紧接又是一个瓷罐靠下咬紧。这时头一个罐子“啪”的一声被拔起,继而咬上第二个罐子下方穴位。如此起罐拔罐,沿着经络一路而下,到腰椎而止。复又来到肩部,如法炮制一通。
                       肩背大穴被一一碾磨刺激,耳边叮咣声响悦耳起伏,直让展昭舒服的不肯睁眼。
                       白玉堂再度点燃火折,第三个火罐贴上肌肤。然后他每增打一罐,便呼的吹灭一次火,循环往复,直到整个经脉都贴满罐子。
                      展昭睁开眼。
                      白玉堂微俯身道:“现下会有些疼,不过很快便能缓解。”
                      展昭整个颈背肌肤都似在被上提。他眨眨眼睛,表示明白。
                      白玉堂直起身体,啧啧开口:“罐内肤色紫中带黑,你这火气可够大的。”
                      他附到展昭耳边,调笑道:“你可知你现在模样,像什么?”
                      展昭不适稍缓,他小心的移动欲侧头。
                      “特别像——癞蛤蟆!”
                      “你!”展昭猛的偏过脖子,正撞上白玉堂放大的揶揄笑脸。
                      位置正好,白玉堂收起戏弄目光,直接将双唇盖上展昭的。
                      灵舌顺利而入,轻刷上下齿缘。
                      展昭下腹一紧,就欲咬住他的舌头吸允。
                       白玉堂突然按住他身子,斥道:“你放松些,不然罐子要掉!”随即贴上他嘴唇又开始动作。
                       展昭开始头疼,他避开那张捣乱薄唇,唔声道:“你这是趁人之危……”
                       白玉堂笑嘻嘻扳过展昭下巴:“谁叫你成了我案板上的肉?”他伸出食指间或轻戳他的脸颊,“我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展昭和白玉堂脸对着脸,他看着他,看进他晶亮的眼里——那里明处是逗耍戏弄,暗处,却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以及……不容错视的,情欲。


                      IP属地:湖南68楼2009-10-17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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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外裤亵裤一并被展昭褪到膝盖位置。那同展昭一样激昂的勃发露了出来,剑拔弩张的平吊在白玉堂腹下位置。
                        白玉堂深吸口气,重新移身向上,两人又开始密密亲吻,唇舌相交,唾液互换,不断发出“嗞嗞”、“啪啪”的声音。白玉堂伸直双腿,全身都压在展昭身上。双手不断上下抚摸展昭侧腰、侧臀。展昭的手掌亦留连在白玉堂柔韧的腰臀,间或按压抓捏。
                        白玉堂勾起脚,压住展昭褪在大腿的裤子往下踢,最终一蹬脱掉。展昭也如法炮制,抬起脚踩住白玉堂裤子中间部分一蹬,两人瞬即裸呈相对。
                        白玉堂将赤(和谐)裸双腿放到展昭身上,双脚掌抵着展昭脚背。肌肤如此全然相亲,两人都不禁舒服得叹息起来。身体不断的互相摩擦研动,犹如两只失水相濡的鱼,又像两条纠缠撕扯的蛇。
                        白玉堂移唇到展昭耳侧,带出一线津液,贴附到展昭颊边。
                        他低哑着声音开口:“这次我来……”
                        展昭轻吐出一口气,抬手捧正白玉堂的脑袋。再度吻上那已是红润鲜艳的薄唇。
                        白玉堂气息已是不稳。他草草回应毕,便探身出床,从矮几火罐盘里抓过一个木碗。
                        白玉堂把木碗放置床沿,一手斜撑起身体,另一手伸出食中两指,勾出一大坨油膏——正是走罐前抹在展昭背上那物——涂抹到展昭密(和谐)处周围,同时食指按压,慢慢拓进内部。
                        展昭面部无甚表情,只静静看着白玉堂。待白玉堂抬头看他时,他便露出浅浅一个微笑。
                        白玉堂见状,手上更是加快动作。
                        他惯常急躁,但上会,展昭充分准备下自己仍吃了些苦头,只好耐着性子循序揉弄。
                        展昭瞧着白玉堂眉头微皱的模样,突然觉得好笑,他抬起手,轻轻抚平那眉间,续又移掌至优美的颌畔徐徐摸着,并挑指将他散发勾到耳后。
                        白玉堂眼见那处润软得差不多了,轻轻一笑,偏头亲了一下展昭掌心。便半跪起身体,抄起展昭双腿,提枪而入。
                        白玉堂一面缓入,一面观察展昭表情。展昭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绵长,并不见如何苦楚。
                        白玉堂不停纵深,终至极限。他深吸口气,开始抽(和谐)插起来。


                        IP属地:湖南70楼2009-10-17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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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作越发急快,白玉堂心胸激荡,他放下展昭双腿,撑臂在他胸侧位置,看着展昭的脸。臀部不停上下起伏,利器在甬道里左突右进。
                          展昭拉下他的脖子亲吻。白玉堂顾下顾不得上,只微伸出舌与展昭相触。展昭随即含住那红色舌头,舌尖探进白玉堂舌下与齿龈交接处腺体,刺激他泌出许多清甜津泽,那滋味是如此甘甜。展昭禁不住将他身子更往下扯,双唇紧贴住他,激烈的吸允起来。


                          IP属地:湖南71楼2009-10-17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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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
                              “展昭,我们成亲吧。”
                              展昭身体一震,便要转身。
                              白玉堂顺势滑下他的脊背。
                              展昭撑起身体,却忽然看向下身。白玉堂顺眼望去,只见展昭腿间似有清白液体欲要流出。
                              白玉堂呵呵一笑,止住展昭起身之势,探出床将水盆中微凉毛巾拧干,垫到展昭下身,拉他跪起。
                              精(和谐)液从密处缓缓流下,粘到毛巾上。
                              “这东西必须清理干净,”白玉堂说着,声音变得恨恨:“上次你这瘟猫做饱就睡,害我拉了两天肚子。” 
                              “啊……”展昭睁大眼,恍然道:“那是……玉堂……”
                              看见展昭一副后悔惭愧表情,白玉堂心情大好。他摆摆手:“算啦,爷大度不跟你计较。”
                              白玉堂赤身跪坐,肌肤微红,展昭不禁靠近亲啄他一下。探手拿出毛巾搁回盆中,再将他拉下侧卧相视:“你方才说……成亲?”
                            白玉堂侧首支颐,烨烨双瞳对上展昭潭目深邃。
                              他眨眨眼:“那个……我的意思是,结契。”
                              展昭怔了怔,垂睑遮住目光流转,一时看不出心中所想。
                              白玉堂翻平身体,双手搁在脑后,望着帐顶道:“你不想跟我住一起啊,那就算了。”
                              展昭抬起眼,定定看他:“玉堂,你可明白这番意味着甚?……你会无后。”
                              白玉堂秀眉微蹙,不一会儿,他又侧身过来,盯着展昭面容:“无后便无后吧。不然如何?找个女子成亲,再和你这般?我白玉堂没那本事一心两用。……”
                              白玉堂敛去目光,思索片刻,道:“又或者……若你放不下这香火之责,抑或留恋妻儿天伦……那也无法。”
                              白玉堂支身坐起,双臂垂挂在弯曲膝上,让展昭只能见到他微拱后背。他黯然出声,话语似从胸腔挤出:“只是那样,我是不能与你一起的。我不是逼你。……你知,我只是不能。”
                              初春仍是微寒,震后天气更显干燥。两人一坐一卧,赤(和谐)裸着身体靠在床上,激(和谐)情热度已慢慢退去,凉意渐袭。
                              展昭轻叹口气,一手揽过白玉堂肩膀,将他拉进怀中躺倒,一手拉过棉被覆在彼此身上,并将被角在他颈后掖好。
                              白玉堂自始自终由着展昭动作,没甚反应。展昭埋头看向胸前那人侧颜,白玉堂脸上表情竟是略略戚然。
                              展昭紧了紧手臂,道:“玉堂一番情意拳拳,展某又岂是朝秦暮楚之人?”
                              被展昭怀抱拥着,身上渐起暖意阵阵,耳边感觉着展昭说话带动的胸腔振动:“至于娶妻生子,在与你互明心迹之后,我便不再做此想。”
                              白玉堂目光一亮,他将手掌放到展昭肩上,退出几寸距离,直视着他:“你不后悔?”
                              展昭唇角勾起,轻轻一笑,仿如春风入室:“若玉堂不悔,我又有何悔哉?”
                              眼睫闪动间,水光隐隐潋滟:“我何尝不想能与你日夜相见。结为契兄弟,便是再好不过。”
                              白玉堂大喜,他舒臂抱住展昭肩背,将头紧靠在展昭颈间位置,轻轻摇晃他的身体,笑着开口:“那以后你我既为夫……爱人,我是否该给你改个亲昵称呼?昭儿?飞儿?”
                              这语气实在转得猝不及防,展昭不自禁打个冷战,他移唇轻咬住白玉堂耳垂:“那我就叫你玉儿?堂儿?”
                             白玉堂被呕得够呛,他愤愤啐了一口。翻身背对展昭,不再调笑。
                              马上感觉展昭又凑身过来,双臂环住他的身体。两人的身子紧贴着,凹凸切合,白玉堂像是陷进展昭曲线中一般,他轻呼口气,又向后靠了靠,便暖融舒适得不想再动。
                              展昭双唇贴着白玉堂耳廓,轻轻开口:“那日地震时,你是如何度过的?”
                              白玉堂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余悸,他回忆了一下,慢慢开口:“那日我正在房中写字,突然隐约听到一阵低沉轰鸣,似乎窗外天空还有白光闪过,紧接着房屋地面就开始剧烈摇摆起来。我楞了一下便知是地震了。只是人根本站立不稳,更别说逃出门去,我只能躲到稍坚固的家具下,等待震停。——但是时间过得好慢,那震一直持续,根本没有减缓迹象,周围全是居民妇孺的尖叫呼喊声、物什碰撞声,还有地底传来的轰隆声。”
                            


                            IP属地:湖南76楼2009-10-17 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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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8 13: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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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手臂收紧。
                                白玉堂把右手放到展昭手腕上:“我耳中听着,心里却一片空白,唯余四个字:我命休矣。——后来实在震得烦了,脑子才开始想……”
                                白玉堂拉开展昭手臂,转身看着他的脸:“你知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
                                展昭将手掌放到白玉堂耳下轻轻摩挲,疼惜的看着他:“是什么?”
                                白玉堂抬手捧上展昭腮畔:“五个字:我还没活够。”
                                展昭眼中大恸,一把将白玉堂搂进怀中。
                                白玉堂伸指戳戳他胸膛:“喂,我还没死呢。”
                                展昭将下巴放到白玉堂头顶,硌得他百会穴发疼:“幸好,幸好你一切平安。”
                                白玉堂抽出脑袋,揉了揉头顶,用食指敲敲展昭前额以示惩戒:“后来震终于平了。”他放松脖子靠在展昭肘窝上,“房子没塌。我跑到室外,确认诸人情况。那帮相公,一个个都面无人色,眼中包泪。我指挥禁军把大家带到开阔处。和衙门的人汇合时,居然听说知州跳楼了,当时便已身亡。”
                                展昭点点头:“我到来听闻时,也很诧异。没想到他那刻竟在高阁,估计是怕得急了。”
                                白玉堂目光变寒,哼了一声:“算他死得干脆。”
                                展昭望着他,面露询问疑惑之色。
                                白玉堂随即把赈灾发现的纰漏告知于他:“我初到泰州,官府清理修堤、抢救灾民、发放米粮、账款清算,赈洪之事被他做得几乎滴水不漏。”
                                白玉堂冷笑:“可惜就是太滴水不漏了。刚逢大灾,领粮居民怎会那般平静疏散。我直觉城内查不出所以然,便驱马去到郊外一个茶铺等着,希望能有所发现。”
                                展昭颔首:“玉堂所言极是。洪水冲垮房屋农田,饥民遍野,应蜂拥而至才对。”
                                “嗯。我喝茶坐到日暮,果然被我等到。一个穿着破烂的老汉,战战兢兢走过来,向店家乞要食物,却不要钱财。我便邀他坐下问其来历。他初不敢逗留,后在我安抚下才道出他正是泰州受灾百姓。我说救援已到,问他为何会到这偏远之地行乞,而不在城内。他说城中灾民太多,而所发救资全是破烂挑剩之物,根本无法仰活。而这几日兵吏更是强行驱赶他们到三十里开外,恶令近期不得返回。”
                                白玉堂握拳一锤身侧床板。
                              展昭眼神锐利:“这个知州好大胆子。克扣便算了,居然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国法难容!”
                              白玉堂脸色一缓,露出一个笑容:“所以他死得真是轻巧。我盗出真帐,匿名留简让丁督使严查。没想刚召回流民,就地震了。”
                              白玉堂近身拥住展昭,轻轻道:“我真没想到,你会来。”他顿了一下,“或许也曾想到,你一定会来的。”
                              展昭亦反拥住他,与他脸颊微贴磨蹭,已是不需更多言语。


                              IP属地:湖南77楼2009-10-17 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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