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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豆花兴隆☆【01.29●原创】《惹尘寰》by:冷宫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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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莪_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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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托着腮坐在窗前,眉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声就在此时传来,起初若影若现,似断似续,后而渐渐连成一线,调转高昂,越来越响。却又不刺人耳膜。这萧声循序而来,一呼一吸之间可以感到节拍的逐渐加强,终于充斥天地间的每一处角落,填满了那星,月,云,影之间的温柔的黑暗,好像能令星子的光芒亦明亮起来,在黑夜中唤醒了一丝光明。可就是如清露般的萧声中仿佛还带着一股忧伤,这忧伤很淡,却怎么也化不开。
 在中一怔,不禁起身倚窗,凝神细听。
 萧音几个起伏之后,忽出灿华之调,仿佛春意来袭,一朵朵鲜花竞相开放。不一会儿,萧声转而绵延,宛如江水奔腾,千帆鼓浪。其中含着某种奇异的韵律,好像在召唤什么。萧音如同富有魔魅气息的藤蔓,在空气中铺开,一发不可收拾,却亦不显张扬,若演绎着一场场红尘故事,悲喜世情。
 在中心弦猛颤,不知道是谁竟能吹出如此靡靡佳音。他倏然很想见那个人一面,可那种感情又不似完全为了此曲。在中来不及多想,奔出锦瑟阁,依着萧声寻去。
 起,承,转,合,音律不断的变化着,但又万变不离其中,仿佛似述说些什么。萧声蓦的拔高,高入云霄,犹似那惊雷闪电。就在这时,萧音戛然而止,似是被迫停止,却又在情理之中,在无言语可说。
 在中跑到了皇宫一处较为僻静之地,以为快要找到的时候,萧声忽然停了。在中着急的四处张望,却始终见不到人影。
 就在在中失望,准备离开的时候,倏然看到了在一座假山上,迎风俏丽的紫衫女子。

 “请问,刚才吹箫的人是你吗?”在中爬上假山。
 紫衫女子回过身,手中恰好持着一柄翡翠长萧,“正是。”
 在中开心地笑了,“我是听到萧声所以过来的。”
 紫衫女子也不说话,凝视着在中。
 在中被她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脸倏的红了。
 紫衫女子收回目光,淡然一笑,“你长得真美,跟你娘很像。”
 在中一愣,抬起头,“你认识我娘吗?”
 紫衫女子显出一种奇怪的神情,“…故人。”
 “真的?”在中喜道。
 “当然。”紫衫女子笑道,“当年昭桦可是帝都出了名的才女,宫中又有谁不知?”
 在中听到她夸奖自己的母亲,立时心生好感,满是欢喜。
 “我…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在中忽然想到自己还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谁,问道。
 “我名岚拂,如若你不嫌弃,可称我一声姑姑。”岚拂答道。
 “不嫌弃,不嫌弃,怎么会呢?”在中连连摆手,他挺喜欢眼前这个叫岚拂的女子,她没有宫中女子那种胭脂俗气,“对了,姑姑,你刚才吹得那首曲子,叫什么?”
 岚拂定定望着在中,“好听吗?”
 “嗯!好听!我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好听的曲子。”
 “《惹尘寰》。”
 “《惹尘寰》?好特别的名字。”
 岚拂闭上眼,“是啊,很特别的名字,就像人的一生,特别至极。”
 “可是…”在中说道,“为什么听起来总有一种哀凉的感觉呢?”
 “因为曲由心生。”
 “心生?”在中柳眉微蹙。
 岚拂眼里流露出许些怜惜,浅笑着,“有些事明白得太早不是好事,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在中闻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也许…”岚拂侧过脸,眼神变得幽远,“也许,它只是想告诉我们,不要为了爱引火焚身,不要为了爱孤注一掷。也不要那么用力的去爱,透支自己的力气。太盛大的爱,未必有人可以承担,而愿意珍惜的人,偏偏又不是我们所需要的。对于这命运的交错,注定无以言对。”
 在中静静地听着,他在回味着岚拂的话,却又不明白她为什么跟他说这些。
 “对不起,我好像说得多了。”岚拂回过神,看到了在中的表情,“我…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可以啊。”在中想也不想。
 “若是有一天,你突然发现自己深爱的人一直在欺骗你,他不仅不爱你,甚至利用你,出卖你,到了最后甚至…甚至要杀了你。你会怎么样?会不会后悔当初遇见他,会不会后悔爱上他?”岚拂慢慢道,声音竟有了一些颤抖。
 在中一怔,心里登时说不出的难受,“为什么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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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后起之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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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别的意思,告诉我…好不好?”
 在中低下头,眼前浮现出允浩的脸。
 良久。
 “我想好了。”在中抬起头,目光中有坚定。
 岚拂不语,等着在中。
 “我不后悔,因为他是我深爱的人。”
 岚拂身躯猛地一颤,脸刹地白了,面上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眼里惊讶,伤痛,惋惜,凄凉…尽皆有之。

 十八年前,有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吹着这首《惹尘寰》,然后说了同样的话,一字不差。
 “我不后悔,因为他是我深爱的人。”

 岚拂倏然侧转身,眼中有晶莹的液体。
 “姑姑,姑姑,你…你怎么了啊?”在中看到岚拂这个样子,急了。
 岚拂轻轻摇了摇头,半晌,又摇了摇。
 谁也不知道她在否定什么。
 “既然决定了,就要勇敢地向前走,不论别人如何说,知道吗?”岚拂凝视在中,目光中似大有深意。
 “嗯,我知道了。”在中认真道。
 岚拂淡然一笑。
 在中却倏然愣住了,他发现岚拂笑起来竟是这样美。
 岚拂抬头,望了望天,“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免得让人等急了。”
 在中这才发现天色已渐暗,但想到要与岚拂分开又有些不舍,“那…姑姑,我还能再看到你吗?”
 岚拂颔首,微笑,“若要见我,就到这处假山来。我若在,一定出来见你。”
 在中闻言,释然笑道,“说定了,那我先回去了。姑姑,改日再见。”
 
 岚拂看着在中的背影,缓缓弯下腰身,强忍多时的泪终于流下。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这句话到底说对了。 

 近旁有妖花怒放,它们在风中一摇一摆的,似是在不断重复那句话。
 “我不后悔,因为他是我深爱的人。”
 “我不后悔,因为他是我深爱的人。”
 “我不后悔,因为他是我深爱的人。”
 ……
 犹如一曲挽歌,在风中回唱。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允浩不禁问自己,丹田空空如也,身体内还仿佛有数条游蛇似的气流在忽上忽下,窜东窜西个不停。呼吸也是紊乱已极,时不时还好像有一股冰水从顶心浇下,登时遍体生寒,周身隐隐作痛。
 允浩不由得紧皱眉宇,盯着自己手上的零毁。不知到底是何原因会变成这样,明明一招一式都是按那个人所教练习,怎会如此呢?难道是哪里没有注意到,出了差错?
 允浩闭上眼,再将那个人的动作回忆了数遍,细枝末节皆不放过,可是仍然找不到丝毫纰漏。心下又是疑惑又是气闷,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蓦的,允浩想起那个人说的话,难道零毁真的只能一招一招的练吗,打破了规矩就不行吗?
 允浩胸中突然涌起一股傲气,“我偏不信这个邪!”
 零毁倏然舞起,允浩凝神,那个人的一举一动在他脑中清晰地浮现出来。踏步,转身,移形。忽地,允浩双臂的双焦玄关一阵钻心似的刺痛,仿佛有千万条毒虫争先恐后的在啃食自己的骨头,这情景与刚才属无二致,同样也是到了这个地方便戛然而止,再也练不下去。可是这次允浩没有再停下,右手紧握零毁,暗自调息,霎时间内力运转,所有的气流都朝着那点逼压而去。他想靠着这一击冲破阻碍。
 果然,体内的那股零乱气息在顷刻间消失不见,臂上传来一阵清凉。
 “成了!”允浩喜道。
 可是,方才那股清凉忽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化成了一种近乎于苦涩的寒。一瞬间,心跳,血液,都似乎被这股寒气所震慑,齐齐顿止。五脏六腑亦皆蜷缩在了一起。
 允浩的身体蓦的一颤,只觉有惊天冰浪迎面排来,当胸击中。允浩眼前一黑,喉中腥甜,一口鲜红的鲜血喷在了地上,点点,点点,分外刺目。
 若不是有手中的这把零毁支撑着,允浩恐怕自己就要倒在地上了。
 就在这时,空气中忽地传来一缕香丝,清澈如朝露,柔和胜暖阳。
 允浩知道是他来了,在宫中也只有他会拥有如此馥郁纯净的芳香。
 允浩深吸一口气,支着零毁强自起身。手臂一挥,登时清风席卷,近旁树枝微晃,叶子纷纷下落。
 树叶落了一地,不偏不倚恰好遮住了地上的斑斑血迹。

 “允浩,你那么晚了还在练习吗?”


2025-12-02 20: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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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浩气息依是不畅,怕一说话就会露出破绽,只得轻轻点头。
 “哦…这样啊…”在中想了想,指着不远处的凉亭,笑道,“那我去那边等你好了。”
 待在中坐入凉亭,允浩才练了起来。只不过,空有样式,内无实质,而且他练得也不再是那记清殇。
 
 不知过了多久,允浩终于舒了一口气,体内气息平复了不少。他看向凉亭中的在中,见他伏在栏上,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允浩收起零毁,向凉亭走去。

 这时如何一幅动人的景象呵!
 入水月色之下,一位雪衫伊人倚亭而靠,伏栏而息。柔荑枕着首,双瞳闭合,呼吸悠远,乌漆长发蜿蜒的铺在椅上。偶有微风袭来,那些粉色花瓣便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轻盈翩然旋转。还有一些较为调皮的就落在了伊人绽放出珍珠般莹润光泽的脸庞上,不一会儿又悄然滑落。伊人长密睫毛轻颤,似是感到了动静,却也始终不曾醒来。
 这样子,神见到了亦会心动。

 允浩没有叫醒在中,只是立在一旁。
 
 世人有言:温柔乡,是英雄冢。
 英雄一遇美人即成庸才,美人一遇英雄即成祸水。
 英雄留恋美人便是昏庸无道,美人思慕英雄便是狸精转世。
 芸芸苍生,众说纷纭,无人能遮住他们的口。
 可他们在嘶声力竭的唾骂之时,却不知,高处不胜寒,在那外人无限向往的皇宫内,能寻到真爱是何等不易。
 可是,他们不知。
 可惜,他们不知。
 苍天有泪,英雄无罪,美人何辜?

 在在中的轻柔下,允浩安然无恙。可若有一天,在中不在了呢?

 允浩静静地看着在中熟睡的侧脸,瞳中闪动着难以名状的情谊。

 这爱,真山真水,不似水城碧玉般小气,靠模仿可以寻来的。他的目光着墨,点漆,书写了一个写意的大字。
 爱,怜,宠,疼,惜…
 只是允浩看不见自己的眼神。

 “居然在这里睡着了。”允浩轻笑,俯下身,抱起在中。
 
 在中微微动了动,睁开眼,然后看到了怀抱自己睡在一旁的允浩。
 在中的瞳仁蓦的收缩,他还记得多年以前允浩的睡姿。向左侧卧,身体弯成一张弓,双臂形成一个虚无的拥抱。
 这般寂寞。
 在中不禁问自己,是不是现在有他,允浩就可以不再寂寞了呢…一念及此,在中猛地摇头,暗怪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红晕迅速染上双颊。
 又忽然,在中脑中闪过岚拂的话语,“若是有一天,你突然发现自己深爱的人一直在欺骗你,他不仅不爱你,甚至利用你,出卖你,到了最后甚至…甚至要杀了你。”娇躯一颤,不由得紧紧看着允浩,若是有一天,他真的这般对自己那该怎么办?如果当真是那恐怕就要生不如死了吧。虽然他还不知道生不如死是怎样一种感觉,那他知道那一定很难受。
 在中怔怔的想着,不知不觉泪水已从眼中滑落。
 “浩…”
 “怎么了,在中?”允浩睁开眼睛。
 “我问你,如果…如果…”在中欲言又止,不知到底该不该问。
 最后,在中还是觉得自己这样想太过可笑,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允浩轻啄佳人花唇,“别胡思乱想了,快睡吧。”
 在中颔首,撒娇似的朝允浩怀里钻了钻,安心得闭上眼睛。

 呵,生不如死。
 何以用一个难受可以解得。
 生,已无恋。爱没了,恨散了,七情六欲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某个时刻,日夜颠倒,繁华的锦衣一层层退却,最后只余荒凉。没有谁能同自己等到昙花再开,守到地老天荒。
 死,是尽头,却并非解脱。人,终将一死,可死后是否真的万事皆空?
 所以,心里驻着一对蝉翼似的翅膀,名曰:希夷。它们拍动个不停。
 即使,灵魂已千疮百孔,残破不堪。
 爱,自尊都萎在土里,化灰化尘。
 一切,繁花似锦,尘埃落定。
 此所谓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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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他了?”
 岚拂微微颔首。
 黑衣男子轻笑,“然后呢?”
 “然后?”岚拂苦笑,“然后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昭桦竟然会生出这样的儿子,这般洁净,单纯。”
 “看样子你很喜欢他。”
 “是。”岚拂看着男子,眼神笃定,“他跟宫里的其他人不一样,我能肯定。”
 “可是…”,男子顿了顿,“这只能成为他的灾难。”
 岚拂眼神一暗,默然无声。
 
 “姑姑,姑姑,你在吗?”远处传来在中的声音。
 男子一怔,继而笑道,“姑姑?感情可真好。那好吧,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便是人影一闪,假山上只剩岚拂一人。

 “姑姑,你真的在啊!”在中望见岚拂,面上满是欣喜之色。
 岚拂浅笑,挥挥手,“我不是早说了吗,快上来吧。”
 “今日怎么这么有空闲,来找我?”岚拂伸手替在中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在中一愣,并没有挣开。他素来不喜与人太过亲近,除了允浩。可现在眼前的人为他拂去汗珠,他也没有一丝不适,相反心中尽是温暖,喜悦。
 “我本来就没什么事可做。这几天也不知是怎么了,事事都做不好,笨手笨脚的。”在中不好意思地笑道。
 岚拂闻言,亦笑,“是不是他去打仗了,你才会这样?”
 在中被她说中心事,登时飞霞满面。允浩离开皇宫已数天,这几天自己不是摔碎茶盏,就是被椅子绊倒,心神不宁,什么都做不好。
 忽然,在中猛地抬起头,“你…你怎么会…怎么会知道?”
 岚拂愣了愣,笑道,“我见你与七皇子平日形影不离,可见感情定然不错。现今七皇子出征,你为他担心不也是人之常情吗?”
 在中仿佛舒了口气,“哦…”
 “姑姑,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以前我在宫里从没见到过你,也没听过你的名字呢?”
 岚拂没有料到在中会如此相问,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想随意编个理由,却又不忍欺他。
 “在中,姑姑不想骗你,但现在也不想说。”岚拂凝视在中,“以后再告诉你,可好?”
 在中闻言,心中虽有疑惑,可还是说了声好。
 “姑姑,你可不可以再吹一次那首《惹尘寰》?”在中指指岚拂插在腰间的长萧。
 岚拂侧头,抽出长萧,轻轻抚摸着,“你若当真喜欢,我可以教你。”
 “真的?”在中喜形于色,可又很快黯淡下去,“不行的,我不会吹箫。”
 “不会还不可以学吗?这般怕它做甚?”岚拂微笑。
 在中迟疑着,“那…可是我怕姑姑会很辛苦的。”
 岚拂轻笑,“傻孩子,怎么会呢?姑姑可是觉得荣幸之至呢。”
 “那就谢谢姑姑了。”
 岚拂将那翠绿长萧递给在中。
 在中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这萧还是姑姑自己留着吧。”在中见她每次都将这萧带在身边,便知此物大有深意,当下忙不迭的拒绝。
 岚拂瞧得有趣,“谁说送你了?要找一管好萧并非易事,随意先用我这管,等找到好萧了再还我不迟。”
 在中面上一红,也不再推辞,“谢谢姑姑。”
 触手之际,滑凉细腻,在中握在手里舒服万分。忽然抚到一处地方,凹凸不平。
 在中举起萧,仔细端详起来,原来萧身上刻了字。
 “自古英雄出少年,似水红颜惹人怜。今生情尽空悲切,来生再续未了缘。”在中将刻着的字读了来。
 岚拂闻声,脸色急变。
 在中神情亦是一变,“姑姑,这…这是你刻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这么…”
 “为什么那么悲伤绝望,对不对?”岚拂接过在中的话,“这不是我刻的,我生平最不喜这首诗。”
 在中眼里满是不解。
 “什么来生,什么来世?这世上根本没有这回事。”岚拂语调冰冷,“若真是有,又怎知来生定能相遇,定能相恋呢?若来世不为人,成了路边的花,草,那又如何?”
 在中看着岚拂,心里有了一丝不安,“姑姑…”
 岚拂看着在中,目中有爱怜,她轻轻抚着在中的发丝,“在中,姑姑希望你能幸福。你千万不要像那些人一样,最后只能寄希望于来世,好不好?”
 在中鼻尖一酸,良久,才哑然到,“我知道了,姑姑。”
 “方才姑姑是不是吓着你了?”岚拂谦然道。
 “没有,没有。”在中连声说道。
 岚拂欣慰一笑,“对了,在中,老是呆在宫里也不好,倒不如出去走走,你可又想去的地方?”
 在中一愣,垂下头,半晌才缓缓道,“其实,我很想我娘。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你娘?”
 “嗯,娘一心向佛,说自己已看破红尘,所以一直留在万佛山天朝寺,不曾回宫。”
 岚拂心中冷笑,看破红尘?若真是如此,还会留在那里,不愿回来见自己的夫君吗?
 “那就去吧,儿子看望母亲无可厚非。”
 “可是…”在中面有难色,其实从小到大他都很怕母亲,母亲虽不会打骂自己,可总有一种难以消除的疏离感,相反倒是与认识不久的岚拂亲近。
 在中倏然想起一事,“对了,姑姑,你不是娘的朋友吗?”
 “我…”
 在中大喜过望,拉过岚拂的手,轻摇着,“一起去吧,好不还?姑姑,好不好,好不好…”
 岚拂本想推辞,却看到在中企盼的眼神,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太好了,娘见到你一定很高兴。”在中笑靥如花。
 唯独岚拂心中苦涩,高兴吗?怕是不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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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珉小心翼翼的打开卷轴,生怕又是什么先祖之物。卷轴扑在了桌子上,是三幅画,每幅画上各有一个人。
 左边的男子,风神俊朗,淡淡微笑,但就是这微笑中已透出不羁,眉宇间尽是霸气。虽说只是在画中,可依然不难感受到画中人举手投足间显出的王者气息,而这男子头戴玉冠,身上穿的是黑沙金丝龙纹长袍。
 黑沙金丝龙纹长袍,是只有圣徽皇太子才有的服饰。
 而旁边两张的画中人皆为女子,且两人容貌极为相近,竟为孪生姐妹。一人身穿黄衫,一人身穿紫裙,容光艳丽,倾国倾城。
 昌珉一怔,将油灯举到画前,细细的看着,不由得叹道。真是一模一样,若不是那黄衫女子眼下有一粒泪痣 ,还真是难以分清她们俩。
 看这三副画的样式,与嫏环轩墙壁上的一无二致,再说这画上三人,一望便知是人中龙凤,为什么不将它们挂起,而要反复自如此隐秘的地方呢?
 昌珉将目光移到画的右下方,上面写着画中的名号:淳煌皇太子,胤茗公主,曼初公主。又看作画的年月,昌珉暗暗寻思,忽然猛颤,这三人竟是与父王同代中人!
 若他们的身份真如画上所写的那般,他们岂不都是自己的长辈了?嫏环轩的规矩是必定十分受宠之人才会有画像,可自己从小在宫里长大,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三个人,仿佛在宫中根本不曾存在。而且画了又不挂上去,这是为何?昌珉忽然想到一个关键的地方,如果这个名叫淳煌的人真是皇太子,那父王,父王又是什么?
 昌珉用力的摇着头,却怎么也摆脱不了混杂在脑中的疑问,零毁,画像,圣徽…这些事物看似丝毫没有关联,但实际上又好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事事一环扣一环。所有的事情都渐渐扭曲旋转起来,然后变成一个庞然漩涡,将自己生生托进去。

 强者的眼泪,弱者的勇敢。
 善人的谎言,骗子的真语。
 烈女的放荡,荡妇的忠贞。
 芸芸众生,你相,他相,众生相,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心中一阵阵涌动,此起彼伏,辗转迂回。
 
 就在这时,黑暗中有一只形如枯槁的手向昌珉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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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拂浅笑,“好久不见了,昭桦。”
 昭桦冷冷笑道,“是啊,好久不见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姑姑是跟我一起来的。”在中接口道。
 “姑姑?”
 在中不明白为何母亲的态度会变得如此之快。
 “论辈分,他的确该称我一声姑姑,这有什么不妥吗?”岚拂也不恼怒。
 昭桦面庞突然泛起一种怨恨与讥讽,“昭桦不才,岂敢让尊驾来与我论辈分。”
 “娘,姑姑…”在中担心的看这两人,她们话中带刺,绵里藏针,任凭是谁都听得出来。
 岚拂侧过头,微笑,“在中,姑姑与你娘多年不见了,有很多体己话要说,你先去外面走走可好?”
 在中迟疑了一下,看向母亲,却见母亲撇过头不看自己,心下莫名难过,只得说了声好。
 岚拂眼看在中走出佛堂,才道,“这么多年你一直在这儿?”
 昭桦不看岚拂,“我早已看破红尘,行到哪儿,哪儿便是家。寺中清静,住着也好。”
 岚拂闻言,嘴角泛出笑意,竟笑出了声。
 昭桦恼怒的瞪着岚拂,“你笑什么?”
 岚拂止住笑,凝视昭桦,“我笑,世人编谎话,是用来骗旁人,而你却是用来骗自己。”
 昭桦蓦的提高了声音,“这用不着你管!”
 “昭桦,你一定要这么…绝情吗?”
 昭桦怔了怔,瞳中闪过一丝凄色,仿佛想起了什么。
 这时,堂外忽然传来喧闹之声。
 昭桦回过神,再也不看岚拂,转身向堂外走去。
 岚拂定了定心神,也走了出去。就在那一瞬间,她瞥见了昭桦供在香案上的神像,她顿住步伐,望着那尊做工精致的塑像。
 当年她也有,可是到现在她忽然看透了。
 神,原也是这般不知廉耻。
 以泰然自若的姿态享受着人们的供奉。
 可事实上,又真的保佑了他们多少? 
 天,知道。

 在中站在院中,有些无措的看着面前的人。只见这人双手合十,头戴高冠,身穿绛紫色印花长袍。而四周已围了好些人。
 昭桦见此情景,略有些疑惑,上前向那个僧人行了一个礼,转而对在中说道,“在中,这是璞誊国的罕樊大师,你不得无礼。”
 “不知大师寻犬子所为何事?”
 罕樊淡然一笑,“令公子面相奇特,老僧想为他卜上一卦,不知可否?”
 昭桦不语,半晌才对在中道,“大师佛法高深,能请他为你占卜也是你的福分。”
 在中见母亲同意,也不多作推辞,“那…在中先谢过大师了。
 “老僧无功,谢又从何言之?施主大殿请。”
 “我们也可以一起去吧。”岚拂道。
 罕樊朗声笑道,“佛法精宏,正大光明,又怎会藏首遮尾避于世人呢?”

 大殿的门“吱呀”一声合上了,整个殿内惟有苗烛照明,气氛庄重肃穆,空气中弥漫着寺庙中特有的略带烟火的清香,不一定醉人,却也掺不进一份半点的杂质。
 在中有些不解的看着罕樊,似乎想在他脸上寻到答案。可是面前的人自始至终都是淡淡地笑着,从容淡定,胸有成竹。
 罕樊已经很老,但世上偏有这么一种人,是可以老到成妖,成精的。他们老到一定的时候就定了型,时间再怎么折损他,亦是白费力气。于是时间觉得索然无味,就此离开,将他们留在生命的旷野里。
 也许,罕樊便是这样一个人。
 “施主,请将要占卜之人的姓名以及生辰八字写在老僧掌心。”罕樊目光炯炯。
 在中低头寻思了一会儿,伸出手在罕樊的掌心写下了几个字。
 罕樊收回手,“恕老僧冒昧,此人与施主是什么关系?”
 在中蓦的一惊,脸上立时染了红霞。
 罕樊浅笑,“老僧明白了。”
 在中闻言,仍有些窘迫的低下了头。
 “那施主想卜他何事呢?”
 在中刚想回答,却听见一个声音响起,确切的说是两个,只不过说的话一模一样,重叠在了一起。
 “一生际命。”
 在中诧异的看着母亲与岚拂,然后对罕樊道,“那就劳烦大师了。”
 罕樊向近旁的几名弟子做了一个手势,弟子眼中皆是闪过惊疑,“师傅…”
 罕樊淡然,“照我说的就是。”
 “请施主伸出手。”
 在中不明所以,依言。忽觉眼前白光闪过,指尖一阵刺痛,上面赫然已多出了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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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浪子回头,
  等萧郎归路。



 冷宫遥:井宿,娄宿,虚宿,都是二十八星宿中的星宿,三星入命盘,正位,是吉兆,也可以预测国家命运(详见紫微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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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桦一动不动站立在风中,衣袂鼓舞,发丝吹上她的面,可她却如陷云端雾里,浑然不觉。
 到底,他是他的儿子,不会趋于平凡,庸庸碌碌
 到底,他是他的儿子,要夺回曾经的一切,不惜代价
 半晌,昭桦吐出两个字
 “造孽。”
 “天的自有公断,情理尚在人心,你又何必执着的耿怀一个孽字呢?”岚拂走向昭桦。
 “是你”昭桦迅速收起面上的苍凉,眼神倏然有变,“你当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可我觉得…恶心。”
 岚拂花容略变,皱眉沉默。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恨…丞萦”
 话自岚拂口中出,可她自己亦在心底失笑。的确是那么多年前的事了,可又真的过去了吗?哪怕当真尘埃落定,却还是迎到了后来人。
 “给我一个理由。”
 岚拂轻轻闭上眼睛“死者为大,她已经死了。”
 “所以呢?”昭桦淡定的地看者岚拂,眸中无有冷落,无有嗤笑,防若责问,犹如控诉,“她死了,一了百了,却将全部的伤痛六给了活下来的所有人,当然…其中也包括你,岚拂。”
 岚拂沉默,她是无言以对,抑是默认。
 良久,昭桦缓缓开口道,“在中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了,即使我不爱明启,我也爱在中,他太单纯了,我怎能将他安放在那么一个人的身边。”
 然而。
 世身是琉璃,逃不开聚散。
 世身是芭蕉,逃不开生灭。
 在中逃不开允浩,就如,允浩逃不开在中。
 昭桦不禁叹了口气,容上满是懊悔,“他恨我也没关系,无论如何我都不想他受到伤害。”
 “你终会无功而返的,昭桦…”
 “够了,在中是我的儿子,我不会让我唯一的儿子也被抢走,”昭桦止住岚拂的话,“在中说过你对他很好,在这儿我谢谢你,我也知道你从小就喜欢孩子,若是这样,自己去生一个好了,在中的事不劳你费心了。”
 岚拂闻言,身躯突然一颤,喉咙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再也道不出任何话语。
 昭桦也不看岚拂,径自离去。

 岚拂立在那儿,表情晃了又晃,荡了又荡,心中倏然涌起已故咬牙切齿的恨与彻骨凄凉的悲。
 这恨和悲,并不是凭空而来的,而是有根有据的。
 抬眼时一片沙尘,芳香在断壁绝崖。
 那一季,是落樱如雪换芳华。
 那一年,是荼靡之后再无花。
 原来,她是恨那个名叫允浩的孽种的。
 原来,无数人是恨那个名叫允浩的孽种的。
 他没有错,可上苍总是不公的,让他生来就遭尽世人的唾弃,但即使是这样他依然落到了这世上。
 他是来爱?来恨?来普渡众生,抑或是来毁灭曾经伤害他的所有人?
 本是注定孤苦一生的人,现在却有一个人,因为他,心甘情愿,奉上一世爱恋。
 以后,又会有多少人这般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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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倚窗而坐,百无聊赖。这些日子他一直躲着母亲,害怕她又提及不准自己回宫的事,幸好待到用膳的时候母亲也再也没有说起,不禁心下稍定。
 在中起身从行囊中拿出那支玉箫,吹了起来。箫音平缓柔和,早已较先前好了许多,可总还有些地方吹奏不好,每每这时,音色就会变得刺耳涩然,与远处传来的铜钟长鸣声颇为不符。
 在中懊恼得放下玉箫。
 “怎么不吹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在中惊了一跳,是昭桦。
 “娘?”
 昭桦的目光定格在在中手上的玉箫上,秋波流转,“这箫是谁给你的?”
 “是姑姑给我的”,在中一愣,答道,身体向后退了一步,却不料箫已被昭桦拿了去。
 “娘!”在中不禁急道,“这箫是易碎之物,你不要…”
 昭桦抬眼,见在中这样子不由得失笑,“你这么紧张做甚?我又不会摔了它。”
 在中闻言放了心,窘迫的笑了笑。
 昭桦将玉箫递给在中,想了想,“你跟我来。”
 在中不明所以,只得跟着母亲前行。
 转了几个弯,在中来到了母亲的卧房中。昭桦从抽屉中取出一把钥匙,然后从箱柜的最底层拿出一个木盒,盒上有着一把小锁。无论是那木盒抑或铜锁皆已灰尘遍布,看起来已久未开启过。
 “这是?”
 昭桦取出盒中物,是一支玉箫。通体翠绿,圆润光洁,莹彩流溢,竟与在中手上的那支一模一样。
 “你没有看错,这支与你手上的那支是一样的。其实像这样的玉箫一共有三支。”
 “三支?那还有一支呢?”在中奇道。
 昭桦没有回答,淡淡道,“三支出自同一块玉石,同一个工匠之手,你若要用的话就用娘这支好了,那支还给你姑姑。”
 在中接过箫,仔细端详了许久,当真分毫不差,轻轻点了点了头。
 
 夜幕深垂,新月如钩,几抹烟雾般的云丝染在宁静的天空,淡如泼墨。
 “姑姑这样好吗?娘…会不会生气?”在中担心的望着正在忙着收拾行李的岚拂。
 岚拂直起腰身,浅笑道,“别担心,你娘那里我自会有交待,今晚你好生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上路。”
 在中颦着眉,不语。
 
 “今天我是来跟你辞行的,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
 昭桦面庞笼霜,“要回去,你一个人就是了,在中不会回去的。”
 “你没有权力决定他的去留,我也一样。”岚拂淡然。
 “跟你没有关系。”昭桦一字一顿道。
 “他是想留在允浩身边的,谁都不能将他拉开。”
 “那拉开他的若是允浩呢?”
 岚拂闻言,忽然不说话了,良久缓缓道,“多年前,你不是要出家吗?怎么又不了?”
 昭桦不料岚拂会如此相问,怔了怔,面上倏然泛起一种奇异的色彩,“没什么…”
 “这么多年你在这儿住着,当真是一心向佛吗?还是…怕住在宫中不便?”岚拂道,“你在等谁?”
 “住口!”昭桦蓦的提高声音喝道,胸脯起伏。
 “其实你没忘。”岚拂闭上眼,“否则你又为什么躲着明启,为什么留着那支玉箫。”
 昭桦一时间亦是无言以对,侧过头。
 “依我看,还是让在中自己选吧。”岚拂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树林中。
 半晌,树后走出一个人,白衣胜雪,容颜清丽绝伦。
 在中看着里那个人,又是担心,又是不解,她们的对话他一点也听不明白,只是隐隐约约知道她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可当她们说到允浩的时候心里还是猛地一颤。
 昭桦凝视在中,“你真要离开娘,回宫吗?”
 在中低下头,不知怎么回答。
 “他真有那么好吗,让你心心念念惦记着他?”
 在中闻言,抬起头怔怔望着母亲,连耳根都涨成红色,身体不自觉地向岚拂的方向挪了一小步。
 饶是一小步,昭桦依然看得真切,霎时间一种哀凉充斥了整个身体,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卡住了她的脖子,让她透不过气来。
 昭桦突然指着在中,厉声道,“你真傻!你以为他也是这么想的吗?你真以为自己对他有多么重要吗?你…”
 “昭桦!”岚拂打断了昭桦的话。
 在中看着母亲,满脸错愕,娇躯微颤,脑中一片空白,清澈的眸中已乘满泪水。
 昭桦气怒已极,狠狠地转过头,瞪着岚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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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拂无视昭桦凌厉的眼神,静静地站立着。
 三人便如此沉默地站在院中,气氛变得凝重压抑,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人倒下去。
 “你知道丞萦是怎么死的吗?”
 昭桦不看岚拂,似乎不愿听到这名字,“我当然知道…”
 “你不知道,这个世上除了我再也没有人知道了”,岚拂道,忽然身躯颤抖,有个声音在她耳边说,“是啊,我的好拂儿呵…我是怎么死的呢?你最清楚了,对吧?呵呵…”
 岚拂用力摇着头,把那声音从自己的脑中驱赶出去。
 “我不想知道。”
 “是他…”,岚拂清冷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昭桦愕然,“你说什么?”
 “是他亲手杀了丞萦。”
 “怎么会…”
 岚拂看着昭桦的反应,轻轻地笑了,笑得残忍,她的肩旁微微抖动,手抚上自己的脸,“怎么不会?那时丞萦的血溅在我脸上…很暖和啊…我至今还记得呵,昭桦…”
 昭桦周身如裂开般的疼痛,连退了数步,“你胡说…”
 在中不知道她们说的丞萦是谁,但他从来没有见过母亲这种样子。
 “有人说孽种一个就够了,所以所以我在被赶出宫时就被灌了红花药水,此生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昭桦看着岚拂,“你…”
 岚拂浅笑,“放心,我很正常,还没有…疯。”
 在中吃惊的看着岚拂,他知道红花药水是什么。想不到她与母亲之间发生过这么多事,而她又到底是谁?
 昭桦仰头,望着星空。

 “你再说遍试试,看我不好好修理你。”
 “哈哈,你来呀,谅你也追不上我。”
 “小拂,你快看啊,桦儿这小蹄子又在欺负我了!”
 “好啦,姐姐,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你怎么说话呢?帮她不帮我!”
 “阿萦,你这姐姐做得可真失败,小拂也不理你。”
 “去你的,有本事你别跑。”
 “听你的才怪!”
 “哈哈哈…”
 “哎呀,我也遭殃啦。”
 ……
 笑声与笑声汇成了悦耳感伤的旋律,无数的记忆仿佛流沙般,从脑海深处倾泻到了心底,沉淀,坠得人心烦意乱,伴随着最后一个动作,结束。山风被岁月熬得清冽冽的,霍霍然,又是一年。昔日的莺歌燕语如白花洒落在溪流中,悠然远去。
 整衣衫,理戎装,思往事,惜流芳。
 执迷不悟的人是谁?
 原来,他早就不会回来了,以往的一切不过是自己镜花水月的一场徒劳。

 终于,昭桦的眼角有两颗晶莹的珠粒滚落,阿萦啊难不成你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在中的身上,要不,他怎会如此像你?人,真的斗不过天。
 “娘,你怎么了,你别哭啊…”在中慌张的说道。
 “你走吧。”
 在中发愣的看着母亲,没有反应过来。
 昭桦转过身,“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快走吧。”
 岚拂走上前,拉了拉在中,“走吧。”
 在中目中是有不舍的,“那…娘,我走了,您多保重。”
 走了几步,在中又回过身,从怀中掏出一个浅蓝色的丝囊,跑到母亲面前,将那丝囊放在了她的手中。
 “这个叫丽人眠,娘你经常睡不好,这个说不定会有用的。”
 昭桦看着掌中的丝囊,无言。
 “我走了,娘。”

 “在中。”
 在中回过头,望着不远处站着的母亲。
 “五年…五年后,你要回来看娘,知道吗?”
 在中心中酸楚,说不出话,颔首。
 “答应了,就要做到,那时…那时你若不来,娘会恨你的。”昭桦的声音竟颤抖起来。
 “我一定会回来的,娘。”在中大声道。
 昭桦欣慰地笑了。


2025-12-02 20: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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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夜,清风徐来。
 彼夜,伊人无眠。
 在中立在客栈卧房的阳台上,望向远方,他的瞳仁漆黑,水光潋滟,纯澈到连这个世上最无瑕的溪流都会无颜以对。
 良久,伊人朱唇微启。
 “勋业可成,山河破碎。”
 呵,其实,一直,我都知道的。我只是不说而已,我只是不说罢了。我活得清醒过世人,连自己都不忍心,所以便熟悉了自欺欺人,所以更多时候更愿去做一个不堪世事懵懂孩童,真如一个傻子般。
 可傻子又有什么不好?
 在来万佛山的路上曾经经过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烧饼铺子。铺子的老板姓李,前来买饼的人皆唤他一声“大傻”。
 乐呵呵地递出烧饼,乐呵呵地送走来客,如此,便是一日,如此,便是一年。在旁人的嘲笑,怜悯中,他自顾自得笑逐颜开。你不是他,你又怎得断定他是做伪,认定他不快乐?惟有自许天赋异禀的所谓聪明人,枉自多情,以为他不快乐,总觉得只有运筹帷幄,步步为营才是上等。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无有人生来就是乐天,无由人生来就是怨地。
 娘,你总说我傻,可我并不傻或者说不是真的傻。
 我明了一切,包括你心中的那个男子。
 你有眼疾,大夫说你不能过于操劳,否则便会终生失明,再难医治。
 一个晚上,我伴着你在佛堂诵经,狂风呼啸,吹灭了堂中火烛。霎时眼前一片漆黑,你却只道是眼睛看不见了。
 然后,于那凄惶惊惧当中,不及思考的唤出一个名字。声声唤得凄凉哀婉,反反复复只有两个字。
 “淳煌。”
 娘,你可知道我在一旁听得多心酸,那年我知道你嫁给了父皇,却根本不爱他。
 那年,我八岁。
 而允浩。
 只希望你的影中倒出春光明媚。
 只希望你的脸上有笑容流连。
 只希望你的身边有我一席之地。
 人从来只会在睡梦中放下负担,放松自我,还原成最本相的姿态。那么,你知道你的睡姿是怎样的吗?从我遇到你,一直未变。
 允浩,到底是我爱得不够用力还是那寂寞太过强大,早已侵蚀了你的身心。
 人生海海,浮云开外。我是人,非神。我贪爱,贪恋,说到底,我是贪你。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更何况是在这个冷漠不言情的帝都皇宫。那高耸威严的红色墙壁割断了所有的梦想,你的,我的,所有人的。
 虽知事理,我却无意离别爱恨情殇。
 呵,看吧,无厌若斯。

 在中走回房间,重重摔在丝被上。
 呵…睡吧…好好睡上一觉,醒来后又是一滴不染碧水,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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