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桃┆160101◇原创◆星光【何以琛&William】仙贝架空非西皮向

【01】（注：卫奥箫，奥同“御”音，自《诗经·卫风·淇奥》，水名。）
何以琛第一次遇见William，是在一个很普通很普通、就算绞尽脑汁也说不出有什么特别的雨天。如果非要为这个日子铺垫上什么前提的话，大概要说前一夜为了整理资料睡得太晚，所以那天早上的他格外头脑昏沉吧。
年轻的律师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走在申城的晨光雨雾之中。带着一蓑轻霞流霭，在事务所的门前，隔着一片烟雨不期然撞上了一双倔强的眼睛——应该说，是一个神情倔强的人的眼睛。
端正的跪在事务所的门口，低着头却挺直着脊梁，默默地陪伴在一位夫人身边的少年。被他靠近的声响吸引，轻轻一瞥过说不出意味的神情。
不是疑惑，没有好奇。只是轻轻的一扫，两道视线短暂的交汇然后分离。
那是十七岁的卫奥箫。
那是二零一零年上海的一场秋雨。
“门口的那两个人是谁？”走进事物所，何以琛坐到位子上问着邻桌的同事。
“哦，那是卫先生的遗孀和独子。”同事说着抬了抬头，隔着玻璃窗又望了望跪在雨中的两个人。
“卫先生？”何以琛想了下：“之前报道贪污受贿畏罪跳楼的那个？”
“就是他。”同事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哪儿有报纸上说的那么简单啊。那卫先生是咱市的老企业家了，为人处世那都是有口皆碑的，这次估计是挡了谁的路才叫人整的走投无路逼着跳了楼的。这不，”他抬了抬下巴又示意何以琛去看门外的母子：“他死了以后他老婆就带着儿子到处请律师想要为亡夫沉冤昭雪，寻着来到咱这儿了嘛。”
“那还不快点儿让人进来？”何以琛皱了皱眉说着起身就要去请人，被同事一把扯住了袖子。
“你傻啊你！”同事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看着何以琛：“咱要是能接还至于让他们在外边跪着？经理早就打过招呼了，这案子，不能接！”
“有什么不能接的？”何以琛向来不信邪。
“你以为这案子是你想打就能打的？你也不动脑袋想想，什么人能把卫先生整垮？”同事压低了手竖起食指向上比了比：“人家对家，上边有人。你去，就是当炮灰，打不赢的！”
“有人怎么了？”何以琛一挑眉：“权利再大，大得过法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同事却像是听到了什么趣事一般低低的笑了出来：“以琛啊。”他拍了拍何以琛的肩膀，语气有些慨叹又有些落寞：“你还是年轻，经历的事儿太少。曾经我也和你一样，以为做了这行就要坚守法律，宁折不弯。”他自嘲般的弯了弯嘴角，留下半句话不再相语，只开口规劝：“这件事儿，你听哥的，你要还想在事务所呆下去，想在上海混，你就别管了。”
同事说完就背过了身子重新专注于电脑上的电子文档，只留下何以琛站在原地，拧着眉毛半晌儿才转过头，隔着一扇玻璃看着雨幕中少年挺直瘦削的身影，久久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