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夏天的承。还没有从起----缓过来,如何来承。
可,事实是。
六月,以其独特而残忍的方式承接住5月的重量。
夏季风凭借其强大的攻势从太平洋带来丰沛的水汽,如愿以偿,夏风化雨,一下就是一星期,雨声有一千分贝,我们生活在瀑布里,从头湿到脚。始终没有人哭泣。哭泣是弱者的伞,撑不起那片天。
天空越显得压抑,厚重的云朵,拼命渲染着铅灰的色彩。毕竟还没有到黑云压城的地步,这算是视线里唯一的安慰。天气的变化,喜怒无常,晴天不会一直长久。如果还不懂得这个道理,那么看着你和晴天的距离,请不要叹气。
有时也想,痛快的淋雨。可“和着雨哭,心里会好受一点”的悲剧始终不曾上演,如果坚持要让雨为自己疗伤--------透过雨看世界,始终是不开阔的,没有人告诉过你么?
但是,雨天是必要的。雨天让人清醒,比任何时候清醒。
雨被无限延展成线,它们从九千米以上的高空直坠而下,打在脸上,硬生生的疼。所以说:雨声有一千分贝不过分,它不过是其流域的九分之一而已。但是在地面,迎接它们的是排山倒海的呼声和无数堵在胸口的惊讶。hai ,亲爱的,你们怎么了?
滂沱的雨水,把人群冲刷到下游,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陌生的。“我们曾经是一家。”是你在说话么?
我们手里拿着湿漉漉的雨伞,被打湿的衣袖紧贴在瘦弱的手臂上,一切如同谁谁谁的脸,煞白,单薄无力,却有无可奈何。想说什么,无话可说。
花坛里,泥水作画,洇出桢桢泛黄的水墨,植物仰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急促。水泥路面,形成片片水泽,闪着光,像往常任何一次雨天一样。那边?是谁叠了纸船,一路不回头,乘风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