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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盗墓奇缘之海陵记事》BY七陌(惊悚悬疑,欢喜冤家,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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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死别
  紧随着那声巨响的是一股带着很强劲冲力的气浪,身边的墓道被震得开始崩塌,碎片从身上划过,留下一道道口子,钻心的疼。
  周遭的轰鸣声渐渐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知停歇的嗡嗡声。白翊飞在墓道里是靠在我身上的,没想到被气浪一冲,反而离我越来越远,一开始我想去拉他,但很快就发现这根本是办不到的事,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一点办法也没有。
  遥哥儿在我刚被气浪冲飞的时候就拉着我的胳膊,后来一用力就把我拽进了怀里,我们被气浪又向前冲了一断距离,眼看着就要撞到正对面的铜镜,他一个转身把我护在胸前,而他自己却结结实实的撞到了铜镜上,我被护在前面都能感觉到从后面传来的钝痛,他的疼可想而知,可我除了嗡嗡声竟然听不到任何声音,忽的肩膀上传来一股热流,我扭头,鲜红的颜色刺得我眼睛生疼,是遥哥儿的血!他吐血了还是哪流圌血了?我想爬起来,但他的手却紧紧扣着我,我根本动不了,“遥哥儿,遥哥儿,你有没有事?你松开我,让我看看你!”我没受什么伤,可是一开口说话,胸口还是有一阵钝痛。
  我等了一下,得不到任何回应,我试着拿开他的手,可是他的手就像是长在了我身上一样,怎么都拿不下去,我急了,“你快松开我,让我看一下你!”
  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肯松开,我终于意识到,他是昏了过去,但是意识还停留在昏迷之前,他不松手是因为他还想着要保护我。
  “林默遥,我没事,我真的一点事也没有,你松开我,让我看看你,我求你了!”这种近乎哭声的大声哀求终于换来了他的反应,他的手指动了一下,我赶紧拿开他的手从他身上爬下去,跪在他身边,看他的情况。
  他闭着眼睛,脸上有被碎片划伤的口子,嘴边还有血渍,看来刚才我肩头的血是他吐的了,糟糕,该不会是伤了内脏吧,我伸手按了按他的胸口,他眉头皱了一下,竟然抬手按住了我的手,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我看着他张了张嘴,但是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是从他的口型依稀辨认出他是在说他没事。
  “……”他的嘴又动了动,可我依然听不到任何声音,我以为他是伤的重,没力气说话,就把耳朵凑到他唇边,但是依然听不到他说话,我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看着他有些发懵,我……聋了?
  他拿起我的手,在我掌心写字,我仔细辨认着,然后问他:“暂时性失聪?”他好像也没听清的样子,我就大声喊了一句:“震得听不到声音了?”
  他点点头,又在我掌心写,很快就会好。我想他肯定是伤的很重,不然也不会连大声喊的力气都没有。我估计他的后背肯定是伤的最重的,就让他靠在我肩膀上,他只皱了皱眉,但是没反抗。
  他后背真是惨不忍睹,衣服已经烂了,很多墓道的碎片因为猛烈地撞击已经深深嵌进他的肉里,血肉模糊地一片,我颤抖着手碰了一下,他的身体颤了一下,然后推开了我,还是在我掌心写,“不碍事,白翊飞在哪?”
  按照刚才白翊飞偏离的方向,现在应该在我右前方,那里没有铜镜挡着,不知道他会被冲多远,“我去找找,你自己行吗?”我冲他喊,他点点头,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就又喊:“我背你一起去吧。”
  他摇了摇头,写道:“我歇会儿。”
  我还是不放心,他推了我一下,“快去快回!”这声倒是喊出来的,虽然有些闷,但是既然已经能喊了,估计内伤不会像我想的那么严重。
  我一溜小跑朝着右前方进发,在不远处就发现了白翊飞,我跑到他身边,他已经昏了过去,伤口似乎也裂开了,包扎的地方透着红,不过应该是没受什么内伤。我拍着他的脸,他睁了一下眼睛,就又晕了过去,我赶紧把他背起来,沿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走。
  走了两步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一下没了平衡,朝着前面扑去,这次可真是摔得结实,我哼了一声之后把白翊飞从身上慢慢的移开,然后爬了起来,回头去看是什么东西绊倒了我。
  仔细一看,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那是一只胳膊,血还残留在断口,手指甚至还能动,我捂着嘴不让自己叫出来,向四周看去,到处都是被炸飞的人体器官,到处都是,我忽然意识到,好像除了遥哥儿白翊飞之外,我还没见到其他任何一个人,完整的人。
  我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唯一的念头就是回那个墓道,唯一想看到的人,是夏艮,我爸。我想把白翊飞背起来,但是手颤抖着一点力气也没有,没做任何迟疑,我拖着白翊飞向回走,拖了一会儿又被绊倒,我松开白翊飞,“白翊飞,你等我,找着我爸我马上回来!”


67楼2015-10-19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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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哀
      身体的力气一点一点被抽干,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我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当遥哥儿慢慢向我走近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时间似乎随着他的靠近在倒退着,我仿佛看到老头见到林爷时明明很高兴却又装作不屑一顾的别扭,我仿佛看到老头指着我骂时的气愤,我仿佛看到他对着一墙的浮雕束手无策时的焦躁,我仿佛看到他威胁遥哥儿时的得意,我仿佛看到他在半山腰上讨好我时的谄媚,我仿佛看到他在厚圌颜圌无圌耻骗我来之后的偷笑……身边好像到处都是老头的身影,可是我一抬手,甚至还没来得及触碰,就全都碎了。
      模糊的视线渐渐地被一个影子填满,抬起来的手中被塞进一条布,“这是唯一……”他的声音噎了一下,“剩下的……夏叔叔……衣服……”
      他跪在我身边,低着头不再说话,我看着手中的残片,天旋地转的感觉铺天盖地的袭来。不知是哪来的力气,我从地上跳了起来,跑到遥哥儿刚才跪着的地方,扒着那些石头,“爸,你在哪?你快出来,你别以为一块破布就能蒙我,你出来,你出来啊!”
      “爸,你快出来,你出来我以后肯定听你的话,多看书,多跟白翊飞学,对了,你还不知道,我认白翊飞当哥哥了,我还让他认你当干爹,你高兴吧,那快点出来,我让他现在就给你磕头!”
      这边扒到底却什么都没有,我换了个方向继续扒,“你在这对不对?我说真的,你再不出来我就告诉我妈你有外遇,跟人私奔了,到时我妈怎么收拾你我都不帮你!”
      我还想继续扒,可又被遥哥儿死死地抱住了,“夏念,你别这样,我求你了!”
      我推他,推不动,就用力的打他,“我要找我爸,你放开我!”
      “夏念,别找了,别找了,什么都找不到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信,我不信……”我打不动了,就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们肯定还活着……这里肯定有暗道的是不是?肯定有暗道你没看到的是不是!”
      “夏念……”
      “爸,你别藏了,出来吧……爸……没了……就这么没了……什么都没了……”眼前越来越黑,我好像看到老头就在前面向我招手,“爸……你终于肯出来了……”
      “睡吧,睡吧,睡醒了一切就都好了。”后背被人轻轻地拍着,眼皮也越来越沉重,也许这一切都是一场梦,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也许就会发现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又是一望无际的黑暗,还是不停歇的奔跑,可是我很累很累,身体就像是一个报废的机器一样,再也负担不起灵魂的重量,我扑倒在地,绝望的大口呼吸,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门,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爬过去,推开,温暖的阳光静静地洒在桌边看书的人身上,似乎是感觉到我的存在,他摘下眼镜侧过头看着我笑,“小念,回来了?今天又去哪疯了?”
      眼泪终于抑制不住流了出来,“爸……”,如果可以,愿倾我所有,只求你再对我说一句,回来了。
      “爸!爸!”猛的睁开眼睛,没有阳光,没有书房,更没有那个笑着对我说回来了的人,一切终究是个梦。我又闭上眼睛,如果那只是个梦就让我永远不要醒过来吧,我是懦夫,我不愿相信那样的现实。
      这一次却再怎么也睡不过去,耳边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你说什么!老师他……他……不可能,这不可能!”
      听声音和说话的内容,应该是白翊飞,看来遥哥儿把他找了回来,我不想睁开眼睛看他,我害怕看到他哀悼老头的眼神。
      “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这里确实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林默遥,其实你自己也不愿意相信对不对,为什么你要这么快的就抹杀他们生的希望,为什么你不能说一次慌,给我,给白翊飞,也给你自己一个希望。
      “没看到我老师的……,我不会相信的,我绝不相信!咳咳……”
      “你伤的重,休息吧,唉。”
      “小念……”


    69楼2015-10-19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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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2 21:5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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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盯着上面看,白翊飞就拍了拍我的背,“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嗯。”我应了一声,事实上我根本没太在意他刚才说的什么,只是条件反射的回应着。
        没过一会儿,遥哥儿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我松了一口气,直到他沿着绳子跳了下来,在我身边站稳,我心中的大石才算彻底落了下来。
        “情况怎么样?”我问他。
        “这边看不到,其实后面还有六具船棺,这里面有一具尸体。”他说完把手抬到我面前,摊开来,里面躺着一个类似人形的东西,“这个东西应该能解先前中的毒。”
        我拿起来看,那东西长成人形,有一寸来高,滑腻腻的让人觉得很不舒服,“这是什么?能解毒?”
        “应该能解。”他把那东西分成三份,把其中的两份分给了我和白翊飞,“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效,不过试试总比不试强,把它吃下去吧。”
        “什么?吃?”别开玩笑了,这东西长的可有点让人难以下咽,“我之前听……林叔叔说,你们林家的人都是药缸里泡大的,百毒不侵,我喝过你的血,应该也没事吧,这东西还是留给白翊飞吧。”说完我就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了白翊飞手里。
        “也不是百毒不侵,以防万一还是把这个吃了比较好。”说完他就把那东西吞了下去,白翊飞看他吞了也跟着吃了,现在就剩下我,我把那东西拿过来,问他:“非吃不可?”
        他点了点头,“那好吧。”我认命的闭上眼睛,把那东西塞进嘴里,那东西软软的,我觉得就像一条毛毛虫爬进了嘴里一样,试了几次都咽不下去,我刚想吐出去,嘴突然被堵住了,我睁开眼睛,遥哥儿那双熟悉的眼睛近在咫尺,他……在吻我?
        我脑袋瞬间短路,他的舌头不知怎么就伸进了我嘴里,向前一送,那东西就滑了下去,然后他就退了出去,我捂着嘴看着他不知所措,他笑了一下,问我:“吞下去了吧?”
        我愣愣的点点头,他还是笑,白翊飞在一旁咳了一声,“喂,你当我死的!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棺菇,没想到这地方还能长这东西。”
        “蘑菇?”我缓过神来之后问他,“还好。”
        “棺菇是不是传说中长在尸体鼻骨上的东西?”白翊飞又问了一句,我看着遥哥儿,希望他别肯定,谁知他竟真点了头,我当即开始反胃,遥哥儿就一个劲的拍我的后背,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没有了那恶心的感觉。“以后可千万别给我吃这种东西了!”
      作者有话要说:船棺葬:中国南方古代一些少数民圌族的葬俗。因以船形棺为葬具,故名。船棺葬分露天圌葬和土葬两种。船棺露天圌葬流行于东南部古越人所在地,主要是福建及江西的武夷山区。福建崇安武夷山的船棺是独木舟形,史称“架壑船棺”、“仙船”、“舟船”等,曾流行于商周至西汉年间。近年考古发现,这种船棺分底盖两部分,均由整段木头刳成,上下套合。底部为船棺的主体,中为长方形盛尸处;盖作半圆形,内部刳空如船逢状。据文献记载,中国中南地区也有类似船棺葬:湖北称“敝艇”,湖南称“船”,广西称“沉香船”、“仙人舟”。船棺土葬系四川古代巴族的葬俗,流行于公元前4世纪末至公元前1世纪末。考古发现,四川巴县冬笋坝和昭化县宝轮院有船棺墓葬群,船棺体形硕大笨重,用整段楠圌木刳凿或用6块整板拼合而成,中部为盛尸处,上有木板为盖。在东南亚和太平洋一些岛屿也行此种葬俗,如越南海防等地发现有船棺墓,婆罗洲有船形棺,所罗门群岛的重要人物也用船棺葬。汤加和萨摩阿群岛酋长的船棺埋于近海处或任其在海上漂泊。
      悬棺葬:中国古代葬式的一种。即人死后,亲属殓遗体入棺,将木棺悬置于插入悬崖绝壁的木桩上,或置于崖洞中、崖缝内,或半悬于崖外。往往陡峭高危,下临深溪,无从攀登。其俗流行于南方少数民圌族地区,悬置越高,表示对死者越是尊敬。依据文献及实地考察,在四川、重庆、云南、贵州、广西、福建、台湾、湖北、湖南、江西等省区,均有此种葬俗。江西贵溪仙岩、福建武夷山、重庆忠县卧马函、重庆奉节县夔峡、风箱峡、四川珙县麻塘坝螃蟹溪山崖等地,曾发现大批战国至秦、汉之际的古代悬棺葬遗物。
      文中所写其实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悬棺葬。
      瓮棺葬:瓮棺葬,古代葬俗之一。古代以瓮、罐一类陶器作葬具的墓葬形式。多见于史前时代(中国流行于新石器时代直到汉代)。常用来埋葬幼儿和少年;但日本在绳纹时代和弥生时代有成人瓮棺葬。欧洲青铜时代和早期铁器时代的一些文化,还盛行以瓮棺盛放骨灰。中国的新石器时代遗址里常有儿童瓮棺葬,个别成人也有用瓮棺,一般用2或3件较大的陶器扣合在一起,多数埋在居住区内房屋附近或室内居住面下,也有专门的儿童瓮棺葬墓地。有人将洗骨葬和火葬的葬具称作藏骨器或骨灰瓮,以区别于一般瓮棺。


      74楼2015-10-19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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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悬棺惊魂
          遥哥儿耸了耸肩,“就是你想吃也没有了,那东西可不容易碰到。走,去会会那些瓮棺。”
          一看那些瓮棺,我就想起之前遇到过的人头和寄生虫,这里的瓮棺说不定也是那个套路,于是提醒道:“小心里面有寄生虫。”
          按照我们的路线,瓮棺应该在船棺的对面,要走一段距离才能到,而那些木棺就悬挂在两者之间,等我们走了差不多远的时候,却发现那些木棺根本就不是悬挂在两者正中央的,由于蜡烛的照明范围十分有限,只能依稀辨认出那些木棺是悬挂在偏左的地方。
          “照明弹还剩多少?”遥哥儿问。
          “刚才用了一发,还剩三发,要用吗?”,除了他随身带着的东西,剩下的基本上都在我包里,所以每样东西的数量我都很清楚,如果说他现在是冲锋陷阵的士兵,那我就是后勤,而白翊飞是退居二线的伤兵。
          “嗯,看看那些悬棺,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我递给他一枚照明弹,他朝着斜上方发了出去,习惯了昏暗的眼睛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光线很难适应,所以每次发出照明弹的前几秒我们都是闭着眼睛,然后慢慢的适应光线,虽然这几秒对于维持不了太久的照明时间来说弥足珍贵,但是基于生理上的问题我们不得不妥协。
          悬棺一共十一具,这在第一次用照明弹的时候白翊飞就数了出来,那时离得远我还以为是排成一条直线的,其实并不是这样,那些木棺实际上是分成两排悬挂的,比较靠近我们这排挂着三具,它后面那排挂着八具,好像船棺也是分两排摆的,前排一具,后排六具,最开始的青铜椁也是两排,一排四具,一排九具,这么一看好像都是摆成两排的,那瓮棺不出意外也一定是两排的,这样的摆放方法肯定是有什么说法的,等到了瓮棺那里,遥哥儿大概就会发现了。
          照明弹的光黯淡之后,遥哥儿重新燃起了蜡烛,“看材料像是金丝楠圌木。”
          白翊飞点了点头,附和道:“嗯,的确是金丝楠圌木,这种木材不腐不朽,汉代的帝王就开始用它做棺了,唐宋也比较流行,只是这数量很惊人。”
          “虽然有点高,但是上去似乎也不是太难。”遥哥儿摆圌弄着自己手里的绳子,“不过开棺就有点困难了。”
          “要上去吗?”我问他,看来他对这些金丝楠圌木棺很感兴趣,不然不会改变原来的路线。
          “嗯,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就行,离得不是很远。”
          “还是在下面等你吧,我们过去吧。”
          到了悬棺下面,他用绳子绕住挂住悬棺的东西,然后用力的扯了扯,确定还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之后,他慢慢的爬了上去,这次因为没有可以借力的东西,爬的比上次慢很多,但最后也还是上了去,他只在这具悬棺上停留了一会儿就跳到了旁边那具上,把脚下那具棺材的棺材钉全部拔了下来之后,又跳回了之前那具上,然后冲我喊:“夏念,你拉拉绳子试试能不能移动这具棺。”
          “好。”我应着,然后用力的扯了扯绳子,那悬棺就动了动,“可以,没问题。”
          “那向右拉,让两具棺靠的近一点。”
          “好。”我按说他说的向右拉着绳子,虽然有些吃力,但我还能承受,他脚下那具棺材也慢慢的向另一具靠近。
          “行了,可以停下来了,先别松手,马上就好,坚持一下。”
          “嗯。”为了让棺材不动,我把绳子缠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拽着,然后抬着头看遥哥儿。
          他试了试距离之后,抬脚把旁边那具已经拔了棺材钉的棺盖踢开了一半,然后蹲下去看,“是具湿尸,嗯?这个……”他盯着里面看了一会儿,“夏念,带字的有了!”他好像从悬棺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刚站起来就大喊道:“糟了!夏念,快松手!”
          他这一声叫吓了我一跳,绳子拴在我手上哪是说松就松的,没办法,我只好拽着绳子往回跑,遥哥儿脚下的悬棺就朝着另一边摆了回去,他也迅速顺着绳子向下爬,快到我跟前的时候翻身一跃,在我旁边停了下来,然后握住我的手,带着我拽着绳子向右跑,被绳子拴着的悬棺又往回荡,嘭的一声撞在已经开了一半的那具悬棺上,那句棺也跟着动了起来,遥哥儿再一用力,三具悬棺撞在了一起,本来开了大半的棺材竟然又被盖上了,遥哥儿松开我的手,“别动,我马上回来!”,说完捡起地上的棺材钉顺着绳子又爬了上去,把悬棺重新钉上了,他站在那盯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事之后才顺着绳子慢慢的爬了下来。
          回到我身边后,拿匕圌首把绳子割断了,一边喘着气一边说:“还好他变得慢,不然出来可就坏了。”
          我也顾不上被勒的生疼的手,赶紧给他顺着气,“那里面……尸变了?”
          “嗯,是个白毛的。”
          “那它出不来了吧?”
          他点了点头,我心里暗叫好险,幸好他反应快,不然我们可就惨了。
          他气息慢慢平复了之后,低头就看见了我手上的勒痕,愣了一下之后,递给我一样东西:“这个你看看,我刚才从棺里摸出来的。”
          我接过来之后他就把我手拉了过去慢慢的揉着,我就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那是一张巴掌大的金箔笺,上面有一些小字,我把蜡烛拿近了看,是女真文。本来我对女真文是一窍不通的,但是为了看明白老头拿回家那张纸特意研究了一下,那时候没派上用场,没想到现在竟然能用的到,我读了一下上面的内容,虽然还有很多认不出来,但是基本的意思差不多都明白了,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把上面的内容说给他们听:“这上面好像说的房山的地势,西南的云峰山有九条山梁,由高到低,依次顺势展开,似龙奔腾而下,中峰正前方是高耸的山壁,近处则是一处中间低平、两边凸起的山岗;东侧有连绵不断的山头,西侧则分布着多个小山包,主峰下,泉水环流,终年不息;层林重叠,紫气缭绕,是绝佳的风水宝地。”
          遥哥儿点点头,“那上面说的都对,云峰山其实又叫九龙山,确实是龙脉,远处的山壁是‘朝山’,近处低平的山丘是‘案山’,左右连绵山岗无疑就是天然‘护砂’了,左青龙,右白圌虎都具备了。”
          他顿了一下之后又说:“但是这条龙脉的龙头在九龙山的中峰,而我们所处的位置虽然也是房山系,但是离云峰上并不近,如果这墓主真是完颜亮,先不论他下场如何,他在迁陵的时候完全可以把自己的陵寝定在龙头,为什么要选这个地方?”
          他说的很有道理,这里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这样的工程不可能一朝一夕就完成,必然耗费大量的人力财力,如果真的是完颜亮,放着绝佳的风水宝地不用而选择这里确实很让人费解,除非这里的风水比那里更好,但是从古到今的风水师从来都只提九龙山,没一个人没说过这里,我把那张金箔笺上的内容又仔细看了一遍,还是没发现更多的信息,就对他摇了摇头,“这个上面似乎没有提到,也可能是因为我水平有限,没读出来。”
          “没关系,一定还会有其他的线索,咱们去看瓮棺。”
        作者有话要说:小粽子只是开胃菜,大粽子才是主食~~~
        其实我想三更,但是大半夜研究棺材很惊悚 - -


        75楼2015-10-19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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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四、佛塔舍利
            我不自觉地的抬头看了一眼那具悬棺,还是心有余悸,不过既然遥哥儿都说没事了,应该就真的是没事了。我扶着白翊飞跟在他的后面走,距离瓮棺还有一半的距离,说起来,这间墓室摆放的四种类型的葬具分别占据着四方,但是中间却空空如也,难道是为了方便观察特意把中间留了出来?这解释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但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了。
            在离瓮棺十步远的地方我们停了下来,瓮棺确实是分两列摆着的,但是是九具而不是一开始数的七具,一排两具,一排七具,我们刚进来站的地方由于角度问题,有两具被挡住了,所以才会数差。
            单看这些瓮棺的颜色光泽有些像玉,但似乎又不是,现在我们不敢靠近,所以不能确定。遥哥儿又拿出他特质的泥,捏了一块,朝着其中一具掷了过去,那块泥嵌进瓮的中央,四周出现了裂缝,渐渐地裂缝越来越大,有些小碎片脱落下来,从孔中流出红色的粉末。
            直到瓮的上半部分全都脱落了,也一直没有什么异样,好像那瓮里装的除了红色粉末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又等了一会儿,仍然没有任何事发生,遥哥儿又掷了一块泥过去,还是没什么事,他就说:“似乎没什么问题,过去看看。”
            走到跟前,他蹲下去看,我就站在他身边看,他拿匕圌首拨了拨剩下那半个瓮,里面也全都是红色粉末,他把匕圌首□,看了看上面残留的红色粉末,然后又拿到鼻子前闻了闻,说:“是骨灰。”
            “怎么是红色的?”
            “焚烧前应该浸过朱砂,可能是一种特殊的祭祀方法。”他又捡起一块瓮的碎片仔细看,“瓷的。”
            他刚想把那瓷片扔下,但是好像又发现了什么似的,又把蜡烛拿近仔细的看了起来,“蟹爪纹,奇怪。”,他把手里的碎片放下,又看了看其他的碎片,最后把那剩下的半只瓮翻了过来,“竟然真的有,不对啊。”
            “怎么了?”我问他。
            他站起来,拿蜡烛照着那半只瓮的底部让我看,“你看,这上面有一个芝麻大小的痕迹,这是支钉法烧制的瓷器才会有的特征,还有你看这上面,釉层里透着浅褐色的纹理,这种蟹爪纹不常见,还有这成色,都是上品。”
            “给我看看。”白翊飞插了过来,遥哥儿就把那半只瓮递到他面前,他看了看,也是面露疑色,“这……怎么这么像汝窑的瓷器?可是汝窑只在宋哲宗时烧宫廷御用瓷器,也就二十来年,那时金还没建立,汝窑瓷怎么可能出现在五十年后的海陵王的墓里?”
            “这与现在传世的汝窑瓷确实很像,不过汝窑瓷好像没这么大件的。很有可能是用了汝窑瓷的技术,也有可能汝窑一直在烧,只是烧造量很小,没有传世而已。”
            “嗯,很有可能。”白翊飞想了想把那块碎片收了起来,“这块瓷我得带回去做碳-14断代,如果真是金代,汝窑的历史就会改写。”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遥哥儿说,把那半个瓮放下之后转过来问我:“夏念,罗盘带了吗?”
            我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他,他接过之后开始定方位,“果然是南。”
            我一看他好像早就知道的样子,就问他:“你早就知道?”
            他摇了摇头,“只是猜测,这里的棺似乎是按照河图的位置摆放的,你看我们现在站的是南,用的是火葬,对面的船棺在北,是水葬,那些悬棺在东,属木,而最开始我们进来的位置是西,青铜也可以算是金,数量上也吻合,只是……”
            “只是什么?有问题?”
            他点了点头,指着中央的空地说:“那里应该也摆着棺才对。”,他看着那片空地出了一会儿神,“估计埋在下面,按河图上说那里应该属土,刚才过来时没注意脚下,咱们现在过去看看。”
            “嗯。”我应了一声,把罗盘收了起来,扶着白翊飞和他一起到了墓室的中央。
            这里的地还真是土的,只是一开始经过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而已,我们现在没有洛阳铲,没办法探到下面的情况,遥哥儿在上面走走停停这踏踏那踏踏,终于停在了一个地方,蹲下去拿着匕圌首开始挖,我赶紧也过去帮忙,不一会儿就挖出一个带尖的东西,再往下越来越宽,像一把倒置的伞,不过我还联想到另一样东西,就对遥哥儿说:“这有点像……”


          76楼2015-10-19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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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九、八重宝函
              “这东西你哪找来的?”他刚才应该一直在对付那条巨蟒,哪来的功夫找这东西?
              “在那条巨蟒的嘴里。”原来是这样,我说那上面怎么那么多黏乎乎的液体。
              他把地上的碎石往旁边踢了踢,把金盒放在地上,然后自己也跟着坐了下去,“现在没什么危险了,坐下来休息下,白翊飞呢?”
              “在后面。你跟我说说,刚才怎么炸死那条巨蟒的,我一直看不到你都快吓死了。”
              “我一直躲在暗处,对不起。”
              “道什么歉,你那么做是对的,难不成还送上门去让它吃?继续说。”
              “我摸清它的位置之后,就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躲,等你照明弹发过来的时候,借着光朝他伤口开了几枪,我之前忽略了它会胡乱撞这点,看他朝你们那边去就怕你们出事,还好你们知道躲。”他说到这时握住了我的手,我对他说:“白翊飞想的很周到,发完照明弹就拽着我跑了。”
              “嗯。后来我看你们这边没什么事,就把注意力又收回到那畜生身上,它伤口被我打中,就把那黑圌毛粽子给甩开了,我过去一看,那粽子早就让巨蟒给缠的只剩一滩肉了,我把炸圌药绑在他身上,绕道巨蟒前面,本来想扔它眼睛那炸它眼睛的,谁知道那畜生张嘴就咬,这可比我想的好多了,我趁他还没闭嘴,就开了一枪,把炸圌药引爆了,那畜生头就被炸烂了,这个宝函就掉了下来。看来咱们运气还不错,还能摸出点东西。”
              他就像实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说的很轻松,可是却听得心惊肉跳,吓出一身冷汗,这其中的过程绝不会像他说的这么轻松,必定是凶险万分,步步惊心,换了是我,可能有几条命都要交代在那了。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他紧张的看着我,我想笑,可怎么也笑不出来,“我以后决不让你再去冒险了,要死就一起死吧。”
              他把我揽进怀里,轻轻的揉了揉我的头,“我这不是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
              “你松开我,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他松开我,带着几分宠溺的无奈任我在他身上检查着,“就有几处擦伤。”
              除了他后背上的老伤,的确只填了几处擦伤,真是谢天谢地。以前我没仔细的看过,其实他身上很多的伤疤,可见他以前不要命往前冲的程度绝不会比现在差。他说过他七岁的时候第一次进墓,这十几年不知道已经参加过多少次盗墓行动了,能练就这样的身手也不知道是经过多少艰险,他的每一道伤疤都像刺一样扎进我的心里,除了对他的敬畏,更多的是心疼。
              “以后别再盗墓了。”其实我知道说这话他一定不会当回事,也不可能会听我的话,但是不说出来试一下,我不甘心。
              “我爸都不在了,林家的胆子我不挑谁挑。”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爸这一去,底下的人肯定要闹腾一阵,短期内肯定不会再去倒斗了。而且也不是总会有值得盗的大墓,下一次地要准备的东西多着呢,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以为就是背着点装备的事吗?里面的关系千丝万缕,事多着呢。这次我就是急了,要不然也不会……算了,不说这些了,总之,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什么事的,这么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那万一要是哪回阴沟里翻了船咋办?”
              “有你这么咒人的吗?!”
              “没有,我没那个意思,算了,不说这些了。”反正出去后有的是时间,我慢慢跟他磨,我就不信他不松口。
              “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一直不说话?”我一扭头就发现白翊飞也坐在我身边,正摆圌弄着那个宝函,我发现现在我这声哥越叫越顺口,就是不知道他听着顺不顺心了。
              他目光仍然停留在那个宝函上,没看我,“啊,有一会儿了,见你们俩说话,就没叫你。”,他拿起宝函问遥哥儿:“这东西是装佛骨的吧?”


            83楼2015-10-19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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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哥儿点了点头,“应该是,打开看看吧。”
                白翊飞把上面的黏圌液擦了擦,一边开包含一边感慨:“做的真不是一般精致,比法门寺那个可精致多了。”
                打开金盒之后,里面又是一个小金盒,除了小一圈之外,雕花也不一样,比第一层做的还要精细,再打开这只小盒,里面仍然是一个小盒,就这样依次打开之后,足足有八个小盒,最后那只做成了棺形。白翊飞没敢开,递给遥哥儿看,遥哥儿检查了一下没有机关就打开了,里面放着一个似玉般圆圌润的石头,遥哥儿把它拿到蜡烛下仔细看,那块石头从不同的角度看竟然是不一样的颜色。
                “这……怎么不像舍利。”遥哥儿自言自语,“我的天,该不会是……”遥哥儿把蜡烛递给我,自己举着石头看了好久,开始自言自语,“还真有人信这玩意,可笑。”
                “你知道是什么东西?”
                “只是传说而已,八成是假的。”
                我见他还在那卖关子,就催他,“到底是什么啊?你快说,别卖关子了。”
                “看过山海经吗?”他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我点点头,“看过一点。”
                “嗯,那就应该知道一些上古的传说,传说上古有十件神器,东皇钟,伏羲琴,轩辕剑,神农鼎,盘圌古斧,崆峒印,炼妖壶,昆仑镜,昊天塔,女娲石。
              东皇钟是十大神器力量之首,能够打开通往天界之门,足以毁天灭地、吞噬诸天。伏羲琴是伏羲以玉石加天丝所制出之乐器,泛著温柔的白色光芒,其琴音能使人心感到宁静祥和,据说拥有能支配万物心灵之神秘力量。轩辕剑,黄金色的千年古剑,传说是天界诸神赐予轩辕黄帝击败蚩尤之旷世神剑。其内蕴藏无穷之力,为斩妖除魔的神剑。神农鼎,古称造世鼎,上古时代神农氏为苍生遍尝百草,也为后世奠定医学基础。神农昔日炼制百药之古鼎,正因积聚千年来无数灵药之气,据说能炼出天界诸神亦无法轻得之旷世神药,并隐藏其他神秘之力量。盘圌古斧据说能分天开地、穿梭太虚之力,威力不下轩辕剑。崆峒印是由崆峒海上不死龙族的护守神器,其上刻塑有五方天帝形貌,并有玉龙盘绕。自古相传得到它的人,就能拥有天下,也有人传说它能让人不老不死。自古许多方士纷纷出海找寻此印,但最后都只是踏上不归之路。炼妖壶,古称九黎壶,乃上古异宝之一。拥有不可思议之力,据说能造就一切万物,也有惊人之毁坏力量。内部有著奇异之空间,空间之大似能将天地收纳于内。 还有传说在仙人的故乡昆仑山中的昆仑天宫中,藏着一面神镜,拥有自圌由穿梭时空之力。但在一次仙人之盛会中,神镜被人所偷,至今一直下落不明。昊天塔,原为天界重宝,拥有浩大无俦之力,据说能降一切妖魔邪道,必要时仙神也可以降服;但后因不明原因而下落不明,无人知晓其下落。而女娲石,相传是女娲为了救自己病故的女儿,将自己万年修为贯注在一颗补天剩下的五彩玉石上,自此该灵石就具有特别之力,能令人起死回生。”
                “你是说这是……十件神器中的一件?”
                他点了点头,“像女娲石。”
                我把那石头拿过来看了看,除了好看,没觉得哪有什么特别,就把石头塞回他手里,“就这么一块石头就能起死回生,别逗了,我可不信。”
                “谁让你信了,传说里的东西都是古人夸大的,我也不信,但是这墓主就信了,不知道从哪弄这么一石头,还珍而重之的藏了起来,真是煞费苦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本来想找个别的神器来着,但是翻来翻去也没翻到合适的,避尘珠什么的是鬼吹灯里用过了,不好意思借鉴,就选了女娲石,各位觉得假就全当是看个笑话吧,实在觉得不好,我就删掉这段。


              84楼2015-10-19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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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一、盗墓四派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我是总结了一下关于盗墓四大派的内容,看过鬼吹灯和盗墓笔记的应该都了解,不过应该有不了解的,所以就不删了。
                  “盗墓有四大门派,摸金、搬山、卸岭、发丘。具体的就是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岭力士、发丘将军。所谓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就是说各派都有各派的规矩。
                  摸金的最开始出现在战国时期,摸金校尉这个称呼是曹操定的,他在军中设了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专职盗墓,袁绍攻曹操时好像还写过一篇檄文,好像还挺有名的,你要是有兴趣自己找找看。
                  摸金这一派规矩很多,进墓时要用东西遮住口鼻,还要在墓室东南角点上一支蜡烛,然后再开棺摸金,摸金的时候不能损害死者遗体,而且必定要给死者留下一两件,如果在摸金期间东南角的蜡烛灭了,就要把摸圌到的东西原样放回去,再磕三个头,然后退出墓室。
                  摸金校尉最善于擅长看风水星象定穴,‘寻龙诀’和‘分金定穴’是这一派的精髓,他们没什么师徒之分,只要懂得行规术语,就都是同门。不过在摸金门人中,只有获得正统摸金符的人,才能被称为摸金校尉,正统的摸金符是用穿山甲的爪子做成的,现在基本上已经绝迹了,这主要和摸金校尉越来越少有关系,摸金符我只见过假的,真的还没见过。
                发丘将军是到了后汉才有,也叫发丘天官,发丘灵官,其实发丘天官和摸金校尉的手段几乎差不多,只是多了一枚铜印,印上刻有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个字,发丘者把这枚铜印视为神物,号称一印在手,鬼神皆避。这枚铜印据说在明朝永乐年间被毁了,现在的也都是仿品。
                  发丘者不像摸金校尉那样喜欢单干,他们要是发现了一座大墓,通常都是邀集很多人一起行动,而且这一派是四派中唯一不忌讳与官方合作的一家,因此在掘丘过程中危险性相对来说小一点。”
                  “这两派手段这么像,而且都是曹操设的官职,为什么不合成一派?”
                  他估计是没想到我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听我这么一问,停顿了一下才说:“摸金校尉和发丘将军互相看不顺眼,摸金的认为发丘与官合作,挖掘古墓时坏人尸骸,损人风水,违背行内的规矩;而发丘的就认为摸金的墨守陈规,空有了一身的本身,却不能把这行发扬光大。”
                  他说到这停了下来,问我:“还有别的问题吗?”
                  我忙点头,“另外两派你还没说呢。”
                  “既然你感兴趣,我就给你说说另两派。搬山道人一般都是扮成道士,很多人都以为他们掘坟靠的是茅山的‘搬山分甲术’,其实‘搬山’采取的是喇叭式掘丘,说白了就是利用外力破坏的手段。
                  搬山一派,最早在秦汉时期,到了清朝中叶才算旺起来。跟摸金的不同,他们最擅长机关阵法,破解坟墓中各类机关很拿手。风水上只是粗通门道,不过他们掘丘,只为求财,虽然精通机关,但一贯以破坏为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至于卸岭力士,是介于绿林和掘丘两种营生之间的,有墓的时候就挖墓,找不着墓的时候,就占山为王,打劫钱财,向来人多势众,只要能找到地方,多大的墓也敢发掘。卸岭门据说创始人得了仙人传授力大的法门,所以卸岭门门人,大多都是力大无穷,通晓武功,因此被称为力士。吕布知道吧?相传也是卸岭门传人,为董卓筹备军饷,曾挖掘过多位汉皇墓葬。
                  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三十六行,盗墓为王,掘墓倒斗,卸岭最强。后面那句话虽然是后人加上去的,但从一定程度上也说明了他们的能力。


                86楼2015-10-19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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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2 21:4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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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四、水深火热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他不说话,我又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只能看着他蹲在小溪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水。撩着撩着,他忽然跳了下去,水虽然不深,只到他膝盖,但是他身上有伤口,我怕会感染,就招呼他上来,可他就像没听见似的,竟又弯下腰把双手探到水下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摸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太黑了看不清,就扭头对我说:“夏念,把蜡烛给我。”
                    我一想他这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东西,就燃了一支蜡烛,本来想递给他,但是又一想他举着蜡烛找东西会更麻烦,索性脱了鞋跟着跳了下去,站在他旁边给他照亮,他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弯着腰找东西,我也朝水里看,但是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
                    他摸了半天终于直起了腰,我赶紧问:“找到什么了?”
                    他把手掌摊开,里面躺着一枚很小的金色纽扣,这里突然出现这东西,根本不在我预料之内,我盯着他手心发愣,他却把手掌合上了,“这里不是下游,应该不是从别的地方冲来的。”
                    我把他的话消化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有人来过?”
                    他点了点头,又拿起那枚纽扣在蜡烛下看了好半天,忽的笑了,他这一笑,我晃了一下神,心脏也跟着漏跳了一拍,等我静下心来细想,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好像知道这纽扣的来历。他的注意力现在都在那枚纽扣上,我把蜡烛吹熄他也没看我一眼,只是小心翼翼的把那枚纽扣收了起来。
                    这更证实了我的想法,如果是陌生人的纽扣,他不可能这么上心,看来他认识这枚纽扣的主人,我托着下巴看着他问:“你知道这纽扣是谁的?”
                    “这不好说,也许是他的,等见着了就知道了。”
                    他口中那个他八成也是个倒斗的,而且跟他关系肯定不错,奇怪了,难道黄历上写着最近宜远行,宜动土,怎么盗墓的,考古的都凑一块来了?不过,遥哥儿口中那个他应该比我们先到了这里,可是在里面怎么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或者他是打算从这里进去,但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放弃了,想到这,我又开始觉得不安,也许这里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安全。
                    我拽了他一下,“上岸吧,这水怪凉的。”
                    也没等他反应就踱步往岸边去,哪成想脚下石头太滑,我没站稳就要往后倒去,遥哥儿又把我接了个正着,我谢字还没说出口,他一句话就把我噎了回来,他说:“你要是想让我抱你上岸就直说。”
                    我脸一热,扭头瞪了他一眼,就去推他的手,哪知他倒不松手了,我挣了一会儿,他却越抱越紧,最后竟用两只手臂把我圈在了怀里,我还想挣,就听他在我耳边说:“别动了,就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这么一说我就不敢在动了,他没忘我后背上的伤,只把头抵在我肩膀上,我觉得他好像很累了似的,而且似乎在发抖,就把手覆在他的手上,他渐渐的恢复了平静,我听到他在小声的念叨着:“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死。”
                    一听他提到“他”,我心里就怪怪的,就像一团棉花堵在胸口,既拿不出来又压不下去,憋着难受,这个“他”到底是什么人呢?在得知他还活着,竟能让一贯冷静的遥哥儿失态,我真想见见他。
                    “他是谁?”我没想到自己竟真的问出了口,按说这些事我没权利也不应该过问。
                    他似乎也没想到我会这么问,顿了一下之后说:“见着了再告诉你。”
                    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他不太愿意说,我也就不好再问,虽然心里对那个“他”的问号又多了几个,但也只好压了下去。
                   


                  91楼2015-10-19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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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揽着我的肩朝岸边走,到了岸边真的作势要抱我上去,我赶紧把他推开,自己爬了上去。他倒不像我是用“爬”的,一只手拄着岸边,再向上一跳就上了岸。
                      我正嫉妒他不用像我一样爬上岸的时候,他就弯腰拧起了我的裤脚,“让你递根蜡烛,你倒好自己跳下来了,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我心说刚才跳下去的时候也没见你推我上岸,现在倒想起来会着凉了,我懒得和他计较,甩了甩裤脚的水,坐在地上穿鞋,“我没事,你管你自己吧。”
                      他弯下腰开始拧自己裤脚的水,我一看他那双鞋也被水泡了,真是,多大个人了,下水前也不知道先脱鞋,这么泡着脚肯定不舒服,我指着他的鞋说:“要不生个火烤烤吧。”
                      他坐在我身边把鞋脱了控水,“不行,万一招来什么东西就坏了。”
                      那双鞋在他手上正遭受着惨无人道的对待,我看着那叫一个揪心,皱着眉问他:“你穿多大鞋?”
                      “啊?”他没反应过来,看着我发愣。
                      “啊什么啊,我问你穿多大鞋。”
                      “42码。”
                      我一听乐了,把刚穿好的一只鞋又脱了下来,扔到他面前,“你命好,我就这一双鞋42的,平时我都穿41码。”
                      他还没明白我的意思,疑惑的看着我,我把他一只湿鞋抢了过来,“你还有没有塑料袋什么的?”
                      “你要干什么?”
                      “你还说我笨,我看你也没聪明到哪去,当然是套着脚穿鞋呗。” 虽然拿塑料袋套脚再穿鞋也不会舒服到哪去,但总比脚一直泡在湿鞋里强。
                      “我是说鞋。”
                      “我鞋是干的,借一只给你穿,你可别惦记我另一只。”我装模作样的护住我另一只鞋,其实我是有心两只都给他穿,不过他肯定不会同意,我又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好想了这么一招,虽然不是什么绝妙的方法,但至少能让他一只脚脱离苦海,我别的用处没有,这些小事能帮就多帮他一点吧。
                      他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真空袋,我刚想伸手去接,被他挡开了,他抬起我的脚,把真空袋套了上去,我脸上顿时火烧了一般,慌忙扭过头怕被他看见我现在这窘迫的样,他给我穿好鞋之后说:“这份情,我领了。”
                      等他自己也穿好了鞋,就把我拽了起来,我们俩并排站着,我低头看着脚上的鞋,忍不住笑了,“早知道这么傻就不借你穿了。”
                      “不舒服?那换回来吧。”我看他有弯腰解鞋带的趋势,赶紧把他拉了起来,“我可没说不舒服,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看了他一眼,冲他笑,“给我忍着。”
                      他摇头笑,牵起我的手,用力的握了一下,“嗯,一定忍。”
                    作者有话要说:夏念,你傲娇了 ><
                    其实那纽扣是谁的大家都能猜到吧?


                    92楼2015-10-19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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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一、所谓死亡
                        我看没什么危险了,就叫白翊飞过来一起帮忙推,这青铜棺盖重的很,也不知道遥哥儿刚才是怎么推开的,我一只手使不上什么力气,就换了个位置用肩膀顶着。费了九牛二虎智力终于把棺盖给掀了下去,上面确实柚子,但是细看也不过是完颜亮的事,这个似乎是他的自述,说他自己如何的英明神武,说他找到这处宝穴一定能飞升成仙什么的。要我说他就是痴心妄想,像他这样昏圌庸的人,杀戮太重,不下地狱就该偷着乐了,还指望成仙,除非老天瞎了眼。
                        遥哥儿围着棺又走了一圈,应该是看棺壁上还有没有什么文字之类的,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新发现,他又转了几圈之后竟然跳进了棺里,“找到了。”
                        “有墓室图?怎么说的?”
                        “被他压在下面了,暂时看不清,等我仔细看。“他说着就蹲了下去,整个人隐没在棺里,看不到他的人让我有些心慌,我叫他他也没应,这下我更加不安起来。
                        “遥哥儿,你出来吧,不行我们也打个盗洞出去吧。”
                        “等一下,马上就能看到了。”这次他倒是应了,不过声音听上去有些吃力,我想他大概需要帮助,就想爬进去帮他,爬到一半,头刚探进去,正对上那张干瘪的紫黑色的脸,吓得我一激灵,手也没扶住,直接摔在了地上。
                        白翊飞把我扶起来,关切的问:“怎么了?”
                        “他……他……”我顾不得疼,指着青铜棺的手直颤,“动了……遥……遥哥儿!”
                        里面没人应我,我心顿时沉了一下,白翊飞表情也变得凝重,如临大敌般看着那具青铜棺,一阵寂静过后,里面传来金属相刮的尖锐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眼里,我并不相信遥哥儿会发生什么意外,但是腿却不争气的开始发软,白翊飞架着我,“别慌,我去看看。”
                        我头脑已经是一片空白,死死地拽着他,他没办法只好拖着我一起去,快要靠进的时候却绕了过去,直接走到棺盖那里,“直接盖上。”
                        我木然的点点头,但是身体使不上力气,白翊飞一个人抬得辛苦,棺盖刚离地就又掉了回去,发出一声巨响,激起一片尘土,尘土散去之后,青铜棺里忽然出现一个人,“你们俩干什么?”
                        我一听这声音,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屁圌股坐到了地上,遥哥儿从青铜棺里跳了出来,走到我身边,大概看我脸色不对,双手环抱着我把我扶了起来,“刚才看你爬棺材爬的挺起劲的,怎么这会蔫了?”
                        白翊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遥哥儿,一脸的费解,“他刚才说看见那家伙动了,我以为诈尸了,正准备盖棺盖,你就出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遥哥儿听完笑了,“我刚才为了看下面的东西搬尸体来着。”他把目光收回到我身上,揉了揉我的头,“吓着了?”
                        我点了点头立即又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缓了过来,“叫你也不应,你哑巴了?下次叫你再不出声直接把舌头割了,省的你再费事装哑巴。”
                        “夏念,你是不是以为我……”他脸上有几分了然还有几分愧疚,“你还在,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你最好记住这句话。”我警告他,丫吓的老圌子刚才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收回自己的情绪,问他:“找到出去的路了?”
                        “倒是有图,这间是中室,还有后室,出路应该在后室。”
                        “哦。”我应着他,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猛的抬头问他:“应该?你不确定?”
                        “是。”他简短的回答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倒实相,继续说:“图上之后我们来时那道门,没有其他出口。而且建这座墓的材料很特别,打盗洞可能行不通。”
                        “那我爸和林叔叔能出去?”
                        “他们俩是特殊情况,本来的设计肯定没有那道机关。古代大户人家建完墓,以防工匠泄露出去通常会杀人灭口,所有有的工匠就会偷偷地给自己留下逃生的通道,我爸他们那个也许就是。既然有了一个特殊,就肯定有第二个,所以这里肯定也还有工匠用来逃生的出路。”
                        “万一要是没有呢?”
                        他无所谓的笑笑,“没有的话,那就一起等死吧。”
                        我朝地上啐了几口吐沫,“呸呸呸,别胡说八道!”
                        “夏念,相信我,一定会出去的。”他握着我手坚定地说,我愣了一下,手指和他的交缠在一起,“我当然信你。”
                        “那就走吧。”
                        “等一下。”我拉住他,他回头看我,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睛却在询问着我为什么要停下来,我看着那具青铜棺说:“还是盖上吧,我总觉得他会突然跳出来。”
                        “好,听你的。”他大概会觉得我是多此一举,但我确实不放心,这种潜藏的隐患最好还是把它掐死在摇篮里,我真的不想再试一次那种以为要失去他的感觉,仿佛被全世界遗弃了一样,听不到也看不到,只能在那一片空白中绝望的寻找着他的身影,但却又总是求而不得。
                        盖棺盖比推难的多,用了很长时间我们才完成这个工作,只是可惜棺材钉不知道哪去了,否则我一定顶上以绝后患。
                        处理完这个麻烦,我们跟着遥哥儿在墓室里又转了一圈,确定没有逃生通道之后就向后室进发。后室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一些普通的随葬品,这墓里还真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大概是因为有最珍贵的东西镇着,所以其他的东西都显得逊色了,但是这最值钱最珍贵的东西却先一步被林爷拿走了,我并无缘得见。


                      99楼2015-10-19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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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室和前室相比小了很多,大概只有一个半耳室那么大,我们走到一角的时候,遥哥儿停下了脚步,我刚想说话,他就用手堵住了我的嘴,“听,水声。”
                          我示意他我不会出声,他就把手拿开了,虽然我的耳朵没他尖,但是也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这墓外面是有一条小溪,但是我们越往里走应该离得越远才对,怎么还会听到水声,而且听着动静,好像还不仅仅是小溪那么简单。
                          遥哥儿在那一角敲敲打打,终于发现一处声音有些异常,“应该就在这了。”
                          他朝那踹了一角,但那里一点变化也没有,倒是他因为反冲力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刚站稳他就又要回来踹,我赶紧拦他,“行了,别踹了,试试别的办法。”
                          他盯着那想了想,拿出匕圌首去划,也只有几道浅浅的刮痕,“试试这个。”我把骨笛递给他,他接过去试了试,也仅仅使刮痕深了一些而已。如果我们一直在这刮大概是能弄穿的,但是很明显,我们没有那个时间。
                          遥哥儿把骨笛还给我,拿出枪朝那开了一枪,也没打透,但是子弹留在了里面,遥哥儿嘭嘭又是几枪,打了一排子弹进去。
                          子弹打没了之后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我认出来他是他之前仅剩的炸圌药,但是不是用来对付巨蟒了,怎么还会有?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我留了点准备做光荣弹的,现在正好用来救命。”
                          光荣弹,亏他想的出来,不过眼下这东西却真的背负了光荣的使命。他费力的把那些子弹壳取出来,然后把炸圌药灌了进去,剩下的就都堆在下面,这么点量也不知道能不能炸得开,不过就算炸不开应该也能炸出裂缝吧,到时候再想其他的办法。
                          他一边后退一边往地上撒导火的粉末,直退了大半个墓室才停下来,“趴下。”
                          我和白翊飞都趴下去之后,他把火折子朝那里一掷,迅速的也趴了下来,火苗顺着地上的那条黑线噼噼啪啪的向前走,眼看要到了墙根那,我赶紧捂头,没有想象的中的巨响,只是一声闷响,但是紧接着就听到墙裂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墙上已经有了裂缝,正向上蔓延着,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能裂开了,炸圌药的力量真是不容小窥啊,这次我们终于成功了。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那道裂缝越来越大,心情也开始舒畅起来,这下终于能出去了,可是我的喜悦似乎并没有感染到身边的人,遥哥儿的脸色反而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竟一手拽着我一手拽着白翊飞向后跑了起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身后就是轰隆的水声,这是什么情况?我刚回头,只一眼,那面被炸裂的墙就倒了,是被一瞬间涌进来的水柱冲到了的,其速度之快,力量之大实在是我无法估计的。我们甚至还没跑到门口,我就能感觉到水已经逼了过来,在遥哥儿把我护进怀里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冲力带着我们撞破了墓室的墙壁,一眨眼的功夫,我们就被水淹没了,整间墓室都被水淹没了。
                          那么大的水压我不知道遥哥儿是如何承受的,我只是感觉到他抱着我的手臂越来越松,好像下一刻就要松手一样,我轻轻一挣就挣了出来,但是手立即就被他抓圌住了,我回身,发现他闭着眼睛,已经昏了过去,抓我只是他的本能的反应,并不是他有意识的动作。
                          他的身后有淡淡的红色,他的后背一定又流圌血了,我的眼睛开始因为被水泡而酸涩起来,我只能睁着一只眼睛带着他奋力的向上游,但是不断地有水涌进来,我根本抵不过那股冲劲,只能一直被带着向前,甚至连换口气的机会都抓不住。
                          很快,我开始缺氧,不断地有水灌进的嘴里,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我开始分不清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我只是觉得很冷很冷,也许我已经到了极限了。我的身体渐渐地也没了力气,但是从我手那里却突然传来一阵疼痛的感觉,我猛的想起我还拉着遥哥儿,我不能死,如果我就这么死了,他也活不了了。
                          “夏念,挺住,我们要活下去。”心底一直有这么一句话,我已经分不清这是他想的还是我想的,这一刻,我们是一体的,我们所想的是一样的,活,一定要活下去。
                          当共死都变成一种奢望,同生就跟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水没有退下去的意思,在强大的意志也终于在灭顶的绝望中被一点点粉碎,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握着彼此的手,就算是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当一切都离我远去的时候,我仿佛回到了很多年以前,在那个静谧的午后,夕阳散着淡淡的温暖的光,一个孩子拉着另一个孩子的手,他说,等我长大了一定娶你……


                        100楼2015-10-19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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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的睡颜,轻声的说:“对不起,白翊飞,哥。”
                            白翊飞傍晚的时候醒了,我和他絮絮叨叨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病房的门忽然开了,我下了一跳,白衣天使又推进来一张床,看样子是又要加床了,“哥,你看着医院床位可真紧张。”可我看到病人的时候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如果是他,别说是加张床,就是让他和我同床我也愿意。
                            白翊飞看着我笑,“是挺多,要不加别屋吧。”
                            “要去也是你去。”很虚弱的声音,但是我却像触电了一样。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侧过头静静地看着我笑,“我累了,睡会儿,夏念,给我唱个歌。”
                            白衣天使都撤了之后我爬上他的床,握着他的手给他唱着小时候那只童谣,唱着唱着,我自己犯了困,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听他说:“夏念,我要是……走了……”
                            一觉圌醒来的时候,我在自己的床上,白翊飞的床不见了,可能是搬去了别的病房,遥哥儿的床位还在,但却是空空如也,我隐约想起他昨晚说过什么走的,顿时就慌了,他该不会就这么走了吧?我忙起身下床,踢着拖鞋就往外跑,午后的医院没什么人,我们这层更是空荡荡的,遥哥儿高挑的身影在半斜的夕阳下被拖得颀长,“林默遥,小时候说的话还算不算了?”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的竟是这句话,这是我们之间曾经的承诺,也许这该算是我的表白,虽然这样的地方有些差强人意,但我总归是说了出来。
                            听到我的话,他停了下来,侧过半边身子,对着我笑了笑,“不算。”
                            心突然觉得有些堵得慌,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对我怎么会没有情?既然没有他又怎么会舍得用自己的性命救我,就算一开始是所谓的感激之情,但是在共同经历了生死之后,还能那样的单纯?我不知道我现在的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反正在他面前丢脸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也不差这么一次,不过好歹也得维持一下风度,于是便扯了一个我不知道会不会吓死人的笑容给他,“什么时候还能再见你?”
                            他抱胳膊低头想了一小会儿,转过身对我说:“也许很快吧。”还没等我下一句话说出口,他就转过身继续向前走,“林默遥!”未经大脑脱口而出的声音在医院的回廊里响起来。他没回身,只是顿了顿就继续向前走。
                            我冲着他的背影喊:“小时候的约定我没忘。”
                            不是为了挽留,我也不管他会怎么想,我只是想说出来而已。看着他一点反应也没有的消失在医院的回廊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不自觉的靠在了医院的墙上,凉的我一哆嗦,得,也别玩深沉了,还是回病床上继续挺尸吧,丫林默遥算个屁,爱走就走,老圌子还不稀罕呢!最好一辈子也别让我再看见他!可是……为什么心那么的疼,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林默遥,我那么多的第一次都和你有关,你真的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吗?
                            想着想着意识不禁又开始混乱,忽然临床传来喝水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一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他正坐在床上悠闲的拿着水杯喝着水,愣了一下之后,我笑着骂道:“你丫是鬼啊,走路都不带声音的!”想了想忽然觉得不对劲,“你不是走了吗?”
                            他抬眼看了我一下,又喝了一口水后说:“谁说我要走的?”
                            “那我问你什么时候再见面,你还说很快。”
                            “倒杯水需要多长时间?当然是很快就能再见面!”一副你很白圌痴的模样让人恨不得想咬他一口。
                            我又被他耍了,怒道:“林默遥!”只是叫当然不解恨,他也不会知道我有多愤怒,必须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告诉他我很生气,于是我立刻下床朝着耍我的罪魁祸首扑去,那家伙居然不躲,被我扑了个正着,我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已经华丽丽的被压在了他身下,我的行动充分验证了一句话,冲动是魔鬼啊,明知打不过他我还来扑他,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唉,失策啊失策!
                            “夏念,你这么激动对伤口愈合不利!”林默遥的脸离我一公分远,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我的脸开始一阵阵的发热。挣扎了几下未果,那家伙的力气我早就领略过了,不是盖得,只好放弃挣脱他这个举动。“你放开我,一会儿进来人了!”
                            “夏念,小时候的约定,忘了吧。”他突然的认真让我泄圌了气,如果早知道他会和我说这样的话,还不如让他走了的好,林默遥,我又不是个娘们,也不会缠着你,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会勉强你做什么。
                            见我一直没回话,他忽然叹了口气,松开了按着我胳膊的手,“夏念,你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约定是怎么说的吗?”
                            我当然记得,几乎是脱口而出:“等我长大了娶你!”看着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忽然明白过来,这家伙……该不会……
                            “所以说,还是忘了的好,怎么可能是你娶我,明明就是我娶你!”
                            果然啊果然,这家伙竟然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如果这时候有特效,我估计我的额头上一定是一排黑线,林默遥,I 服了you!
                            不过被你耍的也差不多了,嘿嘿,现在该换我了,“算了,遥遥,既然你不愿意,我还是跟我哥走好了。”说着作势要推他下床,“我哥应该在隔壁吧。”
                            那家伙果然跳脚了,把我死死地压在身下,咬牙说着:“你敢!”
                            “你不是不愿意吗,我跟我哥找我爸去。”还没等我观察他的面部表情,一张被放大了的脸就朝着我压了过来,我的嘴也被堵住了,丫林默遥,说不过本大圌爷你就动手?不对不对啊,他这好像也是动嘴啊……
                          -------------《海陵记事》正文完------------


                          102楼2015-10-19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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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呦~~~终于完结了~~~
                            最后几章可能写的有点仓促,还有前面一些章节也有漏洞,双眼皮姑娘提出来的不合理的地方我也记得,但是大修和番外都要等到明年一月以后,各位如果那时候还记得这篇文,就回来看看吧 ^^
                            这篇文,可能它并无完美,甚至有些地方可以称得上是很差劲,但是从前期准备到完结这半年的时间,我是真的很用心的对待它,感谢一路陪我走过来的所有姑娘们,还有给我写长评的几个姑娘,你们是支撑我写下去的动力,真的很感谢你们,鞠躬~~


                            103楼2015-10-19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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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2 21:3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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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来自手机贴吧104楼2016-08-05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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