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色真真正正的暗下来的时候两个人才回到家,细心的看到黑崎还是有些微微出汗的,至少已经把额头没来得及甩到后面的一缕头发浸湿了,也许是刚刚看到警察以后走的快了些的缘故,虽然呼吸什么的还是和以往一样很平稳,冰柱动动手指头想给他擦擦汗,毕竟是冬天,还是不要感冒比较好吧。
这样想着,用手心下面一点的位置动作很轻的稍稍为他擦了擦汗。
“不疼了,我自己走吧。”
“闭嘴,别乱动。”
头都不会掰一下,知道这是惯常的表现,所以不会生气也不觉得有什么,乖乖的趴在背上不乱动,尽量让自己的腿也不要随着黑崎走路的步子晃动的太大,能尽量的减轻一点就减轻一点。
脚步声在已经有些生锈了的铁质楼梯上“咚咚咚”的响起来,有些回声。
冬天的晚上。很安静,偶尔听得见因为隔音并不是太好所以会传出的房客的声音,显得很有人情味。
“喂,吉田,钥匙给我。”动动胳膊示意她快一点。
“在这里。”
麻利的翻出来然后努力的抻胳膊够到了钥匙孔。
脸颊紧紧地贴着黑崎的耳朵,很温暖的触感。
换好衣服出来以后看到她以经坐在床边上拆包装了,然后再小心的把那对杯子擦干净。
向前迈一步然后坐在一边,看着她还在无视自己于是有些忍不住的伸手拿过来一个。
”你这么喜欢?”
房间里的暖气好像供应的足了些,很是暖和,黑崎在冰柱来了以后换了灯泡,虽然自己以前也看书但是毕竟这女人还是个学生,晚上有时候熬夜看书会看到睡着,黑崎自己醒过来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她趴在被炉上睡着了的样子,脸埋在手臂间,一副见光死的样子,尽量不发出声音动作也轻柔下来把她拖回床上放好,直到有一天因为穿得少了半夜看书到睡着结果着了凉让自己勃然大怒然后再也不敢熬夜看书,话说回来,当学生很辛苦,这一点黑崎还是知道的,光看他那一大堆的法律条文书就知道了,有时候年轻的欺诈师真的真的非常想趁她不在或者是去打工的时候一把大火把这堆没用的东西都烧掉,因为当事人经常搬出一堆的条条框框呵斥自己。
如果说生闷气很窝囊的话,说话不经过大脑或者和以前一样随便就能把辛辣的讽刺丢出去,搞不好会把她气到哭。
所以,忍吧。
要不然还能怎么样。
凉凉的手贴在脸上,转过一点,看到她正注视着自己笑的有些害羞和腼腆,一副不知道忧愁的样子,让人看到了以后会觉得非常的安心和平静。
握下她的手,歪歪头靠上去,还是瘦,所以有一点会硌,经常这样没有特殊感觉,不过很舒服,黑崎在一次低头把玩手里精致的可以的杯子,忘记了自己买回来的那一对瓷偶还孤零零的扔在玄关的地方没拿进来,有一个不正常的价格,杯子非常精美。
是丝毫没有沉淀的颜色,非常纯净,群青色。
纯净的像是喜多川歌磨浮世绘里面描绘的植物的颜色,让人觉得心都跟着沉静下来。骨瓷的杯子在水色灯光下被晕染上一圈柔和的反光,
“我说你啊。”
“啊?”
“啊什么,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干嘛这么喜欢这杯子?”透过少女柔软的发丝看到的是一小片细腻的肌理,是清透的水桃色。
“嗯……”把自己的脑袋也靠在那个脑袋上:“因为觉得很配你啊,所以很喜欢。”
“这是什么理由啊笨蛋。”不由得敛下眸光,轻轻笑出来。
出乎意料的少女没有想自己想象中一样说出“要你管”一类的反驳话,而是小声的辩解了:“就是觉得你很配群青色啊,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很配,想买一个你能经常用到的东西做礼物,我都去了wegwood好几次了,就是觉得除了那个没有别的……”
没有再说话。
过了大概有几分钟,冰柱微微侧下脸,视线里男孩子闭上了眼,有茸长的睫毛,就像是一种优美的比喻。抿起嘴角,安静的休息。
就像很久以前一样。
记忆里的很久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