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 7 月份开始的时候  ,我就一直在为老师"心血来潮"布置的一篇论文而发愁 .说是论文 ,可能言过其实了 ,因为老师的要求不是太高 .即使是这样  ,中国古代文学史 ,对于我们这班连古代历史都要用扳着脚趾来数的学生来说  ,中间还是隔着天与地的距离 .
   
    现在再来看这份即将完成的作业  ,不知为什么 ,我发觉自己并没有像先前那样 "讨厌"它 ,也没有像预料中的那样做得抓狂  .屏幕上 ,近乎十页的文档被写得满满当当 ,我用鼠标把它们一页页往下拉做最后的检查 ,眼看着白纸黑字在我眼前快速的移动着 ,回想起我在图书馆查阅过的板砖似的辞典 ,我突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   :
    
   从开篇都最后的收尾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整整 5 千年……

     从上古的神话传说 ,到魏晋南北朝的志人志怪  ,文学一次次地把神人化 ,又把人神化 .那时的文学还没有和史区分开来  ,这些文辞质朴而有华彩飞扬的文章凝结了那些古老年代的前辈们多少才华和心血 ,现在已经不知道了 .唯一能知道的是 ,无论是之后隋唐的诗词歌赋  ,宋代的传奇小说……  ,还是明清文人独立创作的现实主义小说  ,人们对文学的爱好  ,几千年来都没有改变 .

    在那份作业的最开始 ,我曾列过一份各个朝代文学作品记要的提纲  ,当然这也是要自己翻着资料一页页找的  .无奈的是当看着一些闯过几千年时间封杀而保存下来的作品时 ,只能在旁边写上 " 作者不详 " . 这不是我懒得查资料 ,而是在翻遍很多记录后 ,它们也只能交给你两个字 " 不详" .

    这是很简单的两个字 ,不是吗 ?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无论是千年前的喜怒哀乐 ,或是千年前的悲欢离合 ,还是千年前的呕心沥血…… 都覆盖上了厚厚的历史尘埃  ,再也找不到重见天日的一刻 …… 一了百了  . 时间真的很厉害  ,千年的时间不过是岁月中的沧海一粟 ,却足以创造一切并带走一切  ,连记忆也会被褪成黑白二色……

    记得那天正和同学聊关于这次作业的事  ,有个朋友曾拿着一本古代文选的书对我这样说道 :" 现在它们的价值恐怕只有在这里面了 ." 虽然我不想肯定这句话 ,但事后觉得他也不是全无道理的 .

    当一切东西消失时 ,他们只能活在人们的记忆中了 .是啊 ,正因为人类可以思考并记忆 ,这个世界也有了不平凡的意义 .空间 ,时间 ,物质组成了这个世界还有生命 ,这本身就是大自然不可思议的创造 ,但只有人类才能意识到它的不可思议 .人是一根脆弱的苇草 ,不需要全世界的力量 ,只需一滴水 ,一把火 ,一口气就可以将他毁灭 ,然而人类是拥有智慧的苇草 ,因为这个我们可以了解我们的过去 ,并且知道将来该干什么 ;也因为这个 ,世界 ,时间 ,我们……都变得糜足珍贵 .

    过去的成名败誉 ,都已成定局 ,它们中的很多已经被人们遗弃在了岁月的尘芥堆之中 .或许历史本身就是用来记忆的 ,也正因为有了记忆才有了" 历史"  ,而任何记忆最终都逃脱不了被忘记的命运 ,但没有人是为了忘却而记忆的 ,就像我们不是为了毁灭而发展 .

——WJL·心逸
作于 2004 年 8 月 5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