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趁着史昂被手下叫出去的机会，艾欧罗斯终于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提了出来。
“你会打高尔夫，而且……”他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休息的穆，“你打得很好。”不是疑问的语气，他几乎是十分笃定地陈述着。穆笑了笑，没有否认。他于是又问道：“为什么？”
“他需要表现对我好，与其用别的方式，倒不如这样。”
“我不是问这个，你会打球，那么随便哪个教练都可以不是吗？”他望着他。
“是的。”他点头。
“为什么是我呢？”这么问的时候，艾欧罗斯心里是有期待的，他想起同事说史昂废掉了不下二十个出色的高尔夫球职业教练，那么他……还好好活着的他在穆看来总是有些不同的吧。这种想法让他暂时忘记了恐惧。
“啊，”穆突然转过头，脸上带着一抹柔和的微笑，他看似十分自然地回道：“我很想有一个教练这样的哥哥呢……”他的目光望向了远处，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他问艾欧罗斯：“对教练，也可以称呼大哥吗？”
原来只是……大哥吗？尽管脸上难掩失落，但他还是回了一个笑容：“当然，可以啊。”
穆又笑了笑，艾欧罗斯被他好象透着忧伤的笑容感染着，禁不住就想起了一个人。“我有个弟弟，他和你一样大。”
“是吗，真是幸福的人呢……”穆的语气听起来充满了羡慕，可是不知为什么，艾欧罗斯总觉得那羡慕没有到达心底，好象他真正想表达的，是另外一种心情。
他摇了摇头，“艾欧利亚，他从来都不是幸福的人。”
“艾欧利亚……”穆小声念着这个名字。
“是的，”艾欧罗斯轻轻叹了口气，“他的名字，叫艾欧利亚。他是个警察，一个非常优秀的警察。”
穆没有再说话，艾欧罗斯想，也许是警察这两个字，让他感到尴尬，毕竟以他的立场，警察是个太过禁忌的话题。
接下来的日子，艾欧罗斯过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史昂对他的态度突然间友好起来，随之而来的，是球场所有人对他的尊重。不过，这种尊重有时候也不得不付出一点代价。比如现在……
“史先生……”
“叫我史昂吧。”
“什么？”艾欧罗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印象中好象除了穆，没有人敢直呼其名，别说名字了，恐怕连昂哥、昂老大之类相对比较亲近的尊称，好象也只有他身边的亲信才敢这么叫。道上混的大多称呼他教皇，而其他人，也只敢恭敬地叫一声史先生，甚至连这样的称呼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叫，足见史昂这个名字的威慑性。因此当艾欧罗斯被这么吩咐的时候，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
不过史昂好象不觉得有什么，他脸上挂着冷而华丽的招牌式微笑，手上一下一下把玩着打火机，“你是穆儿的大哥，算起来也是我的大哥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好象有哪里不对，但具体是哪里，他却说不上来。
“用不着这么拘谨，”史昂站起身拍了拍艾欧罗斯的肩膀，“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等他回答，他又问：“晚上你有安排吗？”
“没有……”
“那就一起吃个饭吧。”
“啊，我……”
“晚上我派人来接你。”史昂根本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立刻接着说：“不要扫了穆儿的兴，他不开心的时候我习惯找个人练习射击，我想……你应该不会喜欢玩这个游戏。”
毫无拒绝的余地。
史昂嘴上说的是什么不扫穆的兴，然而，当艾欧罗斯准时赴约的时候却发现，在场的除了史昂的手下，就只剩下史昂和他，没有穆的身影。他诧异地望着史昂。
史昂笑了笑，“穆儿很敬重你。”
闻言，艾欧罗斯更加纳闷不解。好在史昂下面的话很快为他释去了疑惑，但也让他彻底地呆住了。
史昂说：“帮我得到他，我不会亏待你。”
得到他……难道说？
艾欧罗斯的惊讶立刻让史昂明白他心中在想什么。
“你是个聪明人，”他说，“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艾欧罗斯完全想不出话来回答。
史昂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点起一支烟，吞吐了一口烟雾后问：“艾欧利亚警官的抚恤金还令尊欠下的赌债还够吗？”
艾欧罗斯被问得措手不及，他扶着桌子的手微微颤抖，双眼不敢正视史昂，只是深呼吸了一口气道：“还差一部分。”
“是吗？”史昂示意手下拿出一张支票交给艾欧罗斯，“听说艾欧利亚警官殉职前已经在国外注册结婚了，他拿命换来的钱怎么能这么糟蹋，还是应该留给他的未亡人吧。”
艾欧罗斯苦笑了下，“我不知道她在哪。”
“哦？需要我帮忙吗？”
艾欧罗斯摇摇头，“艾利从来没有带她回来过，他们在国外闪电结婚，我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她叫什么。我想，他是打算这次任务结束再带她回家的，没想到……也许，他是预感到这次会出事，才……瞒着家里擅自做主吧。”
“天底下还有这种薄情的女人，连艾欧利亚警官的葬礼都没回来参加吗？”
艾欧罗斯再次摇了摇头，伴随着一声叹息。
而史昂决定不再理会他们的家事，他笑了笑继续刚才的话题：“令尊欠的债已经清了，这笔钱，你们可以自由支配。”
“清了？”艾欧罗斯觉得不可思议，他还没答应史昂什么，就已经帮他解决了所有债务，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点。
史昂看着他，显然很满意他的表情，“你不用觉得奇怪，这件事，是穆儿帮你解决的。”
“穆？”艾欧罗斯更惊讶了。
史昂点头，“你大概还不知道吧？穆儿六年前就在道上混了，虽然跟着我的时间不长，但他的能力不是单纯依靠我的，在赌桌上解决一个赌徒，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穆也是……道上混的！艾欧罗斯完全石化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看起来那么温和纤瘦的人竟然会有这么难以置信的背景，他还以为他是一直被史昂强迫的，可如果他也不是泛泛之辈，那又怎么会露出那么真实的无助的表情呢？艾欧罗斯始终难以忘怀，他是如此无可奈何地带着一丝丝忧伤说出“因为，我和你一样不能违抗他”的话。
为什么，会这样？
“你会打高尔夫，而且……”他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休息的穆，“你打得很好。”不是疑问的语气，他几乎是十分笃定地陈述着。穆笑了笑，没有否认。他于是又问道：“为什么？”
“他需要表现对我好，与其用别的方式，倒不如这样。”
“我不是问这个，你会打球，那么随便哪个教练都可以不是吗？”他望着他。
“是的。”他点头。
“为什么是我呢？”这么问的时候，艾欧罗斯心里是有期待的，他想起同事说史昂废掉了不下二十个出色的高尔夫球职业教练，那么他……还好好活着的他在穆看来总是有些不同的吧。这种想法让他暂时忘记了恐惧。
“啊，”穆突然转过头，脸上带着一抹柔和的微笑，他看似十分自然地回道：“我很想有一个教练这样的哥哥呢……”他的目光望向了远处，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他问艾欧罗斯：“对教练，也可以称呼大哥吗？”
原来只是……大哥吗？尽管脸上难掩失落，但他还是回了一个笑容：“当然，可以啊。”
穆又笑了笑，艾欧罗斯被他好象透着忧伤的笑容感染着，禁不住就想起了一个人。“我有个弟弟，他和你一样大。”
“是吗，真是幸福的人呢……”穆的语气听起来充满了羡慕，可是不知为什么，艾欧罗斯总觉得那羡慕没有到达心底，好象他真正想表达的，是另外一种心情。
他摇了摇头，“艾欧利亚，他从来都不是幸福的人。”
“艾欧利亚……”穆小声念着这个名字。
“是的，”艾欧罗斯轻轻叹了口气，“他的名字，叫艾欧利亚。他是个警察，一个非常优秀的警察。”
穆没有再说话，艾欧罗斯想，也许是警察这两个字，让他感到尴尬，毕竟以他的立场，警察是个太过禁忌的话题。
接下来的日子，艾欧罗斯过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史昂对他的态度突然间友好起来，随之而来的，是球场所有人对他的尊重。不过，这种尊重有时候也不得不付出一点代价。比如现在……
“史先生……”
“叫我史昂吧。”
“什么？”艾欧罗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印象中好象除了穆，没有人敢直呼其名，别说名字了，恐怕连昂哥、昂老大之类相对比较亲近的尊称，好象也只有他身边的亲信才敢这么叫。道上混的大多称呼他教皇，而其他人，也只敢恭敬地叫一声史先生，甚至连这样的称呼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叫，足见史昂这个名字的威慑性。因此当艾欧罗斯被这么吩咐的时候，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
不过史昂好象不觉得有什么，他脸上挂着冷而华丽的招牌式微笑，手上一下一下把玩着打火机，“你是穆儿的大哥，算起来也是我的大哥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好象有哪里不对，但具体是哪里，他却说不上来。
“用不着这么拘谨，”史昂站起身拍了拍艾欧罗斯的肩膀，“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等他回答，他又问：“晚上你有安排吗？”
“没有……”
“那就一起吃个饭吧。”
“啊，我……”
“晚上我派人来接你。”史昂根本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立刻接着说：“不要扫了穆儿的兴，他不开心的时候我习惯找个人练习射击，我想……你应该不会喜欢玩这个游戏。”
毫无拒绝的余地。
史昂嘴上说的是什么不扫穆的兴，然而，当艾欧罗斯准时赴约的时候却发现，在场的除了史昂的手下，就只剩下史昂和他，没有穆的身影。他诧异地望着史昂。
史昂笑了笑，“穆儿很敬重你。”
闻言，艾欧罗斯更加纳闷不解。好在史昂下面的话很快为他释去了疑惑，但也让他彻底地呆住了。
史昂说：“帮我得到他，我不会亏待你。”
得到他……难道说？
艾欧罗斯的惊讶立刻让史昂明白他心中在想什么。
“你是个聪明人，”他说，“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艾欧罗斯完全想不出话来回答。
史昂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点起一支烟，吞吐了一口烟雾后问：“艾欧利亚警官的抚恤金还令尊欠下的赌债还够吗？”
艾欧罗斯被问得措手不及，他扶着桌子的手微微颤抖，双眼不敢正视史昂，只是深呼吸了一口气道：“还差一部分。”
“是吗？”史昂示意手下拿出一张支票交给艾欧罗斯，“听说艾欧利亚警官殉职前已经在国外注册结婚了，他拿命换来的钱怎么能这么糟蹋，还是应该留给他的未亡人吧。”
艾欧罗斯苦笑了下，“我不知道她在哪。”
“哦？需要我帮忙吗？”
艾欧罗斯摇摇头，“艾利从来没有带她回来过，他们在国外闪电结婚，我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她叫什么。我想，他是打算这次任务结束再带她回家的，没想到……也许，他是预感到这次会出事，才……瞒着家里擅自做主吧。”
“天底下还有这种薄情的女人，连艾欧利亚警官的葬礼都没回来参加吗？”
艾欧罗斯再次摇了摇头，伴随着一声叹息。
而史昂决定不再理会他们的家事，他笑了笑继续刚才的话题：“令尊欠的债已经清了，这笔钱，你们可以自由支配。”
“清了？”艾欧罗斯觉得不可思议，他还没答应史昂什么，就已经帮他解决了所有债务，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点。
史昂看着他，显然很满意他的表情，“你不用觉得奇怪，这件事，是穆儿帮你解决的。”
“穆？”艾欧罗斯更惊讶了。
史昂点头，“你大概还不知道吧？穆儿六年前就在道上混了，虽然跟着我的时间不长，但他的能力不是单纯依靠我的，在赌桌上解决一个赌徒，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穆也是……道上混的！艾欧罗斯完全石化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看起来那么温和纤瘦的人竟然会有这么难以置信的背景，他还以为他是一直被史昂强迫的，可如果他也不是泛泛之辈，那又怎么会露出那么真实的无助的表情呢？艾欧罗斯始终难以忘怀，他是如此无可奈何地带着一丝丝忧伤说出“因为，我和你一样不能违抗他”的话。
为什么，会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