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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一些话:2008-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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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刊物


1楼2008-06-08 19:53回复

    而这之外,更多地开始陷入校刊、系刊的烦恼之中。尽管作为刊物顾问的刘星骅主任已早早地告知只他一人可直接管理,指导教师任选且和刊物只有单纯的学理关系,其他任何人无权干涉。但因成员皆为中文系的学生,一时间本系情节难免较重。况且接手“晨笛”后,渐渐知道了它的辉煌并苦涩的过去,停办、复刊,如此反复。大四上学期实习时,意外知道指导老师就是刊物1992年时的主编,颇知道了其时的强盛。于是担心不慎将再带来灾难,使长奇等人的复刊努力付诸东流。灾难或许也有它的意义,古人的曾说“多难兴邦”,换而言之,“多难也可能兴刊”。但多难之后以何兴刊?纸上的历史对后人而言并只有通鉴的意义,而后人对历史的昭示的责任就是更加谨小慎微。经费的暂时无忧让我在“晨笛”定位上陷入自我焦虑,惶恐给人以学院资金系刊化操作的口实。第一本经由我编出的刊物在分发下去第二天,在走廊拐角处的垃圾桶里看到刊物一事,加剧了我的偏执,于是认定既然是校刊,就不能纠缠于中文系,唯有走出去,才有可能避免因为轻易到手而被随便遗弃的厄运。所以无论是教师还是学生,特别是中文系的,只要是行政属性的,在刊物方面,我一概不愿作接触;在样刊的量上,与其他系相同。这样的观念是个人的、偏激的,第一次有冲突,是在纳新时。当时制作了一千枚带晨笛印章的书签,作为小礼品赠送给愿意免费加入的各系同学,活动在一二号食堂同时开始,吃饭的时候意外发现二号食堂处派送得特别厉害——中文系的某干事给本年级本专业的同学两个品种各送了一枚。覆水难收,埋怨仍有。

    隔阂日甚。或许如果一开始就是本系刊,这些隔阂都不会出现。不过倘若是系刊,我又很怀疑自己是否去参与。但我也越发顽固和矛盾:一方面,应该理所当然地模糊系别色彩;另一方面,身为中文系的学生,虽然很担心刊物相对独立性的缺失,心里也希望候任者中有能服众、能坚持的中文系的人。两种纠结的结果是,在后来挑选接任者包括副手时,我越权给主编一职界定了一条霸道的原则:为了避免校刊系刊化,在中文系两委有职务的,不能兼任晨笛的负责人;目前想两头兼的,不予支持。现在想来,确实蛮横。所以那段时间大概是和明珠吵得最烈的时候。她是个有温度适合的人,那一边是朋友,我一边是同学同事,加之过早有选人意图,承诺在先,不好食言,只是埋头想缓和的办法。我知道对方不会放手行政,坚决不同意,连副手也不让挂名。虽然从一开始就希望让其他系或2004级的同学担任要职甚至直接接手主编,但我们各作了退步,互相妥协。高兴和失落的是,在继任的志平之后,社长和主编都由中文系广告学专业而非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同学接任,后一任的主编甚至出现了个历史系的,只是再往后或许又要同归到一个山头了。

    可是,仍旧有期待,期待将来或许还是产自中文系的社长、主编们,在对中文系里想插手晨笛日常管理的教师和学生干部这类人物时,能葆有自己的随性与消极。或许晨笛终究要成为系刊的,但晨笛也有自己的传统与开放。系刊不好么?原本不赖。而且归属的系别化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是办刊心态的系别化。文学在中文系的没落由来已久,像我们这样中文系出身的人,不过是凭“祖荫”来维持自己的体面。倘若真以为文艺理论得不行便能指挥一本文学刊物,不仅连归属都系刊化,恐怕迟早要尴尬的。于是在办刊层面上,系刊化成了不具太多褒义色彩的词汇。

    毕业后听续任的社长志平说,学校其他社团意见厉害,想通过各级把晨笛也纳入学校学生会社团部,由学校团委、学生会直辖。我苦笑。行政力是我们的生存背景与前提,在系刊校刊的抉择之外,还有文学化与行政化的另一种苦闷。后来颇为安心,虽然还有其他声音内,但最终在刊物的主办方作了增加后了事。对一本文学刊物而言,有什么比坚守与后退更为重要呢?我至今仍记得刊物的指导老师廖诗忠博士说的,在文学光环渐渐褪去的今天,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坚守。是的,想靠文学赢得身后名这样的事且不论,获得当下名尚且困难得要紧,遑论借此攀附而上呢?“晨笛”有自己的坚持,也有自己的牺牲,就像评比学分,像在我那一级,偶尔侥幸被算作可加分,也多半要减半论,更何况其他系呢?但总有人愿意加进来,用自己的谦卑去担当一本刊物自身所无法承受的轻重。如何在行政的夹缝里求得自己的生存,这是一个很宏大的话题。对体制轻慢是极端的做法,最好还得消极地反抗——迂回地、有时懒洋洋地不理不睬体制。这是大学纯文学自救的前提和唯一方法。 
    


    8楼2008-06-08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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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31 13: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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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纯文学,“晨笛”秉承的是大校园文学概念。我起初并不知道大校园为何,后来看的稿件多了,渐渐感觉要被阳春白雪们包围,一时间难以择稿。好在总有清新的风,以不规则的路径汇合而来,晨笛的小说部分就有了稍微大部头点的文字,或者就是短小精悍的小小说——它们与校园反目,乐于回到草根、回到乡间,找寻青年人别样的苦闷,甚至在诗歌这个行当,也有了偏执的声音。或许他们还无法成为这本刊物的主流,可也展示了这样一个信号:哪怕文学再纯、人心再小,也需要并也能够用一些粗犷的、琐碎的、乡土的文字,在校园里作自己的坚持。我以为,这和前头廖博士所说的坚持一脉相通,坚守是一种气质,大学文学需要下里巴人,也缘于这份坚守,与对时下体制、风气的谨慎与相对独立,写手才更有可能成为书写者,在直面自己、他人、社会、自然之中,获得自我辨认的勇气和辨认他人的能力,文学的态势才能真正的多样化,而不多数化——需要的是一百种不同品种的花、草,而不是一百朵相同的鲜花。

      卸任后更倾向于与这本刊物保持距离。我深知前任带给后任的“影响的焦虑”,再加上之前处理上的难以令众人满意,所以就埋头在宿舍里了。毕业2年,偶尔和他们在QQ上打个招呼。更多时间里,除了和明珠偶尔遗憾以前一起编的刊物诸多不足、对她的抱歉与些许的感激,以及为当时对没有以更好的生命姿态来和同事们合作而感到惭愧之外,我把在晨笛的编辑办刊生活忘得差不多了。大概是去年底,熊希望我能帮忙选文章。不好推辞,晨笛让我不仅脱离了耗时耗神的网络游戏,也使我于接手初借用试着借诸笔端来缓解、回击他人的质疑而养成了偶尔写点的习惯。文学固然无法让人的灵魂长高,却也使人在回味曾经追逐的经历时,感受到文字有它的尊严,生命需要文字的润泽,哪怕无法构成文学,也能因为这位远方的朋友的提携,而不丧失言语与表达的渴望。比之因主编经历而衍生的丰富记忆,这才是最重要也最乐于与晨笛人分享的。


      9楼2008-06-08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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