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半空中突兀地炸起声响,很多百姓被吓了一跳,茫茫然四处观望,却发现在人群的中央,半空中正绽放一朵巨大的火球,还自缓缓地膨胀展开,像一朵盛开的火莲花,甚是妖异,虽是白日,也十分扎眼。引得人群里声音蓦然小了许多,都张大了嘴巴看,周围沉浸在小圈子对话的人,一心只看戏的人,只觉得耳边突然静了一静,只有台上的曲儿声悠扬转折,再一转头,耳边就响起嘈杂的议论声。
“这是什么物事,忒好看!”
“别是劳川府的杂戏师傅来了,演戏法呢。”
“我看是障眼法...你莫讲,有些灼呢!”
虎娃子因为藏在台子底下,看不见半空里的火球,只看到癞皮子狗和那些穿罗戴缎的老绅士都转过头去,仰起脖子望天上看,只听见人群嗡嗡嗡地议论声,便好似一群炸锅的苍蝇,就连唱曲儿的声音也停了,几串脚步声蹬蹬地往台沿上来,震下来大片尘土,正好掉在他的宝贝糖葫芦上,虎娃子登时大怒,又感好奇,正要扒开障布出去看看,忽然听响亮的一声“动手!”,异变陡生!
戏台子前面的地面上突然就冲出了一根根石笋,胳膊粗细棱角狰狞,瞬间就扎穿了好几个人,温热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蒸腾起阵阵诡异的雾气。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忽然又似有天雷在地面炸响,雷光闪烁中好些人没来得及惨叫就浑身焦黑地倒了下去。似乎还有火光,桌椅碎裂的声响,和人群终于反应过来的惊恐的嘶叫声。
虎娃子身侧也多出了一根石笋,刚好擦着他的小脸,虎纹毡帽都顶在一边,一缕鲜血顺着脸庞流下来,他却恍如未闻,只是紧紧抱着台柱子,惊恐地看着缝隙外的一切,平日只见过杀鸡杀猪,怎知道原来人也会这样喷出血来,还有流出的肠子,被撕碎的肢体,虎娃子甚至看到西坊卖卤水豆腐的侯老二就倒在缝隙外两尺的地上,脑瓜子都破了,红红白白的好像是他店里卖的卤水豆腐。
裤裆子里一阵温热,原来是尿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