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重眼民。”卡门说。
“重眼民是什么？”
“海底大部分人类都是单瞳。他们身体密度与海水相同，可以在水中自由游动。而拥有重瞳的重眼民身体密度远远大于海水，永远只能在海底行走。”卡门看着远处的珊瑚礁。
我看着卡门。
卡门浮在水中，被碧透的海水轻轻托起，安静得像在琥珀中凝固了的时间。我忍不住向他指出：“可你能。你能游动。”
卡门说：“开始，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能够。可我多么向往在海水中悠悠徜徉，心河里倒映出单瞳们的精神模样。但无论我尝试什么办法都无法对抗这法则，托起他们的海水把我压垮，波涛如山。我甚至想过海底火山喷发之时尘灰如果塞住向外的通道，那时单瞳将毫无防备地升向海面去迎接毒质的空气，而我将在增添了力量的水中高蹈歌唱。
“但是这终究只是偏执而恶毒的想象。世界已经存在了千年万年，又怎么会因为我们而改变？
“最后，最后我去找了海中最有名的治疗师，我让他取走了我的半个肝脏和一个肾。之后我感到我从未如此轻盈。我从建造在水底石峰半山腰的治疗师小屋向外跃出，可我依然在下落，缓慢而不可遏制。
“我申请了第二次手术。第二次我抛弃了一叶肺、大肠和胰脏，还有胃。我感觉我几乎能游起来了，只差那么一点点了。
“最后一次我请求治疗师将我体内清空。我感觉到羁縻我的一切都解开了。我看着我的脏器整整齐齐摆在手术盘里，高兴得几乎要流泪，而那时我已经悬浮在了水中，我真的做到了。我如数把费用付给了治疗师，从他的窗口游出去，和我见到的每一个人打招呼。认识我的人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卡门！他们惊呼。而我只是微笑着一扭身子游走了，我想那些白眼与谩骂都将离我而去，我感到银鱼在我的发间穿梭游曳，闪闪发亮。”
我看着卡门，看着这个有血有肉却空空荡荡的人：“你成功了……”
卡门打断我：“可我还是个重眼民。”
“可我还是个重眼民。”他这样说着，转过了身，游走了。他身旁单瞳成群游过，视若无睹。
我忽然觉得他的背影如此苍凉。
“重眼民是什么？”
“海底大部分人类都是单瞳。他们身体密度与海水相同，可以在水中自由游动。而拥有重瞳的重眼民身体密度远远大于海水，永远只能在海底行走。”卡门看着远处的珊瑚礁。
我看着卡门。
卡门浮在水中，被碧透的海水轻轻托起，安静得像在琥珀中凝固了的时间。我忍不住向他指出：“可你能。你能游动。”
卡门说：“开始，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能够。可我多么向往在海水中悠悠徜徉，心河里倒映出单瞳们的精神模样。但无论我尝试什么办法都无法对抗这法则，托起他们的海水把我压垮，波涛如山。我甚至想过海底火山喷发之时尘灰如果塞住向外的通道，那时单瞳将毫无防备地升向海面去迎接毒质的空气，而我将在增添了力量的水中高蹈歌唱。
“但是这终究只是偏执而恶毒的想象。世界已经存在了千年万年，又怎么会因为我们而改变？
“最后，最后我去找了海中最有名的治疗师，我让他取走了我的半个肝脏和一个肾。之后我感到我从未如此轻盈。我从建造在水底石峰半山腰的治疗师小屋向外跃出，可我依然在下落，缓慢而不可遏制。
“我申请了第二次手术。第二次我抛弃了一叶肺、大肠和胰脏，还有胃。我感觉我几乎能游起来了，只差那么一点点了。
“最后一次我请求治疗师将我体内清空。我感觉到羁縻我的一切都解开了。我看着我的脏器整整齐齐摆在手术盘里，高兴得几乎要流泪，而那时我已经悬浮在了水中，我真的做到了。我如数把费用付给了治疗师，从他的窗口游出去，和我见到的每一个人打招呼。认识我的人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卡门！他们惊呼。而我只是微笑着一扭身子游走了，我想那些白眼与谩骂都将离我而去，我感到银鱼在我的发间穿梭游曳，闪闪发亮。”
我看着卡门，看着这个有血有肉却空空荡荡的人：“你成功了……”
卡门打断我：“可我还是个重眼民。”
“可我还是个重眼民。”他这样说着，转过了身，游走了。他身旁单瞳成群游过，视若无睹。
我忽然觉得他的背影如此苍凉。
我叫阴小险，我的身边发生了无法想象的灾难，我要活下去，并且要救出更多的阴险
